肖一凡是誰
五、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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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到驥州工作後，林曉蕾每個星期都很期待放假，因為肖一凡的工作並不是每個星期天都休息的，而這個星期天正好肖一凡也休息。
“一凡，今天正好放假的，我們一會下午逛街去吧？”林曉蕾邊收拾臥室邊對躺在床上賴床的肖一凡提議，“正好我前幾天發工資了，我去把工資卡里的錢取出來存一下到我們存錢的卡里。”
“不不不，我難得放假想就在家睡睡覺呢，今天陪不了你，你下午沒事也就在家休息休息吧。”聽到了林曉蕾的提議，肖一凡立馬從床上探起身來說話。
“可是難得你今天也放假哎，我想和你出去走走嘛，吃過午飯你再睡會我們就去好不好？”
“真的就想好好睡個覺呢，你看我都好久沒放假了，你在家休息休息也挺好的，下個禮拜說不定我也是放假的，到那時我陪你。”
“好吧，那就等下個禮拜了。”林曉蕾看了看肖一凡的樣子，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肖一凡的工作時間不是很穩定，這段時間也特別的忙，都連著好幾個週末沒有放假了，眼看著肖一凡都瘦了許多，好好在家休息也挺好的。
肖一凡又重新縮回了被窩，但是眼睛一直盯著林曉蕾的動向，在看到林曉蕾同意了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意時，他悄悄的鬆了口氣，然後一把把被子蒙到了自己的頭上。
林曉蕾收拾好臥室，又將客廳也打掃了一下，然後拎著吸塵器到了樓下準備將肖南石英的房間也收拾一下，石英與鄰居正在屋子外面閒聊，林曉蕾的吸塵器的聲音透過開著的窗戶傳到了外面，石英趕緊回身扒在窗戶往裡看，“曉蕾，曉蕾，你在這幹什麼呢？”
“媽，我打掃呢，正好把你們房間的地也吸一吸。”
“哦。”石英沒有再說話，扒著窗戶又往裡看了一會，然後才轉身繼續跟著鄰居聊天。
肖一凡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才起床，肖南是照舊到了星期天就不在家裡待著，所以吃午飯的就只有石英、肖一凡和林曉蕾三人。飯桌上肖一凡吃飯出奇的安靜，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就上樓了，林曉蕾覺得他有些奇怪，石英看著匆匆走上樓的肖一凡問林曉蕾：“一凡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吃得那麼快？”
“估計是累了吧，他好幾個禮拜沒休息了，今天想吃完趕緊上去睡覺吧。”
“哦，那那個班上的是累的，是要好好休息的，我說他怎麼一吃完飯就趕緊上樓呢。”
吃完飯，林曉蕾搬著碗去水池邊準備洗碗，石英趕緊上前阻止：“放那，放那，誰要你洗，我來洗就可以了。”
“我沒事情做呀，我來洗吧。”
“不用，不用，你玩去吧，我來洗就可以了。”
推來推去，林曉蕾見石英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就在樓下陪了石英一會，等石英洗好碗她又幫著收拾了收拾，石英出門打牌了，她才就轉身上了樓。
肖一凡並沒有躺回被窩，而是坐在樓上玩手機，林曉蕾想到自己下午有空，就還是準備去趟銀行把工資存一下，她走到床頭櫃去拿自己的錢包，開啟後卻發現自己的工資卡不見了，她在錢包裡找了找，還是沒有。
“咦，奇怪，怎麼沒有了呢。”她一邊找一邊咕噥著，全然沒有發現此時的肖一凡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明明前段時間就是放在這裡的呀，哪去了？”她邊找邊努力回憶自己是不是真的放錯地方了，卻忽然間想到了今天肖一凡的異常，頓時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轟”的一聲炸開。
林曉蕾轉身就往外走，頓時就和已經站在她身後的肖一凡撞了個滿懷，“一凡，我的工資卡呢？你是不是拿了？”
肖一凡怔怔的看著林曉蕾不說一句話。
“我的工資卡不見了，是不是你拿了？你說話啊。”
肖一凡不敢去看林曉蕾的眼睛，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林曉蕾那種不好的預感逐漸在腦海中放大，“你是不是又去遊戲室了？”
“嗯。”
“去了？又去了？你拿我的工資打遊戲？”
“嗯。”
“那卡呢？卡里的錢是不是沒了？”
“嗯。”肖一凡默默地從身上的褲兜裡掏出一張卡，小小的綠色的卡片。
林曉蕾沒有接，只是轉過身繼續問他：“你說話啊，你怎麼能又去打遊戲，你不是保證過不會再去了嗎？你是什麼時候又去玩的？”
“就前段時間。”
“唉，你~~~”林曉蕾氣急，準備轉身出門不再理他，她在抽屜裡拿出平時存錢的那張銀行卡，準備隨身帶著以免肖一凡再犯渾。
“老婆~~~，那張卡里也沒錢了。”
林曉蕾準備跨出房門的腳頓時僵在了那裡，她只當自己聽錯了，顫顫的轉過身盯著肖一凡道：“你剛說什麼？你不是拿了工資卡的錢嗎？這張卡不是在這裡嗎？”
“這張卡里的錢我前幾天就已經取走了，然後我把卡又放回去了。”
“你混蛋，你怎麼能這樣做？總共將近一萬塊錢呢，肖一凡，你這不就是賭博嗎？”
“嗯”
“你嗯什麼？你這次又是怎麼玩的，還是和上次一樣嗎？”
“嗯”
“你明知會輸為什麼還要去打？”
“我本來是贏了的，可是我繼續打下去，就全部輸了。”
“你~~~總共輸了多少？”
“也沒多少，就一萬多塊錢吧。”
“一萬多塊錢，等等，我這兩張卡加起來才不過一萬，你還有錢哪來的？”
肖一凡沒有說話。
林曉蕾更加氣憤，揮手就向著肖一凡的手臂打去，“你說啊，你的錢哪來的？”
“借的”
“借的？借的誰的？借了多少？”“你說話！”
“借的朋友的。”
“哪個朋友？借了多少？”
“好幾個朋友，借了三千。”
“總共借了三千？”
“不是，是借了羅俊三千。”
“那還有其他人呢？”
“借了邵陽兩千五，還有苗浩一千。還有沈子傑和我一個同事各五百”
“肖一凡，你是不是瘋了？”林曉蕾在聽到肖一凡報出的數字大腦一片空白，羅俊和邵陽她都是認識的，他們是肖一凡的朋友，在林曉蕾上學時就和他們相識，他們也知道肖一凡結婚前就打遊戲輸錢的事情。
“羅俊和邵陽知道你借錢是打遊戲機的事情嗎？”
“知道的，他們都勸我不要再打了，但是我想把我之前輸掉的你的錢再贏回來，你不要怪他們。”
林曉蕾掏出自己的手機直接給羅俊打了個電話：“羅俊，哎，你好，我是曉蕾，嗯，問你個事，我家肖一凡最近是不是跟你借錢了？”
電話那頭的羅俊接到了林曉蕾的電話並不意外，他在借錢給肖一凡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那麼一天，他也勸過了肖一凡，但是沒想到肖一凡還是不聽勸，並且被林曉蕾發現了實情，他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沒有啊，一凡沒有跟我借錢。”
“沒有借嗎？一凡的三千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我哪來那麼多錢借他啊。”
“你知不知道，肖一凡又重新去賭博了，他總共輸了一萬多塊錢，我知道你們是朋友，可是能不能不要這樣幫他隱瞞，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害他。”
“他又輸光了？唉，他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需要點錢，說會盡快還給我，所以我就借了，也沒借多少。”羅俊眼見瞞不住了，只好講了實話。
“就三千嗎？”
“真的，就三千，我也工作不久，沒多少錢來借給他。”
“~~~好的，謝謝，我和肖一凡現在都有工作，他平時有工資的，請你以後不要再借錢給他，你是知道我們的事情的，我謝謝你了。”林曉蕾掛掉了羅俊的電話，她是知道羅俊這個人的，對肖一凡很好，和肖一凡一起長大，只要肖一凡開口的事情，羅俊就沒有不幫忙的，但是此刻的林曉蕾管不了那麼多，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打那個電話告知他一下，因為羅俊一直知道肖一凡賭博的事情，至於邵陽，林曉蕾沒有電話找他，他並不在驥州，雖然和他曾經也是高中同學，但是她還是和他有點生分的。
林曉蕾知道苗浩和沈子傑是肖一凡的同事，她也沒有繼續打電話追問，她握緊了電話直愣愣的盯著肖一凡，肖一凡看見了林曉蕾打完電話不在吭聲便低著頭不再說話，也不去看林曉蕾的眼睛。
房間裡靜的可怕，林曉蕾看著眼前的肖一凡只覺得越看越氣，“說，你打算怎麼辦？”
“好好工作，努力還錢。”
“好好工作，努力賺錢？”
“不是，是好好工作，努力還錢。”
“哼”林曉蕾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肖一凡，這是賭博，我之前就說了這是賭博，你以後還要繼續嗎？”
“不，我以後都不去了”
“真的？”
“真的！”林曉蕾看著肖一凡消瘦的臉，內心隱隱的作痛，她不知道還要不要相信肖一凡，結婚半年多，這已經是第二次他這樣了，她知道肖一凡的工作不好掙錢他也很著急，“一凡，我知道，你想要錢多，可是你看這個世界有多少人能夠靠賭博發大財的，相反，賭的傾家蕩產的人大有人在。”
“老婆，我知道了，我再不去了，你放心，真的。”
“今天的事我不會再提，我會幫你把欠的錢慢慢全部換掉，你要好好上班知道嗎？我不在乎你工資低的你知道，我相信你以後會好起來的。”
肖一凡沒有想到林曉蕾最後是這樣的反應，他站起來抱住了林曉蕾的肩膀將她摟到自己面前，嘆息一聲“我答應你。”林曉蕾沒有說話，只是任他抱住自己。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的時間林曉蕾很是努力的工作，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將肖一凡欠別人的錢還掉，她從來沒有想過由於自己的一念之仁將自己推進了看不見光亮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