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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那些兇惡衙役有著怎樣的稱呼?刀筆吏讓人聞風喪膽

作者:由 父母還在努力 發表于 書法日期:2021-06-10

刀筆吏的意思是什麼

在沒有發明紙以前,古代人都是用刀或筆在竹簡上寫字,要是寫錯了,就用刀颳去重寫,就像今天的橡皮一樣。刀和筆都是古代人常用的文具,所以往往“刀筆”連稱。又因為辦理文書的小吏,經常和刀筆打交道,人們就稱他們為“刀筆吏”。再後來,人們就把獄吏、訟師之類專門負責法律刑獄的人叫作“刀筆吏”,意謂這些人善於舞文弄法,手中的一支筆就像一把利刃一樣,能夠置人於死地。在中國古代,“刀筆吏”幾乎成了“酷吏”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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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人會問:“刀筆吏”不過是些小吏,其職位和官階都不高,哪來這樣大的能量把人置於死地呢?讓我們聽聽“刀筆吏”的自白吧。漢武帝時,南陽人杜周為廷尉,主管全國的治獄及判案事務,以用法深刻出名。他善於察言觀色,總是揣摩皇帝的意旨行事,皇上要排擠的人,他就想辦法使之陷獄;皇上若要釋放什麼人,他就反覆盤問,只要發現其中稍有曲折,立刻設法為其開釋。有人曾因此責問杜周:“您為天子主持公平之事,辦案不循三尺之法(當時沒有紙張,按規定,所有的法律文書都要寫在三尺長的竹簡之上,用繩子捆紮成冊,故名),卻專門以皇上的喜好和意願來給人定罪,治獄者都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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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周不以為意地說:“法律是怎麼來的?前主所定下的叫作律,後主所做的疏解就是令,都是以當時的情況為準,哪有什麼確定不移的依據呢?”如此這般迎合上意,羅織罪名,曲意枉法,就是“刀筆吏”們的拿手好戲。再如張湯,他是歷史上最有名的“刀筆吏”之一。據《史記》上說,張湯小的時候,就顯示出了“用筆如刀”的天才。張湯的父親是長安丞,一天外出,囑咐兒子好好看家。等父親回來的時候,發現家裡的肉竟被偷吃了。父親大為生氣,認為一定是張湯乾的,拿出竹板,把張湯狠狠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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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了打的張湯覺得很受冤屈,於是掘地三尺,從鼠洞裡發現了老鼠吃剩的餘肉。小小年紀的他,抓出偷肉的老鼠,就在家裡擺開了公堂:他首先彈劾老鼠有“掠治”的罪,然後反覆拷問“罪犯”,把訊問的結果寫成書案文書,最後宣判“證據確鑿,罪名成立”,將“罪犯”碟死在堂下。父親目睹了兒子為洗刷自己所做的一切,再看看兒子寫的文書,文辭老練得如同一個老獄吏一般,不禁又驚又喜。於是父親便讓張湯去學習決獄文書和法律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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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張湯成為長安縣一名專寫治獄文書的書吏。後來他又因別人的推薦而逐漸升遷。張湯曾負責審理大農令顏異的案件。顏異為官清正廉潔,身居九卿之位,專門制定國家財政方面的政策。當時國家對外戰爭頻繁,財政支出極大,多虧財政方面的官員全力支援,才沒有出現使國家動盪的局面。在這點上,顏異的功勞是很大的。這樣的大功臣怎麼會得罪論斬呢?最初是因為漢武帝執意要以白鹿皮為貨幣,向百官諮詢,顏異提出不同意見,曾使得天子龍顏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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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湯與顏異平素也有不合。這時恰好有人因為其他事情狀告顏異,天子讓張湯來審理,顏異就這樣落到了張湯的羅網中。顏異私下裡曾經與他人談論朝政,那人說到某條詔令下得不太合適,顏異沒有作聲,只是微微地撤了撇嘴。張湯抓著這個把柄,向皇上奏了一本:“顏異身為九卿高位,看到詔令有不適當之處,不向陛下進言指明,反倒在肚中暗自誹謗,是為腹誹,按罪當死。”顏異竟然就這樣身首異處了。不僅如此,從此之後,就有了誅殺“腹誹”者的法律。公卿大夫們再不敢直言進諫,都學著餡媚奉承,以求見容於皇上、見容於刀筆吏,保全性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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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嚴延年,曾任西漢宣帝時的河南太守。他治理河南的時候,豪強大族屏氣息聲,不敢為非,荒郊野外也沒有毛賊小盜行兇搶劫,路不拾遺,威震鄰郡。他的策略是打擊豪強,扶助貧弱。如何為之?靠的就是如刀的一支筆。他的文案寫得十分細微緻密,無論其內容是要人死要人活,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破綻。貧弱的人即使犯大法,竄改文辭、曲解文意也可讓他出獄;豪強大盜雖然只是些微侵害小民,也可透過羅織罪名、添油加醋把他治罪。大家都認為罪重當殺的,他輕易地放走;人們都以為罪輕當活的,他反倒設法把他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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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民是官,都無法猜測他的主意,不知道什麼時候嚴大人就會“看中”了自己,所以人人自危,不敢有絲毫犯禁之舉。冬天是古代法定執行死刑的時間,因為經他手判決死刑的人太多了,流血數里,一郡百姓都把嚴延年叫作“屠伯”。朝廷上有張湯、杜周這樣善於觀察皇帝顏色、手中又掌握著法律和審判大權的官員,地方上有嚴延年這類善於舞文枉法的郡守和縣令,怎能不讓人望而生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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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文帝時,絳侯周勃有一次被誣陷謀反,下獄治罪。論資歷,周勃可算是朝中功勳卓著的老臣,但被捕下獄,他還是怕得要命,不知道如何應對治獄者的逼問。因為什麼也問不出來,獄吏便對他極盡侮辱。幸好周勃的家產還在,再加上他的兒媳又是文帝的女兒,便趕緊讓家人以公主的名義送千金收買治獄者。獄吏收了錢,在寫著訊問記錄的書牘背面,加了一行字:“公主作證。”周勃終於因此被無罪赦免,得以恢復爵位和封邑。出獄後,這位昔日叱吒風雲的將軍深有感慨地說:“我雖然統率過千軍萬馬,可直到今天,才知道獄吏的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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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時候,刑獄還是非常寬鬆的,周勃就已經感到了“刀筆”的厲害。漢武帝以後,一批歷史上有名的酷吏被任用,用法刻薄嚴峻,曲死在他們“刀筆”之下的冤魂何止成千上萬。還有許多人因為害怕被下獄治罪,乾脆自殺了事。就連威風凜凜的“漢之飛將軍”李廣也不免這個下場。他在與匈奴的戰鬥中迷失道路,沒有趕上同單于的決戰,被上級追查。

李廣對跟隨他征戰多年的老部下說:“我年輕的時候就開始跟匈奴人交鋒,這輩子大大小小打了七十多仗。這次有幸跟隨大將軍(衛青)直接與單于決戰,原以為可以為國立功;不想大將軍把我的部隊調離前線,不僅失去同匈奴決戰的機會,途中又因為道路遙遠迂迴,迷失了方向。這一切,難道是上天的安排嗎?我已經六十多歲了,終究不能再面對刀筆之吏!”說完,老將軍老淚縱橫,長嘆一聲,引刀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