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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父親為還債逼她嫁一傻男人,男神上門轉賬“她得和我結婚”

作者:由 深夜有情 發表于 書法日期:2022-09-29

送老公香檳玫瑰幾朵

故事:父親為還債逼她嫁一傻男人,男神上門轉賬“她得和我結婚”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米國,富蘭克林私家醫院。

病床上的男人,左腳吊在支撐架上,右胳膊吊在胸前,胸口和臉上都纏著繃帶,一身緊緻的肌肉和修長的身材讓這個本來應該十分悽慘的畫面,平添了說不出的美感。

羅坤唯一完好的左手拿著一個單手控制的手遊玩著,看似心無旁騖,實則心裡超級不爽。

BJH組織的老大傑森推門進來,見他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傑森很清楚,按照羅坤的身手,自己在靠近病房前五十米以外,他就有所察覺。如今擺出愛答不理的樣子,顯然是知道自己來的目的,不是很歡迎他。

傑森作為組織的首領,很少犯這樣的錯誤。這一次的失誤讓傑森十分懊惱,如今不得不面對善後的事。

傑森很快平復了情緒。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羅坤的床前,直接開口道:“你應該有心理準備了吧。以你這一次受傷的程度,今後難以再承受高強度的任務,所以——”

羅坤冷笑了一聲,打斷他的話:“所以,來通知我離開組織。難得,我面子大,勞煩老大你親自跑一趟。”

傑森語調沒變,卻把語速放緩,年近半百的男人有著西方人特有的深刻五官,常年的鍛鍊,此刻說話卻帶了些許的柔軟:“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也是我這麼多年帶過的最好的兵,身手敏捷、英勇無畏……可惜,組織向來只留高精尖的人才,現在……你也是時候離開了。”

羅坤面上表現得無所謂,但內心難掩失落。他自小被組織以收養的名義帶到米國。傑森既是長官也是師傅。如今要離開組織,便意味著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傑森從隨身的手提包中拿出一個檔案袋。

“這裡有組織給你在瑞士銀行存下的三千萬美元,是你這麼多年出任務的收益分成,也有這次受傷的補償。”

羅坤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

傑森將手裡的檔案袋放到他面前的被子上:“裡面有你新身份的證件和一些資訊材料。”

傑森不忍看他,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迅速背過身去,平靜道:“與你合作過的同伴有任務沒法來送你,我替他們祝你餘生幸福——”

傑森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餘生——

孑然一身,無父無母,無牽無掛,何去何從?

羅坤有點迷茫。

2

位於東南亞的文蕪達魯薩蘭國詩里亞鎮的伊爾列夫莊園有一棟破舊的別墅。

羅坤正站在這個破舊別墅的院子裡,翻過最後一鏟子土,直起腰擦汗。

他戴著一頂牛仔帽,穿著一身棕色的連體衣,顯得身高腿長,腰窄肩闊,媲美男模的身材挺拔而充滿力量。

一聲口哨傳來:“帥哥!什麼時候搬來的?”

羅坤聞聲抬頭,見院子的矮門外,兩個姑娘騎著腳踏車單腳支撐站在那裡。

對他說話的是一個娃娃臉的漂亮姑娘,鵝黃色的連衣裙,戴著頂白色太陽帽,畫著精緻的妝,一頭微卷的秀髮從帽簷露出,顯得嬌俏活潑。後面跟著的女孩,漁夫帽、墨鏡、黑口罩,上身著了一件長袖的奶白色T恤,下身穿了一件到腳踝的黑色大擺裙,顯得腰肢十分纖細,整個人被捂得嚴嚴實實。陽光刺眼,亞洲人怕曬,這副打扮並不顯突兀。

羅坤走了幾步,趴在院子邊的矮牆上,回敬了一聲口哨:“哈嘍,兩位美女!”

娃娃臉笑得燦爛,說話聲音甜膩明朗:“我叫章含琪,這是我姐姐章含煙,我們住在那邊的小高層上面。這個房子空了快兩年,你怎麼不裝修一下就搬進來?”

羅坤知道這個莊園的產品主要是別墅,不過靠後面公路的那邊有兩排小高層,看來是住那邊的鄰居。

羅坤聳聳肩。他說話向來沒什麼正經,一臉無辜道:“我喜歡破房子!最好有老鼠、蟑螂、蜘蛛什麼的,這樣反而熱鬧些——裝修了的話,就不熱鬧了。”

章含琪被逗得咯咯直笑,聲如銀鈴,衝著後面的女孩說道:“章含煙,聽見沒?你最怕的東西,有人還喜歡得不得了呢?”

章含煙感到一陣惡寒,拿這些噁心的東西來開玩笑。她悄悄打量了一下羅坤,見他英氣逼人,身姿挺拔,非常惹人注目,連忙又把臉別到一邊。

章含琪知道她一向不願意跟陌生人說話,也不等她有反應,回過頭來又跟羅坤開玩笑:“你這個房子兩年沒人住了,這些東西一定不少,好好招待它們!”

羅坤也笑起來:“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的!”

章含煙受不了妹妹與這個男人談論這些髒東西,自顧自騎上車子就往前走去。

章含琪連忙喊她:“章含煙,你等等我!”

見對方不理自己,她只好急急忙忙回頭跟羅坤說:“我們要去學校,改天過來找你玩!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羅坤!”羅坤衝她擺擺手,“快去追你姐姐!小心她生氣罵你!”

章含琪衝他做了個鬼臉,還微微吐了吐舌尖,看上去俏皮可愛。

羅坤卻皺了皺眉頭,這個娃娃臉熱情過了頭,對第一次見面的男人露出舌尖,不知道是無知還是有意。

羅坤學過心理學,知道形形色色的微表情,這些都是他們做偽裝的必修課。

這個章含琪,一般的男人都不會拒絕她的明媚活潑吧,可他竟生出隱隱的排斥。

羅坤自嘲地想:羅豔說過他的七情六慾,少了一情一欲,看來是真的!

章含琪追上章含煙,興奮地說:“看見沒?這個男人好帥!關鍵是臉上的那道疤痕,好有個性!還有那身材——嘖,嘖——你發現沒有?他的胸肌,非常發達!好性感啊!”

章含煙一頭黑線,停下腳踏車,摘下墨鏡,嚴肅地看向妹妹:“你是個女孩子,看什麼胸肌?少去招惹男人?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在學校的名聲很不好?”

章含琪不以為然:“是那些醜女人嫉妒我!反正你馬上畢業了,你管我名聲好不好!”

章含煙氣結,語氣加重:“我警告你,他可不是你在學校裡撩撥的那些小男生,任憑你半推半就,吊著胃口戲弄——這個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章含琪見她著急,揶揄道:“莫不是你看上他了?不讓我招惹他?”

章含煙臉一下子紅了,氣惱道:“誰看上他了?我是為你好!”

章含琪調笑道,“一天到晚假正經,不會是春心動了吧——”

“懶得理你——”章含煙不再理她,騎上車,自顧自往前走去。

羅坤的新身份是這個海濱城鎮,一個孤寡老富商的唯一孫子。

老富商是一年前去世的。他生前性格孤僻,沒有朋友,獨自住在這個別墅裡,幾乎不與外界來往。組織上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把這個房子買下來並登記到了他的名下。

對於羅坤的橫空出現,附近的鄰居沒有一個人覺得意外。似乎在很多年前就有人傳說該富商有個孫子在米國。老頭子平時很少與人交流,從沒有人去求證過他這件事。不知最早是誰傳出來的,反正大家隱約都知道,他的孫子因特殊情況不能來看他。

羅坤知道,組織給成員造身份,一般都會提前做很多鋪墊,不僅從小到大的證明材料齊全,就連輿論都會提前安排妥當,誰退出組織,就會把造好的身份給誰。

乍一離開組織,羅坤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便按照傑森給的資訊找到了這裡。

3

深夜,市中心的居心酒吧。

羅坤獨自坐在角落裡喝著酒。

白天去裝飾材料店買東西,店老闆見他是新來的,得知他沒什麼朋友,便熱情地向他推薦了居心酒吧。店老闆說,年輕人都喜歡這裡。

他邊喝著酒,邊看著舞池裡湧動的人群,像一個局外人在看一場演出,雖然融入不進去,但是也能排解點寂寞。

突然,人群中口哨聲響起,舞池裡的年輕人整齊劃一地擺動著手臂,瘋狂大叫:“queen!Queen!女王!女王!”

一個戴著面具的女子順著鋼管從二樓一躍而下。

她穿著一襲黑色的單薄舞衣,露出飽滿的事業線和潔白柔軟的纖腰,隨著音樂圍著鋼管跳了起來,舞姿魅惑,身體柔軟。

下面的人瘋狂地喊叫著,舞池四周有人把香檳搖晃了幾下,將噴湧而出的氣沫灑向空中。

一時間酒吧裡氣氛火熱得就要爆炸。

“煙煙!煙煙!煙煙好漂亮!”

羅坤的位置左面有一大叢綠色植物,後面坐著四個年輕人,興奮地邊跳邊喊。

“低調,低調——當朋友才告訴你們的,誰也不準說出去!”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多年訓練有素,讓羅坤立刻聽出來,是見過的娃娃臉。

“她要知道你把我們叫來看熱鬧,一定會罵你吧!”一個扎著馬尾的胖女生弱弱地說。

“沒人知道多沒勁!”章含琪脫口而出,立刻又粉飾道,“她跳舞這麼好,沒人看多可惜。”

章含琪將章含煙的畢業論文藏了起來,與她打賭如果天黑前找不到,就到居心酒吧跳鋼管舞。

章含琪最喜歡搞這種惡作劇。章含煙拿她沒有辦法,只有託了朋友,替原本要上臺的舞娘跳一支舞。

章含琪讓姐姐跳舞,還有一個目的。最近她同學段自成追章含煙追得很高調,說喜歡章含煙的溫婉賢淑。

這個段自成與章含琪一個班,比章含煙低了兩級。章含琪覺得段自成眼光有問題,竟然沒像那些圍著她轉的男同學那樣愛慕她,卻喜歡她那內向古板的異母姐姐?

今天,段自成又給章含煙送來了一大把香檳玫瑰,看得她嫉恨難消,於是整了這麼一出。她以為向來老實謹慎的章含煙一定會出醜,誰知道她跳得這麼好。

一個滿臉痘印的男孩子眼睛死死長在舞臺的舞者身上,說話直白露骨。

姐姐?那個低調冷淡的女人?羅坤不由感興趣地豎起耳朵聽。

“真沒想到煙煙還有這樣的一面——”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年輕男子露出愛慕的眼神。

“段自成,你送來的香檳玫瑰,都被丟到了垃圾箱。”章含琪見不得有人對章含煙有好感。

被稱作段自成的男人惱羞成怒:“章含琪,你胡說什麼?——還有,有你這麼做妹妹的嗎?跟煙煙打賭,讓她跳這種舞,虧你想得出來,她得多難受呀!”

章含琪氣惱道:“你有病吧,你沒看她享受得很,什麼時候害怕了?”

她很同意劉學清的話,章含煙就是個假正經!但她又不能表現出對姐姐的惡意,只有強行辯白。

羅坤想起見到的姐妹。沒想到舞臺上魅力四射的那個女孩子竟然是那個章含煙,白天看起來低調沉默,晚上卻這麼活力四射。

一舞畢,臺上的女人毫不留戀地轉身下了臺。

章含琪無意中轉過頭,剛好看見獨自坐在那裡的羅坤,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

她繞過綠植,一屁股坐在羅坤身邊,伸出白嫩的手揪住羅坤的短袖,輕輕搖了搖,連帶著整個身體也跟著晃動了兩下,用一種甜膩又活潑的語調,興奮地說:“羅坤,你一個人在這裡,怎麼不過來和我們一起玩呀?”

她穿了一件草綠色的露肩連衣裙,露出白皙的胳膊、肩膀和頸部,姣好的身材很惹眼。

羅坤將手裡的杯子放下,蹺起二郎腿,兩個手搭住身後沙發的扶手,正好趁機將短袖從她手中掙開,慵懶道:“我們不算很熟吧。”

章含琪一囧:“哎呀,我們不是見過了嗎?咱們是鄰居,你忘了?”語句末尾帶著點楚楚可憐的撒嬌。

她這一招在男人堆裡一向無往不利。只要她熱情洋溢地靠近他們,再撒嬌賣嗲地說說話,哪個男人不是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這個男人卻似乎不吃這一套。

她哪裡知道,羅坤常年沉迷於格鬥、資訊和武器中,向來對女人興趣不大,就算最熟悉的羅豔,他也當她是個同性。章含琪這幅嘴臉,像極了羅豔為了完成組織交辦的美人計任務,在男人面前惺惺作態的樣子,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他不知道,世界上真有像章含琪這樣的綠茶,恨不得所有男人都圍著她轉,但凡有男人對她不假辭色,她立刻就會燃起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征服欲

更何況,她是真的對羅坤有超乎其他男人的好感。

她身邊很少有這個型別的帥哥,一米八五的修長身材,比例完美,肌肉勻稱,簡單白色的POLO衫和黑色的休閒褲在他身上穿出了男模的味道。他五官也好看,眉眼深邃,鼻唇俊逸,一道隱隱的疤痕自左邊鼻翼直到左耳朵下面,在他俊美無暇的臉上平添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野性美。再加上他痞痞地說話的樣子,冷淡的說話語調,讓她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這種獨特的氣質,任誰見了,都會小鹿亂撞。太罕見了,這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男人!

章含琪餘光看見了幾個同伴跟著她圍過來,同時都露出了的驚豔的眼神,內心升起一股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她炫耀似的,故意用跟羅坤很熟似的語氣介紹說:“這是羅坤,我們家鄰居!”

4

“章含琪,走了!”右邊傳來了一個清冷的女聲。

羅坤轉頭一看,章含煙戴著黑口罩,穿著一件直到膝蓋的黑色風衣,全身遮得嚴嚴實實,長髮隨意披在身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站在那裡一股遺世獨立的味道。沒人會聯想到她是剛才在舞臺上熱情奔放的舞者。

段自成殷勤道:“煙煙,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吧!”

章含煙點點頭,抬頭盯著沒有動彈的章含琪。

章含琪不情願地嘟著嘴站起來,轉身去她們剛才坐的那一桌去取外套。

誰知剛轉到綠植後面,就迎頭撞上了一個走路趔趔趄趄的男人。

“你他奶奶的眼瞎嗎?”男人沒好氣地推了章含琪一下。

章含琪嚇得連忙道歉,聲音可憐兮兮的:“我不是故意的。大哥哥,對不起!”

男人是個光頭,穿著誇張的紅色花襯衣,仔細一看章含琪,不禁用手擦了一下口水。

他身後跟著五六個壯漢,聞聲都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章含琪瑟縮了一下,小聲嘟囔了一句:“流氓!”說完便繞開他們想走,卻被光頭伸手拉住了胳膊。

光頭喝道:“嗨,小美人還會罵人,來哥哥流氓給你看。”

章含煙見狀,連忙衝過去將光頭和章含琪隔開,清冷的聲音不卑不亢:“這位大哥,我妹妹小,不懂事,請見諒。”說完,拉著章含琪準備走。

跟著光頭的幾個男人將章含煙姐妹倆圍住:“想走?沒那麼容易。你們兩個都留下!”

章含琪帶來的兩男一女,都是出身良好的大學生,手無縛雞之力,乍見這種場面,一時間連大氣也不敢出。

一邊的羅坤悠閒地拿出一支菸點上,這裡治安不錯,不一會兒酒吧的保安就會過來處理,他不欲多管閒事。

段自成深呼吸了幾下,決定出頭,他想要在章含煙面前表現一下:“你們……你們要不要臉,欺負兩個女孩子!”

段自成衝上前猛地推開光頭。

光頭沒有防備,巨大的慣性讓他瞬間倒在了坐在一邊的羅坤身上。

羅坤一臉嫌棄,抬手輕鬆地把人扔到了一邊。

他左手拿著煙,右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正要喝,突然覺得身側一涼,連忙詫異地低頭去看,只見自己腹部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破損的衣服裡面裸露的肌膚正在滲血。

剛才從地上爬起來的光頭,手裡拿著個彈簧刀。

羅坤忍不住爆粗口。他,竟然,被一個混混給傷了?!——羅坤氣不打一處來,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準備出手。

突然一個軟軟的小手攀上了他的手臂,他低頭一看,章含煙的另一隻手正拿著手帕捂住他的傷口,淡淡的茉莉香襲來,他奇蹟的瞬間冷靜下來。

這幾個混混本來也只是借酒裝瘋,平日裡嚇唬嚇唬人還行,如今見見了血,一時也有點膽怯。

其實,光頭傷到羅坤純粹只是巧合。

剛才,光頭拿出彈簧刀,想嚇唬一下章含煙姐妹,看看她們花容失色的樣子。誰知剛把刀拿出來,就被段自成撞到了羅坤身上,這才誤傷了羅坤。

正混亂間,酒吧裡的保安跑了過來。

保安幾下就制服了光頭一眾,並推搡著把人請了出去。

章含煙安排段自成他們把章含琪送回家,自己要送羅坤去醫院包紮。段自成不同意,認為她去不方便,自己去送羅坤比較方便。

羅坤站起來,拿一隻手扶住腹部,這道傷看起來很長,但傷口並不深。

剛才保安詢問他要不要報警。他嫌麻煩,就說算了,自己回去包紮一下就行。

誰知這個章含煙自作主張要送他去醫院,與那個小子旁若無人的爭論起來。

羅坤不耐煩這兩個人爭論,自顧自站起來說:“你們都省省吧,再爭論下去,我的傷口就好了。”

章含煙閉上嘴,看了一下他的傷口,果然已經不再流血,只是衣服撕得口子很大,露出一些舊傷口,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文身。

章含煙不再看段自成,自顧自攙起羅坤,說了一個字:“走!”強扶著羅坤往門外走去。

剩下的四個人面面相覷,對章含煙的行為都感到意外。章含煙是個內向沉默的性格,平日裡,對誰都冷冷淡淡的,沒想到對這個羅坤這麼上心。

“還不是章含琪闖了禍。章含煙過意不去,所以送人家去包紮。”段自成自發地對章含煙的行為進行了一番解釋。

5

羅坤的破敗別墅裡。

“脫掉上衣!”章含煙滿臉羞紅,但是語氣堅持。

羅坤盯著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臉的小女人,鵝蛋臉,杏仁眼,黑髮如鴉,眼盛秋水,說話間嘴角兩個梨渦時隱時現。他覺得莫名的熟悉。

羅坤毫不避諱,盯著看了一會兒,又把視線轉到她的臉上。

章含煙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立馬把領口網上拉了拉,臉又紅了幾分,小聲催促道:“快點!”

羅坤調笑道:“嘖,嘖,一個大姑娘,竟然逼男人在你面前脫衣服——”

章含煙瞪了他一眼,轉身拿起桌子上的藥棉和紗布。這是剛才兩人打車回來時,她在小區門口的藥店買的。

羅坤見她有點惱怒,便不再逗她,只把上衣往胸膛的方向捲了卷,露出腹部的傷口。

“既然離開了BJH組織,就要過正常人的生活。剛才不應該想著出手還擊,而是要選擇報警?——這才是普通人應該選擇的解決辦法,不是嗎?”章含煙專心地擦拭著羅坤的傷口,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羅坤心裡一動,但是沒有作出反應,只是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

章含煙手上沒有停,給他消好毒後,拿起桌子上的紗布,開始給他包紮。

為了將紗布圍到他身後,章含煙的身體不可避免地貼到他的胸前,身上淡淡的茉莉清香襲來。

羅坤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震驚地看向章含煙,猜測著某種可能。

“你是不是想我怎麼會知道?”章含煙抿嘴一笑。她不常笑,這一笑穿雲破霧,似一抹驕陽晃得羅坤的心臟突突地跳起來。

羅坤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心臟似乎在提醒他,這個姑娘對他來說,是個特別的人。

“BJH雖然神秘,但卻不是一點資訊都沒有。現在網路這麼發達,還有很多暗網,想要查,雖然找到的資訊不多,但蛛絲馬跡、細枝末葉的材料也可以收集到不少。”章含煙清冷的聲音中帶著點小得意。

羅坤沒說話,靜靜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你肯定會問,我為什麼知道BJH組織?”章含煙將纏好的紗布兩頭在他身側打了個活結,然後用嫩蔥似的細長指頭輕輕拂過羅坤腹部的文身。文身是個北極狐的頭像,頭像的脖子上有個項圈,上有三個字母“BJH”,整個影象構成了一個徽章。

羅坤被她冰涼手指輕撫過的地方似觸電般泛起了一陣酥麻。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她亂動的小手。

“我覺得很意外。但我並不想談論這件事。”羅坤很意外她會接觸到他們的資訊,但並不想多談。多年來在組織裡並肩作戰建立起的感情,讓他們無論什麼時候,都會以維護組織作為天職。

章含煙瞭然,是她冒昧了。剛才被揭開謎底的喜悅衝昏了頭,有點冒失了。她悄悄打量他的表情,後者正也正在凝眸打量她。

兩人四目相對,半晌沒有再開口,彷彿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某種心動的訊號。

突然電話鈴響起,打斷了兩人地對望。

章含煙慌亂地跳起來。羅坤反射性抓住她的手。

章含煙看了一眼手機,是章含琪打過來的,又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已經是凌晨了。

她不好意思看羅坤,只小聲說了一句:“我先走了,明天來看你。”

6

黑暗的臥室裡,羅坤躺在床上,細細品味著這種奇妙的滋味。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像是12歲時吃到的第一口草莓果醬?還是14歲時終於得到了那把心儀的匕首?或許是18歲時第一次獲得組織的表彰?

20歲以後,他的生活越來越枯燥,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讓他渴望,讓他驚喜,讓他幸福——

此時此刻,一想到那張美麗的臉,腹部似乎又傳來了酥麻的觸感,雙手似乎還記著握住那柔軟小手的感覺,這些都讓他新奇又興奮。

還有那枚與他文身圖案一模一樣的吊墜,像是給他們兩個建立了某種聯絡?這種聯絡讓他雀躍、欣喜和踏實。

而此時,章含煙也在床上輾轉反側,巨大的喜悅讓她夜不能寐。她乾脆坐起來,打開臺燈,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項鍊,細細端詳上面的吊墜,她的吊墜有一個與羅坤身上文身一模一樣的圖案——北極狐頭像的徽章。

她盼望天快亮起來。

她要去他的門口等著他起來,她要告訴他,她愛上了他。在她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的時候,他已經是她內心中深深的渴望了。

清晨六點,良好的作息習慣讓羅坤準時睜開眼。

他清楚地聽到了門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悄悄走到門口,猛地開啟門,一個身影順勢倒了進來。

羅坤一眼就認出章含煙。他連忙把人接住,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章含煙嚇得連忙站穩,掀起他的睡衣檢查,見紗布上沒有血跡,這才鬆了口氣。

“怎麼來得這麼早?”羅坤老老實實地站著,一邊任她檢查他的傷口,一邊細細打量她。

章含琪穿著一件樣式保守的白色棉質長裙,黑髮披散在腦後,臉上沒有化妝,細白的面板吹彈得破,長長的睫毛覆蓋著黑眸,氣質清純乾淨,與昨晚舞臺上火辣的模樣判若兩人。

章含煙鼓起勇氣,低聲說:“我有事要跟你說——”

羅坤挑了挑眉。章含煙只到他的下巴,他輕易地看到她頭髮上、白裙子上的水漬,連忙拿了毛巾細細擦她的頭髮,又把一個乾毛巾披在她的肩膀上,用了自己從沒有過的寵溺語氣說:“哦?什麼事需要一大早跑來說?瞧你的頭髮上都有露珠,是不是來了很長時間?”

章含煙被他親暱的動作鼓勵,上前走了一步,蹺起腳,將嘴放在羅坤的耳朵邊,聲音很小:“我,我,我——”

羅坤轉頭,鼓勵地看著她。

章含煙和他對視了一會兒,被他俊逸的眼神鼓舞,終於喃喃地說出心聲:“我喜歡你,希望你能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