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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獸首迴歸圓明園,百年夢圓背後經歷了多少慘痛?

作者:由 LD講故事 發表于 書法日期:2023-02-06

圓明園的造價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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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1日,圓明園舉行了“馬首銅像劃撥入藏儀式”,捐贈者是何鴻燊博士,這是第一座回到圓明園原地來展覽的獸首銅像。

過往的十幾年,只要每次有獸首露面,都會立刻成為新聞,屬於網紅文物。

很多古董行家對這個現象卻不以為然,認為獸首沒有那麼大的價值。獸首是仿西式建築的構件,就是12個大水龍頭,藝術性不高。

但是從現實的角度看,12銅獸首成為網紅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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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紅文物

從器物本身來說,獸首熱度高,恰恰是因為它們本身藝術性不高,連小孩也覺得好玩。能吸引大眾注意力的,大多是比較直白的東西。

銅獸首簡單有趣,要是換成是一副字帖或者一個青銅器,反而不會引起那麼大的興趣。

而且,大家關注的不只是12個水龍頭,而是它們和圓明園的關係。當年,英法聯軍從圓明園搶走了大批文物,在倫敦和巴黎拍賣時,會強調來自圓明園,以示屬於中國皇家收藏。

截止今天,已有8件獸首回到國內,剩下的4件,蛇首、羊首和雞首下落不明;狗首據說在一個美國華人獸首,但沒有經過正式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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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12件銅獸首,價值和工藝水平最高的,就是馬首。2000年,保利集團從臺灣寒舍集團買下了虎、牛、猴三個獸首。2007年,何鴻燊花了7000萬港元買下了馬首。

馬首的價格比虎、牛、猴加起來還貴一倍多,因為乾隆皇帝就是屬馬。

皇帝最喜歡的地方

中國古代宮殿的設計很嚴格,也很刻板,皇帝住得也不怎麼舒服。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會在皇宮之外給自己修建居住更舒適的園林。

清朝的時候,康熙在北京西郊修建了暢春園,後來又在一里之外的地方修建了圓明園,賜給了後來的雍正皇帝,雍正皇帝也自稱“圓明居士”。

雍正這個人性格挺複雜,他擴建圓明園的工程相當浩大,但擴建之後,他又不好意思搬進去住。甚至在圓明園裡修建了正大光明殿,制式和紫禁城裡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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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老是跟別人強調,自己到圓明園住,不是來享樂的。當然,即便是享樂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就勤政這點來說,雍正絕對是清朝皇帝的楷模,主宰天下就是他最大的樂趣,他只是搬到一個更舒服的住所而已。

圓明園擴張的真正巔峰期,是在乾隆時期。乾隆就不像雍正那麼多顧忌,親自主持設計,把他六次南巡收集到的園林精華全部搬進圓明園。

圓夢園被西方稱為“中國的凡爾賽宮”,實際上圓明園裡的西洋建築,只有長春園裡面一小部分。整座圓明園的龐大和奢華,今天只能依靠3D模擬技術來還原了。

這個“西洋樓”工程是郎世寧、蔣友仁這兩個外國傳教士兼藝術家主持的,從留下的照片來看,那些巨大的建築工藝精美,造價高昂,但並不是正宗的西式建築。

其中,模仿凡爾賽宮的是海晏堂。在海晏堂正門,有一座結構複雜的大型噴水臺,12銅獸首是按照各生肖對應的時辰來噴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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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園是從雍正到咸豐這五世清代皇帝居住時間最長的地方。除了祭祀必須回紫禁城,南巡和到承德狩獵要離開北京,剩下的時候他們基本就住圓明園。

圓明園可謂是清皇室家族最心愛的家園和產業,從內心的情感來說,也許是超過紫禁城的。

於是,1860年英法聯軍侵入北京時,英國統帥額爾金為了報復清朝,他堅決要燒掉圓明園。燒圓明園還有一個更實際的理由:搶完了東西一燒了之,將來也死無對證,這是強盜的伎倆。他們當時到底搶了多少,永遠沒人知道了。

火燒圓明園的真相

關於火燒圓明園,有四點值得推敲。

首先,這場戰爭裡雙方打打停停,但無論是清王室還是英法聯軍,都不清楚對方想要什麼。

清王室不明白西方人想要貿易,西方人不知道清王室在乎的是政治價值。然而,規則總是掌握在軍事強勢的一方,你不妥協,就打到你服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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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火燒圓明園給清王室留下來嚴重的心理創傷。

歷史學家汪榮祖總結說:咸豐皇帝30歲病死時,就跟圓明園被燒的憤恨有關。之後慈禧和同治皇帝也執著於要重建圓明園,但最終都不了了之。

第三,有人說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是針對清王室的個人恩怨,跟中國民眾無關。

兩個國家的軍隊在一個國家的首都燒殺搶掠,這樣嚴重的侵略怎麼可能是私人恩怨?再說,圓明園雖然是園林,但也代表著國家,這件事會形成民族的屈辱和悲憤。

無論是哪個時代的中國知識分子,對於這件事都是無比痛心。如果圓明園沒有被毀,那麼將是今天所有的中國人的公共博物館。

第四,火燒圓明園被歷史學者稱為“火劫”,後面又經歷了木劫、石劫和土劫。

原因是火被滅了,北京城裡有勢力的人又到圓明園裡亂搶一通,園林的樹木被砍掉、石頭被搬走、耕地被開鑿,幾乎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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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首的價值

正是圓明園的故事如此曲折,關於它的記憶如此悲慘,銅獸首才會如此受關注。

不過,這也是很多專業收藏人士不贊同在國際拍賣市場買獸首的原因。這些被掠奪的文物,憑什麼我們還要花錢買回來?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有一個不完全統計:在全世界47個國家的博物館,中國文物有147萬件,國外民間收藏是這個數量的10倍。這意味著,保守估計,流失海外的中國文物至少有1700萬件。

銅獸首迴歸圓明園,百年夢圓背後經歷了多少慘痛?

國外的古董商知道中國人的民族感情,也善於利用,於是文物的價格被層層推高。

2009年,法國佳士得以2900萬美元的起拍價起拍鼠首和兔首,中國外交部提出了嚴正干涉,民間也發起了強烈抵制。佳士得大股東皮諾家族在華生意遭到巨大影響。最後皮諾家族拍下了鼠首和兔首,送回了中國。

160年過去了,馬首終於率先回到圓明園,有人稱之為“百年夢圓”。那是一段慘痛的經歷,按照文物保護法,圓明園應當實施遺址保護,這樣可以讓後人記住這些曾經的慘痛,知恥而後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