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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多美?僅憑那張天真、聰穎、秀麗絕俗的臉龐,石崇就看呆了

作者:由 紅牆說史 發表于 書法日期:2022-01-21

玉石舒體是什麼

人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廣西合浦背靠青山,面對碧海,主要不是“吃山”,而是“吃海”。

不過這合浦一帶,“吃海”的吃法卻別具一格:既不捕魚鱉蝦蟹,也不撈海參紫菜,清一色以養蚌取珠為業。

合浦人不但會養蚌採珠,以珠大而圓稱名於世,而且極珍惜自己的勞動,以產珍珠天下第一而自豪。

這裡的人們,生男往往取名“珠兒”,生女大多叫“珠娘”。

西晉太康年間,交州合浦出了個最美的珠娘——綠珠。

她有多美?僅憑那張天真、聰穎、秀麗絕俗的臉龐,石崇就看呆了

綠珠到這個一點兒也不“太康”的世界上來的時候,父親給她取的名字也叫“珠娘”。

綠珠姓梁。父親是方圓百里頂呱呱的採珠王,人稱採珠梁。

採珠梁似乎命裡無子,三十歲上添了個珠娘,就把珠娘當珠兒,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涼了”。合浦產珠有名,可合浦被“刮地皮”也有名。

所以,儘管出產的是極名貴的珍珠,可人們的日子依然是飢一頓飽一頓。

採珠梁的手藝高,日子過得稍微強一些,但也是“從篾席滾到地板上——強不過一篾片”。

女兒長到五歲上,採珠梁老伴去世,好在有個聰慧漂亮的女孩兒,採珠梁也算在困頓之中,有一點膝下之慰。

每當下海歸來,採珠梁第一樁事就是把珠娘叫到跟前,不是給女兒一捧斑斕的貝殼,就是掏出一株繽紛的石珊瑚。

看著水蔥般的女兒,採珠梁對自己的女兒也與別人的女兒一樣叫“珠娘”很有些不滿意了。

何況“梁珠娘”,人家叫起來也聱口。到底不愧是採珠王,心有靈犀——珠圓玉潤,而珍珠的光澤,以綠瑩瑩的為上品——就叫綠珠吧!

綠珠長到十三四歲,就出落成一個天然渾成的美人胚兒。長長的腿,高挑挑的腰身,那臉和臉上的五官,無一不生得恰到好處,更難得的是綠珠小小年紀,言談行事,都於天真之中另有一種讓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近玩的氣質;且又善吹笛,笛聲從那嘴裡吹出來,自有一股俗不傷雅的韻味,真叫人不敢相信她是無師自通。

一家女,百家求,何況是綠珠?採珠梁家的門坎不曉得被幾多做媒當紅孃的角色踏過,採珠梁一來看女兒還小,二來是眼界高,所以總沒有點過頭。

也有人勸他,這年頭,有女還是早許人,美女難說是禍福。

她有多美?僅憑那張天真、聰穎、秀麗絕俗的臉龐,石崇就看呆了

說這話的人是有事實作根據的。

當今皇上晉武帝滅吳統一天下之後,就把年號改成了太康。既然準備“太康”,當然就離不開“驕奢淫佚”四個字。

三四千後宮嬌娃,他猶嫌太少。

太康二年的暮春三月,適逢剛剛滅了孫吳,那些攻進吳都建業的將士們,打掃戰場的第一件要事就是衝入後宮,掠走宮女嬪妃。

訊息傳來,晉武帝立刻動用他皇帝的權威,下令將那些宮女統統“上繳”,送進自己的宮廷後院,粗略一算,約五千多名。

還是皇帝老子有“狠”,輕輕巧巧地把亡國之君孫皓用來發洩獸慾的婦女一股腦兒地“收編”了。

從此,晉武帝的主要精力,就用在這近一萬名可憐的女人身上了。當然,雖然是皇帝,但這麼多宮女嬌娃他也不是個個都能見得到面的。

好在晉武帝在這方面還很有些“浪漫”的鬼點子,他下令製作了一輛輕便小巧的車兒,一不用牛,二不用馬,而是別出心裁地用羊拉。

每天他早早地就退了朝,匆在後宮漫遊,任羊停在哪裡,他就在哪裡下車,恣情尋歡作樂。

也有那或想邀寵得皇帝青睞、或想生個一男半女將來也許能當太后太妃之類的宮女,往往在自己的寢宮門前灑些嫩竹葉或鹽水,逗引拉車的羊兒吃葉舔鹽而停在自己門前。

她有多美?僅憑那張天真、聰穎、秀麗絕俗的臉龐,石崇就看呆了

但手腳人人會做,做多了就不靈了。於是,宮人之間免不了口舌之爭,一來二去傳到宮外,最後竟是路人皆知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皇帝老子都是這樣無恥,做臣下的就更甚一籌了。

就說晉武帝的叔父司馬乾吧,不僅被封為平原王,而且還以左光祿大夫、侍中的身份輔佐朝政。

雖居此要職,但他不僅不管國事,而且連家事也不管。

皇帝侄兒搜刮來賜給他的綾羅綢緞米粟之類,他是來得容易不心疼,統統堆在露天裡,一任風吹日曬、雪蓋雨淋,黴爛得一塌糊塗。

作踐百姓血汗本是貴族通病,這也罷了。

司馬乾更是有一項令人髮指的惡癖。他常常閉門謝客,連王公貴戚朝廷顯要也不接待,只是陰晦天才駕著牛車出遊。

人們剛開始還以為他身為皇叔,又儕位於權力的最高層,自然講身份、拿架子。後來透過他王府的家人傳出,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原來平原王司馬乾也如他的皇帝侄兒一樣,極愛蓄伎妾,只是不如他侄兒那樣後宮萬名而已。他雖年事老邁,淫心竟是愈烈。姬妾中的弱者,不堪淫威,前後總在不斷地死。這些姬妾死後,司馬乾令人將她們入棺,停在後宅的宮室裡,但不準釘棺蓋。

理由是對她們的死很是哀痛,要經常去看一看以表思戀之情,直到屍體腐敗之後才叫人釘棺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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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們雖然覺得這不是個很充足的理由,而且屍體敞開停放著,那味道也不怎麼地好,但也不敢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直到有一天深夜,巡夜的僕丁巡到停屍的空室外,聽見裡面有喘籲之聲,以為有人盜屍,闖進去一看,原來是堂堂的王爺在幹那禽獸都不會幹的姦屍勾當!

朝廷荒淫無道,做百姓的自然就苦不堪言。

採珠梁心疼女兒,不願綠珠早早許人,原是一片殷殷父母心。

可是,也應驗了人家一句話:

家有美女,焉知禍福。

綠珠是合浦有名的美女。等待著綠珠的是禍不是福。

綠珠的禍不是因為她長得美,而是因為世道惡。

太康末年,交州採訪使走馬換將又易新人。

所謂採訪使,是政府委派到州里考核官吏政績,提出罷免晉升意見的大員,有時也兼察民風民情,受訟斷案。

這本應是極清廉、正直的官員。可天下事多有名實不符的。

西晉年間派往交州的採訪使,沒有一個代表政府正兒八經採訪民情,糾劾官風,而是或採花問柳強搶民女民婦,或一心一意“採集”民膏民脂。

交州有個合浦縣,合浦的珍珠美女天下有名,所以,交州的採訪使也換得很勤。

這一位新採訪使不是別人——是大名鼎鼎的石崇。

她有多美?僅憑那張天真、聰穎、秀麗絕俗的臉龐,石崇就看呆了

石崇的父親叫石苞,是西晉的開國功臣,戎馬生涯,還沒有什麼劣跡。

石苞共有六個兒子,長子早夭,石崇在兄弟中排行倒數第一,可長大後,他的四個哥哥沒一個比他的名氣大。

石苞雖是武官,但似乎很會相面,他臨終嚥氣之前,把財產分給四個兒子,獨獨不分給石崇。石苞的老伴想不通,為小兒子鳴不平。

石苞說:“我們的么兒雖然小,但以後他是最能聚財的!”

事實也應驗了石苞的臨終遺言。

石崇二十來歲就當了修武令,頗顯才幹,很快遷升為散騎郎。正值年輕之際,石崇也的確想幹點正事。

平定孫吳之後,晉武帝濫封功臣,公侯將軍多如牛毛,石崇寫奏本提出自己的看法。

晉武帝正在興頭上,這無疑是一盆冷水,使他十分惱火,結果找了個由頭,把石崇調出京都,搞到南中去當郎將。

石崇打聽到是後將軍王愷從中作怪,不由惡向膽邊生,決心報復。他叫人收羅天下最毒的毒物,準備向王愷下手。

結果,他搞到一種鴆鳥。據說這種鳥的羽翎浸在酒中,就成為劇毒之酒。

於是,石崇佯稱自己得到一種難得的珍禽,派人把他送給王愷。

不過,石崇的計謀沒有得逞,鴆鳥在過江時被一名叫傅祗的司隸校尉認出,報告給了晉武帝。

考慮到石崇是功臣之子,又是初犯,晉武帝只是把石崇調到荊州任刺史,沒有作更嚴厲的處理。

可是,從此以後,石崇在仕途上就心灰意懶了,他看穿了一切,認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信條,“酒、色、財、氣”四個字。他是一樣不放過,而且他認為,這四個字中,財是基礎,只要有了財,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其他幾個字才有著落。

所以,石崇一到荊州,首要之事就是聚財。荊州本是個好地方,可是天不作美,連年災荒,不是旱就是澇,田園荒蕪,路有俄殍。

想在老百姓身上刮油水,那油水畢竟有限。

於是,石崇開動腦筋想心思,帶著手下如狼似虎的走卒們,出沒於商旅必經之地的偏僻處,名之曰緝捕盜賊流寇,盤查走私匪人,實際上幹著攔路搶劫的勾當。“流寇盜賊”有

人管,可石刺史誰敢管呢?石崇發了橫財。

為了堵人之口,他不時向皇上貴戚上貢,所以,雖然對石崇有些流言,也只是調到合浦所屬的交州照任採訪史不誤。

接到朝廷調令已經好長時間了,即將卸任的交州採訪使已作好交接的準備,可左等右等新官就是不見來。

原來,石崇沒有到交州衙門接任,他輕裝簡從,徑直到了他嚮往已久的合浦!此刻,他正在採珠場欣賞漪麗的南國風光。

正當他為眼前的景緻所陶醉時,一陣脆脆的、甜甜的笛聲從身後不遠處飄來,剎時,這笛聲似乎浸進了海水,整個海灣以至於那海灣泛起的夾著腥潮味的海風,都顯得甜津津的。

在這種地方居然有這樣好的笛聲,簡直不可思議。石崇回過頭,只見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女,上著紫絳衫,下籠藍窄裙,體態輕盈,揹著一隻竹簍,一支碧油油的竹笛橫在唇邊,很有彈性地一邊走,一邊吹。

她有多美?僅憑那張天真、聰穎、秀麗絕俗的臉龐,石崇就看呆了

輕柔的海風,拂開她杏腮邊的青絲,一如幾縷煙雲飄離了一爿皎月,顯出那張天真、聰穎、秀麗絕俗的臉龐。

石崇簡直看呆了!

見岸邊不遠處站著幾個顯然不是本地人的陌生男人,吹笛的少女陡然煞住了興沖沖的步子。

她向石崇這邊看了看,見儒生打扮的石崇不眨眼地盯著自己的那呆樣子,心裡雖覺呆得可笑,但的確也有些害怕,一折身,從一塊大礁石後面繞了過去。

躲開了石崇,吹笛姑娘的步子又變得輕盈而富有彈性了,彷彿踩著一支什麼無憂無慮輕快曲子的節奏一般,連她揹著的那隻極普通的竹簍,一甩一蕩也很有韻味。

毫無疑問,吹笛姑娘的出現,為這如詩如畫、有詩有畫的海灣抹上了最為嫵媚的一筆!

石崇不懂畫,對詩賦卻有愛好。只是因為更愛錢,所以,把胸中那一點兒雅緻衝得淡了。

如果說石崇站在合浦採珠場海灣邊欣賞風景時只是暫時為景所迷的話,那麼,聽了吹笛少女的吹奏又目睹了少女驚世絕俗的美之後,他似乎懷疑天下之最不再是“孔方兄”而應該是這位不知名的漁家女了。

“阿爸,阿——爸!”又是那脆脆的、甜甜的聲音。

“呃——阿女——綠珠——!”

一串粗獷得如同大海一般而慈愛也如同大海一般的聲音隨著一葉舢板衝向岸邊。

一位虯髯漢子釘子似地站在舢板上,使他腳下輕巧的舢板也顯得十分穩健。

噢,原來是“採珠王”和他的綠珠女!果然名不虛傳!一聽說調任合浦,石崇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對於金珠玉器之類的玩藝兒,無論是收集還是鑑賞,石崇都算是行家,這方面的水平,遠比在琴棋書畫乃至於官場上的勾心鬥角的水平高得多。

西珠不如東珠,北珠不如南珠,天下珍珠數合浦為最。

正因為石崇是個識貨懂行的人,所以,任交州採訪使,真象瞌睡人有了枕頭一般愜意。

他“微服私訪”合浦縣的第一天,就被縣城關內比比皆是的珍珠交易,口不離珍珠的鄉談濡染得心裡直癢癢。

酒館茶肆,人們集中的場所,只要是談珍珠,往往出現“採珠王”的大名。石崇還從眾多涉及到“採珠王”的街談巷議裡,聽到“綠珠”這個詞兒。

他一直以為是一種罕見地發出綠幽幽光彩的珍珠,現在,石崇不僅見到了名震合浦的“採珠王”,而且見到了他的女兒——這個美得讓人心跳、美得讓人難生邪念的姑娘——綠珠!

她有多美?僅憑那張天真、聰穎、秀麗絕俗的臉龐,石崇就看呆了

石崇站在岸邊呆了好一會兒,見綠珠父女在礁岩邊卸船收珠,那腿兒,不知不覺彷彿鬼使神差似的也走了過去。

綠珠像只小喜鵲,一邊與阿爸一起幹活,一邊嘰嘰喳喳不住口,硬把個心情並不好的“採珠王”說得眉眼舒展。

見剛才站在岸邊呆看的幾個陌生男人走了過來,綠珠如喜鵲受了驚嚇似地閉上了她那不塗唇膏自然紅的小嘴。

“採珠王”一生除了愛海、愛下深海採碩珠外,最愛女兒綠珠。

他以為,綠珠固然是他的女兒,也是海的女兒,沒有大海,就沒有他採珠王,也就沒有綠珠;沒有大海,不可能有綠珠這般靈秀的女孩子!

所以,採珠王的愛海,是與愛女兒緊緊地焊接在一起的。不管下海回來有多累,不管日子過得不舒坦心裡有多煩,只要一見到女兒綠珠,只要一聽到女兒的笛聲,採珠王就會疲憊頓失、心舒體泰。

今天,他出海半天,收穫很不理想,心裡正躁,舢板靠岸聽女兒吹笛,現在女兒又象迎接老禽歸來的小鳥樣嘀嘀咕咕讓人心裡舒坦,可這幾個不官不紳、似官似紳的人走攏來讓女兒噤了聲,“採珠王”心裡老大的不痛快。

“老人家,收成可好?”石崇本是驕橫慣了的人,不知怎麼搞的,面對這“下里巴人”的父女倆,竟斯文了許多。

“沒看見麼?好?好個屁!”採珠王其實不到四十五歲,見人稱他老人家,一如一般幹體力活的人不喜人家說他老一樣,本來就不高興,又聽問到收成,更是勾起了他的無名火,抓起一把比綠豆小。

比老鼠屎大的珍珠,嘩嘩地撒到女兒拎來的竹簍裡。

“咿,合浦的珍珠怎麼就這個樣子?”石崇的一個粗壯跟班插了進來。

“合浦的珍珠再好,也要長得跟得上官家的催逼呀!你當一顆珍珠一過了晚上,等你第二天早晨醒來就長大了?”

她有多美?僅憑那張天真、聰穎、秀麗絕俗的臉龐,石崇就看呆了

“阿爸,何必這大氣,傷身子呢!”綠珠眼不抬,手不停,口裡勸。

“哼,傷身子,再這樣逼下去,人逼死,蚌逼死,合浦珍珠天下第一的牌子就得砸個稀巴爛!”

“老人家,還有這塊牌子麼?掛在哪裡?”石崇眼裡只顧看綠珠,聽不出話味兒。

“你這人倒象是個讀書人,連這都不懂?掛在哪裡?掛在天下人的心裡!現在,掛在縣太爺的荷包裡!”

採珠王一抬頭,見石崇色迷迷地盯著女兒不轉睛地看,一股火氣騰地衝上腦門:“閒得發慌一邊去玩,我們還要幹活!”

“阿爸,橫豎還早,再盪開去一次好嗎?”綠珠似乎從眼前這幾個人的服飾、氣質上悟到了他們的身份,怕阿爸惹禍。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其實,綠珠錯了——也許是太天真了,是禍,躲不脫,躲得脫,不是禍;真是禍,惹不起,也躲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