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怎麼解釋
這是今年網上很熱的轉運圖。一隻手上捏著一顆心。
他從來不迷信,但是今年卻也抽風轉了這張圖。
同事拿起這件事情調侃,他卻不置可否,不解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他是個待人熱情親切的人,也開得起玩笑,為人沉穩,卻頗為有幽默感,人緣很好,應該說,異性緣很好,長得又高又帥。
這樣的人,自從被前任分了手,卻一直單身了很多年。
很奇怪吧?
別人總是想問起,但是總被他淡淡的距離感給逼退了。
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人。
感覺很容易親近很合群的人,但是卻發現他給自己設了保護圈,誰也看不見真正的他。
今年的春天特別美麗。這座城市種滿了粉色紫荊花,一到三月下旬和四月初時,滿城落英繽紛,粉色爛漫了整座城。
街上有些人還找來了梯子,找專業的攝影師拍照。
她如果還在這座城市,應該會很喜歡吧?一定會拉著他四處找角度拍照呢。
她喜歡小橋流水,這座城市不缺的就是這些山山水水。
她的笑容很美,笑起來總讓人安心,他總覺得,他這輩子再也不會遇上這樣的笑容。
沒人的時候,他會放下平日裡嚴肅拘謹的樣子,輕聲招手喊拿著手機拍照的她,“快!快!趁沒人,給我拍個照。”
然後他會擺出很偽孃的姿勢,比如把花放在耳朵邊,或是像美人魚一樣躺在椅子上擺出邪魅的姿勢,每次都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所以,她總笑他悶騷。
是啊,在她面前,他沒有悶,只有無憂無慮的騷。
紫荊花落下,飄在他的腳下,他拾起一朵,放在陽光下看著。
時光總是這樣,景還在,街道還在,人卻不在了,心情也不樣了。
他現在變得很成熟了,成熟到喜歡的東西也可以不擁有,害怕的事情也可以面對也可以雲淡風輕。
想著她看著他總是無奈地說,“唉,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才可以成熟一點啊。”
傻瓜,愛你才會幼稚到不知所措啊。
也許就是因為他幼稚,她才要離開他?
極光真美。
現在五顏六色的極光天空之下,她感嘆到自己的渺小。
她是一位科學家,隨隊來冰島考察。
理工科思維讓她總是直來直去地思考。她雖然也喜歡高山流水,可是理解不了他感性的眼神和幼稚的玩笑。
如果他現在站在這裡,也許會激動得像個孩子吧?
她依舊每天開啟QQ,雖然他刪了她,可是她已經記住了他的號碼,每天都會查詢一遍,看看他的頭像和空白的資料。
“傻瓜,你為什麼不和他說明白呢?”同事傑瑞在旁用英文和她說道。
“說什麼呢?現在都沒必要了。”
當年她得了一場大病,要去另外一個城市治療,臨走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不想拖累他,就謊稱找了其它的工作。
他大怒,認為她另攀高枝,無情無義。
她無奈提了分手。
第二天他就刪了她的所有聯絡方式。
她曾頭髮都掉光了,可是後來卻奇蹟般地挺了過來,後來還考上了博士,進了科考隊。
一晃就幾年過去了。
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或許她也沒有資格去問這個。
“辛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糾結了。如果你還愛他,就聯絡他啊,說不定他還單身呢?你也不想有遺憾對吧?”傑瑞誠懇地勸說她。
她望著滿天的極光,在海面上變換著不同的顏色,似乎浮現出了他那燦爛的笑容,彷彿看見他向她伸出了手。
她猶豫了好久,終於點了“新增好友”。
居然他立即點了透過。
望著“你們已經是好友,可以打招呼了”的對話方塊,她愣了,心砰砰地跳。
他沒說話。
她也沒說話。
傑瑞推了推她。
她望了望他,開始打字,她才發現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你最近好嗎?”
“還行。”他竟然秒回,原來他在等。
他也不問她境況,應該是不想知道了吧。她突然有點沮喪。
說什麼呢?也許他已經成家了吧?只有她還在一廂情願地單相思而已。
“你,找到知心愛人了吧?”
當年,這首歌是他倆的最愛,因為他們都希望能成為彼此的知心愛人。
他,還記得嗎?
“沒有。”他淡淡地回了這幾個字。
她的心慢了幾拍。沒有?
瞬間她熱淚盈眶,抓住傑瑞的肩膀激動地說:“他說沒有!他說沒有!”
傑瑞被她搖得頭暈腦脹地,連忙制止她說:“辛迪,傻姑娘,冷靜點。瞧,聽我說沒錯的吧?”
“粉色紫荊花開了。你回來嗎?”許久,他發了張落英繽紛的佈滿粉色的街道的圖片過來。
“回來。你等我好嗎?”
“好。”
“你知道嗎?當年初,我看見這張轉運圖,我就覺得轉了它你就會回來。”
他發了一張轉運圖過來。
“為什麼?”
“因為,你曾經和我說過,希望有一天,可以牽手知心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