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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敗猶榮,邪不壓正自流芳

作者:由 琴劍齋主 發表于 成語日期:2022-07-24

穩穩沉沉什麼意思

第二十二回:邪不壓正自流芳(1)

雖敗猶榮,邪不壓正自流芳

崔紹沒想到出塵子竟然不守諾言親自下場,慌急道:

“出塵子,說好是你的堂主來賭賽,為何不守信用?”

出塵子笑道:

“剛才是你自己定下規矩,各自陣營自己派將,言猶在耳,怎能說我食言?哦,莫非是你自知敵不過我,心虛膽怯?這可不像公子的一貫做派。”

崔紹還想爭辯,印空伸手一攔,沉靜道:

“崔紹,不要說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出塵子,剛才你說得不錯,白馬寺是佛祖在神州傳法的祖庭,我佛慈悲,降魔衛道乃是正法正覺。我雖是白馬寺不入流的小和尚,對付你也夠看了,出招吧。”

崔紹與印空從小玩到大,深知他的脾氣。莫看他寬厚曠達,一旦下定決心認準一件事,任誰也說服不了。此刻見他雙目中暗蘊怒意,知道動了真氣,準備拼死一搏。崔紹有個好處,對朋友傾心相交,處處維護。此刻也下定決心,索性讓印空以哀兵之勢與敵作戰,自己為他掠陣以保萬全。

出塵子雙目微闔,再次睜開時,眼眸中射出兩道寒光,面沉似水,沒有了半分和藹神色,腳下踩著八卦陰陽方位,竹杖揚起虛點印空的額頭。印空毫不示弱,披好七寶蟬翼袈裟,緩緩坐下,左手持紫金缽盂護在心前,右手鑌鐵禪杖高舉過頂,口中默誦金剛經文,雙眼閉上漸入物我兩忘之境界。

出塵子大喝一聲,竹杖點出,杖頭髮出數道白光聚合成光箭,飛向印空胸前任脈諸大穴道。光箭來得迅速,印空看似動作遲緩,只將紫金缽盂微微晃動,卻在瞬息之間將來犯的光箭一一彈開,條理層次分明。出塵子讚了一聲,竹杖不停,向天空虛指,只見

“和光同塵”結界的穹頂處突然發生塌陷,漫天冰晶傾瀉而下,冰晶形作六菱,邊際鋒銳無比,似有切金斷玉之效。崔紹雙手一顫,剛想出手相助,只見印空雙肩一聳,蟬翼袈裟如一團紅雲飛起,穩穩罩在頭頂之上,冰晶落在其上,如同雪花見到暖陽瞬間融化不見。

出塵子見狀微微變色,竹杖晃動不斷將結界中蘊含的能量推向印空,另一隻手將白色曼陀羅花擲於腳下。白色妖花入土生根,瞬息間長出粗壯的花莖,花莖上伸出無數尖刺,將整個花枝嚴密保護起來。曼陀羅花越開越大,先是碗口大小,後來如蒲團、如鍋蓋,直至長成一個桌面大小的花臺。出塵子單腿盤膝坐於花臺之上,另一條腿悠然蕩在空中,用手中的竹杖輕輕戳了戳花莖,那妖花猛地抖了抖,從竹杖戳過的地方生出兩根藤蔓,藤蔓頂端結出兩個果莢,莢頭裂開,裡面竟然爬出幾個面板純白的侏儒來。

崔紹眼尖,已經認出這些侏儒和出塵子的

“肉椅子”長相一般無二,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印空小心!這些侏儒有古怪!”話音未落,幾個侏儒已經牽引著長滿尖刺的花莖四面八方地向印空圍了過來。

印空雙目仍不睜開,結跏趺而坐,身子並不移動,口中金剛經梵音大作,渾身上下光華閃動,隱隱顯出一層熾熱的般若火焰。一個侏儒貪功冒進,乘坐曼陀羅花枝直接衝到了印空身前,印空身如青山不動,禪杖微微一擺,身前般若火焰大盛,直接將那侏儒燒了個焦頭爛額,疼得他口中

“吱哇”亂叫。

出塵子臉上如同籠罩了一層嚴霜,猛然將青竹杖凌空扔出,青竹杖在空中盤旋一圈,驀地變化成一隻模樣奇特的大鳥,這隻鳥生有三個頭顱,喙長如劍,身上無羽只有一層短絨毛,雙翅中還生有一對爪子,利爪中間各有一對魔眼,噴射出黑色火焰,腹部一對鋼爪鋒利如刀,凌空撲下,惡狠狠地向七寶蟬翼袈裟抓來。

蟬翼袈裟是一葦大師贈給印空的護身法寶,雖然能闢除各種妖邪,但這隻怪鳥長相兇悍,尤其是爪中的魔眼,似乎擁有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七寶蟬翼袈裟頗有靈性,不願正面對敵,倏然下落重新披在印空的肩頭。印空反應神速,將禪杖插在身前,雙掌運般若烈焰掌拍出,佛門玄功立時發動,熾熱的火焰飛起數丈之高,直衝怪鳥的面門。

這怪鳥也不甘示弱,翅膀上的兩隻魔眼變出團團黑雲,黑雲遇上火焰,轉眼化為黑雨傾盆與般若烈焰鬥了個不相上下。印空大喝一聲

“咄”,口唸六字真言,身體的姿態調整為半趺自在坐姿,伸腳連撥紫金缽盂和鑌鐵禪杖,紫金缽盂先行跳起,缽口中出現一朵清淨蓮花,將黑雨盡數收走,鑌鐵禪杖瑞彩千條,禪杖上的錫環猛然飛出,變成捆仙飛索,直接套在怪鳥的頭頸之中,禪杖上鑲嵌的照妖鏡光華四射,牢牢罩定怪鳥身形。

出塵子雙手合掌,唸誦大魔天法咒,怪鳥受到感應,仰天長鳴,引來結界穹頂中雷陣電網,怪鳥穿梭其中,吸收雷電之力,猛然將捆仙索掙脫,然後引導雷電連續攻擊鑌鐵禪杖。

這隻怪鳥,是黑暗之地魔崖靈族的聖鳥,名為

“風暴之鴉”。歷代靈族祭司都會與聖鳥通靈,將自己的薩滿之力灌注其身,使之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和護法精靈。風暴之鴉是魔崖毒姬從小的玩伴,與毒姬靈神相通。毒姬散功辭世後,風暴之鴉正值壯年,按照靈族舊約應當入滅幽泉化生邪靈,是出塵子念及髮妻恩義,堅決說服了冥度,將其帶在身旁。風暴之鴉身上本來就保留了毒姬的部分功力和意念,因此對出塵子和他的女兒毒靈極其馴服。魔崖毒姬不僅有聚毒修精的諸般法術,也為風暴之鴉打造了屬於她自己的絕招——落雷狂飆!只要地形和天文相合,風暴之鴉就能自行製造黑雲陣,召喚雷電霹靂,威力驚人。

印空見風暴之鴉使出的

“落雷狂飆”勢頭甚猛無法招架,只好收了般若烈焰法訣,鑌鐵禪杖重新落回身旁,開始唸誦“大悲般若梵音”來消解對方的攻勢。“大悲般若梵音”是白馬寺不傳之秘,法門高深莫測,非佛學、武學造詣俱佳,生有慧根的弟子才能修習。印空得師父一葦大師傳授,日夜勤學精進,已經初窺門徑,也因為師父曾經叮囑,非遇到緊急情況不得輕易使用,因此在實戰中也是第一次使用。

風暴之鴉驅雷裹電,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之聲從天而降,雙翅鼓起的勁風颳得印空袈裟和袍袖獵獵飛舞,印空不為所動,將禪杖和缽盂放在膝蓋上,雙手合十只管誦經,隨著梵唱清音,印空的身後出現了一隻若隱若現的淨瓶,楊枝甘露輕灑之下,佛衣上生出無數清淨蓮花,將印空的身形牢牢護住。風暴之鴉三隻頭顱分進合擊,長喙作劍擊,翅膀上的魔眼吞雲吐霧,在印空的頭頂佈下了黑雲陣,雷電交轟;最厲害的是魔鴉能夠驅動曼陀羅花枝,將無數藤蔓攏聚過來,編織成一個魔繭,準備將印空包裹在其中。

崔紹見印空的身體漸漸被魔繭包裹,心中如遭火焚,他們兄弟二人自小同心,此時面臨危難,往日互相扶持、鼓勵,親厚無間的種種往事湧上心來。崔紹再也按捺不住,衝小柔喊了一聲:

“快救印空!”雙手成拳,將黃龍和青龍兩股神力排山倒海般打了出來。小柔早就等著崔紹發令,此刻搖身一變化為天狐靈身,九尾高高聳起,氣功彈四下亂飛,直擊風暴之鴉的側翼。

黃龍、青龍兩股罡氣,是昊天界無上絕學,曼陀羅妖花雖然善於吸收各種靈力,但在罡氣的衝擊下還是無法抵禦,包裹印空的

“樹繭”頓時被罡氣震成無數碎末。曼陀羅妖花吃疼之下,花莖不斷顫抖,本來佔地方圓的花叢化為一縷青煙渺無蹤跡,重新變成一朵白花飛回出塵子手中,一枚枯萎的花瓣跌落塵埃,其餘的花瓣也在出塵子的掌心中微微顫抖,顯然受傷不輕。

風暴之鴉雙翅揮動,震飛了來襲的九尾氣功彈,不料小柔已經和身撲上,一口咬住了它的翅膀。風暴之鴉又疼又怒,翻身掙脫了小柔,翅膀上已經被連皮帶毛撕下了巴掌大的一塊,鮮血汩汩流下。魔鴉想驅動雷電轟擊小柔,但九尾天狐快如閃電,身子已經化成一道白影圍著它展開了攻擊,魔鴉被這波閃擊打得狼狽不堪,只好振翅飛上天空躲避。小柔豈能放過它,隨即升空追擊,一狐一鴉飛在天際,翻翻滾滾鬥在一處,只見空中鴉毛亂飛,雷電和氣功彈碰撞間火花四射,果然是一場龍爭虎鬥。

崔紹抽出天龍劍,奔到印空身前,關切道: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印空感激道:“放心,我沒事!”說完長身而起,手持鑌鐵禪杖並肩站在崔紹身旁。出塵子眼神泛起兇光,咬牙道:“崔公子,說好一對一比試賭賽,小和尚已經身處劣勢就要落敗,你和小狐狸這樣強橫出手,算什麼意思?”

崔紹打了個哈哈,道:

“什麼賭賽,毫無公平可言。你設下結界困住我們,本來就是想好了賭賽不贏準備群毆,有本事收了結界我和你放單一對一,你敢嗎?”崔紹此言有些強詞奪理,但印空當時身處險境,與其等到出塵子獲勝贏得賭賽,還不如放手一搏,若出塵子中了激將法撤掉結界,崔紹就準備自己斷後掩護小柔和印空逃走,否則就拼個魚死網破,勝於束手待斃。

出塵子果然沒有上當,將曼陀羅花收入懷中,一字一句道:

“崔紹,本以為你是個言而有信的正人君子,沒想到也是不入流的市井無賴。既然你先壞了規矩,就不能怪我食言了。群毆?聽起來挺有意思,倒是不妨一試。”

衍道宗群邪早就在一旁躍躍欲試,聽出塵子這樣說,頓時來了精神。發一聲喊,人人奮勇個個爭先,拿起兵器殺將上來。崔紹和印空背靠著背,各顯神通和群邪鬥在一處。出塵子嘆了口氣,緩緩坐倒在

“肉椅子”上,伸手接過白衣侍女遞來的毛巾和茶水,悠然地側目觀看打鬥。

雙方交上手,各自心驚。群邪平日裡少逢敵手,驕橫跋扈慣了。今日碰上了崔紹三人都是硬茬,龐世雄一戰被崔紹打倒吐血,虺道人沒能奈何小柔,等到出塵子親自出手,十幾個回合裡也沒拿下印空。群邪震驚之下,此時出手再無懈怠,各自拿出壓箱底的絕活,只見兵刃橫空,暗器亂飛,各種法寶、法器層出不窮。崔紹和印空兩人壓力驟增,數招過後,也明白衍道宗之所以能橫行西北大漠,並非全靠陰謀詭計,在出塵子的調教下,確實高手如雲。

崔紹咬了咬牙,對印空喊道:

“今日我們身陷絕地,不要回頭!跟他們拼了!”手中拽開天龍劍尾部的日月鳥鳴環,大呼酣戰,烏沉沉的天龍劍如神龍化生,在崔紹手中忽而飛出,忽而轉回,聲東擊西、神出鬼沒,中者非死即傷。印空則召喚蓮花護體,奮不顧身地將崔紹身上的空門全部護好,將吳道通等人祭起的法寶、暗器全部打落,兩人攻守得當、配合緊密,氣得衍道宗各大堂主哇哇怪叫。小柔在空中也殺得興起,鏡花司各種法寶配合天狐九尾功、穿花繞葉步、琉璃凝冰術等諸多法術,九尾中天目張開,完美壓制了風暴之鴉的兩隻魔眼,穩穩佔據了上風。三人一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二來背水求生功在一戰,無形間都激發出超人的潛力,因此雖然被圍攻處於劣勢,卻仍能守住戰線不亂,不時還能打出精彩絕倫的反擊。

出塵子在一旁看得興高采烈,見崔紹三人奮勇還擊,還不時誇讚兩句,反倒是群邪久戰不下,人人臉上無光。看了一會兒,出塵子似乎看得厭煩了,雙手展開伸了個懶腰,款然起身,從懷中摸出一條繡有花朵的汗巾擦了擦嘴角,輕喝一聲:

“汝等退下!”

這一句話看似輕描淡寫,卻不啻在眾人心頭響起一聲驚雷。衍道宗各大堂主一起收了兵刃、法寶退後幾步,雖然還圍著崔紹和印空不放,但已經將場地中心讓了出來。

崔紹和印空借勢收了神通,眼睛不約而同地望向出塵子,只有半空中的小柔正鬥得興起,完全不理會出塵子說什麼,兀自撲在風暴之鴉身上出力撕咬。

出塵子眉頭微微皺起,輕咳一聲,手指彈出,那條繡花汗巾順風飛上半空,四角不斷拉長,漸漸籠蓋了整個結界的穹頂。小柔吃了一驚,手腳略微緩了緩,風暴之鴉趁機抽身退開。此時汗巾上繡著的花紋變成數不清的花朵,從空中嫋嫋落下,崔紹仰天而觀,見花朵中不但夾雜了大量的各色曼陀羅花,還有很多不認識的奇花異草,忍不住喊道:

“小柔!快下來,不要碰這些妖花!”

可惜提醒得晚了一些,小柔已經伸出手掌去撥落花,狐掌剛觸碰到花瓣頓覺麻痺,緊接著身上碰到落花的部位皆不聽使喚,整個人彷彿被施了定身咒變得僵硬無比,不能靈活轉動。

小柔努力地想睜開天目驅散這些妖花,冷不防那條裹挾天地的汗巾倏然落下,將她的身體牢牢裹住,小柔輕叫了一聲,變回少女法身,雙眼眼皮閉上沉沉睡著。風暴之鴉見有機可乘,魔眼一翻,一道霹靂閃電從半空直劈小柔的天靈蓋,崔紹援救不及,心中一痛,只道小柔要遭受不測。恰在此時,出塵子大袖飄飄,乘風而至,一把將小柔攬入臂中,另一隻手輕輕推開魔鴉,叱道:

“反了麼?沒有我的指令,誰敢傷人?”風暴之鴉被推了個趔趄,不敢違逆主人的命令,乖乖收了雙翅,落在出塵子的肩頭,三隻頭上的眼睛猶泛兇光,牢牢盯住出塵子臂彎裡的小柔不放。

崔紹見小柔落入出塵子手中,什麼也顧不得,雙足點地使出御劍術凌空飛來搶奪,印空明知此時上前拼命大有不妥,但見崔紹已經衝了過去,一咬牙也跳上袈裟緊跟其後。崔紹雙臂蘊力,兩條神龍環繞其上,但眼看小柔在出塵子臂彎中沉睡不醒,投鼠忌器不敢盲目出擊。

出塵子看出崔紹的窘態,反手將包裹小柔的汗巾交給風暴之鴉,魔鴉一聲唳鳴,雙足抓起小柔騰空而起。崔紹本想追擊奪下小柔,奈何出塵子微笑著擋住了自己的去路,道:

“你不就是怕我拿小狐狸作擋箭牌嗎?現在我讓風暴之鴉帶走了她,你們兩個可以出全力放馬過來了。”

崔紹大怒,雙臂摜出,兩條神龍罡氣咆哮著奔向出塵子,出塵子道聲:

“來得好!”單手捏訣,喝道:“五鬼童子何在?”只見從他袍袖、衣襬下鑽出五個身穿白衣的侏儒,衝出塵子施禮叩首。出塵子左手五指狀若烈焰飛騰,右手五指下垂若溪流淙淙,雙目瞳仁漸成細線,袍袖鼓盪中向天張開,一塊巨大的晶石飛了出來。五鬼童子嘻嘻而笑,一起爬上了晶石,說來也怪,這塊晶石看似比金剛鑽石還硬,小侏儒爬上去卻像跳進池塘,在晶石中游了一圈後,每個童子身上都裹了亮晶晶的一層晶石粉末。再看五鬼童子,身形漸漸長大,肋下生出小小肉翅,一個個騰空飛起,毫無懼色地迎著神龍罡氣飛了過去。

神龍罡氣翻卷風雲,和五鬼童子迎頭撞上。五鬼童子有晶石粉護體,如同身披重甲,更兼有不同的法術屬性,有的力大無比,有的善於躲避身形,有的能呼風喚雨,有的能施展幻術,五鬼一擁而上,神龍雖然神勇,一時間也無法得手。崔紹心中發急,雙臂晃動,將兩條罡氣合在一處,好似一把巨型的大剪刀絞殺而來。五鬼童子見勢不妙,紛紛鑽入大晶石之中,神龍罡氣無堅不摧,直接跟著小侏儒也鑽了進去。

出塵子放聲大笑:

“崔紹,你的神龍之力雖然剛猛,進了我的‘無垢水晶界’,怕是再也出不來了。”崔紹只覺得雙手一鬆,果然兩股神龍之力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大晶石閃過一陣瑞彩後恢復如初,那五個侏儒已經從晶石中爬出,指著崔紹和印空不停發出嘲笑之聲。

崔紹並不服氣,掌心運功,將神龍訣喚出,再次召喚神龍。以崔紹此時的修為,召喚兩條神龍已經基本到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因此他強行運功,氣血翻湧、心跳加快,雙臂和大腿都開始微微顫抖。印空看出崔紹氣力已經衰竭,大驚之下用左掌貼住他的後心為他輸送內力,右手連揮放出數朵白蓮護體。出塵子豈能給他們二人喘息之機?捏成火焰的左掌拍出,掌心中飛出一溜火光,將朵朵白蓮焚成焦炭,右掌鼓起勁風,五鬼童子順著勁風直衝上來,十隻手掌分別貼住崔紹和印空的周身大穴,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崔紹和印空被五鬼童子的掌力從半空中震落。出塵子大袖連拂,地面上聳立起兩根石柱,將震暈的崔紹和印空二人架離地面,石柱中生出無數曼陀羅藤蔓,牢牢捆住他們的身體,藤蔓頂端還生出蛇形的花蕾,狠狠咬住二人的要穴,將催眠毒液注入體內。

出塵子飄然落地,左足輕輕跺了跺地面,四周白色的氣牆慢慢收攏,最後消失在他的足底。兩名侍女款步上前,搜查了三人隨身攜帶的包袱物品,將武器和盛放武侯遺物的木匣獻給出塵子。

出塵子命吳道通救醒了夏侯駿,夏侯駿見崔紹等人已被擒住,自然喜出望外。連忙為出塵子引路,重新回到長安城中的館驛,安排酒宴接風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