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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為在前男友面前撐場子,她請他假扮情侶,可相處後她動心了

作者:由 深夜有情 發表于 成語日期:2022-08-19

挑三撥四是什麼

故事:為在前男友面前撐場子,她請他假扮情侶,可相處後她動心了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祝瑾落座時才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陳霖和魏晗。

怪不得她一過來,周圍的交談聲瞬間低了下去。

同學聚會上,最精彩的一環不就是,看著當年戀人一拍兩散後重又相遇的唏噓場面嗎?

而今天,這場面還要更精彩一些。

當年,祝瑾十分看不上魏晗,看不上她惺惺作態的矯情,看不上她口是心非的虛偽。這件事不僅陳霖知道,全班同學都知道。

而如今,初戀男友跟當年你最討厭的女生在一起了,並且還光明正大地在你面前秀恩愛,這滋味兒誰定得住?

眾人感同身受,紛紛向祝瑾投以同情的目光。

倒是當事人不怎麼在意似的,一邊風生水起地涮著火鍋,一邊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講電話:“不去,我今兒同學聚會,大家正聊得開心呢!”

眾人於是如夢初醒般,拿筷子的拿筷子,倒酒的倒酒,方才有了聚會的氣氛。

“不來也得來,你抬頭。”

祝瑾用手接過耳邊的電話,抬起頭往上看,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何非正趴在二樓的欄杆奮力向她揮手,要不是身上那剪裁得體的西裝,一定有人以為他是個青春無敵的大學生。

祝瑾含笑瞪他一眼,掛了電話,起身到樓梯口迎他。

“同學聚會?”何非自然地攬過她,低聲問:“有沒有看不慣的女生?去給你撐撐場子!”

祝瑾笑著推他:“都這麼大人了,能不能成熟點,再說,我有那麼小心眼?”

何非湊到她耳邊說:“有沒有都行,反正不影響我喜歡你。”

祝瑾剛要罵他“油嘴滑舌”,魏晗甜美的聲音已經傳來:“剛才大家還說看祝瑾一個人孤單,要給她介紹男朋友,看來根本不用我們費心,人家是深藏不露啊!”

陳霖也說:“是啊小瑾,有男朋友了怎麼不跟我們說呢?”

喵喵喵?

這是什麼邏輯?她祝瑾有沒有男朋友,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二位啊?

2

饒是跟人打慣交道的何非,此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聽這兩人的語氣好像對祝瑾十分關心,可實際上對她的感情生活卻一點也不瞭解。

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微笑地看著祝瑾,等她的反應。她要怎麼演,他就給兜住。

祝瑾拉下何非原本將她攬在懷裡的手,輕輕柔柔地挽上他的胳膊,語氣中帶了些諷刺:“我向來就比較有心機啊,這種出場方式是我跟男朋友故意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要吸引你們所有人的注意,好讓別人搶不了我的風頭,在對我大加羨慕的同時,還要對我的手下敗將投去可憐的目光,最後我再輕飄飄地說一句‘哎呀,都是緣分,攔也攔不住的’。”

“祝瑾,你這是什麼意思?”魏晗聽她模仿自己的語氣,臉上很是掛不住,“怎麼老同學剛見面就夾槍帶棒的?”

“我慣的。”何非接過話頭,禮貌地微笑,“我的祝瑾不需要自降身份假惺惺討好別人,既然當年關係不好,今天也沒必要過分關心。”

爽!

祝瑾暗暗為何非喝一聲彩,果然啊,跟何非假扮情侶這個決定做得正確無比。

魏晗正欲辯駁,陳霖先她一步開口:“大家都是同學,有些誤會當年沒解釋清楚也很正常,這樣吧,今天我做東,吃完飯請大家去唱歌,算是給祝瑾和這位先生賠不是。”

祝瑾聽他把姿態放得這麼低,倒像是自己沒事找事,冷哼一句就要拒絕,何非卻客氣地答:“也好,就趁這個機會把誤會都解釋清楚。”說罷轉身攬著祝瑾走向了旁邊的空桌。

“你跟這種人待著不嫌膈應嗎?還跟他去唱歌。”何非聽著懷裡小女人嘟嘟囔囔地抱怨,輕笑一聲安撫道:“他都這麼說了,咱們不去顯得多沒風度。”

祝瑾還要說什麼,何非拉開椅子,雙手按著她坐下,“你怕什麼?膈應的只會是他們。”

3

雖說陳霖表面上說請所有同學都去,但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是變相地給祝瑾和何非下戰帖,有識趣地同學隨便找了理由,吃過飯就回了家。也有少數的存了心要觀戰,將四人簇擁著到了戰場。

因此偌大的包廂裡,竟只有十來個人。

藉著燈光昏暗,歪在沙發上的祝瑾湊近何非說:“他請人來唱歌,就是為了秀給咱們看,惡不噁心!”

何非懶懶地往後靠著,微一歪頭,側臉貼上祝瑾的頭髮:“咱們也秀唄,有什麼了不起!”

“何總在公司位高權重,想不到私底下這麼孩子氣,這種事情也要爭?”

“不是私底下,是在你面前。”

算起來,兩人相識已近五年,遇到何非的時候,他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祝瑾還在讀大二。

那時她剛跟陳霖分手,在心中勾畫過無數次的未來因為他短短一句“不合適”就全部作廢,祝瑾情緒低落,為了重新找到生活的目標,一個人翹課跑到蘇州躲清靜。

她對這座古典與現代交融的城市傾慕已久,找好中意的民宿,訂了半個月的租期,打算細細觀賞。

剛下高鐵,祝瑾就發現蘇州好像不太安全,一個年輕男子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在她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只好一邊加快腳步,一邊給民宿的主人打電話,為了嚇退後面的“變態”,她還刻意裝作熟絡的樣子:“哥,我下車了,很快就到家,你到街口等我吧。”

沒想到這個電話非但沒起到震懾作用,反而讓身後的人越跟越緊,祝瑾心中害怕,儘管只有不到兩千米的路,還是乾脆打車到了民宿。

登記資訊時才發現,這個一直跟著她的人非但不是“變態”,而且還是她接下來半個月的“舍友”。

直到後來,祝瑾才知道,何非是個超級大路痴,那天在車站無意中聽到她提了民宿的名字,而那裡剛好又是他的目的地,於是就偷偷跟著,沒想到她卻把他當壞人了。

“有我長得這麼帥的壞人嗎?”何非鄙夷地看她。

“壞人跟帥不帥有關係嗎?再說了,我一個女孩子,當然害怕有人圖謀不軌。”祝瑾據理力爭。

“現在還怕嗎?”

“當然!”

“那你很聰明,我確實有要把你據為己有的想法。”

4

祝瑾從小缺乏安全感,所以她以為自己喜歡的人都是像陳霖那種沉穩些的。

而何非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大男孩,做起事情隨心所欲,不去考慮有什麼後果,哪怕工作了也是如此,所以雖然自己對他有好感,但始終不敢多邁一步,怕彼此受傷,也怕再見面會尷尬。

不過在追求祝瑾這件事上,何非倒從沒抱怨過什麼,每年一次地按時表白,用他的話說,祝瑾臉皮薄,萬一哪天想在一起了又不好意思說,他就要給她個臺階下。

雖然這個臺階一直沒給出去,但兩人因為各種原因扮演戀人關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加上原本關係就親密,秀起恩愛來也是默契十足。

當眾人把話筒遞到何非手裡,起著哄要讓他唱一首的時候,他先是慢吞吞地站起,然後將祝瑾牽到前面,兩人四目相對。

祝瑾心裡偷笑他老套,都什麼年代了,還搞深情對望這種把戲?不過當她站定,對上他的眼眸時,心竟漏跳了一拍。

何非牽著她的那隻手溫熱乾燥,一如每個胃疼的夜晚,覆在她面板上的溫度。

“以前,人們都說我這個名字取得不好,是‘為非作歹’的‘非’,註定是個混世魔王,所以現在我要改一改。”祝瑾的呼吸隨著他聲音的停頓而放緩。

“祝瑾,我要把這個‘為非作歹’的‘非’,變成‘非你不可’的‘非’,你同意嗎?”

他眼眸中如有萬千星輝,像是某個神秘通道的入口,引得她鬼使神差地點頭。再回過神來時,那首經典的情歌已在耳邊響起。

“為你鍾情傾我至誠

請你珍藏這分情

從未對人傾訴秘密

一生首次盡吐心聲……”

何非的下滑音非常好聽,成熟中又帶了些少年氣,反倒顯得更真摯深情。她正沉浸在何非的歌聲中,忽覺左手中指一涼,低頭看時,卻是一枚貨真價實的鑽戒!

她有些吃驚地抬頭,卻正迎上何非的歌聲。

“用那金指環做證

對我講一聲終於肯接受

以後同用我的姓

對我講一聲‘IdoIdo’

願意一世讓我高興……”

不是祝瑾要標新立異,是她實在覺得大庭廣眾下求婚挺尷尬的,甚至還曾拍著胸脯保證:這樣跟我求婚的男人我絕不會要!

可為什麼,當何非在眾人面前給她戴上戒指,用歌聲誘惑著她說“Ido”的時候,她竟然覺得十分浪漫,浪漫到心化成眼淚流下,甚至都忘了,這不過是為了幫她撐場子“擊敗”前男友的逢場作戲而已。

她不知道那天是如何離開的,也沒來得及欣賞陳霖和魏晗難以言說的表情,只記得喝了不少酒,回去的路上借了酒勁的她揪著何非的耳朵不撒手:“壞蛋!這首歌我打算在婚禮上用的!你唱給那對狗男女聽做什麼!”

何非一邊開車一邊捂著被揪得生疼的耳朵求饒:“祖宗!我知道錯了,等咱們結婚那天我再重新唱一次行不行?保證唱得比今天好!”

祝瑾聽到這句話才鬆了手,心滿意足地摸摸他的頭髮,然後歪著頭就睡著了。

5

“啟奏女王陛下,貧僧有罪,不該動了凡心,趁您之危,特來請罪。”祝瑾歪著頭雙手環胸坐在床上,氣勢凌人地看著面前雙手合十、雙眼緊閉、雙腿盤坐在抱枕上的何非。

“好個以退為進的小和尚!你明知本王不近男色,偏偏搞什麼求婚,還趁本王喝醉酒連結婚的事兒都說定了,罪大惡極!”祝瑾順手抓起一個枕頭,往他身上砸去。

“啟奏陛下,貧僧以頭髮擔保,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以您今早的精神狀態來看,您應該知道,貧僧沒有說謊。”何非依舊神態自若,對答如流。

祝瑾聽他話裡有話,語氣奇怪,正暗自思索其中內涵,忽然看到他原本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眼神中帶了笑意,她瞬間明白了話中的意思。

表面是說,昨晚她雖然在此留宿一晚,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然她的精神狀態不會這麼好。

深層含義則是,之前發生過什麼事的第二天,祝瑾兩個黑眼圈比熊貓還重,一直睡到日曬三竿才起,所以何非最後才陰陽怪氣地來了句:您應該知道。

想起往事,祝瑾面上一紅,又一個枕頭扔下去:“我是說求婚的事!誰跟你說那個了,那種事發生在成年人之間很正常吧。”

眼看著何非緩緩站起,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她抓起被子把自己裹好,繼續故作鎮定地聲討:“何非!你在他們面前演演也就算了,怎麼明知道我喝醉了,還來套我的話!”

“演?我沒打算演。豬豬,我再沒正形,也不會拿求婚開玩笑。”祝瑾看著站在床前的何非,發覺他的表情和語氣都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她還要再繼續問下去,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來自一串陌生號碼。

“您好?”

“小瑾,是我。”陳霖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

6

“小瑾,來得這麼早?”陳霖急匆匆朝她走來,“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沒什麼,找我什麼事?”祝瑾收了手機,抬頭問他。

“不急,你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再說。”陳霖抬手就要喊服務員。

“不用了,我在這裡吃過了,東西一般,其他菜品我也沒什麼想嘗的。所以你別彎彎繞了,有事就直說吧。”祝瑾語氣十分平靜。

陳霖聽她說得直接,苦笑道:“小瑾還是一貫的厲害,講話不留情面。我趕來得急,沒吃飯,我點自己吃的,行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霖都把姿態放這麼低了,還讓人說什麼?

祝瑾心裡暗暗冷笑,看來這招他用得很熟練嘛,以退為進,一般人還真不能再說什麼。可祝瑾才不這麼想,你陳霖表面上善解人意,實際上弄得人心裡憋屈。在她這裡,讓你憋屈的人,你也得讓他憋屈。

“一分鐘,我到點就走。你要點菜就點,要說就說,隨您的便。”祝瑾雙手環胸,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

陳霖十分難為情:“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麼?”

祝瑾沒說話,只是拿出手機,點開秒錶,設定了一分鐘倒計時。

陳霖見她抗拒的姿態,竟然生出一股幽怨:“你別把我想得那麼壞,我今天單獨約你出來,是因為有些話當著魏晗的面,不好說。”

祝瑾挑挑眉,“還真跟魏晗有關啊?”

“其實當年,我不該不相信你的話,你說魏晗是個……心機婊,我到今天才終於相信。”

祝瑾一聽,忍不住笑了,“這就是你七個電話加四十條簡訊要約我出來說得事兒?我沒興趣,你留著自己消化吧。”

說著抓起包要走,陳霖卻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小瑾,當年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該一聲不吭就出國,也不該騙你。這些年來,我一直很愧疚,一直很希望得到你的原諒。”

祝瑾聽他提起當年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轉身甩開他的手,冷笑道:“說這些沒意思,一句禮貌用語想換取以後的心安,你簡直痴心妄想!要道歉,就跟那個當年為了調查你的“失蹤”,孤身一人從北京跑到你江西老家的祝瑾說吧!”

祝瑾萬萬沒想到,曾經走路都昂著頭不看兩邊的陳霖,竟然跪在了她面前。

“小瑾,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反正你快結婚了,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了。現在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你幸福。”

當年陳霖跟她提出分手,連個電話都沒有,只是一條冰冷的簡訊,上面只有六個字:不合適,分手吧。那時以為陳霖無故失蹤的祝瑾正在江西,在破舊的小旅館中就著礦泉水啃麵包,她為了他,差點被退學,結果卻收到他要分手的簡訊,連一個正當理由都沒有。

她在小旅館中哭得昏天黑地,老闆娘嫌她哭喪似的,當即退了定金攆她走。

那時還不到20歲的祝瑾,坐在火車上,以為自己已經嚐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

可沒想到,剛回學校,就聽說了兩個讓她痛不欲生的真相:陳霖不僅沒有失蹤,反而風光地出國。而他之前跟祝瑾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陳霖的算盤打得很響,學校公派留學的名額就兩個,為了迷惑競爭對手,他給自己塑造了一個“不要江山要美人”的形象,至於為什麼沒有選名副其實的美女,則因為陳霖怕自己真得把持不住動了心,亂了計劃,於是才選中了對他痴心又聽話的祝瑾。

也就是說,在陳霖眼中,她不過是一枚用來放大他弱點、迷惑對手的棋子。

那個讓她痛不欲生的男生,從沒真心實意地待過她。

呵,這就是她要死要活的初戀。

7

何非雖然日理萬機,但聽個八卦的時間還是有的。

比如此刻,跟祝瑾同處一個公司的哥們正“彙報”她的情感生活:送花的又來了!今天已經第五天了!誰送的?不知道!

原本只是朋友間聊天,哥們笑他老套,什麼年代了,就知道送花,也沒點新鮮的。何非一聽這話懵了,他根本沒給祝瑾送過花啊。

這下哥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毛遂自薦,主動做了何非在公司的眼線。

按理來說,何非對祝瑾嚴防死守,一般人想擠也擠不進來,更何況戒指她還戴在手上,誰會這麼不長眼,招惹一個有主名花?

那天,何非在辦公室待到很晚才走,他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地方可能出問題。

他拎著啤酒敲開祝瑾家門的時候,祝瑾正在洗漱,臉上還塗著厚厚的洗面奶,見是他來,閃身又進了洗手間,邊洗邊問:“你明明有鑰匙,幹嘛敲門?”

何非慢吞吞走到沙發旁坐下,“現在很晚了,我怕你不方便。”

“好像是哎,以前你只要晚上過來,都會敲門的。”祝瑾邊擦臉邊說,“那這麼晚,有事嗎?”

“有。”何非彎腰拿起一罐啤酒,“我記得我說過,那天的求婚,我不是鬧著玩的。”

祝瑾聽他又說起這個話題,走到他身邊坐下:“我知道呀,但我們也說好了,結婚的日期我來定,在這之前,我們就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僅此而已。”

“豬豬,未婚夫妻能做的事,比男女朋友還多。”何非眼中有股莫名的情緒,祝瑾看不真切。但聽他話裡的意思,是要做點什麼?

祝瑾紅著臉推他:“你大晚上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豬豬,我想抱抱你,還想親親你。”何非的語氣很委屈,聽得祝瑾的心都要揪起來,她摟住何非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問:“到底怎麼了?”

“給你送花的人,是不是陳霖?”話一出口,何非就察覺到抱著他的身軀一顫,他趕緊按住她解釋:“我沒有監視你,他們都以為送花的是我,專門打了電話笑我老土,我才知道的。”

祝瑾知道何非從不騙她,於是輕拍著他的背小生懇求:“何非,有件事我現在不能確定,所以不能告訴你。雖然送花的人的確是陳霖,但我們之間絕對什麼都沒有。”

何非悶悶地“嗯”了一聲,祝瑾怕他不高興,趕緊又補了一句:“你放心,這個戒指我絕對不會摘的!我保證!”

8

祝瑾是個說話算話的人,這件事從何非認識她第一天就知道了。

那時作為路痴的何非曾“聲淚俱下”地懇求祝瑾,說他是個男生,很要面子,絕對不能把他是路痴的事情說出去。祝瑾不但不計前嫌地滿口答應,甚至有時候他要出門不好意思開口問路,她就主動幫他做好路線規劃,不放心的時候還跟著去看看。

好在這兩個人,一個是落魄女為情所傷專程散心,一個是富家子離家出走為了證明自己“高超”的生存技能,都沒有什麼正經事,因此為了避免麻煩,兩人就時常結伴出行。

也是在那時,祝瑾發現,何非不僅是個路痴,還是個生活白痴,雖然比她還大著幾歲,可洗衣做飯樣樣不會,祝瑾無奈,只好像教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從頭教起。

時間久了,祝瑾就逗他,“就你這自理能力,說你是我弟弟也有人信。”

“姐姐,那還不是因為你長得老成嘛!”

“小弟弟說話要乖哦,不然姐姐不給糖吃。”

大概從那時起,祝瑾真的把何非當作了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弟弟。

這對何非來說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可以藉著弟弟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留在她身邊,憂的是弟弟變戀人難於上青天。

不過他可不急,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就這麼知難而退輕易放過?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常言道,水滴石穿,繩鋸木斷,他有的是時間去等。

但對於祝瑾來說,她生性敏感,早就發現了何非對她的情愫,她捫心自問,何非為人爽快,平時相處起來,兩人的脾氣秉性都十分相投,要說不動心是假的。只是一點,他玩心太重,不夠成熟。

何況,陳霖帶給她的傷害太大,第一次談戀愛就換來這樣一個結果,讓她怎麼敢貿然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何非第一次向她表白時,祝瑾緊張而慎重地拒絕了。她以為,這次表白失敗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就走到了盡頭,想想還有些戀戀不捨,甚至生出過一絲悔意。沒想到,第二天何非又精神百倍地出現在她面前,高調宣佈:“你儘管跑,我負責追,追不到我跟你姓!”

就這樣,何非每年生日時都要向祝瑾表白一次,聲稱如果哪天她迷迷糊糊同意了,就是送他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而不經過她的同意,擅自給她戴上戒指假戲真做,是這些年來何非做過的最“不尊重她”的事。

9

因為陳霖的事,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跟何非待在一起了。

何非雖然抱怨過幾次,都被祝瑾四兩撥千斤地擋了回去。但有時候,她摸摸指間的戒指,心底就會泛起一股溫暖之意,尤其是最近和陳霖來往的密切,才更發覺了何非的好,以及自己對何非的依賴程度。

雖然大腦中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何非不是她想要的人,但潛意識卻早早地認定了何非可靠。不然從不輕易飲酒的她,為什麼三番兩次在他面前安心地醉倒,又為什麼在兩個人沒確立關係的時候就曾逾越雷池而不覺得魯莽?

意識到自己變化的祝瑾,終於決定給何非過一個特殊的生日。

她早早下班買了食材和蛋糕,在何非家的廚房忙得暈頭轉向,好在她平時常來,格局擺設物品放置都熟悉,但還是有些手忙腳亂。

這邊掀了鍋蓋去嘗味道,那邊的水已經咕嘟咕嘟沸開,剛要踮腳去拿醬料,一雙手已經輕而易舉地將其取下遞到她面前。

“我的豬豬辛苦了。”何非雙手緊緊環著祝瑾的腰,“回家就能看見你的感覺真好。”

祝瑾被他拉住,動彈不得,眼看著鍋裡的湯要沸出來,趕緊拍開何非的手,嫌棄地說:“出去出去!還得一會,你先去洗個澡就差不多了。”

祝瑾把蛋糕端出來的時候,何非剛好吹完頭髮。他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正欲開口,祝瑾卻先催著他許願。

何非最近幾年的生日願望就倆字,從來沒變過。所以當他許完願睜開眼睛,就迫不及待地問:“豬豬,我的生日禮物呢?”

眼見得祝瑾變戲法似得掏出個紙盒,何非的眼神暗了暗,有禮物送啊,看來她還是不打算把把自己送出去。他雖然有耐心,但一次次的拒絕和失望,也讓他忍耐得辛苦。

祝瑾見他有些失望,忙笑著將禮物推過去:“這只是其中一份,剩下的一份,晚上拆。”

女人送的禮物就跟女人的心思一樣,一環套一環,就比如何非面前這個,跟俄羅斯套娃似得,一個盒子套著一個盒子,拆來拆去,最後就剩了手掌那麼大的東西。

“這是最後一層啦!”祝瑾面色微紅,“說是禮物其實不太恰當,我早就應該把它給你。”

小小的盒子裡,是精精巧巧的一枚戒指,跟她手上那枚十分相襯。

何非驚喜地抬頭望著她,女人笑靨如花:“老公,生日快樂,訂婚快樂。”

10

那晚的何非,拆禮物拆到半夜,這讓送禮的祝瑾悔不當初,早知他如此心急,這份禮物就等改天再送了,也不至於導致她辛辛苦苦地做完飯,氣都沒喘順就進行了下一項體力活動。

尤其現在,半夜三更,持續興奮的何非竟然要拉著她談心。

“豬豬,你之前跟我說的不敢確定的那件事是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嗎?”何非饒有趣味地拿指頭繞著祝瑾的頭髮,沒話找話。

祝瑾渾身沒力氣,不想多說:“總而言之,就是他想假裝跟我重溫舊情,借我從你手裡搶個客戶,我將計就計,假裝對他痴心不改,攪黃了他一個單子。”

“這人真行,拿感情做交易啊?豬豬,當年你的眼光也太差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魏晗家裡託關係送他出國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了。結果他還假惺惺地跟我說,當年分手是中了魏晗的圈套,他是被逼的。”這些曾讓她痛得撕心裂肺的過往,早就化作了雲淡風輕的一縷輕煙,祝瑾說起這些事時,正懶洋洋地躺在何非懷裡,指頭尖都不想動一下。

“其實這種事,你完全可以告訴我,我去處理。”

“你不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

“豬豬,我沒你想得那麼單純。”何非打斷她,蹭著她的頭髮低聲說道:“人生太過沉重,所以想讓自己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可以輕鬆快樂地度過。要耍心眼,我也會,只不過對你,我永遠一片赤誠,所以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嗯?”

祝瑾聽著何非在她耳邊絮絮低語,睡意漸漸來襲,意識卻仍舊清明。在即將入睡的前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從同學聚會上陳霖的邀請開始,何非根本就是將計就計,讓她不能拒絕地成為他的未婚妻。也是在那個時候,她猛然發現,原來自己如此渴求跟他終身相伴。

一直以來,祝瑾都以為,自己是那個照顧他更多的人。從生活上來說,好像確實是這樣。但仔細回想,能讓曾經覺得人生聊無趣味的祝瑾變成如今這般生龍活虎的樣子,不都是他的功勞嗎?

遷就她、信任她、治癒她,給她劃定一個安全的範圍任她胡鬧,是他一直在做的事。

想到這裡,祝瑾突然睡意全無。原來在這段關係中,自己才是幼稚的那一個,“何非,你說我是不是很渣?這麼多年一直拖著你,享受著女朋友的權利,卻從沒有履行過女朋友的義務,甚至連一個正當的名分也沒給你。”她埋頭在何非胸口,嘟囔著道歉。

“那些不重要,只要最後我老婆是你就行了。”何非吻吻她的腦袋。

“對了,那天在ktv,你怎麼隨手就變出了一枚戒指啊?難不成你還有隨身攜帶女性飾品的習慣?”

“算是吧,遇到你之後才有的。總是隨身帶著,才不會錯過每一個適合求婚的機會。”

祝瑾聽著何非胸腔中有力地心跳,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老公,我愛你……”

在那個充滿愛意的夜晚,祝瑾幸福地笑,如果不是陳霖的出現,這一天還要等多久呢?

原來,有時候重遇前男友,也是一次對的相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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