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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水滸(連載八七):劫牢反登州,斬頭瀝血,披肝瀝膽

作者:由 厲雪城 發表于 成語日期:2021-09-06

披肝瀝血什麼意思

《水滸傳》第四十九回 解珍解寶雙越獄 孫立孫新大劫牢

不多時,幾個夥計將孫新找了回來。顧大嫂便把樂和的來意對他說了,孫新思考了片刻,對樂和說:請你先回去,在牢中好生照顧他們兄弟二人;待我們夫妻商量定了,再來相告。臨行之前,顧大嫂又拿出一包碎銀交給了樂和,請他在牢中上下打點。

樂和走了之後,顧大嫂急切地詢問孫新,有何良策?孫新道:毛太公有財有勢,他女婿又在衙門裡;如今將這起案子定成了鐵案;除了劫牢反獄,只怕再也沒有別的辦法。顧大嫂一拍桌子:我和你今晚便去!孫新一笑:你好粗魯!就我們二人,勢單力薄;如何能夠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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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如烈火的顧大嫂,聽孫新這麼一說;不由得更是心急如焚:那你說怎麼辦呢?難道就不救我兄弟了嗎?孫新又笑道:娘子稍安勿躁!我已經有辦法了。離此不遠的登雲山中,有叔侄二人聚眾落草;叔叔名叫出林龍鄒淵,侄兒名叫獨角龍鄒潤;兩人都有一身好武藝,忠良慷慨,個性剛強;尤其是那鄒潤,腦後天生長一個肉瘤,曾經一頭撞折一棵松樹!他二人與我交情不淺,可做幫手;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請他們來店中商議。

那鄒氏叔侄果然是信得過、靠得住的朋友,他們義無反顧地跟隨孫新來到店裡,和顧大嫂一起商量營救辦法。久歷江湖的鄒淵說:我手下有幾十名小嘍囉,和你們夫妻一起同去救人,這件事倒並不難;但若是做下這麼大的案子,這登州我們是呆不下去了!我有心要投奔一個去處,不知你夫妻二人肯同去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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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嫂快言快語:只要能救得了我兩個兄弟,不管哪裡,我們一起去!鄒淵道:我在江湖上有三個好友,一個是錦豹子楊林,一個是火眼狻猊鄧飛,一個是石將軍石勇;他們如今都在梁山泊入夥。待我們劫牢反獄之後,就一起投奔那裡如何?顧大嫂一聽大喜:如此最好不過,誰若不去,我便亂槍戳死他!

鄒潤補充說:若我們得了手,登州兵馬必定隨後追來,這又該怎麼辦呢?孫新笑道:我正要說這件事。如今我哥哥孫立是登州兵馬提轄,我們救人走了,必定會連累於他。我已經想好了,要勸他和我們一起走;如此,我哥哥也用不著吃官司,也就沒有追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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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孫新吩咐夥計去請自己的哥哥和嫂嫂,只說顧大嫂臨危病重,請兄嫂快來家裡看望。到了午飯時間,孫立和樂夫人來了。這孫立身高八尺,臉色淡黃,絡腮鬍須;走路時昂首闊步,一雙眼炯炯有神;進了酒店門,大聲問道:弟妹生的是什麼病?

孫新將哥哥讓到了裡屋,卻見到顧大嫂一如平常,精神奕奕;孫立不由得疑惑起來:弟妹,你這不是好好的嗎?到底生的是什麼病呢?顧大嫂一笑:大哥,我生的是救兄弟的病。當下,顧大嫂也不轉彎抹角,便把要救解氏兄弟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告訴孫立:我們一走,恐怕要連累哥哥吃官司;所以才叫你們來,跟我們一起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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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聽得是目瞪口呆,他想了好一會兒說道:我是朝廷軍官,怎麼敢做這樣的事?顧大嫂把臉一沉:既是大哥不肯,我們今日便和大哥拼個你死我活!說著,從身上拔出兩把刀來,鄒氏叔侄也同時拔出刀來;孫立知道自己的弟媳婦一向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到了如此劍拔弩張的地步,不由得他不軟下來。

孫立苦笑了一聲:唉!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我也推脫不掉;難不成日後還要替你們吃官司嗎?我便依了你們便是。孫立這話,一半是實情,一半也是顧念兄弟情誼;眾人聽了,都長舒了一口氣,於是開始分頭準備。鄒淵回登雲山寨中點齊人馬,孫新去找樂和,請他將劫牢反獄的事情暗中告訴解氏兄弟,做好準備。

到了第二天,一切準備就緒;顧大嫂暗藏利刃,扮作一個送飯的婦人先去牢中,準備裡應外合。山寨中的小嘍囉,孫新店裡的夥計,孫立的隨身親軍共有四十餘人;分作兩路,一路由孫立、孫新率領,前去牢中救人;一路由鄒淵、鄒潤率領,前去控制州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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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顧大嫂來到牢中見了樂和,樂和知道此時已經準備動手了,便暗地給解氏兄弟打開了枷鎖和牢房的門;顧大嫂一見時機已到,嗖的一聲從身邊拔出兩把明晃晃的尖刀,一瞬時便殺死了幾個獄吏;解珍、解寶提起枷板,衝出牢門;正遇上巡牢的節級包吉,被解寶一枷板打死。

四人一聲吶喊,闖出牢城,跟隨孫立、孫新殺奔州衙,與鄒淵、鄒潤會合。那害人的孔目王正,也已經被鄒氏叔侄結果了性命。一行人殺上大街,孫立騎著馬,彎弓搭箭,獨自斷後;事發突然,州衙裡的公人們還摸不清頭腦,看見孫立,誰敢上前?因此一路上並無阻擋,眾人安全地回到了十里牌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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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珍、解寶怒氣不息:若不殺了毛太公老賊,難消心中之恨!孫立介面道:說的是!於是先安排孫新、顧大嫂、樂和保護著自己的娘子,往梁山泊先行一步;自己則帶領解氏兄弟,鄒氏叔侄趕到毛太公莊上,將毛太公、毛仲義一家老小殺得一個不留!又將毛家莊院一把火燒了,騎上從毛家奪得的好馬,趕上顧大嫂他們,往梁山泊而來。

孫立此人,性格果毅,殺伐決斷!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從他答應顧大嫂,同意劫牢反獄的那一刻開始,孫立再也沒有一絲的猶豫不決、拖泥帶水;所謂殺人須見血,救人須救徹;這種義無反顧的性格,是能夠成就大事的,也是非常不好惹的!不僅孫立個人如此,顧大嫂等登州繫好漢都有這種斬頭瀝血、披肝瀝膽的性格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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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兄弟、夫妻、郎舅、表親、叔侄、朋友這一系列錯綜複雜的親情關係,也賦予了登州繫好漢十分鮮明而又獨特的色彩!等他們來到了梁山泊石勇酒店,鄒淵問起楊林,鄧飛二人,才知道二人已在祝家莊被擒。孫立聽罷,不由得哈哈大笑:我等眾人前來入夥,正愁沒半分功勞;我願獻一計,打破祝家莊;作為進身之報!

此時軍師吳用等率人下山來,正要前去祝家莊救應,恰巧在石勇酒店中遇到了孫立。孫立告訴吳用:那祝家莊教師欒廷玉,是我的同門師兄;我們這一行人只說是從登州調防到鄆州,路經祝家莊前來探望師兄,哄得他開啟莊門,然後我們進莊去相機行事,到時裡應外合,大事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