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青，大了紅的花椒

小時青，大了紅，扯了褲襠沒人縫。這是小時候我大娘讓我猜的一則謎語。這位大娘曾經和我的母親在一起繡花，一邊繡花，一邊給我出謎語。她肚子裡的謎語可多了，像什麼：不大不大，渾身是把兒；不點不點，渾身是眼兒；上邊毛下邊毛，當中一顆黑葡萄，你要猜不著，你就向我瞧一瞧……那時候，大多數謎底我是猜不到的，在我的央求下，她就把謎底告訴我。唯獨這個小時青大了紅的東西，大娘告訴我說是“花椒”，但我總也想不明白，因為那時候的我從來沒見過花椒小時候的樣子，雖然在飯菜中偶爾也吃到過那被炸得烏黑吃起來噴香的花椒，可它小時候是什麼顏色，褲襠又是怎麼扯的，我可沒有見識過。後來，父親在我家的果園邊種了一圈花椒樹當籬笆，我才平生第一次見到了花椒樹。渾身長著刺，一到秋天，那一簇簇青色的小圓果就變成了紅色，村裡人三三兩兩去我家果園邊採摘，我和姐弟也跟著一起摘。摘下的花椒經過晾曬，果殼迸開，就露出了裡面圓黑的種子。不用花錢買，一年的調味品就有了著落。再後來，我透過書本、網路等渠道，對花椒就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知道了花椒除了是一種調料，還是一味藥材，具有溫中補陽，止痛除痺，殺蟲降壓等功效。古代皇后宮中還把花椒皮磨成粉，和泥塗牆壁，所以皇后皇妃所居之所稱為“椒房”。這椒房的紅色牆壁一是看著喜慶，二是可以驅蟲，三是它溫而芳，使室內陽氣充盈，並且花椒多籽，預示著皇族多子多孫。花椒的利用歷史悠久，最早是做香料用，《詩經周頌》曰：“有椒其馨”。約南北朝時，從後魏賈思勰的《齊民要術》裡關於花椒脯臘的記載中可洞悉出花椒已開始做調料品使用。

紅花椒、青花椒、藤椒，皆麻辣，但麻辣程度不同，做啥菜用啥品種是有講究的，我不精廚藝，不大懂，只是喜歡麻辣味菜品的吃貨一個。今天在小區看到一株花椒樹，就想起了這些有關花椒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