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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記》背後的故事:“黛玉之死”第四集

作者:由 紅樓正史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3-01-13

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什麼意思

《紅樓正史》第4篇

第四集 曹家之亂

話說林黛玉被軟禁一夜,受了委屈,賈母十分心疼。寶玉出門後,賈母又將鳳姐、探春、寶釵還有晴雯等人訓斥一頓,大家方散。黛玉回到瀟湘館若有所失,在屋內看紫鵑做了一回針線,更覺煩悶,紫鵑勸道:“姑娘且出去逛逛,和姐妹們一處坐坐,都是一家子骨肉,別生分了。”黛玉並不說話,倚著房門出了一回神,便信步出了院門。一望園中,四顧無人,惟見花光柳影,鳥語溪聲。忽聽見稻香村內有說笑聲,林黛玉便入房中來看,原來鳳姐、寶釵、探春、晴雯等都在這裡。黛玉冷笑道:“今兒齊全,誰下帖子請來的?”鳳姐笑道:“這不又來了一個。只是三月裡我給你送茶,你往哪去了?(暗指三月中浣,鳳姐受賈母之命向黛玉下茶,寶黛訂婚。)”黛玉笑道:“哦,可是倒忘了,多謝多謝。”鳳姐兒又道:“你嚐了可還好不好?(諷刺黛玉如今被解除婚約。)”林黛玉道:“我吃著好,不知你們的脾胃是怎樣?”鳳姐笑道:“你要愛吃,我那裡還有呢。”林黛玉道:“果真的,我就打發丫頭取去了。”鳳姐道:“不用取去,我打發人送來就是了。我明兒還有一件事求你,一同打發人送來。”林黛玉抓住了話柄,冷笑道:“你們聽聽,這是吃了他們家一點子茶葉,就來使喚人了。” 鳳姐笑道:“倒求你,你倒說這些閒話,吃茶吃水的。你既吃了我們家的茶,怎麼還不給我們家作媳婦?”眾人聽了一齊都笑起來。大家明知鳳姐說“茶”,實則暗諷黛玉的婚姻。那林黛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時無言反駁,便回過頭去。晴雯笑向寶釵道:“真真我們二奶奶的詼諧是好的。”林黛玉道:“什麼詼諧,不過是貧嘴賤舌討人厭惡罷了。”說著便啐了一口。鳳姐道:“你別作夢!可不是誰想作就能作我們家媳婦的。”林黛玉抬身就走。寶釵便叫:“顰兒急了,還不回來坐著。走了倒沒意思。”說著便站起來拉住。晴雯(荳官)忙推寶釵道:“寶玉去了這麼久,她想林姐夫了,你還是放她去吧。”黛玉(香菱)臉上再也掛不住了,轉身罵道:“我把你這個爛了嘴的小蹄子!滿嘴裡汗憋的胡說。等我打不死你這小蹄子!”說著就要擰晴雯(荳官),晴雯(荳官)見狀,抬身就跑。黛玉(香菱)一面追一面說道:“我今兒若饒過晴雯,再不活著!”晴雯(荳官)跑到稻香村的土井便立住腳笑道:“好姐姐,饒我這一遭罷。”寶釵等也趕了過來笑道:“我勸你兩個看在寶兄弟分上,都丟開手罷。”黛玉道:“我不依。你們是一氣的,都戲弄我不成!”晴雯(荳官)素知黛玉平日是慣開玩笑的,不想今日真動了氣,二人圍著土井轉起圈來。因昨夜剛下了雨,土井周圍臺階上佈滿了新長的苔蘚。林黛玉一個不留神被苔蘚滑到,頭朝下直挺挺的便栽進了井裡。晴雯、寶釵、鳳姐、探春等人早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急忙傳人打撈。一頓手忙腳亂,終於將黛玉(金釧)打撈上來,可嘆這林黛玉(金釧)全身汙泥,早已沒有了生命體徵。歷史時間定格在了1711年五月初三日下午兩點半。我們的女主角,就這樣急匆匆的離開了人世。“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兩點四十五分,賈寶玉參加襲人婚宴回來,黛玉早已是“香泉影蘸胭脂冷”“花落人亡兩不知”。此時紫鵑也趕來,放聲大哭,哀哀欲絕。這正是:

淚眼觀花淚易幹,淚乾春盡花憔悴。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飛人倦易黃昏。一聲杜宇春歸盡,寂寞簾櫳空月痕!

林黛玉曆史原型,富察傅鼐(1677-1738,累官刑部尚書)之女、翰林院侍講學士富察昌齡之妹-富察秋芳。生於1696年,隸滿軍鑲白旗,祖居長白山。1705年九月初三日進曹府,1708年春以八旗秀女身份服役金陵公主府大觀園。1711年五月初三日下午兩點半,意外墜井身亡。享年16歲,與賈寶玉(曹)相處共五年零八個月。書中薛寶琴、張金哥、柳五兒、香菱、妙玉、芳官、金釧、玉釧等等都是林黛玉的分身。作者用“穿越”“射覆”“移花接木”等筆法,隱寫了這樣一段寶黛孽緣,塵封了三百年。反讀《石頭記》,作者還隱寫了密妃和秦可卿的身世、康熙南巡、密妃省親、允祥奪嫡、雍正篡位、秦可卿淫喪、賈寶玉娶妻納妾、允祥抄家、曹雪芹著書《紅樓夢》、林紅玉出軌、賈寶玉出家、林紅玉焚書、鳳姐之死、賈寶玉重著《石頭記》等等。詳見《石頭記》背後的故事系列之《秦可卿之死》、《甄寶玉送玉》和《曹家之敗》。

可憐賈母(孫氏)呼天搶地,哭的死去活來,但一切已經於事無補了。倘若當初三月在瓜州渡口林黛玉堅定的離開曹家,或許寶黛就不會“

枯骨各奔騰

”了;倘若不是薛蟠色迷心竅,橫刀奪愛,或許“木石前盟”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倘若寶玉不去櫳翠庵解救黛玉,不去參加襲人婚宴,不去見允祥,或許也就沒有了“曹家之亂”。然而歷史沒有那麼多“倘若”。這正是:

氣質美如蘭,才華阜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羶,視綺羅俗厭。卻不知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可嘆這,青燈古殿人將老,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髒違心願。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

眾人正在忙亂之時,大觀園裡再起波瀾。原來允祥已找到賈赦(曹寅),以探春庶出為由,執意退掉了婚約。賈赦又驚又疑,派邢夫人傳話王夫人,徹查大觀園內眷,務必弄清其中緣由。王夫人帶領王熙鳳,抄檢大觀園。果然在探春(司棋)寢室發現了薛蟠(潘又安)傳遞的情書密信。賈探春見事情敗露,指天罵地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可知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塗地!你們別忙,連你們抄的日子也有呢!”王夫人不等探春說完,回手照她臉上就打了個嘴巴子,指著罵道:“下作小娼婦,好好的爺們,都叫你教壞了。還有臉大嚷大叫。”這賈探春半邊臉火熱,方不敢言語。王夫人便叫周瑞家的:“把她媽叫來,帶她出去。”賈探春(金釧兒)聽說,這才矮了氣焰,忙跪下哭道:“我再不敢了。太太要打罵,只管發落,別叫我出去就是天恩了。我跟了太太十來年,這會子攆出去,我還見人不見人了!”王夫人固然是個寬仁慈厚的人,從來不曾打過家人一下,今黛玉墜井,正心亂如麻,又見探春行此無恥之事,且不思悔過,乃平生最恨者,氣忿不過,打了探春,罵了幾句。雖探春苦求,亦不肯收留,到底喚了趙姨娘來領了下去。那賈探春含羞忍辱的出去,不在話下。賈寶玉卻心中暗喜,也算為黛玉報了仇。這正是:霽月難逢,彩雲易散。身為下賤,心比天高。宿孽總因情。

王夫人向鳳姐自怨道:“這幾年我越發精神短了,照顧不到。這樣妖精似的東西竟沒看見。只怕這樣的還有。”鳳姐見王夫人盛怒之際,此刻也不敢說,只低頭答應著。處理完賈探春,王夫人馬不停蹄,帶人直奔怡紅院,下一個要處理的就是晴雯(荳官)。進了怡紅院,王夫人居中一坐,早有人把晴雯從屋裡拉了出來。那晴雯只有十二三歲,哪經過這個,驚恐的望著王夫人和鳳姐,跪在地下磕頭如搗蒜,口裡只說著:“太太,不干我的事,是二奶奶…”鳳姐上去便一揚手,照臉一下,把晴雯打了一個筋斗,罵道:“野牛肏的,少信嘴胡說!”那晴雯爬起來就往外跑。正值賈母寶釵等人進門,眾婆娘媳婦圍隨著,但見晴雯滾了出來,都喝聲叫“拿,拿,拿!打,打,打!”鳳姐忙趕上去攙住賈母。只見晴雯地下亂戰,賈母悲道:“晴雯這丫頭素日看她甚好,怎麼就這樣起來。都是有老子孃的,唬的這樣,怪可憐見的,領她去吧,別難為了她。”後面婆子答應著,領晴雯去了。賈母命把大觀園所有的優伶並丫頭們都叫來,和王夫人一一過目。王夫人道:“唱戲的女孩子,自然是狐狸精了!上次放你們,你們又懶待出去,可就該安分守己才是。不想一個個竟成了精。”隨即傳下話去,上年凡有姑娘們分的唱戲的女孩子們,一概不許留在園裡,都令其各人乾孃帶出,自行聘嫁。鳳姐送走賈母,王夫人又滿屋裡搜檢寶玉之物。凡略有眼生之物,一併命收的收,卷的卷,著人拿到自己房內去了。因說:“這才幹淨,省得旁人口舌。”因又吩咐寶釵:“往後再有一點份外之事,我一概不饒。”說畢,遂帶領眾人又往別處去閱人。

那王熙鳳安頓好賈母剛回房裡,正和平兒唸叨晴雯之事。忽人報:“太太來了。”鳳姐聽了一驚,與平兒忙迎出來。只見王夫人臉色鐵青,只帶一個貼己的小丫頭走來,一語不發,走至裡間坐下。鳳姐忙奉茶,王夫人喝命:“平兒出去!”平兒見了這般,著慌不知怎麼樣了,忙應了一聲,帶著眾小丫頭一齊出去,在房門外站住,越性將房門掩了,自己坐在臺磯上,所有的人,一個不許進去。鳳姐著了慌,王夫人淚如雨下,顫聲說道:“我天天坐在井裡,拿你當個細心人,所以我才偷個空兒。誰知你就為王稱霸起來,我且問你,林姑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鳳姐聽得,登時紫漲了麵皮,便依炕沿雙膝跪下,含淚把事情經過敘述一遍。王夫人又哭又嘆說道:“你持家自然是好的,這些年也出了不少力,只是今後再不能用你了,明日我回過老太太,往後家裡的事就暫交給珠兒媳婦(婁氏)和薛姑娘協理吧,你也好好調養調養身子。”說畢,茶也不吃,帶人去了。

鳳姐又急又愧,暫且不表。且說王夫人回到房中,想園子裡去了這些人,怡紅院屋子空大,又見寶玉神思恍惚,精神萎靡,恐再生事端,遂把寶釵叫來,讓她和鶯兒今晚就搬入怡紅院,好好守護寶玉,並各處小心。王夫人又說道:“如今大夫說鳳丫頭有了身孕(懷胎巧姐三個月)需要將養身子。好孩子,你還是個妥當人,你和珠兒媳婦替我辛苦兩天,照看照看家。凡有想不到的事,你來告訴我,別等老太太問出來,我沒話回。老婆子們不中用,得空兒吃酒鬥牌,白日裡睡覺,夜裡鬥牌,我都知道的。以前鳳丫頭在外頭,他們還有個懼怕,如今他們又該取便了。哪些人不好了,你只管說。他們不聽,你來回我。別弄出大事來才好。”寶釵聽說,自然滿心歡喜。

且說黛玉慘死,晴雯被攆,寶玉心下恨不能一死,又見王夫人這等雷嗔電怒,縱有千百樣言詞,自不敢多言一句,多動一步。是夜,寶玉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寶釵鶯兒二人收拾妥當,卸罷殘妝,脫換過裙襖。一時鋪床,寶釵問怎麼睡。寶玉道:“我這外邊沒個人,我怪怕的,一夜也睡不著。”因鶯兒睡臥警醒,且舉動輕便,夜晚一應茶水起坐呼喚之任皆悉委她一人,所以寶釵命鶯兒在寶玉外床睡,自己反睡暖閣外。說話之間,天已二更,寶釵等都睡後,聽著寶玉在枕上長吁短嘆,覆去翻來,直至三更方漸漸的安頓了,略有齁聲。寶釵方放心,也就朦朧睡著。沒半盞茶時,只聽寶玉叫“黛玉”,忽又喊罵道:“什麼皇貴妃,什麼金玉姻緣,我偏說是木石姻緣!”寶釵已醒,因喚鶯兒:“連我都醒了,你守在旁邊還不知道,真是個挺死屍的。”鶯兒翻身打個哈氣道:“他叫黛玉,與我什麼相干!”因問做什麼。寶玉也醒了,說要吃茶,鶯兒忙下去向盆內蘸過手,從暖壺內倒了半盞茶來吃過。說著,大家又臥下。寶玉又翻轉了一個更次,至五更方睡去。只見晴雯從外頭走來,仍是往日形景,進來笑向寶玉道:“你們好生過罷,我從此也別過了。”說畢,翻身便走。寶玉忙叫時,又將寶釵鶯兒叫醒。寶釵還只當他慣了口亂叫,卻見寶玉哭了,說道:“晴雯死了。”寶釵笑道:“這是哪裡的話!昨老太太還放了話,不許難為了晴雯,你就知道胡鬧,被人聽著什麼意思。”寶玉哪裡肯聽,恨不得一時天亮了就遣人去問信。

正在這時,就有王夫人房裡小丫頭急促的砸大觀園角門,來傳王夫人的話:“三小姐死了,晴雯也死了。即時叫起寶玉,快跑,大老爺帶人來抓他了。這是太太的話,一句別錯了。你們快飛跑告訴他去,遲了就來不及了。”裡面的婆子聽一句,應一句,一面扣扭子,一面開門。一面早有兩三個人一行扣衣,一行分頭去了。寶釵聽得叩院門,忙叫起寶玉,一面問出了什麼事。此時怡紅院裡的婆子們都起來了。賈寶玉慌慌張張穿戴整齊,滿腦狐疑,茫然不知何往,剛出院門,不想對面來了一人正往裡奔,可巧兒撞了個滿懷。只聽那人喝了一聲“站住!”寶玉唬了一跳,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伯父賈赦(曹寅),不覺的倒抽了一口冷氣。賈赦一見到寶玉,髮指眥裂,喝令隨從:“還不把這畜生拿住?”一面說,一面便往裡邊書房裡去,說道:“今日再有人勸我,我把這冠帶傢俬一應交與他與寶玉過去!我免不得做個罪人,把這幾根煩惱鬢毛剃去,尋個乾淨去處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有逆子之罪。”寶釵、鶯兒等見此形景,一個個啖指咬舌,連連後退。那賈赦喘吁吁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滿面淚痕,一疊聲“拿寶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門都關上!有人傳信往外頭去,立刻打死!”眾小廝們只得齊聲答應,寶玉早已押了進來。那賈赦眼睛紅紫,也不暇問,只喝令:“堵起嘴來,著實打死!”小廝們不敢違拗,只得將寶玉按在凳上,舉起大板打了十來下。賈赦猶嫌打輕了,一腳踢開掌板的,自己奪過來,咬著牙狠命蓋了三四十下。怡紅院裡的婆子見打的不成樣了,有膽大的忙上前奪勸。賈赦哪裡肯聽,說道:“你們問問他乾的勾當可饒不可饒!素日皆是你們這些人把他釀壞了,到這步田地還來解勸。明日釀到他弒君殺父,你們才不勸不成!”

寶釵

見說的不像話,知道氣急了,只得覓人出去給信。

原來,賈探春被王夫人攆出大觀園後,暫搬回母親趙姨娘住所。這探春只做了一天的“王妃”夢,便夢破黃粱了。她自知再無臉面見人,於是將房門緊閉,任誰不肯開門。是夜三更,便將一條麻繩悄悄的自縊了。凌晨,趙姨娘見探春房內仍無動靜,便找來賈環(曹頎),破門而入,可憐“含恥人”早已是“揉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骨肉連心,血濃於水,趙姨娘賈環母子哪裡肯依。那賈環一徑跑到寧府(江寧織造府)叫醒賈赦(曹寅),哭訴妹妹慘死情狀。賈環便將賈寶玉如何與允祥、秦鍾等人來往密切,如何涉嫌參與皇儲之爭,秦可卿、林黛玉、賈探春的死都與賈寶玉有關聯。恰在此時,有人來回,被攆出去的晴雯昨夜觸柱身亡了。那賈赦聽聞幾乎昏厥過去,大叫著“今天不是寶玉死,就是我亡”,不容分說,叫起手下便向大觀園奔來。賈探春和晴雯的死訊也傳到王夫人那裡,又聞賈環去了寧府,王夫人自知兒子凶多吉少,急命小丫鬟前來怡紅院報信,讓寶玉暫找地方躲藏。然而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王夫人不敢先回賈母,忙穿衣出來,也顧不得有人沒人,匆匆忙忙趕往怡紅院來,

【蒙側批:為天下慈母一哭。】

慌的眾小廝等避之不及。王夫人一進房來,賈赦更如火上澆油一般,那板子越發下去的又狠又快。按寶玉的兩個小廝忙鬆了手走開,寶玉早已動彈不得了。賈赦還欲打時,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賈赦道:“罷了,罷了!今日必定要氣死我才罷!”王夫人哭道:“寶玉雖然該打,老爺也要自重。況且炎天暑日的,老太太身上也不大好,打死寶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時不自在了,豈不事大!

【蒙側批:父母之心,昊天罔極。賈赦王夫人異地則皆然。】

”賈赦冷笑道:“倒休提這話。養這不肖的孽障,已經不孝;教訓他一番,又有眾人護持;不如趁今日一發勒死了,以絕將來之患!”說著,便要繩索來勒死。王夫人連忙抱住哭道:“老爺雖然應當管教侄子,也要看他死去的父親分上。我如今已將五十歲的人,只有這個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為法,我也不敢深勸。今日越發要他死,豈不是有意絕我。既要勒死他,快拿繩子來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們娘兒們不敢含怨,到底在陰司裡得個依靠。

【蒙側批:使人讀之聲哽咽而淚如雨下。】

”說畢,爬在寶玉身上大哭起來。賈赦聽了此話,不覺長嘆一聲,向椅上坐了,淚如雨下。王夫人抱著寶玉,只見他面白氣弱,底下穿著一條綠紗小衣皆是血漬。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不覺失聲大哭起來,“苦命的兒呀!”因哭出“苦命兒”來,忽又想起賈珍(曹順,1711年三月投江自殺)來,便叫著賈珍哭道:“若有你活著,便死一百個我也不管了。”此時尤氏、婁氏、史湘雲等也來了。王夫人哭著賈珍的名字,

【蒙側批:慈母如畫。】

尤氏禁不住也放聲哭了起來。賈赦聽了,那淚珠更似滾瓜一般滾了下來。

正沒開交處,忽聽丫鬟來說:“老太太來了。”一句話未了,只聽窗外顫巍巍的聲氣說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豈不乾淨了!”賈赦(曹寅)見他母親來了,又急又痛,連忙迎接出來,只見賈母(孫氏)扶著丫頭,喘吁吁的走來。賈赦上前躬身陪笑道:“大暑熱天,母親有何生氣親自走來?有話只該叫了兒子進去吩咐。”賈母聽說,便止住步喘息一回,厲聲說道:“你原來是和我說話!我倒有話吩咐,只是可憐我一生沒養個好孫子,卻教我和誰說去!”賈赦聽這話不象,忙跪下含淚說道:“為兒的教訓侄子,也為的是光宗耀祖。母親這話,我做兒的如何禁得起?”賈母聽說,便啐了一口,說道:“我說一句話,你就禁不起,你那樣下死手的板子,難道寶玉就禁得起了?你說教訓侄子是光宗耀祖,當初你父親怎麼教訓你來!”說著,不覺就滾下淚來。賈赦又陪笑道:“母親也不必傷感,皆是作兒的一時性起,從此以後再不打他了。”賈母便冷笑道:“你也不必和我使性子賭氣的。你的事,我原不該管。我猜著你也厭煩我們娘兒們。不如我們趕早兒離了你,大家乾淨!”說著便令人去看轎馬,“我和寶玉立刻回北京去!”家下人只得幹答應著。賈母又叫王夫人道:“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寶玉年紀小,你疼他,他將來長大成人,為官作宰的,也未必想著你是他母親了。你如今倒不要疼他,只怕將來還少生一口氣呢。”賈赦聽說,忙叩頭哭道:“母親如此說,賈赦無立足之地。”賈母冷笑道:“你分明使我無立足之地,你反說起你來!只是我們回去了,你心裡乾淨,看有誰來許你打。”一面說,一面只令快打點行李車轎回去。那賈赦苦苦叩求認罪。

賈母一面說話,一面又記掛寶玉,忙進來看時,只見今日這頓打不比往日,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也抱著哭個不了。王夫人等解勸了一會,方漸漸的止住。早有丫鬟媳婦等上來,要攙寶玉,婁氏便罵道:“糊塗東西,也不睜開眼瞧瞧!打的這麼個樣兒,還要攙著走!還不快進去把那藤屜子春凳抬出來。”眾人聽說連忙進去,果然抬出春凳來,將寶玉抬放凳上,隨著賈母王夫人等進去,送至賈母房中。

彼時賈赦見賈母氣未全消,不敢自便,也跟了進去。看看寶玉,果然打重了。再看看王夫人,“兒”一聲,“肉”一聲,“你替珍兒早死了,留著珍兒,免你伯父生氣,我也不白操這半世的心了。這會子你倘或有個好歹,丟下我,叫我靠哪一個!”數落一場,又哭“不爭氣的兒”。賈赦聽了,也就灰心,自悔不該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正要勸解賈母,忽聽後院亂作一團,就見豐兒跑了進來,喊道:“不好了,二奶奶瘋了…”賈母忙問到底怎麼了,豐兒邊哭邊說:“二奶奶要上吊,平姐姐攔著,二奶奶便拿了一把刀正砍人呢…”眾人登時亂麻一般,都跑到後院來看,只見鳳姐手持一把明晃晃鋼刀亂砍,見雞殺雞,見狗殺狗,見人就要殺人。周瑞媳婦忙帶著幾個有力量的膽壯的婆娘上去抱住,奪下刀來,抬回房去。平兒哭的淚天淚地,賈赦越發慌了,顧了這裡,又丟不下那裡(按:此時賈璉在北京)。當下眾人七言八語,有的說請端公送祟的,有的說請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薦玉皇閣的張真人,種種喧騰不一。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只在那裡乾哭。這時只見寶玉睜開眼說道:“從今以後,我要出家做和尚去!快收拾了,打發我走罷。”賈母聽了這話,如同摘心去肝一般。一時又有婆子來回賈赦說:“兩口棺槨都準備齊了,請老爺出去看。”棺槨原是為黛玉和探春準備的,賈母卻以為是給寶玉和鳳姐,如火上澆油一般,便罵:“是誰做了棺槨?”一疊聲只叫把做棺槨的拉來打死。賈赦忙喝退婆子,自己上來委婉解勸。

薛寶釵見鬧到這般田地,忙跟著那婆子出來,詳細訊問喪葬諸事,原來事出突然,黛玉和探春尚沒有可入殮的衣服。寶釵記在心裡,越性又來到二門前,令小廝們找了茗煙來細問寶玉探春之事。原來寶玉私會允祥,系哥哥薛蟠(錢槐)向賈環洩密,賈環洩憤告倒了寶玉。寶釵心中已明白八九分,於是回家去找哥哥薛蟠,卻得知薛蟠早連夜逃走了。寶釵無法,只得拿了兩套自己新做的衣服並一粒消腫止痛的丸藥回來,衣服交與婆子命給黛玉和探春裝槨,又讓管家婆子領了對牌,去賬房取了棺槨銀子,調停完備,復來賈母院,命琥珀找來藥用酒研開,把丸藥敷在寶玉傷處,讓淤血的熱毒散開。鳳姐那裡也漸漸安頓下來,並無大礙,唯賈母忘餐廢寢,只在那裡乾哭,王夫人怕賈母過度傷感,便命“好生把寶玉抬到他房內去”。眾人答應,七手八腳,把寶玉送入怡紅院內自己床上臥好。又亂了半日,眾人漸漸散去,寶釵鶯兒方進前來經心服侍…

1711年五月初十日,曹家奉旨向寶釵(夏金桂)下茶訂婚。八月,賈寶玉身體恢復如初,寶釵(夏金桂)寶玉(薛蟠)正式拜堂成親,成就了那“金玉良緣”。一年後,賈赦和王夫人先後病逝。賈璉(曹顒)繼任江寧織造,並接管了這個千瘡百孔的曹氏家族。這正是:

都說是金玉良姻,他只念那木石前盟。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薛;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

(未完待續,請看下集《石頭記》背後的故事之“甄寶玉送玉”)

《石頭記》背後的故事:“黛玉之死”第四集

出則既明,你道以上故事證據從何而來?且看《紅樓正史》之解讀《石頭記》。石門將搜剔刮剖,明白註釋,閱者定可煙消冰釋,瞭然不惑。

關於《紅樓正史》:

《紅樓正史》是一部讀書筆記,全書100萬字,作者石門公子。該書專注於剖析《石頭記》文字背後的隱藏暗寓,探佚人物歷史原型,揭示作者的秘密,還原歷史真相,補遺小說故事的大結局…用數以萬計的邏輯證據解密紅學懸疑。作者石門不放過書中任何一段文字和脂批,搜剔刮剖、明白註釋,透過索隱、考證和探佚,通書解密《石頭記》。

《石頭記》開生面,立新場,有它獨特的設隱筆法。《紅樓正史》發現了書中的秘密,找到了開啟紅學大門的鑰匙,確立了“方法論”。《紅樓正史》是一部嚴謹的學術性論文。它的每一條結論都有無數的證據和史料作支撐,絕非“漫擬”。書中所有的證據與證據之間,結論與結論之間都是相互依存,互為證據,形成證據鏈條和證據網路。網網相通,絡絡相證,最終形成《石頭記》解密脈絡。

《石頭記》歷經三百年,壼奧深邃,神秘莫測,其被破解的這一刻,必將驚天地,泣鬼神,石破天驚倒乾坤。《紅樓正史》開腦洞,破瓶頸,語不驚人死不休。反照風月鑑,虛實紅樓夢,紅學百年之謎必將有一個萬人意想不到的答案,也只有這樣,方不辜負千古《石頭記》的藝術成就,不埋沒作者史無前例的文化造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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