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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我是狐仙,為報恩,替嫁成了皇妃,可他卻不愛我(上)

作者:由 瑤池小故事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3-01-20

細細打量一番中打量的意思是什麼

故事:我是狐仙,為報恩,替嫁成了皇妃,可他卻不愛我(上)

我想做回妖。

在第無數次捱了周嬤嬤的手板後我對我名義上的兄長哭訴。

“既是報恩,必得有始有終,哪有半途放棄之理?”

鎮北侯家素有賢名的二公子彎起一雙桃花眼,對著我溫溫柔柔地笑,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無情。

1

大公子瞥了我一眼,有些頭疼地對弟弟道:“這智力低下的山間精怪如何能替代柔兒嫁入皇家,別到時候咱們一家的性命都要叫她連累。”

山間精怪?智力低下?

若不是他一家子有恩於我,我早拼了這百八十年的修為不要,打他個滿地找牙!

“成與不成,就看這幾日了,到時婚期到了,交不出人也是一個死罪。”一錘定音,決定了我接下來水深火熱的一個多月。

我本是山間修行的一隻小狐狸,渡雷劫的時候沒被雷劈著,反倒腳下打滑落盡獵人用來捕熊的大坑裡,恰巧被大公子遇上,將我“救”回了家裡。

還記得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這狐狸看起來油光水滑的,正適合給柔兒做條圍脖!”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之下,我提前化了人形,赤著身子縮在柴房。

“穆恆晝你不是人!她……她才多大!”

二公子拽起披風將我兜頭蓋住,緊接著抄起柴火棍對著穆恆晝就是一頓暴打,都說長兄如父,穆恆晝這個爹當得倒是比孫子還孫子。

弄清事情原委過後,我怯生生地穿了衣服坐在角落,穆恆晝頂著一臉青紫嘖嘖嘆氣:“倒可惜了那一身好皮子。”

“我我我很有厲害的!我是狐妖,你們有什麼願望我都可以實現的!”淚珠子從眼睛裡啪嗒啪嗒掉,我從小無父無母,偶然間飲了天上神魔大戰之時落下的一滴神仙血才開了靈智,跌跌撞撞修煉成人形,沒想到最後的歸宿居然是小姑娘脖子。

穆連青忽然舒了眉頭,拉著穆恆晝出去嘀咕了一陣便沒了聲息,接著便有幾個人類少女進來帶著我洗漱沐浴,還換上了滿身刺繡的華麗衣裳,只是不論我怎麼追問她們都不同我搭話,連我頭上的狐狸耳朵都沒能讓她們臉上起半點波瀾。

就像是……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

思及此,我不禁有些害怕。動物的直覺告訴我,喊打喊殺的穆恆晝未必是大威脅,但不動聲色的穆連青卻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但雷劫剛過,我又強行化人,正是虛弱的時候,逃不出這守衛森嚴的小院,就算逃出去了,以我現在的狀況,在山裡也未必能活下去。

就這麼著,我在離山間不遠的小院子裡住了半個多月,平日裡除了那幾個從不說話的女孩子,就是一個送東西的老頭能夠與我見面,我甚至敏銳地感覺到了山間的靈氣正與我越來越遠,連每天晚上月亮的清輝都蒙上了一層陰翳。

半個多月後的一個夜晚,我正極力想從灰濛濛的月亮吸取些許精華助我修煉,穆連青卻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姑娘別白費力氣了,穆某找了護國寺的大師在這院子周圍下了禁制,對山間走獸幻化而成的妖精最是管用。”我對著他兇狠地齜了齜牙,化作獸形,一身紅毛火一般炸起,“我大哥將你從山裡撿回來算是恩情,我養了你這半個多月,保你不受侵擾也是恩情,你們妖精如此對待救命恩人,就不怕這重重業報,將來都加諸九重雷劫上?”

穆連青的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卻讓我心中一凜,不得不乖乖收了炸起的毛,慢慢騰騰蹭到他腳邊,哀哀地叫了幾聲,以示臣服。

穆連青抱起我,呼嚕了一把我的耳朵,力道恰好,舒服得讓我忍不住從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嚕。

這是我下山後最後一段快樂日子。

之後的日子簡直不堪回首,不是被打手心就是被揪不小心冒出來的狐狸耳朵,穆連青倒是少來看我,但是周嬤嬤就是他的耳報神,我每日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會一字不落地叫她轉述給穆連青聽,有時我不聽話了周嬤嬤就會把我拎到穆連青跟前,讓我親耳聽著她說,再由穆連青打我手心。

我也有了個新名字,從此我不再是山間的一隻野狐狸,我是鎮北侯府家的嫡姑娘穆柔。

不止換了名字,我的臉,我的行為舉止都得變成穆柔的樣子,就連原本我鎖骨上一顆紅豔豔的小痣都得在周嬤嬤的威逼利誘下施法遮掩了。

穆家不愧將門,穆姑娘也當真不愧將門虎女,在被聖上許配給了體弱多病的五皇子後乾脆連夜跑了,遠遠丟下這個從小長大的侯府,也丟下了這兩個哥哥的性命。

穆老侯爺早早便戰死西陲,侯夫人沒多久也跟著去了,那時候穆柔也才七歲,可以說她是被穆恆晝和穆連青兩個小子拉拔長大的,按理來說無父無母的小姑娘應該是可憐得很的,但是穆家兩兄弟卻將她捧成了京城裡最尊貴的姑娘,除了婚事,沒有一件事違逆她的心意,哪怕是天家公主也沒有一個人活得像她這樣無憂無慮。

可哥哥們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她卻不在乎。

這是穆恆晝一天酒後同我說的,他一雙比寒夜冷星還要明亮的眼睛紅通通的,像是隨時會滾出淚珠兒來。

穆連青在一旁靜靜聽著哥哥的酒後胡話,一向春風拂面的臉上也出現了些許隱忍的痛苦。

他們要我扮成穆柔嫁給五皇子。

“百年對你們來說很短,不過就在彈指一揮間,但姑娘這一彈指對於鎮北侯府來說卻是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是鎮北侯府綿延百年的清譽,連青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光明,對姑娘也不仁義,但還請姑娘念著我兄長救你出洞的那一點點恩情,救救鎮北侯府罷。”穆連青才是千年的老狐狸,提出的要求又豈是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狐狸能拒絕的?

於是半年之後,我的形容舉止和穆柔幾乎一模一樣,就連穆連青有時也分不出來,在眼前的究竟是李代桃僵的小狐狸,還是他那不懂事的妹妹浪子回頭。

2

紅蓋頭一蒙,我趴在穆恆晝的臉上,耳邊是送嫁的鑼鼓嗩吶,眼前是一片漫無邊際的紅。

跟著我上花轎的是鎮北侯府新買的小丫頭的芝蘭,是個臉上有雀斑的可愛姑娘,上花轎之前給我塞了幾個酥炸芋球,差點讓我死在去五皇子府的路上。

等我好容易嚥下粘在嗓子裡的糰子,五皇子府也到了,轎門被一飛箭射破,接著便有一隻手扶我下轎

——

五皇子的手,蒼白冰冷,像死人一樣。

迷迷糊糊地在喧鬧聲裡拜完堂,我被送到後院,身邊只有從鎮北侯府裡跟來的桔梗,她也是個不苟言笑的嚴肅丫頭,簡直和周嬤嬤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顯然是穆連青放心不下怕我露餡,特意來看著我的。

滿頭珠翠沉甸甸地壓著我的腦袋,又有蓋頭遮著,天啦,這是要狐命啦!

好在五皇子沒多久就來了,一把掀了我的蓋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穆姑娘那濃桃豔李的臉,與此同時,我也在看他。

比起穆連青的儒雅與穆恆晝的英武,這五皇子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沉寂,就像是古井深潭,對所有事物都是冷眼旁觀。

害,穆連青說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要待在一起,那還是好好相處為好。

自我開了靈智,身邊就沒有能說話的狐了,原本和我一窩的兄弟姐妹長大後就各奔東西,再見了哪怕我認得出來它們,它們也不願意像以前一樣和我擠在一塊了。

難得有個人能陪我,當然要好好珍惜。

但是李昀似乎不太樂意和我相處,等人走了他就自顧自地去洗漱,我也只好先卸下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脂粉,再對著鏡子慢慢地拆頭上的鳳冠。

我從鏡子裡看見李昀立在我身後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上床,一口氣吹了床邊龍鳳雕花的喜燭,留我一個人在黑暗裡不知所措。

對於一個修煉成人的狐狸來說,黑暗並不算些什麼,但是令我費解的是李昀的舉動,我究竟是多麼不得他的喜歡,才讓他在大婚當天就這麼冷落新娘子。

床上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我雖對他的舉動很是不滿,但還是倒了杯茶給他,畢竟他是要陪著我幾十年的人,總不好一下就翹辮子,留我一人做寡婦。

誰知李昀壓根不想喝我倒的茶,只是冷漠地翻身,只留下個圓潤的後腦勺給我:“我先睡下了,丫頭備了床榻在耳房,你去那裡睡。”這是他一整個晚上對我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