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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男子孝敬師父,師父暴跳如雷,說:果然會出事

作者:由 歷代民間故事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3-01-31

有不解處中的解什麼意思

清朝咸豐二年農曆六月初十,正值懷慶府大集,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日上三竿之時,一個身材魁梧,長相俊朗的年輕後生走進城門,此人名叫祁江,遵從師父之命進城買米。

他的師父名叫馬煥銘,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漢子,無門無派,倒是會一些拳腳功夫。年輕時,他曾在鏢局當過鏢師,後來不知何故竟歸隱山林,過起閒雲野鶴般的生活。

祁江是馬煥銘唯一的一個徒弟,說起兩人的師徒緣分,還得從十年前講起。那時候,祁江剛滿八歲,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小小年紀父母雙亡,身世十分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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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餓死,出面去向地主陸大福求情,總算為他爭取到一個放羊的機會。祁江幫陸家放羊,一天能混上兩頓飯,可頓頓都吃不飽,實在餓得難受就趁著放羊的功夫挖點野菜充飢。

有一天,馬煥銘下山去城裡買東西,回去的途中看到祁江正坐在山腳下吃野菜,心裡一陣酸楚,當即決定要將他收留。

從那以後,祁江就拜馬煥銘為師,兩人住在山上的茅草屋裡,閒暇之餘開荒種菜,習武修德強身健體。對於年幼的祁江來說,能吃飽穿暖已經是萬幸,更何況師父待他視若親生。

十年彈指一揮間,祁江已經長大成人,為報答師父的恩情,每次下山採買東西他都搶著去,不忍心再讓師父為了一日三餐而操勞。今日進城買米,他身上帶的錢有富裕,打算買壺好酒孝敬一下師父。

萬盛米行旁邊有一家週記酒坊,祁江每次買米都從酒坊門前經過。他從小到大沒喝過酒,只聽人說一醉解千愁,想必這酒應該是個好東西,不然的話世人為何有此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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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徑直來到週記酒坊,毫不猶豫地從懷裡掏出幾個銅板,買了一罈子上好的女兒紅。米行的小夥計正在路邊卸貨,看到老主顧熱情地打著招呼。

祁江經常在這裡買米,兩人早就相熟,他和往常一樣買了三鬥米,小夥計手腳麻利地將米裝進袋子裡。祁江付完錢,笑著道了一聲別,扛起米袋子就走。

行至柳林巷,老遠就看見前面圍著幾個人,一個青衣男子罵罵咧咧地對著老人揮手就是一拳。眾人連忙上前勸架,男子不依不饒。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祁江生平最恨那些欺強凌弱之人,他彎腰撿起一塊石子用力一彈,正好打中青衣男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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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管老子的閒事?”青衣男子捂著被打腫的臉,怒氣衝衝地環顧著四周。

“像你這樣的人就該打,凡事都講究先來後到,憑什麼你一來就攆別人走?”一個年輕男子見有人出手相助,大著膽子說了句公道話。

祁江看著老人的菜攤子和青衣男子身旁的幾隻獵物,頓時明白了一切,“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如果你不想再被人打臉,趕緊給老人道歉,收拾東西走人”。

青衣男子聞言,二話不說朝著祁江揮拳而來,他側身一躲順勢將那人一拳擊倒在地。眾人拍手叫好,青衣男子知道自己不是祁江的對手,拎著獵物灰溜溜地跑走了。

老人上前致謝,祁江呵呵一笑,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老人家趕緊賣菜吧!”說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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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拱手施禮,說道:“小兄弟正直善良,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好身手,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今日有緣相見,乃三生有幸,在下想請這位仁兄到屋裡喝杯水酒,不知能否賞臉?”

祁江見中年男子非常誠懇,不好意思拒絕,跟著他來豐慶酒樓。剛一進門,男子就高聲大喊:“福旺,快弄些好酒好菜,我要與這位小兄弟喝個痛快”。

“掌櫃的,您稍等,馬上就好”,小夥計福旺應承一聲,快步走進廚房。

祁江撓了撓頭,迷惑不解地說道:“剛才聽夥計喊您掌櫃的,難道這大酒樓是您開得不成?”

“正是,在下名叫胡文禮,乃是這豐慶酒樓的掌櫃。來這裡不用客氣,想吃什麼跟我說一聲便是”。祁江聞言,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兩人說著話,他時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眼前的這座酒樓,店裡裝修得富麗堂皇,一看就不是窮人能來的地方。祁江看著眼前的一切,都覺得是那麼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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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酒菜一上桌,胡文禮頻頻地為祁江倒酒,這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他剛喝第一口酒覺得有點辣,甚至難以下嚥,接連幾杯美酒下肚,忽然感覺頭有點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胡文禮開門見山地說道:“實不相瞞,在下身邊正缺少一位像您這樣正直善良,武功高強之人。如果仁兄願意追隨於我,在下正是求之不得”。

祁江聞言深感意外,以前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師父,可胡文禮給出的酬勞頗豐,聽上去忽然有點心動。他不敢揹著師父擅自做主,沉思良久,不知該如何回覆?

胡文禮已然看出他的心思,柔聲說道:“此事不急於一時,仁兄回去慢慢考慮一下,在下等你的好訊息”。說完,站起身來就要給祁江倒酒,他不敢貪杯,生怕回去晚了遭到師父斥責。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祁江找藉口起身告辭。師父見徒弟久久不回,坐在屋裡朝門口一個勁兒地張望。又過了半個時辰,祁江扛著米袋子走進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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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笑嘻嘻地走到師父面前,從身後拿出一個酒罈子。師父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接過酒罈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怒氣衝衝地說道:“以後不許碰這個東西”。

祁江見師父正在氣頭上,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不明白他為何會發這麼大的脾氣?當天晚上,祁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胡掌櫃所說的話一直縈繞耳邊。

接連幾天,他做事心不在焉,燒火做飯把粥熬糊了都渾然不知。馬煥銘察覺到不對勁兒,問祁江到底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他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說出口,在師傅的再三詢問下,終於鼓起勇氣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講述一遍。

馬煥銘聞言沉默良久,笑著說道:“人各有志,如今你已經長大成人,是走是留都由你自己做主,師父絕不干涉”。聽師父這麼一說,祁江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年紀輕輕不想在山上待一輩子,想趁著大好年華出去闖蕩一番,只是師父對自己有再造之恩,若是自故離去心中又有萬般不捨。他思慮再三,下定決心去投奔胡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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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之時,師父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腸地說道:“記住為師的話,善事可做,惡事莫為。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師父照顧不了你一輩子,人生的路還很長,請好自為之”。

祁江含著眼淚跪在地上給師父磕了三個響頭,戀戀不捨地離去。胡掌櫃看到祁江到來歡喜不已,讓下人收拾出一個房間給他居住。

從此以後,祁江就在胡府安頓下來,胡掌櫃無論去哪裡都會將他帶在身邊。時間一長祁江才知道,城裡的十多家鋪子都是胡老爺的。

胡家的生意涉及酒樓,藥材,布匹,瓷器等行業,是城裡有名的富家。祁江常年跟師父住在山上,對城中之事渾然不知。

人們常說:“大樹底下好乘涼”,祁江覺得自己誤打誤撞跟對了人,打算靠著胡老爺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他鞍前馬後時刻陪伴在胡老爺左右,頗受東家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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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過去一個月,胡老爺按照約定付給祁江五兩銀子。他拿到工錢興奮的一夜沒閤眼,次日特意請了一天假,給師父買上燒雞和點心,順便還扛著一袋子粟米,高高興興地上了山。

師父看到祁江歸來,歡喜不已,師徒二人邊吃邊聊,促膝長談。臨出門時,祁江把剩下的銀子全部交到師父手上,讓他留著買些好吃的。

馬煥銘眼眶紅潤,徒弟能有此孝心,自是感到十分欣慰。他把這些錢攢起來,準備留著給祁江結婚娶妻。

兩年後,同在胡府當差的柳勝幫祁江張羅了一門婚事。師父得知後很是高興,拿出家中積蓄讓祁江買下一處宅子,擇好吉日,迎娶芸娘為妻。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祁江有了家,打算將師父接過來同住,可他說什麼都不肯,只是叮囑祁江要好好善待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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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年,芸娘誕下一子,祁家後繼有人,兩口子歡喜不已。全家吃喝不愁,日子過得幸福甜蜜。

時光匆匆,轉眼又過去三年,祁家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而胡府卻換了主子。老東家胡文禮因病離世,長子胡世奇成了一家之主。

他生性涼薄,對下人們極其苛刻,祁江在他手底下做事總是憋著一肚子氣。有一天,因為一點小事,胡世奇當著十多個人的面兒對祁江一頓辱罵,讓他感到很沒面子。

天長日久,他有了離心。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祁江打算尋找機會另謀高就。

這天晚上,他起床如廁,發現胡世奇的房間還亮著燈,出於好奇,走上前透過門縫朝裡張望,只見桌子上放著一箱白花花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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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世奇拿著賬本子,正在清點賬目,妻子站在一旁,兩人竊竊私語。“大晚上的不睡覺,算哪門子賬?”祁江暗自思忖。

這時,胡府的老管家輕手輕腳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你知道得太多,不是什麼好事,趕緊回房休息”。祁江裝作若無其事地點點頭,轉身回了屋子。

兩月後的一天,胡世奇賭輸了錢衝著祁江亂髮脾氣,這讓他大為惱火。晚上,祁江躲在屋裡借酒消愁,恨不得明天就請辭。

當天晚上,他喝得有點多,忽然動起歪心思,藉著酒勁兒來到胡家的密室,想在離開胡府之前撈上一筆。誰知胡家在密室裡裝了機關,祁江走進去直接掉進陷阱裡。

祁江因盜竊東家財物,被關進大牢。馬煥銘得知此事,買通獄卒和徒弟見了一面,祁江哭得泣不成聲,懇請師父救他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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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煥明搖頭嘆息,說道:“事已至此,為師又如何救得了你?當初我不讓你喝酒自有道理,喝多了果然會出事”。

原來,馬煥明之所以隱居山林,皆是因酒而起。年輕時,他曾一度嗜酒如命,每次喝完酒都會耍酒瘋,妻子櫻娘成了受害者,丈夫一喝酒,她就會無緣無故招來一頓拳打腳踢。

櫻娘性格剛烈,不堪其辱,竟懸樑自盡。馬煥明如夢初醒,覺得愧對妻子。他暗自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喝一滴酒。從那以後,他歸隱山林,靜心懺悔。這正是他告誡徒弟,不讓他喝酒貪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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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祁江本來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迷失自我,酒後起了歹念未能堅守本心,最終走上歧途。

故事的結局有點悲涼,可馬煥銘和祁江卻是人們現實生活中的一個縮影。有人貪權身敗名裂,有人貪杯鑄成大錯,有人貪財鋃鐺入獄,有人貪色家破人亡,歸根結底都離不開一個“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