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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史上最“硬氣”的兩首詩,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倒

作者:由 謝小樓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3-02-06

盡是劉郎去後栽前一句是什麼

海明威《老人與海》中有這樣一句經典名言:“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倒。”這句話闡釋出了主人公聖地亞哥的“硬漢”精神,硬漢的人生可以失敗,可以毀滅,但他的人格永遠偉立於世,讓人敬仰。

在中國古代的詩人中,最有“硬漢”精神的便是劉禹錫,他早年參加王叔文政治革新,失敗後被貶為郎州司馬,十年後才被召回朝廷,沒想到剛回到朝廷,他就寫了一首詩諷刺當時權貴。

文學史上最“硬氣”的兩首詩,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倒

元和十年自郎州至京,我贈看花諸君子。

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觀裡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

元和十年,即公元815年,此時劉禹錫剛被召回朝廷,他去長安的玄都觀看桃花,看到遊人如織,便寫了這首詩,詩中透過看花這樣一件生活鎖事,諷刺當時的朝廷新貴。

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

紫陌,紫是指草木。陌是指道路。紅塵指灰塵。

一路上草木蔥蘢,塵土飛揚,寫出了看花逝人的盛況。寫看花,只寫回不寫去,透過人們看花歸途中的滿足心情和愉快神態,側面寫出桃花在繁華美好,巧妙而簡練。

玄都觀裡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

這兩句寫玄都觀裹那些繁盛的桃花,卻是他劉禹錫被貶之後才栽種的,如今卻已經長大開花,可見他被貶之久。

這首詩的諷刺意味非常明顯,玄都觀裹的千樹桃花,也就是他被貶十年期間投機取巧上他的朝廷新貴,看花的人則是那些趨炎附勢攀結權貴之徒。

文學史上最“硬氣”的兩首詩,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倒

這首詩深深刺痛了當時的權貴,於是劉禹錫再次被貶,這一次,一貶就是十四年。

十四年後,劉禹錫被召回朝廷,他再去玄都觀,又寫了一首詩。

再遊玄都觀。

百畝庭中半是苔,桃花淨盡菜花開。

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

劉禹錫在這首詩中,有意重提往事,向當時打擊他的權貴挑戰,表是履遭報復但永不屈服的內心。

百畝庭中半是苔,桃花淨盡菜花開。

這兩句寫玄都觀如今的荒蕪景象,當年桃花已經不在,只有菜花盛開,當年遊人如織的繁華景象也不復存在,道觀裡寬廣的廣場長滿了青苔。

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

當年栽種桃樹的道士去哪裡了呢?如今我劉禹錫又回來了。

在這詩中,劉禹錫表達他出了不屈的精神,曾經排擠他、打擊他的權貴,有的死了,有的失勢了,但“桃花淨盡菜花開”,新的權貴上臺,劉禹錫,這首詩雖然主要是譏諷以前打南他的人,但也語涉新的權貴,可他絲毫不懼,顯示他將繼續戰鬥下去。

一共被貶了二十三上的劉禹錫,他的鬥志絲毫沒有衰頹,可心說是相當的硬氣。

文學史上最“硬氣”的兩首詩,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倒

更硬氣的是,這首詩詩前有一段序文,序文寫道:“餘貞元二十一年為屯田員外郎,時此觀未有花木。是歲,出牧連州,尋貶朗州司馬。居十年,召至京師,人人皆言有道士手植仙桃,滿觀如紅霞,遂有前篇以志一時之事。旋又出牧,於今十有四年,復為主客郎中。重遊玄都,蕩然無復一樹,唯兔葵燕麥動搖於春風耳。因再題二十八字,以俟後遊。時大和二年三月。”

在這段序文中,敘述了這兩首詩寫作的前因後果,並最後說了一句:“以俟後遊。”

這“以俟後遊”,彷彿是說,如果自己再因此詩被貶,那麼他年再加京師,他還會再遊玄都觀,再寫同樣的詩。

一個在政治上被打壓二十幾年的人,內心永不屈服,詩寫得如此“硬氣”,不愧是千秋“詩豪”。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被貶,不然也許我們能能讀到第三首遊玄都觀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