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進監獄越獄是什麼徵兆
文：桃之夭夭
圖：大俗攝影
這件事有年頭兒了。
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發生在我老家東北遼寧的一件事。
雖然過去了幾十年，我依然記得清清楚楚。之所以對這件事記憶猶深，源於它的蹊蹺。
張浩是個可憐的孩子，生下來就沒見過媽媽，他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爸爸在監獄裡服刑，據說判的是無期徒刑。
我那會兒才十幾歲吧，不理解無期徒刑啥意思，只知道張浩他爸進監獄了。
我們老家把進監獄叫蹲大牢，而張浩他爸蹲大牢的原因是殺了張浩他媽。
提起張浩的爸爸張廣東，大家都說他就是個悶葫蘆，一腳踹不出一個屁的主兒，雖然說話吭哧癟肚，但心眼兒卻實誠的要命，就這樣一個人，卻要了別人的命，這讓人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張廣東殺人的訊息傳出，村民都震驚了，大家做夢沒想到這樣一個老實巴交的人，突然間就成了殺人犯，而且殺的還是自己的老婆。
驚詫過後，村民又紛紛搖頭嘆息：“可惜了，因為這樣一個女人，不值得，離婚不要她就行了，非要跟她一命抵一命，不值啊！”
本來張廣東故意殺人是要判死刑的，但聽說他們村兒的村民，集體聯名上書，要求法院從輕發落。
後來經過張家人和村委會多方奔波，張廣東的命終於保住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被判無期徒刑，在監獄裡呆一輩子。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張廣東殺人，是事出有因。
張廣東因為家窮，三十多歲了才娶著媳婦魯梅，他雖然是個悶葫蘆，但對老婆疼愛有加，就差打板供起來了。
時間是個照妖鏡，是人是妖在這面鏡子前照一照，都原形畢露。時間一長，魯梅蠻橫無理的本性就暴露無疑。
她氣不順就罵公婆罵鄰舍，弄得村民見著她都躲著走，生怕不小心惹著她，犯不必要的口舌。
唯一見著魯梅不躲著走的就是村裡一個四十多歲的鰥夫，劉大超。
劉大超不但不躲魯梅，反而每次見了都往上湊，妹子長妹子短的叫，嘴巴就像抹了蜜，聽得魯梅心裡美滋滋的，脾氣也柔順了不少。
據說劉大超年輕那會兒做過買賣，往城裡倒騰過自家笨雞蛋，因為手裡有了點閒錢，經常穿梭於城裡的花街柳巷，氣得老婆一瓶敵敵畏下肚，結束了年輕生命。
都說老婆是家裡風水，這句話或許有些根據，自從劉大超老婆死後，他的買賣就開始走下坡路，家裡的雞不愛下蛋，送到城裡的雞蛋更是賣不出去。
老婆活著時，劉大超雖然花心，但他還有顆過日子的心，自從老婆喝藥自殺後，他的心就散了，加上街坊鄰居對他指指點點，背地裡罵他是劊子手，老婆的死就是因為他。
劉大超開始破罐子破碎，整天過得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但他花心不改，見著婦女就往上貼。
因為他老婆的事，村裡的婦女看見他都躲著走，唯獨魯梅，不但不躲，還能跟他聊幾句。
就這樣一對臭味相投的男女越聊越火熱，慢慢的魯梅的心裡就發生了變化，她覺得自己愈發離不開劉大超了，他能說會道，知冷知熱，比張廣東那個木頭疙瘩強太多了。
張廣東是啥人？那是在女人堆裡摸爬滾打的人，在城市裡見過世面的人，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死人說活了。
魯梅哪能經得起甜言蜜語的攻擊，沒幾天就淪陷了，開始三天兩頭往劉家跑，對村民的議論充耳不聞。
張廣東雖然悶，但不傻，魯梅由母老虎突然變成一隻小綿羊，這樣的改變他看在眼裡、村民明裡暗裡的提醒他聽在耳裡，記在心上。
考慮到有了孩子，張廣東苦口婆心勸魯梅收心，好好過日子，但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哪能咽得下粗茶淡飯，再說劉大超已經迷住了她的心竅，魯梅在這條出軌的路上已經越走越遠了。
張廣東不善言談，遇事好鑽牛角尖，他被頭上這頂綠帽子壓得忍無可忍，一次跟魯梅吵架時，失手打死了她。
魯梅死了，那時她和張廣東的孩子還不到兩歲。
張家父母怕孩子長大後知道有這樣一個媽媽，不想讓孩子將來祭奠她，於是就把魯梅的墳頭做成了平的，沒有墳包，但張家人還是做了個記號，平時給她燒幾張紙錢，畢竟她給張家生了個兒子。
時間一晃過去了五六年，張廣東進了監獄後，兒子由父母帶著，他也算安心改造，表現得也不錯。
一年深秋，張浩跟爺爺去家附近的一片樹林撿柴，沒想到蹊蹺的事發生了。
那天，張父拖著袋子邊走邊裝樹葉，就聽孫子“啊”的一聲，他一抬頭，張浩在他前邊不遠摔倒了。
他趕緊走過去拉起孫子，同時驚愕的發現，孫子摔倒的地方正是埋兒媳婦魯梅的地方。
沒有墳包，孫子卻在那莫名其妙摔了一跤，張父心裡隱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張浩被爺爺帶回家後，當晚就發起了高燒，並且嚷嚷著頭疼，疼得腦袋咚咚撞牆。
家裡沒有退燒藥，張廣東的母親就去距離家不遠的診所買藥，在過一條馬路時，被一輛突然不知從哪衝出來的車撞上了，當場沒了命。
張母去世那天，張廣東在監獄裡坐臥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發生，他想回家看看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迫切。
監獄不像工廠，隨便請假，這一點張廣東深知，正巧，當天一輛拉糞車進監區拉糞便，他趁人不注意鑽進了拉糞車裡。
張廣東越獄後，直接往家的方向跑，冥冥中他覺得家裡肯定出了什麼事，此時的他歸心似箭。
他不敢走大路，專抄小路走。那個年代車輛也少，即使有車他也不敢坐，就這樣一路跑跑歇歇，終於在第二天中午跑回了家。
當張廣東灰頭土臉的趕回家時，才知道母親去世了，屍體被卷在一片席子裡，停放在馬路邊。
監獄那邊得知他越獄再逃後，派出獄警很快找到了張家。
考慮張廣東越獄有因，獄警陪著他辦完了母親的後事。
一個好端端的家，就因為兒媳婦不守婦道，死的死，進監獄的進監獄，可悲又可嘆！
張浩在他媽媽墳上莫名摔倒，被傳得神乎其神，大家說魯梅抱住了兒子大腿才使他摔倒的，也有人說魯梅想孩子了，要把兒子接走，卻陰差陽錯接走了婆婆。
如果魯梅不出軌，踏踏實實過日子，或者她知道錯了後，把心收回來，也不至於命喪黃泉。
或者張廣東，在遇到事情後能夠冷靜處理不偏激，也不至於在監獄裡悔恨終生了。
不管怎麼說，悲劇釀成了，再無挽救的機會。
人生需要留白，殘荷秋月是一種美麗，粗茶淡飯也是一種幸福，無論日子過得多窘迫與不堪，從容的走下去，定不會辜負一世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