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3何雲偉
2002年,曹雲金高中畢業,其他的同學都去上大學了,唯獨他聽從母親的建議去北京拜郭德綱為師學了相聲,當他看到其貌不揚的郭德綱時,心裡老大不願意,十分地不服,心想:
“他才27歲,比我大13歲,他能會什麼?”
曹雲金憑藉他多年聽相聲的經驗,一直有個根深蒂固的想法:“越是老先生越厲害”
因此,他很後悔去北京投靠郭德綱。
正好3天之後,郭德綱有一場演出,他在臺上表演了相聲《賣布頭》,曹雲金在臺下看,結果單看了這一場表演就讓曹雲金心服口服。
在他看來,郭德綱的嗓子、氣力、節奏、包袱都很好,比他知道的所有老師傅都厲害。
曹雲金又看了郭德綱的《拴娃娃》、《白事會》後,才從心底就認定郭德綱這個師傅。
不過,這份心底的服氣只持續了8年。
曹雲金在相聲界羽翼豐滿之後,他的傲骨、反骨就全部暴露了出來。
不僅出走德雲社,還大曝郭德綱醜聞,師徒反目成仇。
用郭德綱算的那一卦來說,就是註定有此一“撕”。
“撕”過之後,郭德綱又給曹雲金算了一卦:徒弟紅了,是又擔心又開心,怕他們膨脹後跌落深淵。
果不其然,曹雲金擺脫了郭德綱之後,在相聲界蹦躂了幾年,就被“打回了原形”。
01
在曹雲金小時候,他家有一個灰色的雙卡錄音機,還有幾盤相聲磁帶,曹雲金放學之後,別的學生都在門口踢球,只有他要回家聽劉寶瑞先生的相聲。
那時候,相聲段子不多,曹雲金就把劉寶瑞先生的相聲聽了一遍又一遍,聽得沒意思了,他就開始學著說相聲,到最後,他都能把這些段子全部背下來。
估計因為是聽磁帶發現的興趣愛好,所以,在正式進入相聲界之前,曹雲金開始倒賣盜版光碟。
這期間,他見過相聲界的前輩田立禾先生一次,這一面之緣後被曹雲金說成了開蒙之緣,田立禾跟侯寶林是一個輩分的,對於曹雲金來說,估計有個響噹噹的師父說出去也好聽。
2002年,曹雲金開始跟著郭德綱學藝。
相聲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師防徒三年,徒防師三年,因此,曹雲金從2002就開始跟著郭德綱,但直到2006年才拜郭德綱為師,並第一次正式登臺演出。
這4年裡,他除了背貫口、順口溜和繞口令之外,做得最多的就是幫郭德綱買菜、遛狗和擦狗屎了。
曹雲金聰明,腦子活泛,又會討師父的喜歡,于謙也十分地喜歡他,還跟郭德綱說:這小孩將來一定有出息。
2006年,也正好是德雲社成立十週年之際,曹雲金為慶祝十週年,在臺上表演了一段《黃鶴樓》,結果一炮就打響了。
挖掘到曹雲金的潛力後,郭德綱開始力捧他,把他每個月的演出場次都排滿了,一個月下來,曹雲金能掙4000多塊錢。
那時候,德雲社就在小劇場演出,每次演出的公告貼出去,票很快就賣完了,有很多觀眾都是衝著曹雲金去的。
曹雲金開始開自己的專場,還跟著師父郭德綱走進了人民大會堂。
這時,岳雲鵬看著如日中天的師兄,還只有羨慕的份兒。
曹雲金幾年下來攢了有8萬塊錢,于謙聽說後,就攛掇他在北京買房子,還借給他8萬塊錢,湊夠了16萬首付之後,曹雲金買了一套110平的房子,這估計是于謙除了喜歡燙頭、抽菸、喝酒之外,他的另一個愛好了吧。
因此,曹雲金至今還十分感激乾爹于謙。
但對郭德綱的感情就不一樣了,從跟郭德綱學藝那一天起,曹雲金只服郭德綱的藝技,對他的藝德卻嗤之以鼻,而且把在他身上發生的種種不快,全部算在了郭德綱的頭上。
郭德綱搬到大興棗園住的時候,曹雲金提出要合租,房租一個月1500,郭德綱出1000元,而曹雲金出了500,雖說是曹雲金主動負擔的,但他後來卻指責這是師父在盤剝他。
2006年,曹雲金正式拜師郭德綱,徒弟們要給師父回禮,還要宴請賀喜的客人,就讓拜師的幾人一起掏了3000元,而這些錢,在曹雲金看來就是拜師費,是郭德綱賺錢的門道。
此後,曹雲金積攢了越來越多對郭德綱的不滿,而這份不滿漸漸變成了恨。
這種咬牙切齒地恨,在郭德綱37歲生日時終於爆發了。
02
2004年,在天橋樂茶園的後臺,曹雲金說過一句狠話:“別讓我火了,我以後火了就給他弄個大的”,這句話他是指著郭德綱說得。
聽到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後,郭德綱有些觸動,但曹雲金才18歲,因此,郭德綱就把當成了青春叛逆期的口無遮攔了。
2006年,曹雲金參加中央電視臺的相聲大賽,他一路過關斬將殺到了決賽,但卻又無緣無故退賽了,而退賽的通知是郭德綱給他的,但郭德綱卻沒有給他一個能說服他的理由。
曹雲金認為這是郭德綱刻意打壓他,怕他日後火了之後不好控制,但這件事在當時並掀起太大的風浪,畢竟那一年相聲界還有楊少華、師勝傑、馬季、侯耀文、姜昆、李金斗等相聲大師撐場。
2007年,曹雲金跟著師父拍攝了電視劇《竇天寶傳奇》,還一邊去北京小劇場和天津分社演出。
但拍電視劇的錢曹雲金一分錢都沒有收到,完全是義務拍攝,曹雲金對師父的不滿更進一層了。
到了2008年,曹雲金已經成了德雲社第二根柱子,人氣直逼郭德綱。
在他心裡一直壓抑著的張狂與傲慢,再也隱藏不住了,逢人就說:
“我養活了半個德雲社。”
那段時間,他的師弟們,像岳雲鵬、燒餅、張雲雷等人在後臺連話都不敢跟他說。
跟他走成對面,都要站在一側停下來,恭恭敬敬鞠躬跟他打招呼,就像古代的草民見到官員一樣。
但凡誰喊他師哥叫得不恭敬、不順耳,有敷衍之嫌,曹雲金都會讓對方再重新打次招呼。
如果跟他坐在一起聊天,師弟們最敢大膽說得就是恭維他的話,把他當神一樣供著,否則就要捱罵。
欺負師弟們也就算了,畢竟相聲界還是比較講究傳承,論資排輩的,但他這樣要求別人,卻不要求自己。
鶴字科第二次招生的時候,跟侯寶林先生同輩的謝天順老師也在場,比曹雲金要大三輩,但不知怎麼,謝天順就得罪了曹雲金,要不是眾人攔著,曹雲金的拳頭就揮到謝天順的頭上了。
那時的曹雲金,只能用“不可一世”來形容,沒幾個人能入他法眼。
2009年,郭德綱帶著眾徒弟去岳雲鵬的老家河南演出。
看著觀眾的熱情高漲,郭德綱就讓岳雲鵬跟老鄉們打招呼,觀眾對著岳雲鵬歡呼的熱情還沒有消退,曹雲金就上來打招呼了。
但觀眾有點忽視曹雲金了,對待他遠沒有對會說家鄉話的岳雲鵬熱情,看著岳雲鵬把他的風頭給搶了,曹雲金怒不可遏,在臺上就公開掐岳雲鵬的脖子,嘴中還罵罵咧咧地說:
“我讓你多嘴,去死吧”
剛開始大家以為是舞臺效果,後來,看到不滿和暴怒出現在曹雲金臉上時,大家才反應過來,曹雲金是來真的,很多人上去拉架,才沒有讓事態向更惡劣的方向發展。
2010年1月18日,是郭德綱37歲的生日,這一天,德雲社的所有演員歡聚郭家菜館,唯獨曹雲金一直不到。
但郭德綱在自己的主席上,給他預留了一張座位。
酒席進行了一半之後,曹雲金醉醺醺地來了,進門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問:
“我坐哪兒?”
郭德綱看到他這副德行就沒搭理他,而曹雲金也忘了他要來的目的,一句祝福也沒有給郭德綱。
坐了一會兒之後,曹雲金開始拿著懷子串桌,每到一桌,他都會把在座的師弟、師侄們大罵一頓,指責這個不好,那個不好。
發完師兄的威武之後,曹雲金就走出了郭家菜館,郭德綱的經紀人王海就去追他,拉著他不讓他走,但曹雲金似乎還有話要說:
“我不夠吃,我吃不飽”。
這時,郭德綱也追了出來,曹雲金一見他,就“撲通”跪在了地上,說:“師父,我不幹了”,接著他又在前廳關二爺面前磕了一個:“我要是再回德雲社,我就是個**”。
這一場鬧完之後,郭德綱還是原諒了他,不僅讓他出演《大保鏢》,還在他的專場上給他助演捧哏。
但曹雲金並不領情,並開始邁出他“背叛師門”的那一步。
03
2010年,德雲社開始進行內部整頓,管理開始商業化,演出也開始規範化,尤其是打人事件發生後,郭德綱開始跟旗下的演員們籤經紀合同。
這份合同一簽就是10年,如果違約就要賠付100萬的違約金。
在曹雲金看來,他留在德雲社是因為跟郭德綱的師徒情,那既然要籤合同,就是法律關係了,既然不講感情,那他就更沒必要把自己捆綁在德雲社了。
因此,他沒有籤這份在他看來有霸王條款的合同。
但郭德綱還是給了曹雲金一個特權:你可以隨時演出,而且想在哪演就在哪演。
同年9月26日,曹雲金在個人社交平臺上釋出了一則訊息,告訴觀眾他將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演出,一時間,去了將近有四五百人。
但曹雲金到了現場之後,王海卻告知他不能演出,原因是他說得太突然了,場次已安排滿了,曹雲金十分不滿,就再次發訊息稱:我去不了了。
短短几個小時,說演又不演,讓一向喜歡過度解讀的媒體嗅到了師徒大戰即將爆發的味道。
因此,曹雲金被禁演的訊息滿天飛。
2010年12月4日,曹雲金在他的新書籤售會上,單方面公開宣佈他和劉雲天要單飛了。
至此,他跟郭德綱徹底決裂。
單飛後,曹雲金的事業像乘上了火箭一樣向前發展,但他沒有想到燃料是會燃盡的。
這一年,曹雲金出演了俞白眉的話劇《分手大師》,他飾演的男一號讓觀眾捧腹不已,這部話劇演出上百場,還被國外翻排。
2012年,曹雲金帶著作品《奮鬥》上了央視的春晚,2013年,他再次帶著作品《這事兒不賴我》登上春晚舞臺,他的風頭一時間超過了郭德綱。
曹雲金還創辦了跟德雲社叫板的聽雲軒,聽雲軒後來進駐老舍茶館,經常坐無虛席。
他還和林志玲一起主持2013年的北京春晚,代替吳君如成為《歡樂喜劇人》的主持人,2014年,又成為《中國喜劇星》的導師。
曹雲金還進入了時尚圈,參加《男人裝》的酒會,參加各類時尚活動,與說相聲穿長袍的老學究形象大相徑庭。
這時,放眼喜劇界,幾乎無人能蓋過他的風頭,而郭德綱就更入不了他的眼了,於是,他就公開說自己並沒有師父。
既然你不認師父,那師父也沒必要保留你的名諱了。
2016年,郭德綱重修了德雲社家譜,說:何雲偉和曹雲金欺天滅祖悖逆人倫,逢難變節賣師求榮,奪回藝名逐出師門。
曹雲金看到家譜後,就寫了6000字的長文《是時候了,也該做個了結了》,把他從藝以來,跟郭德綱之間的事事非非全寫了下來,甚至還揭了郭德綱以前的“老底”。
曹雲金並不認可這份兒家譜,稱“雲”字是張文順獨賜他的,還給他寫了個圖片,上面還蓋有張文順的印章,因此,他會一直使用曹雲金這個名字。
曹雲金沒想到的是,郭德綱又以一篇6000字的長文《天涯猶在,不訴薄涼》予以還擊,而他說得更有理有據甚至更有文采。
郭德綱的文章裡“打臉”曹雲金多次:
一次:張文順先生沒有印章,有他女兒出來作證,而且圖片上的落款時間是癸巳年,那時候,張文順先生已經去世了;
二次:相聲大賽退賽的事拉出侯耀文給他當證人,但2016年,侯耀文已經去世了,侯耀文在世的時候他不說的原因,估計是怕侯耀文出來打假吧;
而曹雲金說的所謂事實,如果想找證人,要不是已經去世的人,要不就是跟郭德綱反目的何雲偉,可信度也就可以想像了。
但曹雲金還是扳回了一局,他曬出了一張8000元的發票,但這一局,他勝了理卻輸了情。
而這份情足以毀了他的事業。
從跟郭德綱公開撕之後,曹雲金的演出直線下降,以前有跑不完的通告,廣告、綜藝、影視劇全面發展。
而2016年之後,他每年只有一部影視作品面世,還都是一些不太知名的作品,像《快手皇差》、《花開山鄉》等,很多觀眾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他創辦的《聽雲軒》,更是從門庭若市變得門可羅雀,即使是白天也是漆黑一片。
為了養家餬口,他不得不開了直播,但每次直播,罵他的人都能佔滿一個螢幕。
面對眾人的拉踩,再強大的內心也承受不住,於是,他就把直播評論給關了。
如今的他才明白,12年的自己是有多麼的“狂傲無知”。
結語
曹雲金爬得比別人快也跌得比別人慘,一切在於他以為是平臺離不開他,孰不知,他離開了平臺就猶如大樹沒有了根基。
如今觀眾皆知德雲社,卻很少有人想起曹雲金。
曹雲金走到今天這一步,只能說是咎由自取,也是正常現象。
在華夏5000年曆史中,最無法容忍的就是:欺師滅祖,殺父之仇,奪妻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