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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將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但也曾真實地踏進過光焰

作者:由 新京報書評週刊 發表于 易卦日期:2022-07-03

光焰是如何形成的

書評君的福利派又在週三準時給大家送驚喜啦!今天介紹給大家的是郭爽的《正午時踏進光焰》。

郭爽在2015年時獲德國羅伯特·博世基金會“無界行者”創作獎學金;2017年其小說《拱豬》獲臺灣第七屆“華文世界電影小說獎”首獎;2018年其小說《鮑時進》獲第二屆“山花雙年獎·新人獎”。

我們都將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但也曾真實地踏進過光焰

本週福利

《正午時踏進光焰》

我們都將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但也曾真實地踏進過光焰

想了解更多,就往下看吧

你曾在夜裡行過群山,

在閃爍的星空下赤裸頭顱,

於正午時踏進光焰,

知曉某種歡樂,如我一般。

——迪倫·托馬斯

日光底下,並無新鮮事。匆匆忙忙地生活,匆匆忙忙地死亡,一代接著一代。

當歷史的鏡頭望向微渺如沙石的我們,只能在支離的生命裡,看到遺憾和碎片。我們活著或者死去,於暗處悄然無息。一切用力生活的證明像“水寫日記”一樣輕易地蒸發、消逝,如果有一束光照過來,你會看到那些在時間中投下的光斑,裡面藏著平凡人的尊嚴和頹唐。不用懷疑,那是確切無疑的真實的存在。

我們都將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但也曾真實地踏進過光焰

圖片來源於網路。

歷史起起落落,

一個時代“譁”的一下翻篇了。

鮑時進是誰?

偷吃程伯伯臘肉的“時進”,

小城人見都尊稱一聲的“鮑哥”,

被龍乾媽以為賣掉廠子的“鮑腦殼”,

還是那個“包二奶”的“老鮑”?

90年代,支撐著龐大數量家庭生計的工廠在改制過程中一派頹唐景象。多數人失去了“鐵飯碗”,被這個時代埋葬了。“廠子那片已經住不得了。跳樓的跳樓,發瘋的發瘋。男人沒了婆娘,娃娃沒了媽。”

只有少數人成為了既得利益者。他們操縱著工廠的改制過程,僅僅用一千萬安置費就解決了一切明面上的糾纏,然而真實的情況是“廠子不止賣了那麼點錢,五倍,不,十倍不止”。後來為了強拆剩下的工廠宿舍區,他們甚至聯手策劃爆炸。

時過境遷,已經過上“包二奶”生活的鮑時進開啟手機,輸入“XX廠 爆炸”的關鍵詞,兩條搜尋結果、百十來字、寥寥幾十的點選量。曾經轟動一時的爆炸案藏匿在網際網路的角落裡,彷彿根本沒發生過。

一個時代的翻篇埋葬了一群人,男人、女人、好人、壞人、活人、死人。在時間的沖刷下,是否現實成為了另一種虛無。

我們生活在一個快速變更的時代,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新鮮的事物出現,也都有一些東西被蒙上灰塵無人問津,被稱為“現實”的東西在這個液態世界飛速流動的漩渦中被裹挾著淹沒。一切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更著,我們不斷調整以適應生存,但能夠留下的東西實在太少,每一種文化迅速流行而又很快默默消亡,我們堅信不疑的東西很快就被連根拔起不復存在。

也許就像午夜巴黎裡說的,每個時代的人總在懷念上一個時代,黃金時代總在過去。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時代,也或許這就是最壞的時代,然而那些在時代的夾縫中被肢解和刁難的生命仍在暗處波瀾壯闊地湧動著,那些一無所傍的平凡人也曾用力的生活過。

我們都將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但也曾真實地踏進過光焰

郭爽照片,圖片來源於網路。

她是伍姍,也是“季末”。

她是周佳媛,也是“蘋果化了”。

在大人看不見也看不懂的世界裡,她們在一起,在網路的世界裡找到另一個自己,在集體的迷狂中目睹這個時代的荒誕與希望都在破滅和重生中走向無可挽回的庸俗。

伍珊是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普通小城少女,成績平平、家境平平、姿色平平,總之,是個在現實生活中失去存在感和希望的人。然而這場夏天闖入的真人秀,給伍珊的生活劃破了一個口子,裡面的世界和她支離又庸俗的家不同,有熱忱、有信仰、有光和溫度。那個在電視機裡閃閃發光的偶像給了伍珊一把新世界的虛擬鑰匙。伍珊在QQ空間裡寫下“如果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我又懂什麼呢?不懂。我們班班長,還有我們院子裡那個張某人。我曉得。他們哪個比得上傅覃。哪個會發光。”

伍珊的父母“生在廠子裡,長在廠子裡,老在廠子裡,幾乎就是一輩子。”然而隨著工廠衰敗,他們都下崗了,為了多佔一套房子而假離婚。母親丁小莉在滷肉店日復一日地切著豬耳朵順便賣傳銷化妝品,父親伍愛國為了給姍姍掙學費不得不借錢去外地販水果。

現實的生活一片狼藉,上一輩耗盡一生自顧不暇,下一輩在渾渾噩噩中追逐一場空。周佳媛不是伍珊,她在這一場集體迷狂中可以輕易脫身,因為“她不缺錢,她說的愛,才重得那麼輕”。

如果可以,伍珊想變成一隻豬,她希望丁小莉最好也變成一隻豬。做豬多好呀,豬腦袋裡可沒有那麼多煩惱,一生只有一件事——長肉,沒有患得患失,沒有對外面世界的期待,統統都沒有。

父母的混亂、母女的糾纏、朋友的離散,少女成長中關於這個世界的探索,奮力掙脫泥沼而不能,所有凡人的愛恨掙扎於世界而言皆是微不足道的揚塵,而於個體的生命而言卻是紮紮實實的無可告慰的人生之苦。

郭爽談到《拱豬》的創作時,講了小豬佩奇的故事。小豬佩奇最喜歡在泥坑裡跳來跳去。她的弟弟喬治也喜歡。佩奇蹦進泥坑裡,泥濺在喬治身上,喬治哭了。佩奇說:“對不起喬治,只是些泥而已。”兩姐弟穿著沾滿汙泥的靴子回家,踩髒了地板,豬爸爸說:“看看你們弄得多髒啊。但只是些泥而已。”

是啊,只是泥啊,只是生活啊。

我們都將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但也曾真實地踏進過光焰

選擇扮演別人,

都是出於企圖對現實的擺脫。

用一種“某種活法”來擺脫“這種活法”。

生活被很多人當成是正在進行時的唯一真相,

然而在生活的真實外仍然存在虛構,

很多的不同尋常之事,

不過是庸庸碌碌生活裡的白日夢。

於是這唯一的真相也沒了出路。

一張有著漂亮側臉和完美鎖骨的照片傳到網上,配上“窗外豔陽高照,馬賽的五月是難以形容的迷人。這時的上海,必定人山人海。”

你會想到什麼?

在馬賽留學的上海女孩,容貌出色,品味不俗,家境也一定不平常。美貌、聰慧、富有都佔全了,無可挑剔。這是周淇。

而現實中,周淇不存在,周淇是由一個十八線小模特的照片和室友閨蜜的微博強行拼湊起來的ID。那個在幕後製造周淇的人,蔣立立,父母的婚姻是一場難以啟齒的買賣、從農村來到大城市卻格格不入、被老師借勤工儉學名額企圖性侵、有一個普通的同校男友。僅此而已。

她開始有技巧的扮演別人,在網路上鑽進一個新的肉體裡,剪下、複製、刪刪改改,輕易地就塗抹成了一個新的模樣。在這幅完美軀殼裡,她體會到了愛、很多的愛,然而這一段段曖昧的感情在走到即將見光的時刻就必須戛然而止。

蔣立立以為每一個ID都是她手裡的玩具,隨意擺佈,無需理由。然而她忘了自己也是上帝手裡的玩具,現實的一切仍然從四面八方湧來,將她裹挾著拽進旋渦深處。

《把戲》的故事讓書評君想到了阿梅麗·諾冬的《某種活法》,躺在小鎮以修汽車為生的家庭裡、足不出戶的大胖子,卻在與陌生人的通訊中把自己塑造成深陷伊拉克戰事摧殘計程車兵,把自己的暴食解釋成戰爭的恐懼。

“你讓人難以容忍的生活將會結束。你將擺脫人生中的最大麻煩——你自己”她能如願麼?蔣立立又能如願麼?你又能如願麼?我們永遠沒辦法擺脫自己這個麻煩,就像無論如何玩弄假象也成不了真相。躲在房間裡暴食的大胖子如何偽裝也依然只能為自己的肥胖找到一個虛假的藉口,有著完美人設的周淇也會被現實打回成蔣立立。

我們都將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但也曾真實地踏進過光焰

沒有炫技的描寫,

也沒有咋舌的故事,

只是一場向時間和生命的問詢。

現實的生活一地雞毛,

小人物的故事沒有傳奇可言,

有的只是瑣碎的庸常生活和無法安慰的遺憾。

這是郭爽的小說集《正午時踏進光焰》裡的三個故事,郭爽把一束光打到了這些小人物的頭頂,這些暗流湧動的生命也因此有了莊重的尊嚴。作者的視角是旁觀的,不帶感情色彩的,不刻意雕琢痛苦,只是給我們提供一個鏡頭。

在聚斯金德的小說《夏先生的故事》裡,夏先生患有幽閉恐懼症,他只能不斷地行走,日復一日,行走是孤獨的,待在封閉空間內是恐懼的,活在恐懼和孤獨中的夏先生,沒有辦法停下來,停下來便是結束了。故事的講述者“我”是一個小男孩,我在短暫的童年時光裡有幾次和夏先生的“不期而遇”,最後“我”沉默地目睹著他走向湖水慢慢消失。

郭爽筆下的小人物都是夏先生,都是一輩子在逃生的人,無處躲藏,一無所傍。

她的筆觸就像這個小男孩的視角,執著地凝視,默默地觀察,不聲張也不企圖干涉。靜靜地目睹他們走向必然要去到的湖水深處。

我們都將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但也曾真實地踏進過光焰

《正午時踏進光焰》

作者:郭爽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8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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