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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絕情華爾街:第六章:魔鬼的誘惑(上)

作者:由 陳思進 發表于 書法日期:2022-08-25

韶陽是什麼意思

昭陽不敢睡懶覺,他早上六點就起床了,袁婕也跟著他一同起來。袁婕做好早餐,等昭陽吃完穿戴齊整後,送他出門說一聲“路上小心”,再上床躺一會兒。

紐約的冬天白天很短,黑夜就特別的長,要早上七點以後天才開始矇矇亮。昭陽走在安靜的大街上,四外雖然不至一團漆黑,可天上像罩著一層雲霧,灰暗。不一會兒,他就走進了充斥著尿騷味的地鐵站,隱約聽見地鐵到站的聲響,便忙不迭地衝下臺階,果然,去往曼哈頓的車徐徐地停了下來。他擠進車廂,身子小心艱難地往裡挪動,但感覺卻是釋然的。

他見左面的這位仁兄,手扶頭頂的橫杆,頭倚著抬起的胳膊,身子配合車廂搖搖晃晃在打瞌睡。他右邊的老漢,身上帶著些許的魚腥味,他猜老漢剛剛上完早班,正趕回家去吃早餐。而不遠處站著的小夥子,也是西裝筆挺的,他無視車廂的擁擠,津津有味地讀著《華爾街日報》。

昭陽暗想,“其實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每一個人都不容易,這些早起上班的人,背後可能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辛酸的故事,但都為自己的夢想在打拼,我並不孤單。”有一句古希臘諺語,他是從外公那兒學來的:能夠到達金字塔頂端的只有兩種動物,一種是雄鷹,一種是蝸牛。外公講完後問他:“昭陽啊,你想做雄鷹,還是做蝸牛?”他想都沒想就說:“我想做雄鷹。”

他記得外公說:“昭陽,很多人身上充滿了天賦,就像雄鷹靠自身的翅膀飛上了金字塔頂;但蝸牛不一樣,需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停的向上爬,而且會遇到各種困難,比如狂風暴雨的阻擋。只要蝸牛爬上去了,它眼中的世界,它收穫的成果,跟雄鷹是一模一樣的。昭陽,記住了,只要你朝著目標一直爬,哪怕沒有登上最高點,所到之處都會留下痕跡,當生命走到盡頭時,那過程也足以感動你自己,這就足夠了。我的話,將來你會明白的。”

他外公宋振翰出身於古老的官宦之家,早年留學英國,雖然專業是商業金融,可是對英國文學卻情有獨鍾。一不小心,就成了一個浪漫的歐美派詩人,倘佯在詩的海洋裡,回國後一邊在英國洋行做事,一邊開設書店、辦出版社,在十里洋場不能不算作海上一奇。他外公的話,他當時確實不很明白。拿蝸牛和雄鷹來相比,他當然敬佩雄鷹衝上雲霄的氣魄。不過隨著年齡漸漸大起來,經歷的事情多了,他懂得欣賞蝸牛堅韌不撥的毅力了。他覺得自己就很像蝸牛,在朝著自己的目標慢慢爬行,因此對外公也就更佩服了。

到了辦公室,昭陽見西蒙比他還要早到。西蒙是單身,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裡,走幾步路就到公司了。別看西蒙住得舒服,身上卻背了好幾萬美元的信用卡債。沒辦法,西蒙是吃漢堡、嚼薯條、喝可樂長大的美國人,不管有錢沒錢他早、中、晚三餐一概在外消費,週末還要去酒吧,一次花費至少幾百塊。他從來不喝公司的咖啡,寧願一趟一趟到樓下的大堂去買,一天花在買咖啡的錢就要十來塊;口渴了呢也不喝水,而是從自動售貨機裡買可樂來喝,按照西蒙所強調的消費觀念,“雖然貴,我享受的卻是冰鎮的清涼。”

西蒙嚼著口香糖,見了昭陽嘟囔道:“韓,老大比我還要早到,他叫我們先看這個。”說著,扔給昭陽一疊資料,是“章魚”專案的詳細要求。

昭陽拿起資料翻了兩頁,發現裡面的專業術語似懂非懂,心一慌便驚問道:“西蒙,這是什麼電腦語言?”

西蒙說:“這是‘江湖老大’微軟新創的平臺,是用VC++做後續支援的,聽說在華爾街流行開了。”

“糟糕,我沒學過VC++,”他脫口而出。

西蒙瞪著無辜的眼睛,聳了聳肩,說道:“別擔心,我也沒學過。這是微軟最新的電腦語言,學學就會了!”

昭陽一尋思也對,既然是全新的,大家都要從頭開始學,不見得他就會落在別人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