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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商萬雪齋,讀《儒林外史》第二十三回

作者:由 霜晨月夕 發表于 書法日期:2023-02-07

牛玉圃怎麼讀

牛浦郎和卜家兄弟鬧翻後,直接拋棄新婚的妻子,冒充牛布衣去找知縣董老爺,在搭船的途中,他遇到到鹽商萬雪齋家打秋風的牛玉圃。

牛玉圃看牛浦郎乖巧伶俐,又同樣姓牛,就認了牛浦郎做親戚,帶著他一起去萬家打秋風,誰知道牛浦郎沒見過大場面,萬雪齋問他字號,他答不出來。牛玉圃幫著混過去了。

鹽商萬雪齋,讀《儒林外史》第二十三回

等到萬雪齋為妾看病離開,牛玉圃帶著牛浦郎到萬家花園逛逛,路上責備他不會回話,牛浦郎又一腳踩空,落入池塘中。牛玉圃生氣地責罵牛浦郎上不得檯盤,自此之後就經常責備牛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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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浦郎懷恨在心,一直想報復一下牛玉圃解解氣,一天,他偶然聽道士說了萬雪齋的經歷,得知了萬雪齋的軟肋,他最忌諱別人跟他提起程明卿。

萬雪齋原來是揚州鹽商程明卿家的小廝,他從小是伴讀的書童,後來大了,又幫忙處理鹽務上的事情,他做事聰明伶俐又穩當,很快賺了不少銀子。後來他贖身出來,自己做鹽務生意,正好遇到鹽價上漲的好時機,生意越做越好,很快就賺大了。而他的東家程明卿卻不善料理,很快就敗落,回安徽老家去了。

鹽商萬雪齋,讀《儒林外史》第二十三回

萬雪齋富了之後,還要求名,他修建豪華的花園,又與各方名士唱和,替兒子娶了翰林家的女兒,大擺排場。沒想到就在翰林丈人來萬家上門做客的這一天,他舊日的主子程明卿一早就到他家坐著,他沒法,見了程明卿磕頭,又拿出一萬兩銀票,才把程明卿送走。從此,程明卿就成了萬雪齋不願提及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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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浦郎知道這件事,就設計,對牛玉圃說:叔公,萬老爺和您只是文字相交,如果你和他提及程明卿,他最信任程明卿,一定會把銀錢賬目也放心交給你的。

牛玉圃是個吹牛的大王,一聽此話,立即說:程明卿啊!我相交二十年的朋友,知道了。

鹽商萬雪齋,讀《儒林外史》第二十三回

等到牛玉圃再去萬家做客的時候,當著一桌子客人,牛玉圃在萬雪齋面前提及程明卿,萬雪齋被氣的手腳冰涼,一句話也說不出,其他客人只得出來把話頭帶到喝酒上。

很快,萬雪齋就派人送給牛玉圃書信,讓他去萬家分店做事,到了分店,店家拿出一兩銀子逐客,讓他以後不要再上門,牛玉圃氣的要去和萬雪齋算賬。

牛玉圃一路上罵罵咧咧,到了酒店還在罵,被酒店夥計點明,才知道著了牛浦郎的道兒。他恨恨地找到牛浦郎,把他騙到船上,捆起來打罵了一頓,又把牛浦郎扔到無人問津的荒島中,然後坐船離開,任牛浦郎自生自滅。

鹽商萬雪齋,讀《儒林外史》第二十三回

在這篇故事裡,除了牛玉圃的好吹牛,牛浦郎的卑鄙心計,讓人印象最深的是萬雪齋,他白手起家,做鹽商掙得一份令人羨慕的家業,但是依然怕當年的主子。倒不是他做錯了事,而是他在意自己的出身,他一路做著改換門庭的事,與官員名士唱和,又與翰林做親,卻難逃舊日主子的敲詐,也許他是難過自己的心靈的關口。

就像《金瓶梅》中,西門慶死後,春梅被正妻吳月娘發賣,後來被周守備買回做妾,春梅時運不錯,很快她生了兒子,周守備的正妻去世,她被扶正做了守備夫人,享受貴婦人的待遇。而西門家由於西門慶死後,家裡卻一敗再敗,再無熱鬧生機。

等到吳月娘和春梅在上墳時節遇見,作為官員的夫人的春梅見到平民吳月娘,雙膝一軟,跪下給月娘磕頭,嚇得月娘連忙扶起她。

這些都是封建社會的綱常禮節,放到今日,人們又會做出不一樣的舉動。霍達《穆斯林的葬禮》裡面也有這樣的故事,卻做出完全不一樣的行為。

韓子奇的師傅梁亦清為了替“匯遠齋”的浦老闆做“鄭和航海船”的玉雕,付出了三年的心血,結果卻在完工時候,積勞成疾,吐血身亡,寶船也被毀。浦老闆得知訊息後,陽奉陰違,趁火打劫,把梁家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搜刮乾淨,後面,師孃被氣死,師妹冰玉失學,師妹君璧賣大碗茶為生。

韓子奇忍辱認浦老闆為師傅,從新開始雕刻寶船,並且暗地裡學習如何說英語,同洋人打交道,他照著師傅的寶船,只花了兩年時間重新雕刻出寶船,又暗地裡跟洋人來往,等到三年期滿,他離開了浦老闆,和師傅的長女君璧結婚,重新振興梁家玉器。

韓子奇手藝精湛,為人精明,又懂得和洋人做生意之道,很快就發達了,藉著辦兒子滿月酒,他把整個北京城的玉器行的有名頭的人都請來做客,並且把自己收藏的各個年代的玉器擺出來給人看。眾人都讚不絕口,稱他為“玉王”,到了第三天,浦老闆上門,君璧沒有忘記兩家的仇,對浦老闆冷嘲熱諷,韓子奇卻熱情備至,一一為浦老闆介紹,直讓浦老闆看得心痛。

韓子奇不以仇人上門為恥,他也不以舊日主人上門為恥,他認為只有浦老闆上門親口承認他是玉王,他才圓滿,他也恨浦老闆的趕盡殺絕,但是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讓他羨慕卻得不到,才解氣。

鹽商萬雪齋,讀《儒林外史》第二十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