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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恩是瓷器收藏大家,對中國有感情是因賣瓷器賺了大錢?

作者:由 中國網文化 發表于 收藏日期:2022-05-18

陶瓷怎麼燒白的

白求恩是瓷器收藏大家,對中國有感情是因賣瓷器賺了大錢?

白求恩

文化圈裡的雜家有不少,創作之外,還寫點劇本,拍拍電影,但是馬未都獨闢蹊徑走起了收藏之路。《編輯部的故事》曾經是他最知名的作品,而後,創作擱淺了。自從他80年代開始接觸收藏,就一直沒有停下。不僅建成了蜚聲中外的中國第一傢俬立博物館,幾十年下來他竟以草根之身與國家級的專家形成了文物鑑定的鼎足之勢。

而如今,馬未都的新書《瓷之色》把國學又進行了細化——專說陶瓷。

《瓷之色》不光和陶瓷有關

馬未都說自己十多年參透的道理,寫書自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而是每年每個月寫一點,十幾年磨一劍的作品。《瓷之色》裡也都是馬未都內心化的思考和寫照,讀起來或許有點文學性,這是作為一個跨領域者的好處,在兩個領域中跳躍而不至於迷失,又同時吸收了不同領域中的精華。

記者:這本書把古代陶瓷說了個遍,但畢竟文字是個人化的個性化的。全書都在說陶瓷,但您內心更想說的是什麼?

馬未都:《瓷之色》這本書通篇好像是和陶瓷有關,實際上,和當時中國的歷史背景有關。我老說一部陶瓷史不僅是一部中國工藝史,而且是中國的歷史。你讀懂了陶瓷,也就讀懂得了中國的歷史。在讀陶瓷史的時候讀到了中國歷史,同時也瞭解了我們先人的一些想法。

這本書的特點之一就是很多地方寫得很文學化,記錄的是我內心在彼時當下一種很真實的感受,所以說喜歡文學的人也可以讀讀看。

記者:顏色有時候代表了性格、心情甚至文化傳統和文化背景,卻很少有人願意深入地研究顏色的內涵。梳理顏色,在您看來是不是在梳理民族文化?

馬未都:其實我們現在看到的很多顏色不是中國人傳統的顏色,比如藍色,就不是我們的傳統顏色,是向外來文化學來的。我們中國人很善於學習,不管什麼文化,弄到中國來全部融入自己的文化。今天的人看到陶瓷的時候可能對顏色的感受沒有那麼深的觸動了,或許是因為我們今天是一個強刺激的時代,不管是顏色還是聲音,生活,各個方面我們都比古人受到了強烈許多的刺激。

顏色也是這樣,過去古人看到的所有顏色,除了自然中的顏色以外就是人工追求之色了。人工追求之色都是可以生成的。可是我們今天很多顏色是合成的,就是很多化學元素,化學的顏色在古人的概念是沒有的,所以我們今天所處的時代也需要靜下來回顧一下歷史,回到粹自天然匠心獨運的感觀體驗中,我們以這樣的心態來看這本書就顯得比較重要了。

記者:在研究陶瓷文化的時候,您是不是收穫到令您驚喜的細節?

馬未都:有不少,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就是會涉及我們生活中很重要的美學教育的問題。陶瓷是我們中國最引以為豪的發明。在全世界範圍內,當中國人能燒造很白的白瓷的時候,歐洲人在這之後一千年才能燒造真正意義上的白瓷,從這點上我們是可以自豪的。所以我們對瓷器的這種美學的學習也需要從一點一滴做起。這本書提供了一些角度。

白求恩是瓷器收藏大家

《瓷之色》中,馬未都把哲學、文學都融入了進來。馬未都在演講中曾經提到,“追求白瓷的過程,實際上是在做一個減法。我們希望把白瓷燒白,就是把雜質去掉。古人燒造這種白瓷的動力源於我們對於純粹的追求。所有的追求一開始總是簡單而純粹的。”馬未都把對各種釉色的研究上升到當時人們對文化的精神追求之中。

記者:您提到說,釉色是中國文化史的剖面,那麼您希望透過這本書表達的是一個怎樣的關於中國文化的看法?

馬未都:這本書談的問題還是很具體的,就是從陶瓷的角度,從陶瓷顏色單純的角度來探討中國文化的生成。不管什麼顏色,比如說隨便舉一個例子黑色,黑色其實不是顏色,是一切顏色的盡頭。白色也不是一個顏色,是一切顏色的起點。我們由起點到盡頭中間有各種顏色,不管我們對白和黑是怎麼認識的,都是我們中華民族在歷史上一點一滴積累的,這個積累非常重要。同樣是白色,有很多不同。在文學描述中,比如我們歷史上對白瓷的描述,比如說永樂的甜白,德化的象牙白,西方人叫鵝絨白,等等這種顏色的觀察,同樣是一個白色,完全是不一樣的。這種不一樣包含了巨大的社會內容和文化資訊。

記者:在您的書裡,我看到了關於白求恩的內容,白求恩怎麼會與陶瓷聯絡到一起?能不能具體說說?

馬未都:白求恩年輕的時候喜歡藝術,不是學醫的,跟瑞恩兩個人跑英國學藝術,把一些中國瓷器拿到加拿大賣,賺了很多錢才來到中國。白求恩去世了以後,400多件瓷器擱在他們家的車庫,一放一個世紀,郎窯綠,是非常少見的,一般都是少的物件,很少有這麼大的梅瓶。因為他跟中國有很深的感情,因為有了錢以後,喜歡中國藝術,買了很多藝術品,又賣了藝術品,才學的醫,支援中國的抗戰。

陶瓷的個性化越來越稀缺

現代的陶瓷設計和製造可以分開,也就是說,工藝水平有了新的界定,陶瓷生產商可以自行設計,拿到專門的代制點進行加工製作,所以我們會看到不同的陶瓷設計,質感卻是一樣的。

記者:現代陶瓷有了現代的生產手段,您對此持什麼樣的看法?

馬未都:科學扼殺文化。科學有標準,文化無標準的。有標準的東西撞上無標準的東西,強行把無標準變成有標準,就會出現這個問題。

記者:那麼對於今天同樣在進行陶瓷創作的藝術家們,您對他們有什麼意見或者想說的話?

馬未都:今天的個性化存在已經越來越稀缺。因為工業革命的一個本質就是抹殺個性。只有抹殺個性,才存在競爭力。工業革命以後,有了流水線,覺得好玩,時間長了,覺得特別煩人。工業化生產的某一個品牌的某一個型號的鞋,肯定是一樣的,但是手工的鞋,無論怎麼想縫成一樣,都是有差距的。這就是個性化的存在。工業化的目的就是抹殺個性,抹殺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突然發現是傷害自己的事情,今天工業化革命的時候,也強調個性的存在,就是要求比較少的數量的定製。很多人怕撞衫,就是單獨定製,這都是開始向另外一個方向走。

對於陶瓷的標準和要求,因為今天要生存,生存是要大眾化的生存,要讓這個東西有市場,就要制定標準。而放棄標準,才是個性化的生存,才需要藝術家的存在。這些藝術家都是極具個性的,個性的價值就在於與眾不同。(摘自遼瀋晚報 原題為《讀懂了陶瓷,也就讀懂了歷史》)來源:國際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