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輩是什麼關係
見習記者 陳丹 丁安順 通訊員 杜正義
00後張居璽，已是十里八鄉聞名的老農機手。盛夏時節，他徜徉在金色麥浪中，為農戶們送上一份份沉甸甸的喜悅，每年經他收割的麥田至少千畝。憑藉過硬技術，張居璽連續獲得2020年泗水縣第三屆農機手大賽第三名、2021年泗水縣我是狀元農機技能大賽三等獎的好成績。他用行動與成績證明，廣闊“田”地大有作為。
雨後搶收小麥
他們想到可靠的人
華村鎮東崇義村，明媚的好陽光，催熟了一片又一片飽滿小麥。熱浪混上氤氳的麥香，空氣裡全是豐收的味道。
經過幾天的忙碌，村裡3000餘畝麥田，多數收割完成，待收的只剩百餘畝。收割這百餘畝麥田有不小的挑戰：6月10日，全縣有一次普遍降水，尤其華村鎮降水量達50。2mm。雨後的土地，極為溼軟，常規的輪式收割機容易陷車，根本無法作業。
困難面前，人們想到的可靠的那個人。“瞭解情況後，我們聯絡了張居璽。”泗水縣農機中心農機生產科科長張理年說，張居璽不僅技術好，他駕駛的履帶式收割機能適應溼軟的土地，保證正常收割。
接到電話的張居璽，結束超12小時的高強度作業，短暫休整後，凌晨3點從40公里外的楊柳鎮來到東崇義村，天一亮就動工收麥。
記者見到張居璽時正是下午2點，此刻的陽光從不吝嗇光和熱。炙烤下，地面升起股股熱浪。轟轟隆、轟轟隆，張居璽頂著烈日，駕駛履帶式收割機在麥田裡作業。儘管有空調，但被鐵皮包圍的駕駛室裡，操作裝置還是熱得燙手。
因擋風玻璃破損，揚塵肆無忌憚地飛進駕駛室，附在他的臉、脖子、胳膊上。額頭上的汗水流過黑乎乎的臉頰，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白印。這樣的環境下，問候全靠吼。
“幹多久了？”“六七個小時”“挺曬、挺累的吧？”“還行”……不善言談的張居璽摘下口罩，向記者擠出笑容，露出一口白牙，接著又轟隆隆地進入麥田深處。
早7點開工、晚10點結束，他已高強度地連續工作5天。儘管辛苦，但他十分坦然：收麥就是不分白天黑夜的，一切都為了搶農時。
“居璽踏實、勤勞、聽排程，雖然剛22歲，但技術活一點不比老師傅差。所以收割上有什麼急事、難事，我們都願意找他。”泗水縣農機中心副主任尤偉說。
父親故意加壓
逼迫兒子返校唸書
張居璽對農機的喜愛，源於家裡長輩潛移默化的薰陶。爺爺開設維修站，主營農機具修配；爸爸購買農用機播種機、收割機，用於農忙。這些大機器、小配件，在大人眼裡或許只是農用工具，但對少有錢買玩具的農家孩子而言，這是陪伴童年的“好玩伴”。
收割機為什麼會動？按一下方向盤為什麼會響？長大後，我也能轟隆隆地駕駛機器，威風凜凜的，就像爸爸那樣嗎？
一個個問號，從小居璽的腦子裡冒出來，不由分說地驅使他去摸索。日積月累的，他對機械有了認識。在跟爸爸的有樣學樣中，他漸漸學會了農機保養的簡單操作。長大的張居璽，這份對農機的喜愛卻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繼續讀書，還是成為農機手，這是個問題。
沒有哪一種收穫，能夠避免耕耘和汗水。張居璽的父親張俊昌，樸實的農家人，十幾年的農機手，深知農業這碗飯的箇中辛苦，“髒、累、熬夜，忙起來連口水都喝不上。”所以對張居璽的選擇，他尤為反對。
“18歲的孩子，別人勸也很難聽進去。”於是張俊昌把最累、最髒的活交給兒子，希望他體會到其中艱辛後，回心轉意後再回去上學。
但很快，張俊昌發現自己錯了。“2018年，我們在泗水收麥，活多得根本忙不過來。再加上要搶在雨前完成麥收，一直在連軸轉。很多農機老手都累得受不了，要求休息調班。連續工作兩天兩夜的兒子，愣是沒有一句抱怨。”說到動情處，張俊昌紅了眼眶。
直面辛勞，張居璽很堅韌：靠技術吃飯，能幫鄉里鄉親們減輕勞動壓力，還能養活自己和家人，這很有意義。
技術硬人品好
叔輩農機手都服他
成長，不是一朝一夕。成熟，也不是一蹴而就。儘管已經成年，成為農機手，張居璽在父親張俊昌眼裡還是個孩子，對他的擔心也是少不了。
每次出發前，他都耳提面命“別貪快、別冒失、注意安全”。直到2020年，張居璽幹了兩年農機手後，做了一件事，讓張俊昌覺得兒子長大了。
2010年，張俊昌成立泗水縣俊昌農業機械專業合作社，經過多年的苦心經營，社裡已擁有40多臺收割機、100多名農機手。麥收時節，合理安排分工是件大事兒。2020年在泗水縣收麥時，張居璽根據工作效率制定了計劃：早上先收嶺地速度快，中午再收窪地不陷車。43歲的社員國洪銀滿是讚賞，“居璽技術活過硬，收割機、裝載機、叉車等，七八種農機都會開。就算最難收割的梯田，也手到擒來。人員、車輛安排又合理，效率高，真的沒話說。”社員孔憲偉附和說，張居璽人品踏實、靠譜，我們這些年齡大的也信他、服他。
逐漸強大起來，能夠獨擋幾面的張居璽開始帶隊跨省收割，迸發出更大能量。從河南信陽、到泗水、德州、煙臺，一個多月的跋涉裡，農機、農機手都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條。
張俊昌對兒子也是滿懷期待。“我們不僅剛購買了3臺大豆播種機，拓豆搶農時。下一步，更會擴大合作社規模、引進更多先進裝置，（屆時）希望居璽更有擔當和作為。”張俊昌說。
愈發沉穩的張居璽紮根農業的初心也更加堅定。他考取了永城職業學院工程管理專業，利用農閒、晚上的時間，上網學習相關課程，期望在高階農機裝置、工程營造管理、人員管理等方面，謀求更長遠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