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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典籍埋下火種,這檔節目定義傳統與現代的“融合半徑”

作者:由 影視前哨 發表于 收藏日期:2023-01-19

凡吾畫蘭畫竹畫石是誰說

為典籍埋下火種,這檔節目定義傳統與現代的“融合半徑”

導讀:

傳統典籍文字的現代化“再生產”,凝聚著鮮活的時代精神。

文|黎河

“我以為會從孔子及其弟子的視角演繹《禮記》,沒想到是以一個注者的視角,來看待這部典籍。”當代讀書人撒貝南的驚訝,也把觀眾帶入了一個更加感人至深的故事中。《典籍裡的中國》第二季第三期節目,東漢經學大家鄭玄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歷與《禮記》進行緊密融合,他與兒子鄭益感人至深的父子情,也讓“禮”這個字的意義變得更加深刻。

為典籍埋下火種,這檔節目定義傳統與現代的“融合半徑”

近年來,隨著傳統文化元素的流行,電視審美旨趣也圍繞“文化”主題和看點發生了一系列變化。相關關注度、點選率、收視率等的持續攀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著受眾精神需求的日益滿足。如何讓第二季更有看點?又如何從更新穎的角度去傳播傳統文化?《典籍裡的中國》不斷創新,立足中華美學精神,在獨特的敘事邏輯中刪繁就簡、直抵人心。

冷知識,熱回憶,

儀式感更讓人身臨其境

傳統文化原有的文化空間,隨著傳遞手段、傳承機理及傳播方式的變革發生變化。要如何應對這種變化?

第二期節目中,演員萬茜一人分飾班昭青中老三個年齡階段,這需要她對人物的神態、言行有更加精細的把握。青年班昭的聰明伶俐,中年班昭的端莊成熟,老年班昭的睿智大氣,萬茜差異化又精準的演繹讓這個經典人物變得更加飽滿。有觀眾說:“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一份情感的傳遞,都在詮釋著這個女史家對後世的貢獻。”此外,節目再輔以場內的燈光設計和音樂音響,極大地豐富和強化了觀眾的視覺體驗,產生了身臨其境的視聽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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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季開始,《典籍裡的中國》創造性地構建了多線敘事結構,一邊是跟隨當代讀書人撒貝南的感性敘事,一邊是以各位嘉賓解讀的理性敘事。既有表演者的真情實感,又不失鞭辟入裡的分析,觀眾真正感受到了這是一個有溫度、有溫情、有深度的節目。正因如此,各種有關典籍的“冷知識”,透過“熱回憶”變得火熱起來。

更重要的是,每期節目都透過各種穿越時空的設計,強化了儀式崇高感。一方面節目營造陌生化的藝術效果,另一方面也注重畫面語言的形象性。

“請大家自行上前參觀。”當紅幕被拉開,《永樂大典》嘉靖副本再次出現在觀眾面前,參觀者蜂擁而上時,陳濟卻滿含熱淚、停下腳步。於陳濟和眾多修纂者而言,《永樂大典》是一代人的心血,而於中華民族而言,這是世代的傳承。再隨著人群的散開,只剩下撒貝南和陳濟駐足在《永樂大典》前,如此跨越時空的“重逢”讓更多人能理解“珠還合浦、歷劫重光”的意義所在。

為典籍埋下火種,這檔節目定義傳統與現代的“融合半徑”

《典籍裡的中國》透過完整的戲劇表演,傳達出歷史事件和典籍故事背後蘊含的世界觀。當“珠還合浦、歷劫重光”“戴仁而行、抱義而處”等金句的吶喊聲反覆迴響,人們的記憶也會變得更加深刻。

事實上,一些媒介儀式可以喚醒人們的某些觀念和信仰,讓個體自願地歸屬到群體之中,從而在共同的文化場域中獲得身份認同。《典籍裡的中國》正是藉助集體記憶的建構,有效固定觀眾的身份標籤,“積極深入中華民族歷久彌新的精神世界,把長期以來我們民族形成的積極向上向善的思想文化充分繼承和弘揚起來”。

重感官,動情感,

文化記憶“再生產”有方法

東漢初年,班彪續寫《太史公書》,之後其子班固開拓格局,開創了斷代為史的著史體例,定名《漢書》並基本成書。最終,由班昭及其弟子馬續續補未成部分,終成典籍。

《典籍裡的中國》第二季選擇了另闢蹊徑的講述方式。第二期節目首度從女性視角切入,以班昭為主線,串聯起班家兩代四人圍繞《漢書》跌宕起伏的命運,以及班昭從懵懂少女成長為一代大家的故事,展現出中國曆代史學家代代傳承的責任感與使命感。節目戲劇末尾,老年班昭與兩位兄長用一生所守告慰去世父親,跨越時代的情感共振讓眾人瞬間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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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期以注《禮》的鄭玄作為主角,把過去、靜態、紙質、凝固的典籍轉變為進行時、動態、生動可視、情感充沛的鮮活人生。節目以人和故事轉化和活化傳統的過程,不是照搬複製的演繹,而是不同人切身投入對先賢、古籍的“情感體認”。

創新視聽帶來新的意境。視覺符號不斷觸發視聽感官,聯結起相應的情緒和情感流變,在小小的演播室空間裡展現宏大的場景。第一期節目中,當陳濟發問“這世間的書,就像星星一樣多,它們各成體系,如何融為一體?”《典籍裡的中國》創造性地編織了一個“星空”,讓他的思考過程變得浪漫又富有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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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城牆,保護百姓撤退。”東漢末年,鄭益為救孔融之圍而戰死於北海。戲劇舞臺上,整個場景讓激烈戰爭表現得格外真實,從城牆到地道,從弓箭到烽火,每一處細節都讓人能夠沉浸其中。

此外,父子對話間切換,讓主題表達不斷昇華。鄭玄當年為守護心中的忠信,遭遇牢獄之災,受禁錮之難,這也為鄭益要“做到人與禮一體”的人生選擇埋下了種子,而此時鄭益站在城牆上,視死如歸地高喊“儒有忠信以為甲冑,禮義以為幹櫓。戴仁而行,抱義而處”則讓關於“禮”的無聲傳承變得更加生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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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看到,節目創新的視聽表達成為承載文化意義和情感表達的通道,讓觀眾在充滿感官想象的悅目歡喜中,獲得審美喜悅和進一步的思考。清華大學人文學院歷史系教授彭林表示這個場景讓他很有感觸,並從典籍延伸的角度分享了自己的看法:“一個好的德行,來源於堅定的志向。”

《典籍裡的中國》第二季讓情感的元素更加飽滿豐富,以動態的、具象的、視覺的、立體的、現代的影像表達形式,實現傳統典籍文字的現代化“再生產”。從典籍到文物,再到人物,每一個重要創作素材被視覺化的過程,都凝聚著時代精神和歷史精神。

多元連線當下,

要讓每個人看到典籍的影響

“老師,您剛剛說了《禮記》,我覺得我報考的學校選對了。”正在拍畢業合照的一群中學生聽完故事變得興致勃勃起來,不斷從校訓中憧憬著未來的大學生活。從中山大學的“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到中國科學院大學的“博學篤志、格物明德”,再到中央美術學院的“盡精微、致廣大”,終始典於學的寄託也延續了下來。

為典籍埋下火種,這檔節目定義傳統與現代的“融合半徑”

與當下連線,豐富了當代人日常生活審美的物件,將相對遙遠、陌生、抽象的傳統文化審美精神,以現代化的審美方式具象地延伸到當下生活中。觀眾不再是節目的旁觀者,而是被召喚進每個人更具體的身份中,產生相似的情感共鳴。

一方面,表演與典籍的連線。《典籍裡的中國》第二季讓演員們傾聽專家解讀、主創們圍讀典籍等都在“表演”之外,讓現代日常生活和古代典籍故事更加親密地連線起來——這象徵著時空和身份的轉變,超越典籍文字所指,讓觀眾能夠獲得更多切身感受。

另一方面,跨媒介敘事的連線。當下媒介的強互動性,賦予其中最具活力的觀眾以文化生產的能動性,形成媒介文化互動。第二季節目打造了融媒體產品《“典”亮光明》,主持人和演員們走下舞臺,在短影片裡進行與典籍有關的冷知識科普,包括“為啥《三國演義》人名大多是兩個字”“原來駙馬最初不是指皇帝女婿”等有趣話題。這些內容透過央影片客戶端及跨平臺賬號進行傳播,大小屏和整個社交生態聯動起來,為觀眾營造沉浸式讀“典”氛圍。

為典籍埋下火種,這檔節目定義傳統與現代的“融合半徑”

這些典籍以及其不同形態的媒介再現,不只讓我們瞭解到先賢思想,也使我們得以鑑古知今,從中汲取安身立命的處世之道。有網友感慨道:“作為一名歷史小白真的可以學到好多”“要是真的有人能回到那個朝代,告訴他們這些典籍對後人的影響就更好了”……

無論是普通觀眾,還是正處於價值觀形塑的青年學生,都有機會促進典籍的跨圈層傳播。文化類節目通常登高望遠、海納四方,怎樣定義與大眾日常生活與節目的“融合半徑”,又如何注入現代化“修辭”,挖掘當代性“意義”呢?《典籍裡的中國》顯然給出了有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