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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9.1高分電影《何以為家》,我要控告我的父母

作者:由 影視劇爛番茄 發表于 歷史日期:2022-06-05

Selim 電影何以為家中的角色

那條街上,住著一個名叫贊恩的男孩和他的家人們。沉默並且暴躁的父親,粗魯又不溫柔的母親,以及一群,睜著迷茫的雙眼,努力在街頭販賣自制檸檬水,努力補貼家用的兄弟姐妹們,日子總是就那麼過,看不到未來,也不知道明天在哪兒。

一般來說,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的人們,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都是同樣的成長模式,如果是男孩子就在街頭混著,混得好就娶個媳婦,在沒有什麼娛樂的日子裡生上一大堆孩子,混得不好就去監獄裡;如果是女孩子就早早嫁人,不拘嫁給誰,總歸是個年齡堪做叔叔,又能帶來一筆聘禮的男人,當然,如果贊恩也這麼想的話,電影剛開始,也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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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恩是電影《何以為家》的男主角,12歲,還是13歲?沒有人記得他的年齡,也沒有任何身份證明。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年齡是在故意傷人後入獄檢查時,由醫生根據他的身體生長情況推測出“沒有十三歲,至少也有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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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十二歲的男孩的臉上是沒有稚嫩的,當影片開始呈現他傷人之前的生活時,能夠看到的是他駕輕就熟地奔走於各個藥店之間,用一張不知道什麼時間開具的處方騙取“曲馬多”,他有很多理由去應付藥店醫生的詢問,每一次的理由都不同,也就意味著每一次他都能“滿載而歸”。回到家裡,一家人圍在一起,把這些白色藥片碾成粉末倒進水裡再把衣服放到胃裡浸泡、晾乾。而為了防止最小的孩子誤食藥物,就用一根鐵鏈鎖在一邊,任他哭鬧,畢竟大家都很忙,並沒有什麼時間去安慰一個哭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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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浸泡過又晾乾的衣服,則經過了層層檢查之後送到了在監獄中的哥哥手中,衣服再次浸泡後擰出的水,就是一杯可以賣到上千塊的“曲馬多飲料”,贊恩的母親並未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反而興高采烈地誇讚哥哥真有經商頭腦。你看到贊恩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麻木,又有一點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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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沉默寡言的贊恩發現妹妹初潮後,心急如焚,他偷偷拉著妹妹回家,脫掉背心作為妹妹的衛生用品,到商店偷衛生巾,把外套圍在妹妹的腰部,千方百計地想讓妹妹絕對不要被別人發現,他太瞭解一旦被人發現妹妹已經成熟,她會面對什麼,處理好這件事之後,兄妹倆就坐在天台上,妹妹靠在他胸前唱歌,他心裡應該有了一點高興,因為他覺得自己保護了妹妹,留住了妹妹。

這一刻的贊恩有多高興,在他看到他所厭惡的房東、商店老闆一家和化了妝的妹妹坐在一起時,就有多憤怒吧。他急切地想要帶著妹妹離開,可他太小了,什麼都阻止不了。他看著父親扛起妹妹放到後座上,然後騎著摩托車迫不及待地將女兒送給“買家”,徒勞地追趕、恨恨地擦了一把眼淚,他對世界,該有多麼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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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了家,卻在途中被遊樂園吸引了目光,那是他沒有到過的世界,有他沒有坐過的摩天輪。他在那裡遇到了拿著假證的拉希爾,以及她同樣是個“黑戶”的兒子約納斯,那個還不會說話的小小嬰孩,除了一個名字,什麼都沒有,哦,也不是,起碼還有他的母親,會記得他的生日。

拉希爾從遊樂園“偷渡”回了一個客人不要的、還剩大半的生日蛋糕,三個人一起給約納斯慶生的時候,是難得的快樂時刻,你甚至會想:如果他們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也很不錯的。可是隨著拉希爾由於沒有身份證明被抓,那一點的快樂也不見了。贊恩守著小小的約納斯,等著並無歸期的拉希爾。走投無路時,他“重操舊業”,賣起“曲馬多飲料”,他清楚知道這玩意兒小孩不能吃,但並不妨礙他想以此賺錢去開啟新生活,儘管所謂“新生活”可能也只是個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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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他出走是為了反抗那個賣了他妹妹的家庭的,只是在失去了住處,失去了積蓄後,他最終也選擇了將約納斯交給那個辦假證的阿斯普羅。在掙扎之後,他試圖把約納斯的腳踩在地上,但他並不忍心,直到最後,他沒有選擇,沒有人給他選擇的機會。誰還記得,他只是個孩子。即使表現得再成熟,也還是帶了那麼一點天真。贊恩天真地以為只要回家,拿到身份資料就能過上新的生活,然而,其實他從來都沒有身份證明。比起新生活破滅,更令他惶恐的是從父親脫口而出的“醫院通知書”中不斷追問出的妹妹的死訊,他想做點什麼,於是他抄起刀子衝了出去,後來他在法庭上說:“因為我捅了一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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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住在監獄裡的日子大概是贊恩出生以來所擁有的最好的生活了,有床睡、有電視看,不用拖著沉重的煤氣罐穿過街道,不會被父母“突然招呼”……

他總是沉默著,卻在他的母親來告訴他自己再次懷孕,並且認為這是“真主賜予的禮物”、會為她取名叫“薩哈”時,他給電視臺,打了電話,他說:“我要起訴我的父母,因為他們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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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聽到過的最溫柔的話就是:‘滾開,混賬’ ! ”在贊恩的記憶中,沒有多少溫暖、沒有多少關懷,他的父母生下了他,但從來都不是為了愛他。他們只是不斷地重複上一代人的生活模式,有了孩子就生下來,然後任由他們自己長大,卻從不會為一個新的生命負責,讓這些孩子們繼續重複他們的生活,再製造出更多的孩子,重複他們的命運 …

面對贊恩的指控,他的父母同樣滿心委屈:“我為了讓我的女兒能過上更好的生活,我們也是這樣長大的,我只是沒得選,不然我會比你們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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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不清究竟,孰是孰非,因為贊恩不是個例,贊恩的父母們不生孩子也不能改變什麼:不論是連年的戰亂、亦或是根深蒂固的觀念;不論是教育的匱乏、亦或是暴漲的生育率,諸如此類的問題都不僅僅是一個家庭不生孩子就能解決的。在那樣的大環境下,每一個個體能做的,實在太過有限,儘管電影的最後是贊恩為了拍攝身份證照片對著鏡頭笑了,可這不是終點,這只是開始,是“一切有可能變好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