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一世叫什麼
在西班牙的最後一天，我們來到塞維利亞王宮附近聖十字區的巷子裡尋找吃午飯的地方。網上查到一家排名很高的餐吧名叫El Pasaje Bar，在Pasaje de Vila巷子的拐角處。因為這裡的很多巷子都叫Pasaje de什麼什麼，Pasaje這個詞應該就是巷子或者衚衕的意思，因此這家餐館的名字直譯過來大概就叫“衚衕餐吧”。
西班牙人吃飯的時間比我們晚很多，午餐要兩點以後才吃，晚餐則在八點以後。我們下午一點走進去的時候，餐吧裡幾乎沒有客人，零星的幾桌都坐到了屋外。長長的吧檯後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估計晚上會比較熱鬧。
之前看網上評價都說這家的tapas非常地道，我們就是奔著這個來的。首先要了兩杯可樂共3歐，一份乳酪沙拉3歐，然後點了兩份tapas分別是魚肉的5歐，牛肉的10歐。說實話，味道我已經不記得了，應該是不錯。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當時的環境，我們坐在一扇綠色的木頭窗前，屋裡屋外都是當地人特別喜愛的那種黃牆，街對面一位紅衣女子正與她的朋友邊吃邊聊。由於地處衚衕深處，這裡鮮有旁人經過，只有陽光執著地鑽進這個角落。食客們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喝著啤酒，動作緩慢得像是要睡著了一樣。此情此景突然讓我覺得非常熟悉，彷彿在什麼電影裡看過，一種激情迸發前的靜謐。不知為什麼，這種感覺讓我至今都還記得。
下午參觀完彼拉多官邸後，我們又去了趟西班牙廣場。那裡真的是個欣賞落日的好地方，夕陽把整個廣場都染紅了，隨便靠在哪段臺階上都是一種安逸的享受。夜幕降臨時，我們默默地往回走，看到藍天在晚霞的映襯下顯出淡紫的顏色，一下喚起了我對佛羅倫薩的回憶。一樣的醉人，恰至微醺。
晚上八點多，我們來到牟利羅花園北側的聖特爾莫酒館（Vineria San Telmo），它當時在網上排名第11，連續多次獲得年度卓越獎。酒館老闆大概是位勵志哥，牆面和天花板上都寫著勵志名言。比如吧檯後方就寫著蕭伯納的話：“生活不是發現你自己，而是創造你自己。”天花板上則是丘吉爾的“決不、決不、決不放棄”。
三文魚塔12。5歐，造型不錯，味道鮮美；牛排12。6歐，做法很獨特，還配著薯片和醬料。這是我們在西班牙的最後一餐，倆人都吃撐了。看到她面對牛排欲吃又止，我壞壞地念起了屋頂上的話：Never never never give up。
前往裡斯本的夜大巴按計劃是23：30從聖塞巴斯蒂安長途汽車站發車，車票每人41歐。我們住的酒店離車站非常近，拐個彎就到了。車站內比預想的要冷清得多，本來就不多的乘客在一輛前往其它地方的夜大巴開走後，幾乎就不剩什麼人了。我們一度懷疑自己站錯了地方，別是發車地點在車站外面吧？看了一圈，覺得不太可能。車站內的工作人員都下班了，我第一次感到了塞維利亞的寒冷，心中對這一路夜行也開始犯起嘀咕來。此時一位中年華人主動走過來與我們攀談，他家在里斯本，這次是獨自跑過來玩的，他介紹說來時這趟車就沒什麼人，因為車上時間太長比較辛苦。他的到來讓我們踏實了一些，至少確定自己沒有等錯位置。長途車比預定時間晚了將近十分鐘，雖然只有十分鐘，但讓人等得心焦。車就是普通的長途大巴，人少的好處是可以將座椅向後仰得角度更大一些。不過因為這並不是趟直達車，中間要停靠好多站，出於安全上的考慮，我並不敢踏實地睡著。迷迷糊糊中想起聖十字區迷宮一般的窄巷，我們倆在其中漫無目的地徜徉，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忽然間看到牟利羅故居，繼而轉過無數條巷子忽然間又回到了這裡。一座座教堂、一家家餐館、一個個小店，總是似曾相識又難以確認。一名紅衣女子從身邊閃過，那不是跳弗拉門戈的吉普賽女郎嗎？
葡萄牙比西班牙晚一個時區，我們上車後就將表向回調了一小時，車預計葡萄牙時間六點到里斯本的東方車站，因為那並不是終點站，所以五點一過我就打起了精神。好在司機每到一站都會報出站名，只要認真聽就可以了。其實不必太擔心，東方車站是個交通樞紐，彙集了多路公交、長途汽車、火車和地鐵，同車的至少一半人都在這站下。我們拖著行李走進旁邊地鐵站的上層大廳，發現地鐵站還沒開門呢。
地鐵站六點半才開門，可惡的是大廳的廁所也要等到六點半才開。當我們詢問一位掌管廁所鑰匙的工作人員時，他聽懂了我們的問題但無法用英文表達，於是伸出六根手指，然後右手在左手掌上做了個劈成兩半的手勢，機智地表達了六點半這個概念。
里斯本的地鐵線共有四條，分別用紅綠藍黃四種顏色區分。我們乘坐紅線到Alameda，轉乘綠線到Baixa-Chiado下車，很快便到達預訂的普拉塔精品酒店（Prata Boutique Hotel）。原本計劃如果酒店因為太早不給辦理入住就先存了行李出去玩，沒想到房間已經準備好，而且乾淨舒適，令人驚喜。里斯本，與塞維利亞一樣的陽光明媚，讓人充滿期待。
我們所住的區域叫Baixa區，baixa在葡萄牙語裡是低的意思。從這往東西兩邊看，都是比這裡高的山丘，因此“低區”算是名副其實。這塊相對平坦的地方也是里斯本老城的核心，大部分景點都在這個區域附近步行可達的範圍。我們在酒店舒舒服服地衝了個澡，渾身清爽，倦意全無，決定先去北邊無花果樹廣場（Praa da Figueira）西南角的百年老店Confeitaria Nacional吃個早餐。這家老店的店名翻譯過來叫“國家糖果店”，葡萄牙人Balthazar Roiz Castanheiro於1829年創立，此後經過兒孫幾代人的不斷努力，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至今仍為家族產業。他們曾將法國的國王蛋糕秘方帶到葡萄牙，也曾被葡萄牙國王路易一世指定為皇家甜品供應商。1873年和1878年兩次榮獲分別在維也納和巴黎舉辦的萬國博覽會授予的獎章。店外懸掛著醒目的“1829”標旗，店內櫃檯後方寫著創始人Balthazar Castanheiro的名字。面對琳琅滿目的糕點和甜品櫃檯，一時間讓人不知點什麼為好。
最後我們決定今明兩天都過來吃，每天每人點不一樣的品種。今天點的是一杯拿鐵咖啡1。45歐，一杯卡布基諾2歐，椰子塔（tarte coco）2。7歐，帕拉（parra）1。45歐，共7。6歐元。那味道絕對沒得說，香甜得足以讓人上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