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利斷金是什麼意思
第五百零七章
方程斂了剛剛調笑的神色，看著陸繹的眼神也不自覺地嚴肅起來。方氏現在面臨的問題已經不再單單只是打一打嘴仗的問題上了，幾個股東私下已經開始聯絡著收購股民手裡的散股。陸繹聽著眸色一緊，這是要開始著手對付方程了。
方氏在方程的手裡，前後穩定也不過這幾年的功夫，卻不料這些人這麼耐不住性子，立馬就又開始籌備著要對他下手了。
陸繹嘴角一彎，看著方程似想起了什麼：“你這次來找我，是要我用嘉許的那一份來幫你一起爭奪方氏大權，是嗎？”
方程有些艱難地垂了垂眸，當初他在給小嘉許這些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或許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陸繹看著方程淺淺一笑，忽然又似鬆了口氣一般：“你當初也不早說，至今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還對我們家今夏懷有什麼不軌之心，所以對我兒子這麼親。”
他仍舊記得，當初他在校園裡跟他說過的話。如果有一天他辜負了今夏，他不介意讓他的兒子改姓，他一樣會把他的孩子視若已出。當初方程闊綽出手的時候，陸繹的確懷疑過。但後來他並沒有什麼逾矩的行為，他便也慢慢將此事擱置了。只是現在再看來，似乎並不是當初他想的那麼簡單。這個男人，或許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地位會受到要脅，所以提早做出了佈局。
同在商場，陸繹能夠明白方程這樣做的苦衷。況且方氏那麼龐大一個帝國，遠比夏氏更復雜得多。他為方氏做一些選擇和取捨，本就無可厚非。
方程聽陸繹如此說，心裡並非沒有忐忑。當初他利用小嘉許的出生將方氏的股權小小做了些調整和變動，雖然是為了保護方氏，但給予小嘉許的也是真心去走了手續的。若此時陸繹不同意，他也只得另謀它法，不能怨恨於誰。
陸繹見方程垂頭喪氣，心裡不由替他難過一陣子。一生皆為方氏，當初錯過今夏是因為方氏，此時左右為難又是因為方氏。他的一生似乎都不能為自己思量一回，全都在為方氏考慮。
“行了，多大的事兒啊。你兒子的財產，你自己想怎麼管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麼？這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搞得我欺負你似的。”陸繹淡笑著遞給方程一杯水。他本就不是小心眼的人，加上他向來不吝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他沒有理由跟他計較這些。
方程抬頭看看陸繹，他早該知道他的答覆會是這樣的。只是他依舊不可避免地會多想一點，不敢相信自己在真正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也會有人不吝一切的來幫他。
陸繹捕捉到方程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或許是他自小生長環境不同，導致他對於人與人之間習慣了防備，即使遇到自己很信任的人，也會下意識地有所防備。他不敢完全去相信一個人，也不敢將方氏的未來完全寄託在誰的身上。所以當初他拒絕換心臟，一部分原因也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一定會和方氏捆綁，毫無自由。
“這樣的人生，你不快樂。”陸繹忽然開口，沒有詢問，直接就替他下了定論。
方程薄唇微抿，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這樣的人生，他如何能快樂？只不過生在這樣的家庭，他沒得選擇而已。命運給了他什麼，他就得接受什麼，就好像是當初他的先心病一樣。雖然現在略有改變，卻仍舊逃不脫遺傳的風險。
陸繹最受不了方程這樣，睨他一眼道：“行了，別搞得自己多可憐似的。你說你要兒子有兒子，要兄弟有兄弟，這會兒還有女人巴巴追著要嫁你。再說了，多大點事兒啊。這不還有兄弟們支撐麼，別搞得孤軍奮戰多可憐似的。”
方程緊繃著的唇線終於有所緩和，抬頭看著陸繹勾出淺淺一抹笑意。他始終把陸繹當成弟弟，可他沒想過有一天會要這個弟弟幫他什麼忙。方程衝陸繹伸手，陸繹一掌打掉：“大老爺們兒，別矯情，別磨磯。回頭就抽時間把手續辦了，兒子的那份你直接拿走去用。以後再因為這些事情跟我反覆磨磯，我兒子就沒幹爹了啊！”
陸繹的話很直接，倒有了幾分北京爺們兒的味道。方程笑著收回手，笑容比剛剛的更明朗，也更真摯。看得出，此刻的他是真的開心的。
“我借走的，將來一定加倍還給我兒子。我們嘉許不會吃虧，就當是拿到乾爹這裡做投資了。”方程又恢復往日的自信神采。他自信自己一定可以贏得過！無論前路如何坎坷，他是方程，是方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只要他自己不願意，沒有人可以把他從方氏趕走，更不可能取代他來打理方氏。
陸繹低頭垂眸，嘴角不自覺地彎起。這樣的方程，才是真正的方氏掌門人。末了陸繹又不經意地提起一件事，抬頭看著方程，眉心擰了又擰：“舒亦呢？她到底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在國外讀書麼？怎麼忽然就回來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