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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畫婺源|藏在酒杯灣裡的汪口古村,一場沒有蓄謀的久別重逢

作者:由 知秋意識菩提 發表于 成語日期:2022-09-18

山一界有多少動物

詩畫婺源,似酒似茶,每個徽派古村都美得獨到,值得行走。

藏在酒杯灣裡的汪口古村,詩意歸隱地

在江灣鎮汪口村,藏著一個酒杯灣。從村東頭航拍,江灣水、段莘水在此交匯,像一隻U形高腳酒杯,杯底部是俞氏宗祠,杯中盛滿汪口的文氣、骨氣和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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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樹高低屋,斜陽近遠山。林梢煙似帶,村外水如環。”莫非詩人是清代旅遊達人來過汪口,要不然又怎能寫出如此契合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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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北宋朝議大夫俞杲,辭官歸隱遷居永川河畔的這塊詩意高地,繁衍生息、耕讀商儒逾千年。

秉承“崇文重教”的

朱子之

風,自宋至民國,教館書屋如雨後春筍,“存輿齋書院”、“四宜軒”、“心遠書屋”、“巖築山房”、“養源書屋”等,是“書鄉”汪口的文脈標註和人才孵化器。

沿著村中東西走向官路正街前行,家家門口貼家訓,多是聖賢言,句句入心,步步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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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節遊故地,一場沒有蓄謀的久別重逢

與婺源汪口的緣分,始於2017年深秋,和海外遊學探親的兒子陪公婆去安徽祭祖,汪口是三代人返程之旅的最後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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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的中秋,再次踏入汪口老街,像是一場沒有蓄謀的久別重逢。熟悉的場景,依舊是枕山面水、臨溪而居的村莊,街巷茶鋪、酒坊、布莊、傘鋪鱗次櫛比。不同的是少了兒子的陪伴,和熙熙攘攘的遊客,安靜的村莊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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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徽雕大師俞有桂家,遺憾沒遇見五年前採訪過的俞老爺子,靠一臺縫紉機培養出4個兒子的俞廣攀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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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老街,掰玉米的奶奶,拔雞毛的大媽,賣竹木的大爺,簷下翹首的老人,身著漢服奔跑的孩子依次出場。鞭炮聲起伏,汪口人正殺雞宰魚過中秋,隆重的儀式感,小巷瀰漫的煙火氣,煽動著夢裡老家的脈脈溫情。在三年特殊時期,有多少人一次次遙望故鄉夢繞魂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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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氏宗祠,雕刻精美的江南第一祠

俞氏宗祠,家族文化的支點,撬動汪口人韌性、骨氣和進取心的地方。相傳建此宗祠時,附近江灣村也建造了一座佔地十畝的宗祠,於是俞氏族人發誓:不與江灣比大小,只在細處下工夫。族人卯足勁頭,宗祠雕刻了100組鳥獸人物、漁樵耕讀的精美圖案,耗時20年才完工,一不留神,成了當地雕刻藝術的頂流,被譽為江南第一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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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氏宗祠有三絕:一塵不染,蛛網不結,無燕築巢。其奧秘在建材為古樟木,燕蟲自避,百邪不侵。汪口、江灣村裡至今還有賣樟木箱、樟木梳子和飾品的店鋪,路過時老闆娘正在直播賣貨,吆喝聲裡有濃濃的香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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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座碼頭18條巷弄,千年古埠繁華盛景

汪口村最大的奇蹟,是由一個偏僻小村,華麗轉身為明清時期的重要水運商埠,靠的是恪守“以義取利”的儒商底色。18條巷弄碼頭,商賈雲集、帆影蔽日,數百幢徽派建築翹角飛簷,繁華盛景猶如當年裝不完的河口古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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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長的老街衚衕,偶爾有三輪車咣噹經過,踩車的都是老年人。街上的商鋪、老字號、客棧、菜館,有的關門歇業,開著的也是生意清淡。想當年有專用溪埠碼頭的裕豐號、悅來號等十幾個老字號,可都是這條街最靚的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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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下雨河流乾涸,村婦們頂著烈日在埠頭上洗涮,岸邊欄杆上,晾曬著衣服、黃豆、豆角幹、辣椒幹,又該曬秋了。婦人忙碌孩童嬉逐老嫗閒坐,思忖那些在外謀生,受限不能返家的人,是她們的丈夫、父親或孩子?她們是否和我一樣,節日倍思親,與獨在異鄉的遊子,在昔日一起走過的渡口,影片續航暌違數載的親情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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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重利輕“別離”,此事古難全。自古以來,閉塞徽州人不甘受窮,深知走出去才有商機,才能改變命運。汪口是古徽州府陸路通往饒州府的必經之地,又是水路貨運的重要碼頭。汪口人靠船務運輸,販運木材、茶葉、瓷器、鹽糧等,做貿易流通生意發了財。

18座河埠碼頭,連線村內18條村巷,官街青石板鋪地,鼎盛時120家商號夾道。散落古巷數百幢官第、商宅、民居和書屋,典雅大氣的俞氏宗祠,都是先輩們努力積攢下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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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人匠心,續寫徽雕藝術傳奇

眾多徽派古建築遺存,精美繁複的俞氏宗祠,“無處不雕,無雕不精”的

耳濡目染,是引領汪口人走進徽雕藝術聖殿的啟蒙老師。

在汪口最有名的鄉村木匠,當屬婺源三雕大師俞有桂,的

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專案代表性傳承人。

在婺源

採風期間

住的

叢溪莊園,參觀欣賞過的江灣蕭江宗祠都是大師力作

一把靈動的刻刀,書寫著徽派建築的輝煌,延續著徽雕藝術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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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央攤位邊紅衣大爺俞師傅,一邊削著竹筆筒,一邊推銷手工藝品。文友們拿起蔑刀爭相效仿,討教時還不忘拍攝,老人笑嘻嘻不惱不怒,最後來一句大實話:買產品就是最好的宣傳。說完還不忘介紹自己,曾經上過央視《記住鄉愁》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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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一間安靜的工作室裡,一位中年人正在雕刻紫檀筆筒,做一個花費一天多時間,加工費幾百元,屋內擺放著自己的作品和藏品,燈光下眼神專注,右手頻繁更換刻刀,方寸間注入情感和心血,是匠人的熱愛,也是隱入塵埃的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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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街上,鄉約所兼汪口老茶館大門敞開,孩子們圍在一起,等著晚上和大人一起,在老茶館裡吃徽酥月餅賞月聽徽劇,看熱鬧的草龍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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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汪口,既像是穿越,又像是開了一瓶有年頭的清華婺酒,無窮回味盡在不言中。古樸的村莊,繁華褪去遊客稀少,幾乎只剩原住民,清靜的讓人有些不適應。一戶戶隨意敞開的大門,方桌上擺放著徽酥月餅,瓜子花生,祭奠祖先,等候歸人。而你就是那個思鄉心切,遠道回家的人,被汪口每個角落盪出的煙火氣包裹、溫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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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巷陌,往事如煙。流動中繁盛的市井,靜默中迴歸的生活,箇中滋味,正在汪口老街上交替輪播。

(本文部分圖片由王剛、清風視界、楊志剛老師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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