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曉利死了嗎
這個時代是個什麼樣的時代?
我們大抵是說不清楚的。
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我們
正如身陷廬山的路人,
頭頂是觸不到的透明玻璃牆,
牆外是三萬五千英尺深的海水。
最近,意外得到了與一位青年學生詩人面對面交流的機會。
暫且稱呼他為Y吧,一見面Y先生彷彿帶著一身春天的酒氣與孤島的灑脫,他向我走來,坐下,很有禮貌的打招呼後,便沒有了下文。
出於對詩人這個逐漸沒落的職業的好奇,我率先打開了話匣。
1.請問你對自己走上詩歌創造之路的看法....
嗯,很難說一個人去做某一件事是懷著很強的目的性去做的,很多時候都是陰差陽錯之下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本人覺得文學是相通的,寫詩一方面是因為興趣使然,出於文藝青年本性特有的喜歡將自己的某些狀態某些感受用文字記錄下來, 有些是隨筆多了自然就成了詩。
2.對於自己詩歌創作的背景有什麼想談談的嗎?
創作背景這種東西其實扯多了也就是當時寫這東西的狀態或者說動機。於我來講,音樂與詩歌是分不開的,有時候聽著歌點根菸就有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上頭,其實這也是後現代文化的獨特之處,片段式的一個個狀態組接成為一顆璀璨的星星。正如賈樟柯的電影,用詩化的電影語言將故事串接最後成的那一組詩就是《山河故人》。
3.對於“詩人已死”或“這個時代不需要詩人這種職業”的看法
我覺得不論是什麼時代什麼樣的文化背景下,詩人都不會消失,正如海子說的詩人可以死,上帝可以死,詩歌將永垂不朽。詩歌是文學的一種表現形式,而文學在整個人類社會生活中只要人類尚且一息尚存文學就不會銷往,詩歌也不會消失。
這個時代說他浮躁也好功利也罷終究是我們的時代,詩歌或者說詩人這種職業在這個時代能做的只有不斷改變適應文化發展的潮流,會改頭換面或許是歌曲或許是詩化電影或許是繪畫,但必將不會消失。
談話部分到此為止,還有很多內容並未一一呈現給諸位,我將他藏在下面的絮叨,希望各位耐著性子看完。
玩民謠的有個胖子叫宋東野,說了句:“世上唯一懂鳥語的人死在了2006”是為了紀念自己的偶像萬曉利在06出專輯後很久沒有出歌,胖子覺著他不在會發歌,在自己的歌兒裡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寫詩的這幫子文藝青年,懷揣烏托邦的理想國從那個風華正茂的八十年代走出來,慢慢的被生活打的頭破血流一個個學乖了,寫詩從此成了禁忌。於是,千千萬萬個吃飽了撐的胖子發出來:世上最後一個寫詩的人死在了1980。
本質上來講,這二者沒有什麼不同。現代詩人大抵可以分為兩派或者說兩種狀態:理想家與變色龍。前者堅守烏托邦甘願忍受貧困肚餓做理想國最後的衛士,後者則融入這個時代,作詞人、編劇、小說家、教育家、教授。。。。。不能評判二者高下,只是人各有命。
Y先生說詩人是種很特別的存在形式,他是一種職業又不是一種職業,他是靈感是解藥,是靈魂閃現迸發的光芒萬丈。
我覺得大概是可以理解現代詩如此尷尬的境地,捲入生活泥流中的那批人,被瑣事纏身,對詩歌說聲撒由那拉。而堅守的那批人也被物質層面的身體狀態打敗。
詩人已死?
該命題尚且不成立。
某乎上看到這麼一條評論:
只有文化是一片荒漠時,才會有文藝復興。
上帝已死,但上帝是自願去死的,他在等待重生或者第二個上帝。
我必將失敗
但詩歌本身以太陽必將勝利。
題圖攝影:Joan Brown · The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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