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斯復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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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行其野》這首詩,《毛詩序》的解釋依然延續了其一貫的政治思路,認為是“刺宣王”,但是在詩中並沒有找到支援這種觀點的證據。從詩中再三出現的“婚姻”來看,這首詩並不一定與政治有關,但肯定與婚姻有關。因此鄭玄解釋此詩,就從政治轉到婚姻,今人
鄭振鐸先生
明確提出這首詩描寫的就是入贅
後發生的婚變。
從詩文來看,“言就爾居”“言就爾宿”的原因是“婚姻之故”,就是因為結婚了,所以才搬到你那裡居住。一般來說婚姻都是女方搬到男方家中居住,丈夫養活妻子,詩中“爾不我畜”的抱怨,也可以理解為妻子抱怨丈夫沒有盡到應盡的義務。既然如此,為什麼鄭振鐸先生卻說是入贅呢?理解為棄婦的哀怨也未嘗不可呀?
之所以認為是入贅,是因為
一個決定性的字眼
,
就是
“不思舊姻,求爾新特”中的“特”。
“特”由“
牛
”
和
“寺”
組成
,“寺”有官署的意思,“特”
就是
官署養的牛。在《說文解字》中許慎把“特”解釋為“牛父”,也就是公牛的
意思
。
所求者為公牛,求者自然就是母牛,比擬於人事,也就是女子求新的男子。詩中人憤怒地大喊:“一點也不念舊情,又追求新的男子。”毫無疑問說這句話的人就是位男子,是位被女方不公平對待,被女方劈腿的男子。
到這裡才明白,原來結婚後是男子搬到女方家裡居住,是女方養活著這位男子。
那麼詩中所謂的婚姻
,
並不是女嫁男的出嫁,而是
男嫁女的入贅
。
男子入贅女方有多種原因,但是入贅的男子地位普遍較低,詩中這位入贅的男子,最後甚至被淨身出戶,容身之所也沒有,只好落魄地返回自己家族(
“爾不我畜,言歸斯復”
)。
古代出嫁的女子被丈夫休掉,“七出”是依據,那麼入贅的男子被妻子休掉,又依據什麼呢?詩人並沒有明確說明被拋棄的具體原因,但卻道出了根本原因:貧富懸殊(“成不以富,亦祗以異”)。
也許在詩人看來,財富才是婚姻最好的粘合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