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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聞異事:書生好色留宿尼姑庵,尼姑膽大庵內藏僧人

作者:由 向南曉雨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2-04-30

去哪裡可以做尼姑

話說明朝朝宣德年間,江西臨江府新淦縣有個書生,姓李名應祥,字大卿,家產豐厚,良田萬頃,人長得挺拔帥氣,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

老話說:“飽暖思淫慾。”,自古如此,這李大卿生性風流,平時在煙花柳巷逗留的時間,比在家裡的時間都多。

妻子陸氏勸上幾句,反被他數落不賢惠。後來索性一概不管,帶著三歲的兒子在家吃齋唸佛。

這年清明,李大卿早起梳洗打扮一番,選了件漂亮衣服穿上,獨自一個到郊外踏青遊玩去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去踏青,實際就是去看美女,李大卿見哪裡女人多就往哪裡鑽,晃盪了半天,豔遇沒碰到,人也走累了。

於是在附近找了家飯館,叫了一壺酒自斟自飲,喝到中午時分,喊來店小二結完賬,一步三搖地走了出去。

藉著酒意,信步亂走,不知不覺就走到城外非空庵來了。

李大卿心想:早聽說非空庵的尼姑長得漂亮,也不知是真是假,既來之則安之,進去瞧瞧看。

於是整頓衣冠,昂首闊步推門而入。這正是:一腳踏入生死地,兩手推開是非門。

且說李大卿妻子陸氏,清明那天見他獨自一人出門去,過了四五天不見人回來也沒當回事,只以為又留宿在那個相好那裡。

之後又過了十幾天,李大卿還是音訊全無,陸氏開始覺得不對勁,叫人挨家挨戶去問,都說清明之後沒有見過。

陸氏開始著急,讓人寫了尋人啟事,到處張貼。

這一晃就到了十一月,因為雨水多,有些房屋漏雨,陸氏讓人找了幾個匠人來修葺。

一天,陸氏去查驗工程,一眼看見有個工匠腰間繫的腰帶,很像是李大卿之前用的,趕忙讓丫環去把人叫到一邊問話。

這名工匠叫張三,李家是他的大主顧,聽到老闆娘要看腰帶,趕忙解下來交給了丫環。

丫環又遞給陸氏,陸氏接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確認是丈夫李大卿之物。

這樣的腰帶,當時買了兩條,夫妻二人一人用了一條,所以陸氏認得,陸氏問張三:“這腰帶那裡來的?”

“在城外一個尼姑庵裡撿的。”張三回答。

“哪個尼姑庵?裡面都有些什麼人?”

“就是城外的非空庵,裡面有東西兩院,東房的尼姑叫空照,西房的叫做靜真,還有幾個女童,兩房各有一個香公(寺院裡照管香火雜務的人)”

“兩個尼姑有多大年紀?”

“都只有二十來歲吧。”

陸氏聽了,心中尋思:“丈夫怕是躲在庵裡鬼混了。”想了想,讓張三講一下撿腰帶的經過。

張三雖然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把撿到腰帶的過程詳細講了一遍。

原來,前幾天非空庵的房子也漏雨,就請張三去修葺,他在東院廂房檢查屋頂的時候,看到有條腰帶被丟在一個角落,就順手撿起來自己用了。

陸氏聽他講完,沉著聲音說:“我也不瞞你,這條腰帶是我家大官人的,你也曉得,大官人從清明出去,至今未歸,如今貼身腰帶在你身上,你卻講是在庵內撿到的。你須得老實回答,你在庵內幹了幾天活,有沒有看見過大官人?。”

“腰帶真的是我撿到的,我在庵內幹了十多天,從沒有看見過大官人。” 陸氏心想,李大卿已經失蹤了這麼久,就算在庵內鬼混,也不可能這麼久不回家,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故?張三此人為人老實本分,說的話也算可信,但如今只見腰帶不見人,如貿然去非空庵找人,恐怕會打草驚蛇。

思來想去,陸氏問張三:“非空庵修葺房屋的工錢給你了沒?”張三搖頭說沒有。陸氏大喜,當即給了張三一兩銀子,要他以此為理由,常去非空庵打探,如能找到李大卿的線索,後邊還有重謝。張三得了錢,又聽說後面還有好處,滿口應承,任憑差遣。

到了第二天,張三吃過午飯就奔非空庵去了。在門口,看見西院的香公坐在門檻上,邊曬太陽邊翻開衣服捉蝨子。

張三上前打了個招呼,那老頭抬起頭來,認得是工匠張三,便說:“真是巧了,院主正要找你做點活兒。”

張三一聽,心想正合我意,便讓領去見院主。

西院的院主靜真正在淨室寫經,見香公帶了張三來,把筆擱下,說:“佛前那張供桌已破損不堪,漆都落了,前幾天有個施主佈施了幾根好木頭,明天是個好期辰,還得你親自動手,做張新的,到時候工錢一起給你結算。”

張三一口應承,嘴裡說著話,眼睛偷偷四處亂瞧,見淨室空空,沒地方可以藏人,辭了靜真,轉身出門了。

次日早上,張三帶齊幹活的傢伙什,徑直來了非空庵西院。

拉開架勢開始幹活,手裡沒停,心裡想的還是打聽李大卿的訊息。

約莫到了中午,靜真走來看幹活的情況,兩人閒扯了幾句,靜真轉頭讓女童去端碗茶給張三解渴。

女童領命而去,不一會端著茶盤迴來,沒曾想一個趔趄,女童手裡的茶盤脫手而飛,茶水潑了靜真一身。

靜真大怒,上前一把揪住女童頭髮,亂打亂踢,口中汙言穢語亂罵。

張三聽得心驚,怎麼出家人這般說話,見女童被打得厲害,趕忙撇下手中的工具上去勸解開,靜真怒氣未平,邊走邊罵,回裡屋換衣服去了。

女童被打得披頭散髮,站在那裡嚎啕大哭,見靜真走了,口中喃喃地說:“打翻個茶盤就往死裡打!你活活弄死了個人該怎麼說?”

張三在邊上聽到這話,趕忙問詳情。

女童正在氣頭上,聽張三詢問,當即脫口而出:“這SH與東房的那個Y婦,日夜快活,把一個書生活活弄死了。”

張三又問:“屍體呢?”女童氣呼呼地說:“埋在東房後院大柏樹下了”。張三得了訊息,敷衍了一會,推說有事收拾傢伙離開了非空庵。

出了庵門,張三一點不敢耽擱,一口氣跑到李家,將打探到的訊息一五一十講給了陸氏聽。

陸氏聽說丈夫死了,放聲大哭,連夜請族人商議,又把張三留在家裡住下,到第二天早上,陸氏把孩子交給奶孃照管,叫上張三,親自領了一行二十多人,帶了鋤頭鐵鍬斧頭,奔城外非空庵去了。

非空庵離城不過三里遠,一會就到,陸氏讓一些人守住門口,其餘人跟在張三身後進了庵內。

一行人在張三的帶領下,徑直來到東院,迎面遇著空照,空照見張三帶著的人中有女客,還以為是來禮佛,正欲上前行禮。

張三、陸氏視而不見,將她撞到一邊,直奔後院。

空照見眾人來勢洶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跟在後面來了後院,見眾人徑直跑到大柏樹下,掄起鋤頭鐵耙開挖,頓時嚇得大驚失色,悄無聲息轉身走回屋內,叫上女童就往外逃了。

剛走到佛堂前,香公來報說:“不知道為什麼門口有許多人守著,不讓人出去。”空照連聲叫苦,帶了三人轉投西院。

那邊靜真剛起床,看見空照一行人慌里慌張,正待要問,只聽空照急切說道:“事發了,不知道是誰走漏了訊息,張木匠這個天殺的,帶了許多人在後院挖掘,香公又說前門有人守著,現在該如何是好。”說漏嘴的女童在一邊聽了,假裝不知。

靜真聽完也大吃一驚,說:“別無他法,只有一個走字。”說完讓香公去後門打探,不一會,香公回來說後門沒人,幾人大喜,收拾了一些細軟,一行七人從後門遁走了。

出了門,專找僻靜的道路走,空照和靜真商議後,決定前往極樂庵暫避。眾人齊聲說好,認準方向,撿著小路,不顧崎嶇,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似漏網之魚,直奔極樂庵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且說陸氏領了眾人,在柏樹下挖了不一會,泥土裡就露出了白色的石灰,再往下挖就看見了棺材蓋。

陸氏便又放聲大哭,眾人用鐵鍬撬松棺材蓋,掀開來一看,全被驚得不知所措,裡面躺著的這位,分明是個尼姑。

眾人慌做一堆,也來不及細看,急急忙忙又把棺材蓋了回去掩埋好,當下陸氏就埋怨張三沒探聽清楚,虛報訊息。

張三辯解,說頭天女童說得清清楚楚,絕對沒有弄錯,眾人質問為什麼挖出來是個尼姑,斥責他狡辯,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張三喃喃說:“是不是挖錯了?換個位置再挖開看看。”

李家有個年紀大點的親屬忙說:“不可,不可!開棺見屍者按律當斬。現在我們已經挖錯了一個,倘若再挖出一個尼姑來,到時候就是罪上加罪,不如快去告官,讓官家拘了昨天說話的女童來問,倘若被尼姑先告,不但先機盡失,恐怕還會被治一個挖墳掘墓的罪名。”

眾人齊聲道好,丟下鋤頭傢伙往外邊奔去,路上沒見著一個尼姑,“不好了!尼姑肯定先去告狀了,快走,快走!”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嚇得眾人心慌意亂,飛也似的往庵外逃。等進了城,李家的親戚就不見了大半。

到了縣衙,差役說知縣老爺不在衙門,陸氏和眾人只得在那裡等候,不一會,有個叫毛潑皮的急急忙忙來見陸氏說:“大家不要慌張,剛我有點不放心,又轉回去掀開棺材看了,不是尼姑,倒是個和尚。”

眾人歡喜,忙問詳情,原來,毛潑皮也是陸氏帶去的其中一人,此人平時就是個偷奸耍滑的主,之前在庵內,見眾人奔逃,庵內空無一人,他以為棺材裡有什麼值錢東西,又折返回去挖開來翻找,好巧不巧,把那屍體的褲子給拉下來了,一瞧是個男人,認定是個和尚。

之後跑到別的房間翻得些銀兩,這才急急忙忙追到縣裡,說了幾句漂亮話,把訊息告訴了眾人。

有人就說:“這下沒事了!只是不知道那個和尚是哪個寺廟的,怎麼被尼姑害死了?”

無巧不成書,話音剛落,旁邊一個老和尚走出來,問:“各位,剛聽你們說什麼和尚,在哪裡?長什麼模樣?”

眾人道:“在城外非空庵東院,是個瘦弱的小和尚,看起來死了沒多久。”

老和尚聽完說:“那肯定是我徒弟了。老僧是萬法寺住持覺圓,有個徒弟叫去非,今年二十六歲,整日不求上進,老僧管不住他,八月出去後至今未歸,他父母又護短,不說兒子不學好,反告小僧謀殺,今天也是在此候審。”

剛說完,走過來一個老頭,後面跟著個老太婆,上來就給了老和尚兩巴掌,罵道:“你這禿驢!把我兒子害死在那裡了?”

老和尚被打得眼冒金星,忙說:“有你兒子下落了。”那老頭趕忙問:“在哪裡?”老和尚指著毛潑皮說:“這位就是見證,你兒子就埋在城外非空庵後院。”

毛潑皮帶著眾人趕往非空庵,徑直到後院柏樹下,一把掀開棺材蓋。

那老太婆和老頭兒擦磨老眼仔細看了半天,感覺有些相像,便放聲大哭。

老和尚見老夫妻二人認了,慶幸自己可以脫身,管他是真是假,拉了老頭兒一把,說:“去,去,去,你兒子找到了,須得先去報官,把尼姑抓回來審問明白後再哭不遲。”

那老兒止住哭聲,又把棺材蓋好,離了非空庵,飛奔進城。

剛趕到縣衙,恰好知縣回來了,一干人進到衙門跪下,先是李家人上前說了家主數月不見蹤影,如何見到腰帶,庵中女童說的話,以及開棺是個和尚屍體等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然後老和尚上前稟說,埋在非空庵後院的是他徒弟,三個月前突然出去,沒想到是被尼姑害死了。自己被其父母誣告,如今真相大白,望知縣主持公道。

知縣轉頭問那老頭兒:“看清楚了嗎?是不是你兒子?”老頭兒淚眼婆娑,哭哭啼啼地說:“正是小人的兒子,不會有錯。”知縣立即命四個公差去捉拿尼姑。

四名公差領命,出了衙門直奔非空庵,庵裡早就人去屋空,哪裡還有人在,只得回去向知縣覆命,稟道:“非空庵尼姑已外逃,不知去向。”

知縣聽完,限眾差役在三日內捉拿人犯,又發了兩張封皮,叫人去封了庵門。

且說空照、靜真帶著一眾人到了極樂庵,見庵門緊閉,敲了好一會,一個香公來開門,眾人一擁而入。

極樂菴菴主了緣出來一看,見是空照、靜真一干人,慌慌張張湧了進來,心裡暗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請在佛堂中坐下,開口問其來意,靜真把她拉到一邊,把事情說了一遍

了緣聽罷,大吃一驚,趕忙推辭,這了緣與二人相熟,關係匪淺,所以靜真才會不加隱瞞,把事情說給她聽。萬萬沒想到會被一口回絕。

了緣不肯讓眾人在此暫避,卻也是有原因的,她也是一個假唸經的Y尼姑,此時正勾搭了一個小和尚,讓他扮成尼姑藏在此間尋歡作樂,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聰明的朋友應該已經猜到,這小和尚不是別人,正是萬法寺的去非,又有人要問,那非空庵後院埋的又是誰?

那具屍體自然是李大卿,因為李家親屬開啟棺材見是個光頭,以為是個尼姑,來不及細看就趕緊蓋了回去,又因為李大卿出門時丰神俊朗,棺中之人面黃肌瘦,形同枯槁,與之判若兩人,所以就連陸氏都未曾認出來,以為真是個尼姑。至於為什麼李大卿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後面自有分曉。

了緣不想引火燒身,自然一口回絕,靜真、空照等人萬沒料到了緣會推託,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到底靜真腦子多,知道了緣貪財,便塞過去幾兩銀子,表示只躲一兩天,等風聲稍過,立即另尋出路。

了緣見著銀子,什麼利害關係都忘了,把銀子收好,領了眾人去裡面躲藏。

當下又讓人備了些素齋款待,靜真、空照等人心中有事,坐立不寧,勉強吃了些食物,也是如同嚼蠟。

到了下午,靜真央求了緣派個人去非空庵打探下訊息,了緣應了,轉頭讓香公前去。

香公是個老實頭,那裡知道利害,領了命直奔非空庵前,在門口東張西望。

剛巧碰到差役來封庵門,見有個老頭探頭探腦,四處張望,齊喝一聲,上去就給綁了。

香公嚇得身子一軟,連聲喊叫:“不關我的事,是他們喊我來打聽的。”眾人問清是躲在極樂庵,又叫了幾個幫手,讓香公領路,直奔極樂庵而去。

不一時,眾人到了極樂庵門前,前後門都安排人守了,然後敲門,裡面只以為是打探訊息的香公回來了,趕緊出來開門。

眾人一擁而入,見人就綁,一個也沒逃脫,在屋子床底又搜出一個,正是去非和尚。

差役押了眾人回衙門,此時天色已晚,知縣已經退衙,只得等第二天再審。

到次日,知縣一早升堂,非空庵與極樂庵一干人等,跪在左邊,老和尚、李大卿家人、張三以及小和尚父母跪在右邊。

去非小和尚偷眼去瞧,看見師父和雙親,心裡驚疑:怎麼他們也會牽涉進來。雖然覺得奇怪,卻不敢出聲,又怕被認出來,跪在地上把頭伏著。

那老頭兒和老頭婆,也不管是什麼場合,指著眾尼姑破口大罵:“不要臉的Y婦!為什麼要害死我兒子,還我兒子的命來!”

去非小和尚聽得更加驚訝,心想自己好好的活著,這是唱的那出?靜真、空照卻以為是李大卿的父母,也不敢出聲。

知縣驚堂木一拍,老頭老太見官家發威,也停止了喧嚷,知縣問空照、靜真:“出家之人,不守戒律,偷養和尚,為何還要害命?從實招來,免受刑罰。”

靜真、空照自知罪孽深重,恐難逃一死,心裡亂成一團,這時見知縣不問李大卿的事情,卻說什麼和尚,一時間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知縣連問四五次,嘴裡才蹦出一句:“小尼並不曾害死什麼和尚。”

知縣喝道:“你等害死了萬法寺去非和尚,埋在庵內後院,證據確鑿,還敢抵賴!給我夾起來!”

兩邊差役應聲如雷,上前動手。了緣聽知縣說話,知道是把後院埋的屍體認成了去非,如果追問下去,肯定會殃及魚池,自己跟著倒黴。拿眼去偷看去非小和尚,小和尚猜出父母錯認了,也偷眼來看了緣,兩人面面相覷。

靜真、空照俱是女流之輩,嫩生生的皮肉,如何經得這般刑罰,夾棍剛剛套上,便大喊道:“老爺不要用刑,小尼從實招認。”

知縣叫左右停手,二尼異口同聲說:“後院埋的不是什麼和尚,實是李生的屍首。”

李家人聞此訊息,難掩悲慟,又覺疑惑,全都豎起耳朵聽二尼交代詳情。

原來,清明那日,李大卿進得庵門,見年方二十的空照長得豔麗無比,於是拿話去撩撥,殊不知空照也是此道中人,見李大卿挺拔英俊,心中歡喜,正是乾柴遇到烈火,立即勾搭在一起了。

李大卿此後便留宿庵內,空照讓香公每天上街採買酒菜,被西院的靜真察覺,瞅機會將兩人逮了個正著。

沒想到的是,靜真見了李大卿,也是喜歡得不行,於是三人混在一起,夜夜在庵內飲酒作樂。

過了一段時間,李大卿自覺體力不支,提出回家看看妻兒,這兩個尼姑怕他一去不回,不肯放人,假意踐將其灌罪,趁他人事不省,把頭髮給他剃了個精光。

醒來後李大卿雖然有點生氣,但禁不住兩人撒嬌,只得繼續留在庵內,想著等長出頭髮後再回家,可沒過多久,因為身子太虛病倒在床上。

空照與靜真怕被人發現庵內藏了男人,不敢請人來醫,就讓香公胡亂買些藥煎給他服下,這那能又好轉。

很快,李大卿油盡燈枯,臨死前拿出腰帶請求兩個尼姑去給妻子陸氏報個信,讓帶兒子來見最後一面。

二尼假意答應,轉過身就把腰帶丟在一邊,回覆他說陸氏不願意來見他,李大卿聽了又悔又恨,想到自己病入膏肓,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倍覺淒涼,沒多久就一命嗚呼了。

二尼見出了人命,只得叫來庵裡其他人幫忙,把屍體裝殮在原本給庵裡一個老尼姑準備的棺材裡,抬到後院埋了。

李家親屬此時才恍然大悟,知道非空庵埋的確實是李大卿,只是身子被掏空,又因病而亡,整個人完全脫了相,當時開啟一看是個光頭,沒敢細看,所以認錯,此時回想起來,卻依稀記得就是了。

知縣聽完,問:“李大卿的事情交代完了,那你們又把去非和尚藏在那裡了?”

二尼哭道:“這個真不知道。” 知縣又逐一問了女童、香公,口供一致,心知小和尚的事應該與她們無關。

又喚了緣來問:“你藏匿罪犯,一定是她們同謀,也給我夾起來!”

了緣此時見靜真等招供,沒有將去非小和尚的事情牽連進去,心寬了不少,從從容容的稟道:“老爺先不要用刑,容小尼細說。靜真等人昨天到小尼庵中,騙我說被人陷害,暫時住一兩天,所以我才收留了她們。其他姦情之事,確實一點都不知道。此等無恥勾當,敗壞佛門體面,如若小尼知情,早就站出來將其指認,那裡還會幫助藏匿?望老爺明察。”

知縣見他說得義正言辭,笑道:“話是講得好聽,切莫口是心非。”遂令先跪在一邊。

轉頭命差役將空照、靜真各打五十大板,其他女童、香公各打二十,全都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打完,知縣給眾人定罪:靜真、空照不守戒律,放縱色慾,以致傷人性命,依律當斬;女童、香公,幫助藏屍,知情不報,俱問杖罪。

了緣師徒隱匿奸黨,雖不知情,問杖罪,罰了銀子免了打,李大卿自作孽,人死不究,屍首由家屬領回埋葬。

那老頭兒見屍首不是他兒子,又跪上去稟知縣,依舊要問老和尚要人,老和尚又說徒弟是自己走的,與他沒相干。

知縣沒法判決,沉吟半晌,對老頭兒說:“你這無憑無據,你兒子是生是死也未知,怎好誣告,等去訪問到實信了再來吧。”

於是,該收監的收監,該放的放。一干人出了衙門,那了緣因瞞過了知縣,心裡暗自高興,小和尚仍然走在其他人後面,低著頭怕被人認出來。

也是合當敗露,剛出西門,老頭兒又揪住老和尚又打又罵,誰知老和尚有十幾個徒弟在外面,見師父被打,一窩蜂衝上去把老頭推翻在地,去非小和尚看見父親吃虧,一時著急,忘了自己是個假尼姑,竟上前勸道:“諸位師兄不要動手,有話好好說。”

眾和尚抬眼一看竟然是去非,忙一把將他抓住喊道:“師父,去非在這裡!”

邊上有差役還不明就裡,說:“這是極樂庵裡的尼姑,你們不要認錯了。”

眾和尚鬨笑:“哦!原來他假扮尼姑在極樂庵裡快活,卻把我們師父害苦了!”

了緣在旁邊連聲叫苦,臉上白一陣紅一陣,老和尚分開眾人,走過去連給了小和尚幾個大耳光。

眾人扭了去非小和尚和了緣回到堂前,知縣看見奇怪,老和尚把情由一一稟報,知縣聽完,喝教從實供來。

去非和了緣哪敢還有半點隱瞞,全部如實招供,知縣錄了口詞,將僧尼各打四十大板,去非依律問了徒刑,了緣官賣為奴,老和尚無罪釋放。

故事虛構,警示人們切勿縱情聲色!

奇聞異事:書生好色留宿尼姑庵,尼姑膽大庵內藏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