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能回去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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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窗:
回家
回家
梅朵;一生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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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聽音樂一邊躺在床上看書已經成了我的習慣。今晚我仍同往日一樣,迴圈地放著我喜歡的和不喜歡的音樂,其實我不太在乎旋律是否是我喜歡,因為我此時的目的是看書。我更不會去在乎歌名,我總覺得記住歌名和音樂的種類那是音樂家做的事,與我無關。我只需要的就是點選滑鼠,開啟音箱,邊看書邊聽。
不知道是我看到《我的一家》還是聽到了那低韻婉轉的曲子,我想起了我已經有很久沒有回家了,我的心已經隨同這尤似勁風拂過鬆林,又如同千軍萬馬的凱旋歸來的旋律回到了我兒時編織夢的地方——我的家。
想來這個家我該有一個多月沒有回去了吧。
爸爸媽媽走時,家裡寒意正濃。屋前那株伴我長大的老桑樹還在濃冬裡掙扎吧,我沒有來得及去看它一眼就和妹妹提著沉重的箱子為爸爸媽媽送行,從那以後,我也就沒有回家了。
今晚,我的窗外沒有一點燈光,我看見的是一片漆黑的夜。這一片黑色的世界讓我擔憂那年邁還漂泊在他鄉的父母過得好不好;家裡八十幾歲高齡的爺爺在家會不會每天站在門前張望。還有,去年的此時,那株差點就熬不過去的老桑樹今年挺過去了嗎?……。一切的一切,這個龐大的家庭世界在我的腦際一遍一遍地呈現。我好想回家。
可是,我似乎又有點膽怯了。我怕觸目傷懷,我怕忍不住去思念我的爸爸媽媽潸然落淚讓我那“享受”了幾十年孤獨的爺爺思兒傷情。我回家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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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總是為我們回去開啟的大門明天還會開啟嗎?我有沒有勇氣去拂拭那沉積著厚厚塵土的蛛網?那鐵黑色緊閉的鎖可能早已冰冷;我怎麼辦?是坐在門口等候著爸爸媽媽回來開啟?還是自己開啟去撫摸那一直蕩著歡笑的灶堂的冷灰?我怕回去,我知道我的雙眼一定會被過去模糊,我想控制但我終究控制不了。可我,還是得回去。那家裡還有我的牽掛。
一個八十六歲高齡的老人,大半輩子都飽受生活折磨的老人呀,和屋前那棵老樹有什麼區別的老人呀。早年喪妻,苦苦的在命運中掙扎把四個兒女撫養大,又在希望和幾多寄託中養孫養家。而如今,那雙為兒孫們探尋萬物的雙眼就是那低窪的不能再噴水的老井,一切的東西在他已經是一片朦朧。我小時候,遠遠的就能聽見我報喜的雙耳再也聽不見我電話裡歇斯底的問候。他老了,老得比那株他親自栽的在冬天裡掙扎的老樹還老了幾許。
我或許想不明白,為什麼當年能為我們遮風擋雨的老人竟然老得這般迅速這般淒寒,讓人心生憐憫。我更不明白,如此的老人有多大的毅力支撐起當年那個破碎了的家。而如今,兒孫們竟沒有為老人撐一把傘,讓他不在風雨中為我們牽掛。
明天,我還是要回家,去充實那呆滯目光裡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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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作者唐小英近照
唐小英,四川省蓬溪縣人,大學漢語言本科學歷,從事初中語文教學21年。善於用熱忱的生命去體會生活、用細膩的心思去感受生活、用真情實感去描繪生活,喜歡將生活、工作的感悟用文字記錄,從而誕生一件件屬於我的作品。在大多文學創作中,尤其是熱衷於詩歌創作。
本文責編: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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