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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拜老爺”風俗:傳統風俗本無對錯之分,僅是大眾的偏見

作者:由 法貓叫元寶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2-12-20

農曆八月初二是什麼日子好嗎

常年沉浸在潮汕拜老爺的傳統習俗中,以至於很難發現習俗本身的特點。這倒不是說因為僅經歷過這種習俗,沒有透過對其他親身經歷的異地風俗相比,就不可能發現自己所在的傳統風俗的特徵、意義和價值等。

倘若我擁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即使沒有其他傳統風俗的印象,我也可以發現自己所處地方的風俗特色,不會嗤之以鼻,更不會覺得這是落後、封建的殘存。

潮汕“拜老爺”風俗:傳統風俗本無對錯之分,僅是大眾的偏見

拜老爺的基本形式

每個月中,固定的是初一拜家外的老爺(可以是天公、媽祖等)。初二則會拜自己家的地主爺,做生意的家庭也要同時參拜招財爺,並且地主爺的祠位是在地上的,招財爺的神龕是懸掛的。

相應的,月中十五和十六根初一初二的操作相同。除此之外,可能在這個月中有個天公生日、太陽神生日、王母娘娘生日等,都需要我們準備東西來參拜,除了正常的白米飯和菜肉,也要準備八個白碗,十六根筷子。桌子中間擺放著一鍋大米飯,一定要拿根盛飯的勺垂直地插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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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疑和偏見

而這一拜老爺活動,在普通大眾看來是封建的殘餘。一方面是因為神是否存在仍是一個迷,那麼時候有必要大費周章使用錢財去祭拜這個存疑的物件呢?

另一方面,對於普通人的生活而言,一天的忙碌既要填飽肚子,又要存點小錢供家庭支出,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了。怎麼還要再花費額外的時間和精力去參拜這些神仙呢?

我們可以發現,這種類似的觀點充斥在網際網路的各個角落,以至於外來大眾普遍認為潮汕地區就是如此的封建腐朽,甚至一些土生土長的潮汕人也有這樣的想法,對自己的傳統文化產生抗拒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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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還有一幫“專家學者”也對拜老爺行為進行研究著。之所以是專家學者,那麼其觀點肯定要有別於普通大眾的口水文,至少要為自己的觀點搜尋支撐材料。

往往是先

將拜老爺行為抽象出來

,透過其歷史淵源、形態演替、價值功能和現實意義等進行說理,再闡述該行為的“優劣”之處,往往也是透過理性的推演。再輔之以其他文化(可以是國內的或國外的)進行比較分析,進而更加論證了行為的優劣。

最終得出結論,行為是歷史的產物,是民眾的選擇,是現實的映照,合理與不合理都在掌控之中,提出行為的最佳化改進意見或東鑑西渡別處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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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處我有一個問題:

缺乏基礎或基礎不穩的行為研究有說服力嗎?或者說,對行為的研究於行為人有何意義?

首先是,制度的研究在其生長髮育的地方進行勘察,而拜老爺這種行為不是一種制度,更不是普遍了所認為的一項額外的實務,而是一種深深印刻在信其者的人們心中,這不是一種額外負擔,而是一種習以為常的行為,正如一日三餐一般。

所以就不會存在所謂耗時耗力的功利主義的考量,反而是由於“忘了吃飯”,導致自己有點“不舒服”。同時,潮汕人拜老爺是一個集合概念,而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行為,所以對於那些整體評價潮汕風俗的人而言,本身的偏見才是最大的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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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關於拜老爺的歷史緣由,各種學說雜七雜八,有因禍患多的、颱風浪潮的、地震火山的等等,這些都比較難以考察,如何研究及其真實性是存疑的,歷史無法再現,字跡難以甄別。故不以談論。

但我認為更重要的是現有形態,拜老爺習俗在人們心中所充當的角色。倒不是說虔誠的人就相信神的存在,而是這種行為是對自己心靈的慰藉。心之安定乃是幸福生活的充分必要條件。

所以我認為單純地研究拜老爺這種行為各方面的問題,反而不是當事人所思所念的問題,而這種行為於他們而言不是行為,是一種完全的先天反射一樣,無需思考,更不會覺得這是封建殘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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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習俗之所以被貼上了各種各樣的標籤,並非是習俗本身存有任何優劣之分,而是人主觀臆斷的結果。

現代人對於歷史上的惡法,往往是震驚之餘論述其不合理之處,如何論述?以現在的行為準則去論述屆時的產物,我覺得有些偏頗和荒唐,譬如以罪刑法定原則去控訴王侯將相肆意妄為。

潮汕“拜老爺”風俗:傳統風俗本無對錯之分,僅是大眾的偏見

同一國度中的不同歷史時期,差異是顯而易見的,更重要的是價值觀念的不同,這就導致了屆時合理的事物,在現今看來是不合理的,甚至是殘忍無端的。

更不必說不同國度中的對比,即使是相同時期的不同國度,無差異也是非常之大。

這就決定了透過比較對比分析的方法本身是有問題的,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其所得出的結論更不必去深究合不合理,而不是對錯問題。

這種對比的核心要害就在於脫離了各自生長的土壤,沒了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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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自己覺得,對傳統習俗貼上好壞之分的做法是錯誤的,或者說沒有什麼價值意義。只有你參與到習俗的運動之中,才有可能感受到習俗本身的魅力。沒有現實基礎的考量,則無從談起。簡單區分對錯的說法更是顯露自己的短見。

原本我對這種習俗是敬而遠之,能不參與就不參與的。但隨著慢慢深入瞭解拜老爺行為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我逐漸體會到他們的內心,確實不應當在此問題上發生爭吵。爭吵是無謂的,輸贏更是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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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種傳統習俗的出現,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也都具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正是因為這樣,才值得我們用好奇心去了解和發現其中的奧秘,豐富自己的內心。

對傳統習俗的再認知,有賴於遇見的人的影響,當然也少不了我自己這個主角的胡思亂想。與讀者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