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文學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作者:由 素水城裡的日常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2-12-22

著述豐碩 是什麼意思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素水故事

月光慘淡,一個黑影邪佞地看著前面手舞足蹈,吱吱呀呀恐懼亂叫的人,悄悄舉起木棒敲了下去,望著那人骨碌碌滾下山崖,黑影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這時一隻手從後面捂住了他的嘴:“親愛的美人,還有我呢。”

山崖下的蹊蹺屍體

清朝中期,在山東省濟南府城邊住著一個叫張大的農民。這一天,張大牽著他的大黃狗到山裡去砍柴。一路上鳥語花香,風景優美,張大一邊砍柴一邊哼著山歌。這時,黃狗突然朝著不遠處的懸崖大聲叫起來。張大覺得蹊蹺,慢慢湊近了往崖下一看,大吃一驚,一具屍體直挺挺地躺在崖下。

不多時,知府趙思政帶著仵作、衙役跟隨者張大來到現場。老百姓聽說出了人命案子,也三五成群地跟著,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趙大人命令衙役在周邊尋找是否有作案的線索,讓仵作驗屍,自己扭轉頭來,向張大問道:“張大,你住在山腳下,這一兩日是否發現什麼反常的事情?”張大想了想,說道:“啟稟大人,昨晚掌燈時候,我和妻子正準備吃飯,聽見外面有人吱吱哇哇地叫喊。

我跑出去看時,發現一個穿著講究的人正一步三晃地往山裡走。”趙大人問道:“他叫喊什麼?看清那個人的模樣了嗎?”張大回答:“當時天黑了,樣子看不清楚。當時只隱約聽見他說了一句‘不要跟著我,我再不敢了’。可是我四下裡看了半天,沒有發現什麼人。”

正說著,仵作走到趙大人面前,說道:“大人,小的把屍體驗過了。”趙大人點點頭,問道:“有什麼發現?”仵作將驗屍的格目遞給大人,接著說道:“死者男性,四十多歲,身高七尺二寸,左邊眉心有一粒黑痣。大概是昨晚二更死的,到現在不到六個時辰。後腦部有被敲打的痕跡,身上各處都有傷痕,應該是從山上滾落下來而致。身上有明顯的酒味,懷疑是喝了酒以後走到這裡,被人從後面襲擊,滾落山崖而死。”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張大發現崖下的屍體

張大聽仵作說罷,向大人說道:“大人,要說喝了酒就能醉成了昨晚那種癲狂的樣子,我覺得不太像。他那個樣子倒像是中了邪。”

“中邪?”趙大人自言自語。他轉身走到屍體旁邊,仔細端詳了一陣,問仵作:“你看他雙眼未閉,表情恐懼,應該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可是他的傷在後腦,又沒有與人搏鬥留下的傷痕,說明他的面前應該是沒有人的。這就奇怪了。”仵作點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候,一陣微風吹來,一股奇異的氣味混雜在酒味中飄進趙大人的鼻子。趙大人問道:“你們聞到了嗎?像是茴香的味道。”眾人都說:“似乎真有點茴香味。”趙知府湊近屍體,仔細一嗅,那股味道正是從死者身上散發出來的。趙知府覺得奇怪,怎麼會有這麼濃烈的茴香味,想了一會兒不得要領,揮手讓衙役去問問圍觀的百姓有沒有認識死者的。

衙役李四向眾人描述了死者的特點,有人說道:“聽差爺這麼說,這人好像是城東的鄭連城鄭員外,他的左邊眉心就有一粒黑痣。”李四見說,急急回到老爺跟前稟告,此時老爺正從衙役手中接過一根從半山腰上撿到的木棍,上面沾著血跡,木棍末端赫然有個清晰的血手印。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眾人圍觀案發現場

趙大人聽李四說完,令他前去鄭府報信兒,讓他們家人到府衙認屍。隨後收屍打道回府了。

半晌工夫,鄭家夫人李氏來到府衙,認了死者,正是鄭連城。趙大人問道:“夫人,鄭員外昨晚為何要晚上進到翠雲山裡去?”李氏收了收淚水,抽泣著向老爺說道:“回老爺,我夫君做的是皮貨買賣,時常要到周邊的縣裡收些貨款,那翠雲山是南下的必經之路,他以前也走了很多次了。只是昨天他吃過午飯就出了門,按腳程計算,掌燈時候應該已經翻過翠雲山了。不知為什麼耽誤了半天工夫。”趙老爺又問:“鄭員外可曾有什麼仇人?”李氏搖搖頭,看著自己丈夫的慘狀,不免又哭起來。

趙大人搖搖頭,回到書房,左思右想,不得要領。特別是那一股濃烈地混著酒的茴香味,讓他覺得匪夷所思。轉眼一月有餘,案子也沒有什麼進展。

枯井邊的血跡

春日融融,濟南府裡熙熙攘攘一派祥和繁華景象。在城東有個酒樓,名叫泰豐樓。有個店小二,名叫董春,是個很會來事的人,對主顧們迎來送往,腿腳勤快嘴也甜,很多人都指名道姓要他伺候,他也從中得了不少小費,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董春邀薛謙到酒樓喝酒

這一天下午,董春在酒樓門口遠遠地看見薛謙——薛員外挺著大肚子一步三搖地走過來。“薛老爺,今天有空出來,進裡面喝幾杯?”董春諂媚地說道。薛員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是你小子呀,今天不喝了,改天再來。”說罷就要走。董春輕輕拽住他的衣服,湊近說了幾句。薛員外笑嘻嘻道:“你小子真會做買賣,好好好,上去坐一會兒。”

薛員外來到二樓包房,要了幾個菜一壺酒,對董春說道:“快把人叫來吧。”董春點點頭,笑著退出門去。不一會兒,一個手拿琵琶,粗布素衫的女子被領了進來,女子低著頭,有幾分羞澀。董春湊到薛員外耳邊說道:“員外,這女子就是新來的唱曲兒的,您覺得怎麼樣?”

你道這個女子是二八芳齡嗎?不是的,她已是三十多歲年紀,雖是半老徐娘,可依然面板嬌嫩、烏雲如黛、五官標緻,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濃密的成熟女子的味道。這世上偏有些像薛謙一樣的人,不大喜歡嫩的,偏偏對這種韻味十足的成熟女子情有獨鍾。董春算是把透了薛謙的脈。

薛員外喝著酒,看著女子曼妙的身姿,聽著清脆悅耳的聲音,漸漸地臉紅腦熱,湊到跟前,開始動手動腳。女子不情不願,兩人漸漸爭執起來。薛員外猛地站起來,說道:“好一個純情的東西,別給臉不要臉。”女子諾諾說道:“老爺,我只是唱曲兒混口飯吃,不賣身的。”薛員外哼了一聲,吵吵嚷嚷地開門去叫董春。不一會兒,董春跑過來,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後,呵斥女子道:“我們泰豐樓看你可憐,收留你在這兒唱曲兒,如今你怎敢惹了我們的大主顧,別怪我不給你這口飯吃,滾出去。”說罷,諂媚地向薛員外又是道歉又是敬酒。那女子聽罷,站起身來,含著淚走了。薛員外又喝了幾杯悶酒,覺得沒什麼意思,也起身出來。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唱曲兒

晚春的暖風一吹,紅紅的日頭一照,把薛員外本就起來的興致又撩撥了幾分。他晃晃悠悠地朝春宵樓走去,心想找老相好的小紅耍耍。

春宵樓裡,小紅接著薛員外,倆人鑽進屋子,擺了一桌子酒席,你一杯我一杯,你儂我儂地打情罵俏。過了半個多時辰,不知怎麼回事,薛員外漸漸痴傻瘋顛起來,在屋子裡又蹦又跳,轉來轉去,嘴裡嘟嘟噥噥:“我叫你不陪老子,看我不打死你”,說著拿起酒杯就朝柱子砸去。

小紅嚇了一跳,趕緊跑出去叫來了老鴇子和幾個男丁,推推搡搡地將半瘋半癲的薛員外轟了出去。太陽已經落山,慘淡的月亮掛在半空,薛員外渾渾噩噩地不分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吵吵嚷嚷地朝城東的一片荒地走來。

慢慢地,薛員外沒了體力,斜倚在一口枯井邊,神志逐漸清醒。這時,一個黑影突然閃進他的眼睛,抬頭看時,不免吃了一驚:“是你!”話音未落,一條木棒正落在頭頂,頓時鮮血迸出,一命嗚呼了。

巧施引蛇計

第二天一早,城東的孫大爺起來清掃街道,隱隱看見不遠處的枯井邊有斑斑血跡,便大著膽子湊過去,細看之下驚得老頭摔了個跟頭,那個枯井裡倒插著一具屍體。他一路喊一路跑去府衙報案。

趙大人一聽又出了一起命案,心頭焦躁,喊了仵作、差役來到現場。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屍體打撈上來,正是薛謙。趙大人一邊命人去薛家報信兒,一邊讓仵作驗屍。驗屍完畢,所呈格目裡寫著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昨晚三更左右,距現在不足五個時辰,也是頭部被鈍物擊打而死跡。正在這時,衙役李四湊過來說道:“老爺,這薛謙的屍體上似乎也有一股混雜著酒的茴香氣味。”老爺一聽,趕緊湊近了一聞,果然如此,不免疑竇叢生。

不一會兒,薛家的管家匆匆跑來,認定了死者正是自家老爺,暗地裡抹起眼淚來。趙大人問道:“你家老爺昨天什麼時候出的門?平常愛去什麼地方?”管家想了想,回道:“大約申時出的門,平時老爺總去春宵樓找一個叫小紅的姑娘。”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春宵樓薛謙與小紅打情罵俏

趙知府點點頭,轉身回衙,發籤命人將小紅叫來問話。小紅到衙後,老爺問道:“小紅,昨晚薛員外是否去過你那兒?”小紅不敢隱瞞,說道:“回大人的話,昨天薛老爺來過,只是比平常晚了大概一個時辰。”大人接著問道:“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小紅說道:“大人,昨日薛員外來的時候,已經喝了些酒,只是奇怪得很,他湊近了親我時,嘴裡滿是茴香味。後來我二人正喝得好時,他忽然間發起瘋來。又是蹦又是跳,眼神渙散,嘴裡嘟嘟囔囔,說什麼叫你不陪我,看我不打死你。後來把個酒壺拿起來在柱子上砸了個粉碎。我趕緊叫來媽媽把他給轟出去了,後來他去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趙大人淡淡地說道:“他被人殺了。”小紅吃了一驚,臉上浸出汗來:“老爺,這事可跟我沒關係啊,他說下午在泰豐樓喝的酒,沒準是泰豐樓的人乾的。”趙大人聽罷,拘老闆張五問道:“張五,昨天下午薛謙在你那兒喝了酒被害了,你可知情?”張五回道:“冤枉啊,大人。那薛員外每次都是讓店裡的夥計董春伺候的。”大人又問:“現在董春在哪?將他叫來。”張五說道:“老爺,昨天晚上他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一直到現在沒見人影。”大人追問道:“他可有家眷?”張五說:“有,就住在城東交民巷裡。”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枯井中薛謙遇害

趙大人暫時收押了小紅與張五,帶人來到交民巷董春家裡,開門的是董春妻子馮氏。馮氏見是知府大人,趕緊叩頭,問老爺有何吩咐。老爺問道:“董春可在家?”馮氏道:“昨晚整夜未歸,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老爺擺手示意眾人四處找找,自己則在院子裡慢慢踱步。他看馮氏面沉似水,心神平靜,不覺好奇地問道:“你和董春平日裡感情怎麼樣?”

“老爺何必問這種不疼不癢的問題?”馮氏微微嘆氣,繼續說道:“不瞞老爺說,那董春原先與我感情很好。可是大約一個月之前,他竟然整夜整夜不回家。我偷偷跟過他一次,發現他晚上跑到城北的一座小院子裡,肯定是跟什麼女人幽會。我心如死灰,整天以淚洗面。”

此時,趙大人似乎聞到一點茴香的味道,順著氣味仔細尋找,見院子西南角的兩塊磚有鬆動的痕跡,便命人將它們一一拆下,發現裡面有個透明的瓶子,裡面裝著綠色的液體。大人拿到近前一聞,正是前兩次那股味道。李四湊到大人跟前說道:“大人,這個瓶子裡的味道與案發現場的味道一樣,這董春定是殺人兇手。”大人點點頭,轉向馮氏:“你帶我們去那個院子。”

馮氏帶著眾人找到了那座城北的院子,大家進去後,發現屋裡凳倒桌翻,凌亂不堪,董春躺在屋中,頭頂被砸了個窟窿,還在往外滲著血。趙大人走到跟前,試探鼻息,發現他尚未斷氣,便命人將其抬回府衙醫治。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李四依計擒秀凝

趙大人一邊思考著,一邊等待著醫治的結果。不久,李四來報,董春還是死了,趙大人陷入了沉思。忽然他靈光一現,計上心來,在李四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幾句,李四領命而去。

第二天早上,李四將董春的頭頂包紮了,命四個衙役抬著,招搖過市,往董春家走去。有好事的百姓湊上來問道:“四爺,這抬的是誰?”李四漫不經心地答道:“哦,這是城東的董春,昨日晚間我們巡街,發現他頭破血流地從城北一座院子裡跑出來求救,就先將他抬到府衙治療了一番,現在將他送回家去,慢慢調養。”不一會兒,眾人來到董家,將人抬進屋子,李四告訴馮氏只管正常抓藥煎藥,殷勤伺候,其它事情不可聲張。

第三天晚上,一個黑影悄悄地出現在城北的那座院子前,他四處張望了一陣,拿鑰匙開了門,閃進屋裡,打著了火折,發現董春果然不在屋裡,正在驚懼之時,門口有人喊道:“你讓我們等得好苦,兄弟們給我抓了。”一時間眾衙役衝進屋裡,將人綁了押到府衙。

落淚的真相

第二日,趙知府升堂。城中百姓聽說抓了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紛紛聚到堂外,觀者如潮。趙大人坐定後,對著堂下跪著的女人問道:“堂下之人,報上名來。”那人答道:“民女何秀凝。”大人問道:“鄭連城、薛謙與董春可都是你殺的?”

何秀凝抬起頭來,烏雲如黛、明眸皓齒,悲傷中透出一絲堅毅,緩緩地答道:“是的,都是我殺的,因為他們該殺。”她的眼中滾出幾顆淚水,她咬了咬嘴唇接著說道:“

十五年前,我家本也是富家大戶,可老爺不慎結交了鄭、薛二人,平日裡他們稱兄道弟,誰知這二人本是人面獸心的惡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騙開家門,將我家一十六口盡數殺害。當年我二十歲,因生得有些顏色,他們將沾滿家人鮮血的屠刀架在我脖子上,對著他們的冤魂將我侮辱,之後又將我砍倒在地。所幸上天見憐,我並沒有死。等我緩醒過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家人,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說罷,淚水止不住地滾下來。堂外的百姓聽了,有的慼慼落淚,有的義憤填膺。

趙大人命人遞去一方手帕,秀凝擦了淚接著說道:“我到官府告狀,可那縣官得了鄭、薛二人的好處,假意調查一番,最後判了個兇手走脫,不了了之。那晚我被刀傷了臉面毀了容,只能以乞討為生,四處漂泊。當我走到甘肅地界時,遇到了一個好心的老郎中,他將我收留,還用從西洋學來的醫術給我整了容。恢復了容顏的我,雖然與先前樣子不同,可逐漸找回了信心,將老郎中視為義父,日日侍候。前年義父仙逝,為其料理完後事,我不敢忘記自己的血海深仇,獨自一人跑回中原四處打聽,終於知道鄭、薛二人定居在這濟南府。於是開始了我的復仇計劃。”堂上堂下鴉雀無聲,都在傾聽著這位女子的悲慘身世,期待著她是如何復仇的。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趙知府升堂審秀凝

“我先是以僕人的身份來到鄭連城家,在伺候鄭連城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放出些嫵媚的姿態。這個貪戀女色的惡狼見我雖是半老徐娘,卻另有一番味道,一來二去上了鉤,漸漸讓我做了他的姘頭。”趙大人聽罷,說道:“何秀凝,你為了復仇,連自己的身子和廉恥也不要了嗎?”何秀凝大聲哭訴道:

“老爺,想想那晚家人橫屍遍地,想想他們玷汙我的貞潔,我還在乎什麼?我只想讓他們血債血償。”堂外百姓聽了也紛紛替秀凝抱屈。趙大人示意大家安靜,讓她繼續往下說。

“後來鄭連城覺得在家裡人多眼雜,就在城北租了一間院落,讓我住了進去,他時不時地來與我幽會。一個月前,他與我纏綿完後,說他準備連夜去臨縣收取貨款,我覺得機會來了。於是我取來了珍藏的酒,假意給他踐行。”

說到這裡,趙大人打斷了她,指著條案上的瓶子問道:“你說的就是這個綠色的液體吧。”秀凝點了點頭,說道:“老爺說的不錯,這是我從甘肅帶來的,它是我義父生前從洋人那裡得到的,叫綠色仙子。聽我義父說,這種酒是西洋人用苦艾、茴芹、海索草等草藥泡製而成,因此有一股濃烈的茴香味。喝了它能讓人漸漸產生幻覺,手舞足蹈,不能自已。我就是哄著鄭連城喝下了這種酒,他才在翠雲山上癲狂發瘋。我悄悄地跟在他後面,趁他喪失意識的時候狠狠地砸了他一棒,他才滾落山崖摔死了。當時我太過緊張,用力太大,木棍把我的手掌也刺破了。”

趙大人拿起從案發現場找到的兇器,問道:“是這根木棍嗎?”何秀凝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正當我急匆匆要往回走時,突然有個手掌從後面捂住了我的嘴,他貼近我的耳朵說道‘你乾的好事我全都看見了。鄭員外可是我們的老朋友,他無意中說過有個新的相好的,把你誇得像花一樣。我很好奇,偷偷跟著他來到你們幽會的小院。你知道我看見窗戶上映出你們纏綿的影子時心裡是什麼感覺嗎?這次讓我抓到你殺人的把柄,你要是識時務就做我個外室,否則明天我就告到官府。’我沒辦法只好點頭同意,那人就是董春。”說到這裡,秀凝忍不住哭泣起來,深為命運不公而悲憤。趙大人聽了也是驚堂木一拍,氣得直哆嗦。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秀凝將計就計騙董春

“董春將我反鎖在那個小院裡,日日來折磨我,偶然一天他說起那個薛謙也是他們泰豐樓的常客,於是我乾脆將計就計,不再與他對抗,而是溫言款語地哄騙他,讓他幫我結果掉薛謙。開始他不肯,我說不要你動手,你只要將他騙到包房幫我打個掩護,我扮成個賣唱的歌女,趁他不注意時將綠色仙子混進他的酒裡,等他瘋癲後再找機會殺他。只要能幫我報了仇,我便與你遠走高飛。他色令智昏,最終同意了。那天下午在泰豐樓的包房裡,我趁著薛謙開門去叫董春時,將綠色仙子放進了他的酒裡,之後一路跟著他,直到那口枯井邊上,用木棒結果了他的性命,將他的屍體扔進了枯井。”說到這裡,秀凝長舒了一口氣。百姓們伸頭探頸,紛紛為其慶幸。

趙大人問道:“那瓶綠色仙子為什麼跑到董春家裡去了,他又是怎麼死的?”

秀凝回道:“那天下午我從泰豐樓出來,躲在暗處等著薛謙。看見董春諂媚地送走了薛謙,正要跟上去,卻被他一把拉住,向我索要綠色仙子。他是擔心我食言而肥,要留個我的證據。我擔心薛謙走遠跟不上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將瓶子交給他。當我殺了薛謙後,我知道董春一定在城北的院子等著。我大仇已報,怎麼可能再跟他遠走高飛,所以我提前藏好了木棍,進到屋裡,趁他不注意打在他頭上。誰知道沒有那酒的幫助,他還有那麼大的力氣,我和他纏鬥了好半天,他才血流過多漸漸倒下了,我跑出去躲在城隍廟裡。直到第二天街上人說董春竟然沒有死,他妻子馮氏也是每天抓藥熬湯,我心裡忐忑不安,於是昨夜潛回小院想一探究竟,沒想到中了大人的計策。”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趙知府眾人為秀凝哀嘆不已

趙大人聽罷,唏噓不已,他向秀凝說道:“何秀凝,你的遭遇本官很是同情,可是你連殺三人,雖情有可原但律法不容。我賜你三尺白綾,你自行了斷,留個全屍吧。”何秀凝聽罷,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淚流滿面地說道:“多謝大人,只可惜十五年前沒有遇見您這樣的好官,否則我怎會落到如此地步。”趙大人讓她起來,說道:“你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秀凝轉身望向堂外,堂外百姓無不掩面垂淚。她看到一個身影雙眼滔滔落淚地看向自己,滿意地扭身對大人說:“沒有了。”

三日後,趙大人收到刑部批文,賜何秀凝白綾,並親自將她安葬在了翠雲山的蒼松翠柏之間。回來路上趙大人眉頭緊鎖,李四問道:“案件已真相大白,大人為何仍然愁眉不展?”趙大人自言自語道:“我總覺得那個何秀凝似曾相識,只是……”忽然間他抬起頭說道:“原來是她!”

月夜,她冷笑著看他滾下山崖,背後卻傳來聲音:“美人,還有我”

感謝閱讀與支援,請多多點贊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