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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平兒告訴她王熙鳳的小金庫,麻煩大了,鳳姐已註定破產

作者:由 屏山品紅樓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3-01-02

襲為釵副實力如何

紅樓夢:平兒告訴她王熙鳳的小金庫,麻煩大了,鳳姐已註定破產

王熙鳳是《紅樓夢》裡最鮮活、最立體的人物形象。她孝順、用心、友愛;她言語風趣、善解煩難、有才具有魄力;她狠毒、惡毒,她弄權、攬財到了變態的地步。總之王熙鳳是多元又複雜的。

王熙鳳貪財、斂財,無論何時何地,她對銀子都有一種令人啼笑皆非的渴望。舉兩個很好玩的例子:

一是她因為賈璉偷娶尤二姐大鬧寧國府時,說到被人告發,她就說自己是偷拿太太的五百兩銀子去打點,尤氏原本理虧,馬上就說一會兒我們就打點五百兩銀子給你送去,當然不能又讓你受氣,又讓你費力,還讓你花錢。你看鳳姐她訛詐寧府都訛詐的這麼理直氣壯。這時候了她還不忘摟銀子。

還有一次賈璉要和鴛鴦借當,讓鳳姐給鴛鴦打個招呼,其實算是作保,鳳姐竟然要二百兩銀子的回扣。反正凡錢的事只要和她沾上一點邊,鳳姐總有辦法揩油拔毛。

鳳姐第一次利用家族的影響力撈錢,是在秦可卿的大殯期間。靜虛老尼姑深諳鳳姐的脾性,每一句話都正好號準鳳姐的脈。在三千兩銀子的誘惑下,鳳姐將手伸向官場,她棒打鴛鴦致死人命,不為別的,就單純只為銀子。幹完這件事,鳳姐嚐到了甜頭,膽子也大了,類似這樣的事又幹過好幾票,府裡和賈璉連個影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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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以為鳳姐一出手就是幾千兩,小錢她看不上。其實鳳姐並不嫌蚊子腿上的肉少,《紅樓夢》三十九回螃蟹宴上,襲人問平兒怎麼還沒有放這個月的月錢,平兒和襲人關係不錯,悄悄告訴她:

“這個月的月錢,我們奶奶早已支了,放給人使呢,等別處的利錢收了來,湊齊了才放呢。因為是你,我才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一個人去。”

“這幾年拿著這一項銀子,翻出有幾百來了。她(鳳姐)的公費月例又使不著,十兩八兩零碎攢了放出去,只她這體己利錢,一年不到,上千的銀子呢。”

平兒向襲人和盤托出了鳳姐的生財之道,一年上千的利錢,鳳姐竟然把自己平時的散碎銀子都要放高利貸。鳳姐支來眾人的月例,不過打個時間差,也要賺幾兩利錢,這個理財的水平和意識絕對秒殺賈府裡所有的人,就是我們今天的人們大多也望塵莫及。

鳳姐這種事做得隱秘,不過是自己的幾家陪房和平兒幾個人知道。平兒將鳳姐的斂財之道告訴了襲人,這個時候的襲人早已成為了王夫人的心腹,更是王夫人認可的姨娘,只不過沒有開臉和稟告賈母賈政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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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為釵副,襲人是金玉良緣的堅定支持者,王夫人高度信任襲人,根本原因還是襲人對寶釵對自己從骨子裡認可,三人利益一致,是默契的統一戰線。而王熙鳳,無論從為人、秉性、價值觀,還是現實的利益,她都是支援黛玉的。對薛寶釵這個有心機、城府深、還比她有文化的親表妹,鳳姐是敬而遠之不認可的。還有一層現實的因素,若是寶玉娶了寶釵,於情於理,鳳姐管家奶奶的寶座,當然是要讓給薛寶釵的。

襲人背叛舊主賈母,違背寶玉的個人意願,積極參與寶玉的終身大事,投入王夫人陣營。以關心寶玉前途為名,行破壞木石姻緣之實。她是王夫人在大觀園的耳朵和眼睛,為了自己姨娘地位的穩固,為了寶釵可以順利成為寶二奶奶,凡是有利於不利於王夫人的,襲人一定會彙報。

平兒這個善良的姑娘,哪裡知道這裡面的底細,她還是當襲人為好姐妹,因為她是寶玉的貼身大丫環,甚至將她劃做同類——將來都是少爺們的姨娘。平兒對襲人不設防,將鳳姐的斂財機密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

平兒的這次疏忽帶來了嚴重的後果,賈母八十壽誕,王夫人表示自己沒有錢為老太太備壽禮。王夫人有這麼窮嗎?大機率不會。賈母不用說,一輩子積攢的私房錢金的銀的壓塌了箱子底;王夫人自己都說,自己雖然沒有受過大富貴,但比王熙鳳這一輩是強的。張財家的說了:(府裡)哪一位太太奶奶們的頭面不夠過一輩的!這裡面,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除了賈母,最有實力的都應該是王夫人。可她說自己連婆婆的壽禮都拿不出了,鳳姐給她出主意,將後樓上用不著的大銅錫傢伙四五箱,去典當了三百兩銀子,說把遮羞禮搪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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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窮到如此屬不屬實不清楚,王熙鳳是實實在在的窮了,開始變賣自己的頭面首飾了。鳳姐的嫁妝金自鳴鐘賣了五百六十兩銀子,不到半個月,大事小事十來件,就全填了進去。夏太監派了一個小太監要借二百兩銀子,府上也要馬上過中秋,統統沒有錢,鳳姐拿出來自己的兩個和宮中之物不相上下的金項圈,押了四百銀子,一半給了小太監,另一半用來過中秋。

打點太監,難道不是為了元春?元春的事該是賈府爺們兒的事,再不濟也應該是王夫人的事,她才是元春的親孃啊,可是,小太監直接就找鳳姐賈璉,好像這腦子裡壓根沒有賈政王夫人。元春風光時,鳳姐也沒見得佔什麼便宜,現在府裡銀庫見了底,事事王熙鳳站在前頭,王夫人高明啊,她倒落得個清淨。

鳳姐以前弄得那麼多的錢到底去哪裡了?如果鳳姐當初不攬事弄銀子,難道榮國府就不過日子了?可曾見過王夫人為家裡瀕臨崩潰的經濟發過愁?事實上,王夫人對鳳姐的財力早就瞭如指掌,她一邊盤算著將來寶釵代替鳳姐管家,一邊盤算著讓鳳姐多年積攢的銀子財統統墊出來。

翻遍全書,對鳳姐的經濟狀況瞭如指掌的人,除了王熙鳳的心腹也就一個襲人,襲人知道了,還愁王夫人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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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屏山,歡迎點評、關注。為您研讀《紅樓夢》裡的真故事。

參考原著:甲戌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庚辰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人民文學出版社120回通行本《紅樓夢》(庚辰底本前80回)

圖片來源:清 孫溫《繪全本<紅樓夢>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