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租房5萬買下來划算嗎
我高考落榜,去開了公交。
實習期轉正後,我開始跟著叔叔上夜班。
一向正直的叔叔卻不讓我載客,還讓我關著燈開車。
當天晚上,我叔叔就撒手人寰。
直到幾天後,才有人告訴我,叔叔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那晚跟著我一起出車的那個人是誰
……
日常的夜班,我跟著叔叔開車出門,本來亮堂的大廳漆黑一片,連街上的路燈也滅了。
我覺的有點怪,但也沒多想。
從總站出來,遠遠地就看到對面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佝僂的身影。
見到車,那人緩緩招手。
我嘀咕著準備停車,站在我身後的叔叔忽然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肩膀,聲音都在抖:
“
陽子,不要停,繼續走!
”
我疼的哎喲一聲,心裡納悶起來。
但叔叔的話也不敢不聽,我就沒有停車徑直向前開去。
過路燈的時候,我忍不住看了一眼。
等車的是個女的,淡黃色的碎花裙子,留著長髮,雖然看不清長啥模樣,但很貴氣。
準備過十字路口時,我打轉向燈看了下倒車鏡,那女的已經抬起了頭。
她伸手指著我,看得我心裡挺不是滋味。
想著十字路口距離她沒多遠,我忍不住勸道:
“
叔,讓人家上來吧,大晚上的,都不容易
……”
叔叔瞪了我一眼,罵道:
“
讓你走就走!
”
見好脾氣的叔叔發火,我當然不敢說別的,老老實實的拐過路口繼續往前。
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街上都沒什麼人,一連過了好幾個公交站都沒有人坐車。
都說南方的天氣變幻無常,但其實北方的夏天也沒好到哪去,上一站還熱得要命,下一站就下起瓢潑大雨。
我把雨刷開到最大,才勉強看清前面的路。
快到下一站的時候,我瞧見站牌下站著一個人。
我剛想打轉向靠過去,卻感覺手腕一痛。
又是叔叔按住了我,手涼的跟冰塊一樣。
“
不要停,走!
”
“
啥?還走?那邊有人啊!
”
“
趕緊走!走啊!
”
說著,叔叔不顧規定,強行將轉向燈回正。
我不明所以,感覺挺對不起那個等車的那人,就按了下喇叭表示歉意。
可在經過那個公交站後,我回頭看了一眼,汗毛都起來了。
碎花裙子,黑色長髮
……
這不就是那個路燈下面的女的嗎!
不是吧!
她怎麼在這!
我魂差點飛出來。
這是第四站,和總站距離得有五公里還多,而我一路沒有停,一直壓著最高限速,竟然還能在這個地方見到她?!
她怎麼到的這?
我越想越覺得後背有點麻,再去看,後視鏡裡的公交站空無一人。
雨太大看花眼了?
我扭頭看了下身後的叔叔,他應該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臉色沒比我好看到哪去,道:
“
別看了!把燈關了,趕緊開!不要停!
”
倒不是我慫,大半夜的碰見這情況,誰比誰的反應也好不到哪去。
我心裡很亂,正好這一路沒人等車,我只顧著踩油門快點走,根本沒有注意這一圈路兩邊所有的路燈都滅著。
等著轉回去,剛要往總站裡開,叔叔卻讓我往東南方向走。
我迷茫了,習慣性朝著他說的方向開去。
期間,我每次看後視鏡,都能清楚的看見那個女的跟著。
看不見她跑,看不見她動,卻偏偏一直在後視鏡裡伸手指著我。
我控制不住的哆嗦,踩油門的腳都不聽使喚。
叔叔沒有說話,臉陰沉的嚇人,一直到開到斷頭路,見實在沒地方了,才讓我停車。
“
陽子,你在車上待著,看見什麼都給我嚥進肚子裡!聽見沒有!
”
我被叔叔的樣子嚇到,機械的點了點頭。
接著,我就看見叔叔從一個座位下拿出一個匣子來。
這個匣子造型相當古樸,還是用藤條編的,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我好奇這是什麼,叔叔又從裡面拿出兩根蠟燭。
還是兩根白漆蠟。
白漆蠟在我們這是祭祀的時候用的,一般人都覺得晦氣,就連多看一眼都要默唸兩句有怪莫怪,然而叔叔居然隨身帶著,而且看那個匣子的大小,怕是裡面還有不少。
我心裡更沒底了,開公交還帶著這東西?心裡不膈應?
還是說
……
就是專門為了應付邪事兒?
除了蠟,叔叔還拿了三根香。
我不敢亂動,看著叔叔走到車前。
他打了個手勢讓我關燈,我聽話的把火都給熄了。
這地方非常偏僻,周圍沒有一戶人家,燈一滅,更是黑的啥也看不見。
風雨混雜,拍在車窗上嗚嗚作響,聽得我更害怕了。
叔叔背朝我蹲下,含糊不清的說了兩句,拿出打火機點蠟。
下雨天點火,這不是搞笑嗎?這能點的著?
然而,下一刻,幽幽的火苗亮起,和傳說中的引魂燈一樣越看越瘮人。
黃豆大的燭火,飄搖晃動,本該滅的卻越燒越旺。
叔叔把那三根香一字排開放在白漆蠟後面,就上了車。
昨晚這些後,叔叔明顯放鬆了下來,甚至不顧規定在車上抽起了煙,道:
“
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夜路走的多了難免碰見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別怕,井水不犯河水,這些蠟和香就是給它們的。
”
我有點傻,下意識的點點頭。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無神論者,我自然是不會相信這些話的。
可看著在大雨中的蠟和香,不免有點動搖。
老一輩說的山精鬼怪,真就只是空穴來風?
“
再等一會,沒變化就行,一會回去好好睡一覺,不用跑車了。
”
說著,叔叔就丟給了我一根菸。
我學著樣子點著抽了一口,卻被嗆的眼淚都出來了,捂著嗓子咳嗽半天。
叔叔哈哈大笑,好像先前的陰霾被一掃而空。
可是就在幾秒後,叔叔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我抬頭朝車前看去,兩撮火苗成了綠色。
而那三根香,也燒成了兩短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