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賢臣親小人下一句是什麼
“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之所以傾頹也。”這是季漢丞相諸葛亮對東漢末年政局混亂的概括性評價。千百年來,東漢亡於桓靈二帝已成歷史定論,然而自東漢和帝為宦官封侯以後,章、安、順帝又何嘗不是寵幸宦官?難道桓靈二帝只是“擊鼓傳花”後的代罪羔羊?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東漢靈帝(劇照)
宦官集團的再次控盤
公元168年,漢桓帝劉志逝世。生於河間國的下層貴族,年僅12歲的解渡亭侯劉宏意外“中籤”,被竇氏外戚集團選中,成為了東漢帝國連續第8個沖齡即位的話事人。
而這對於東漢帝國權力遊戲的參與者們來說,已成為了再熟悉不過的
外戚、宦官、廷臣鬥地主
連續劇:
於是乎,聯袂主政外戚竇武和清流派代表陳蕃,迅速將過去黨錮廢黜的同僚、下屬、太學生推薦至重要崗位,並謀劃一舉剷除宦官集團;自然引起了緊密圍繞皇太后、漢靈帝的曹節、王甫等宦官集團的群起而攻之,則利用竇太后和竇武猶豫不決的當口,成功反殺並順勢推動了第二次黨錮之禍。
宦官集團這一充塞皇權耳目的集團再次取得了勝利。
唐朝權監仇士良曾經這樣描述他的宦海心得:“
天子不可令閒暇,暇必觀書,見儒臣,則又納諫,智深慮遠,減玩好,省遊幸,吾屬恩且薄而權輕矣。為諸君計,莫若殖財貨,盛鷹馬,日以球獵聲色蠱其心,極侈靡,使悅不知息,則必斥經術,闍外事,萬機在我,恩澤權力慾焉往哉?
”
漢靈帝被團團包裹在宦官集團編織的“愚皇牢籠”裡,儒生士子的上書閒置不理了,賣官鬻爵修起了西園,在聲色犬馬、詩詞歌賦中放任自我,甚至講出“張讓是爹、趙忠是媽”的荒唐話……
臭名昭著的十常侍
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棋局已殘,在百餘年的宮廷鬥地主戲碼下,皇權本身也在不斷消耗,苛求未曾經受完整皇權教育的漢靈帝挽狂瀾於既倒,也毫無意義。這裡開個腦洞,博大方之家一笑。
漢靈帝開設了我國乃至世界上第一所文學、藝術專科學院——
鴻都門學
。當時,宦官與太學生的鬥爭正值白熱化,士族集團輿論上佔據優勢,而宦官卻相反,因此,借靈帝好辭賦,積極推動了不以儒術為教學內容鴻都門學的創立,衝破了太學建立以來儒學對選拔任免、意識形態的統治地位,給了寒門學子進入仕途的“簡版科舉”路徑。從權力角度看,這是具有特殊意義的創舉,試想漢靈帝以此為契機,真正開拓經世致用之才的晉升路徑,假以時日,必然形成與士族太學生相抗衡的新階層,東漢話事人是否能夠獲得更多的操作空間和實際權力?
東漢士大夫階層
東漢威權墜落的開始
公元184年,全國大旱而稅賦不減,黃巾起義爆發了。
皇甫嵩、盧植、
朱儁
等將領指揮漢軍很快平息了叛亂,漢靈帝卻將討伐張角的功勞,記在了張讓等十二名中常侍(即“十常侍”)身上,獲封侯爵;而真正發揮作用的皇甫嵩等人則仍被傾軋、打擊。
主之所導制其臣者,賞罰二柄而已矣
。靈帝將皇權的終極權力——獎罰權也給了宦官,東漢話事人在軍方、朝臣的權力觸角不斷萎縮,帝國的權力結構越發不穩定,崩盤已然開始。
皇權日漸式微,漢靈帝又採納了劉焉“廢史立牧”的政策,將行政、徵兵等權力下放,看似是改變了買官上位的刺史、太守,實則是切斷了朝廷對地方的最後控制,蠢蠢欲動的地方豪強帶著東漢開國以來的長足發展,掙脫最後的束縛,推動著割據時代的歷史車輪隆隆趕來了……
群雄割據的東漢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