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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之「變」的剖析

作者:由 懷霖濟物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3-02-03

利禦寇和利用禦寇一樣嗎?

在周易形上辯政思維體系中,【變】是居於萬物化生的樞紐。但是,【變】是一箇中介者,本身不能發生作用。其根源於太極的【變易】之作用,經由【變】的形式,變化、變通及變動,變動不居,無限流動,是超越時間和空間的。而其【變】的範疇則是整個宇宙,就是天道、地道和人道。據此,【變】是周易形上思維體系的起承轉合者,即是從上【起承】於太極,經過變化、變通及變動的【轉】,再往下達成萬物化生的【合】。

為了具體瞭解周易形上思維【變】的哲學體系,先從【變】的本義、【變】的總法則——太極,以及由備體的【變易】,作深入剖析。

先就【變】的本義分析:

【變】最早的字形,見於【說文解字】,是變更的意思,這是【變】的本義及字義。此外,【變】字也可引申為

改也、易也、化也、動也、通也等義。

在周易一書,出現【變】字共有四十九處。【變】除了具有變更的本義外,並且還有變易、變化、變通及變動等引申義。周易之中【變】的意義,除了一般的意義之外,還有形上辯證,萬物化生的特殊含義。也就是萬物的化生,透過【變】的總法則,太極之運作,經由變易的流轉,變化、變通及變動的展開,週而復始,迴圈不息,呈現一個宇宙世界。進一步說,周易形上辯證思維體系,是以太極的【變】,經由變化、變通及變動的形式開展,以天、地、人道為範疇,向外擴充套件。而太極的【變】,具體落實在六十四卦的【變】之上,以卦爻變化,時位互轉,建構一個完整的宇宙世界模式。

因此,周易的【變】可以說是:【太極化生萬物的變化歷程】。以下就【變】的形式、【變】的範疇及【變】的卦象等三方面,作一簡單的說明。

一、【變】的形式。周易【變易】的形式有三種:其一是【變化】,是從陰陽對立之中產生,是一種陰陽既對立,而又互相轉化,互相統一的化生萬物之形式。並且包括質量互變的變化。其二是【變通】,是指萬物的流通,是一種週而復始,無往不復的化生萬物之方式。其三是【變動】,是指化生萬物的動力,這種【動】是各種現實物體內最根本的活動,其一是主動的攝取,其二是被動的接受。

二、【變】的範疇,太極【變】的範疇,在天、地、人道之上,產生不同的變化。【昔者聖人之作易也,將以順性命之理,是以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兼三才而兩之。就天道論,天就是乾,乾就是健。因此,天道【變】的因素就在健。經過健的變化,產生天地、陰陽、動靜等對偶的對立轉化面,而展開化生的功能。就地道論,地就是坤,坤就是順。也因此,地道【變】的因素就是順。並且由剛柔相推,以厚德載物,類族辨物,使萬物各得其所。就人道論,其【變】的形式就是仁義,而其來源就是善,也就是【變】的元素就是善。人道經過善的變化,仁義的開展,並輔之以剛健不怠、中正日新之德作為進德修業,追求一個純善完美的道德生命體。

三、【變】的卦象,即是【變】的具體落實。【變】的展開是在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四當中。也就是【變】的形式上辯證思維體系經過卦象呈現的。從觀象玩辭,居位趨時,執中不偏,以避兇化吉。並經過人道的體仁存義、中正日新和天人合一的踐行,以下學上達,才能掌握周易形上辯證【變】的哲學重要。

總之,周易的形上辯【變】的思維體系,就是【唯變所適】。一則顯現周易形上辯證思維的適時性與永恆性,再則表現出與時俱進,日新又新的本性。

接下來就【變】的總法則——太極分析:

辭上傳·第十一章:【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

從上可知,太極是宇宙化生的總法則,更是周易形上辯證思維【變】的體系之總法則。太極是體,【變】是用,體以致用,用以備體。

太極是什麼?周易並沒有明言,各有不同的說法,包括有太一、元氣、虛無、道、氣、理、第一因、永久之有、最高最後的東西等不一而同。太極固然有那麼多不同的名稱,並不表示太極有許多個,才有不同的意義。事實上,太極只有一個,是萬物最後最高的本根,但由於個人認定不同,有認為是精神的,有認為是物質的,有認為是概念性的。這都是在本體的意義之下,所呈現的不同特殊面貌,以致有不同的名稱。這也就是理一分殊的不同表現之面貌。

太極的化生是否有先後順序呢?以王夫之的意見最具代表性,他主張太極與兩儀、四象、八卦、三十六象、六十四卦等,皆是一時俱生。

他在周易外傳·第十一章說:【易有太極,固有之也,同有之也。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固有之則生,同有之則俱生矣,故曰是生。是生者,立於此而生,非待推於彼而生之,則明魄同輪而源流一水也。是故乾純陽而非無陰,乾有太極也。坤純陰而非無陽,坤有太極也。剝不陽孤,夬不陰虛,姤不陰弱,復不陽寡,無所變而無太極也。卦成於八,往來於六十四,動於三百八十四,之於四千九十六,而皆有太極。策備於五十,用於四十九,揲於七八九六,變於十有八,各盡於百九十六,而皆有太極,故曰易有太極,不謂太極有易也】。

太極的屬性是什麼?具有惟一性,絕對無待,惟一獨特,是一個超越相對的絕對體。

普逼性,太極是一個普逼的存有,沒有一物能缺少,無所不在,無物不在,籠罩一切而無所遺漏。

無限性,太極的化生,由兩儀、四象、八卦、六十四卦以及三百八十四,無古無今,無終無始,跨越時空的阻隔,無限延伸。

不變性,太極雖以【變】化生萬物,但其本身不因【變】而改變其本質。也就是太極跨越了萬物生死的變化,本身卻永恆瓦古長存。

無形性,如果太極為有形,則會被【器】所限制。惟具有無形的特性,才能無拘無束,無限延伸,並有無止盡的潛能和發展。

運動性,王夫之特別強調太極是恆動的,且是【動之動】,是【動】之源。永遠處於運動之中,並在恆動之中,化生萬物,生生不息。

總之,太極是萬物化生變化的推動者,但是必須透過一箇中介者【變】來化生。以陰陽變化,質量互變,而衍生出生生不息的萬化。所以,太極是周易形上辯證思維【變】的體系之總法則。

再來就【變】與【易】的關係分析:

周易形上辯證思維【變】的體系,【變】是主要的推動因素。然而【變】只是一箇中介者,本身不能發生作用,必須結合一個發動者的運作,才能產生變化。這個發動者即是【易】,易就是太極,也就是,【變】與【易】相合,產生【變易】,才能展現形上的變化,發揮生生的功能。

【易】是什麼?是萬物本源。易為化生的本根,使萬物恆生,前後相應,接續不斷,故稱【生生之謂易】。而易一名三義,所謂不易、簡易、變易。其中變易,即是一個由體成用,以用顯體的現象。【變易】具有什麼意義?其一是產生變化。萬物能夠化生不已,最主要的是陰陽變化,陰陽變化就是靠【變易】產生變化,經過陰陽的轉化、融和,以及質量互變,以化生萬物。其二是化生萬物,變易主要指的是陰陽變化,陰陽變化是先對立,後統一的相反轉化,以產生萬物。變化的動因在於陰陽、剛柔之間的進退、屈伸、消長、運動,也就是一陰一陽,陰極而陽,陽極而陰,生生不息。

總之,【變易】在周易【變】的辯證思維體系中,成為陰陽變化的本體,發生變化,化生萬物。因此,【變易】的意義,就表現在陰陽的變化,以及由此而形成的質量互變的基礎上。也使太極的本體,經過變易的以體達用,體立用行,而能綿延萬物的生生不息。

總而言之,周易形上辯證思維【變】的體系,分析出一個道理,就是【變】是由體成用,以用明體的一個關鍵。其經過太極本體的發動,再由變易的運作,並以變化、變通以及變動的形式,而展現整個萬物的化生。這套完整的形上辯證思維體系,是周易哲學之中,一個極為重要的論點。

周易之「變」的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