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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作者:由 古泉說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3-02-05

蘧蘧栩栩什麼意思

白石老人與中國嘉德的因緣甚深,幾乎每一場都有非常精彩的作品呈現,此次春拍也不例外,而且非常難得的是幾乎囊括了齊白石的每個重要時期,不論是初學金農時模仿得惟妙惟肖的《白梅》,亦或是嘗試變法時送給好友齊如山的《荷花四屏》,還有經歷著人生變革、往還京湘時的《栩栩蘧蘧》、《蟹壇菊芳》,以致變法成功、名揚四海時期的《荔枝蜻蜓》、《眉壽》,另外還有出版在唯一一本由他親自選審出版的作品集中的《墨蝦》,最後還有一組《最後的輝煌》,是齊白石極晚年的作品,可見其返璞歸真的心性,出版著錄累累,恰是齊白石晚年藝術的滄海遺珍。

齊白石 燭鼠圖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齊白石(1864-1957)

鏡心 設色紙本

107×33。5 cm

RMB: 2,800,000-3,800,000

題識:

老鼠願人富,為己心非良。蠟燭有好心,常照吉人壽命長。八十七歲齊白:石畫並題。

鈐印:

借山翁、白石

鑑藏印:

長石齋藏、王季遷海外見名跡鑑藏印

展覽:

“藝術西湖·國際水墨博覽會”,2019年。

出版:

1。 《畫壇拾微》,第40-41頁,西泠印社出版社,2006年版。

2。 《近現代中國繪畫名家名作賞析》,第51頁,西泠印社出版社,2006年版。

3。 《長石齋珍藏集》,第40頁,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2013年版。

4。 《國風—中國近現代藝術珍選集》,第9頁,西泠印社出版社,2018年版。

5。 《藝術西湖·國際水墨博覽會》,圖編B11,2019年版。

說明:

王季遷舊藏。

香港拍賣會1989年,第138號。

齊白石主張藝術“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在“衰年變法”之後,其繪畫已經進入雅意、清高的藝術境界,此幅《燭照吉壽圖》為其87歲時所作,最見“老小孩”的天真、可愛,即齊白石所謂“一代精神屬花草”的寄託。這種思維方式和他作詩的思維方式是一致的,把春雨梨花視作垂淚送別是同樣的構思方法。在白石老人的筆下,現實生活中的害鼠奇蹟般地變為審美形象,就像幾乎每個孩子都曾聽母親唱過的那首歌謠一樣,“小老鼠,上燈臺,偷油吃,下不來”,在現實生活中,在有害的動物身上,也有著在造型上、形象上可愛的一面。

齊白石的繪畫擁有很強的民俗性,大多體現為對民間藝術的直接繼承,一如本幅的題款立意,詩以言志,物以寄情。常見齊白石畫龍畫鳳畫牡丹,而以畫老鼠討吉利,卻也是罕見的。由於傳統觀念和生活的侷限,很少有人以老鼠為題作畫,而從農村長大的齊白石,對老鼠的感情就更不一樣。誠然有著“寒門只打一錢油,哪能供得鼠子飽”這種對鼠子的憎惡,但更多是玩賞鼠子的樂趣。兒時庭院的倉鼠,莊稼內的田鼠,都給他的童年生活帶來過樂趣。故此,也便有了此幅《燭照吉壽圖》。

畫中題款言:“老鼠願人富,為己心非良,蠟燭有好心,常照吉人壽命長。”詩中有詩,畫中有畫,意中有意,味中有味,將普通的藝術素材轉為感人的藝術形象,然而又處處合於藝術情理,寄情於無意之處,毫無揉造之感,平凡的事物一經昇華,也就變得不平凡了。可見《燭照吉壽圖》在齊白石同類題材中有難以替代的魅力,更是藝術家化醜為美的天才想象產物,令人拍案叫絕。

齊白石 栩栩蘧蘧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栩栩蘧蘧

立軸 設色紙本

135×33 cm

RMB: 1,200,000-2,200,000

題識:

(一)栩栩蘧蘧。借山吟館主者畫意。(二)無計安排返故鄉,移幹就溼負高堂。強為北地風流客,寒夜孤燈硯一方。塵情刪到我都無,猶有稽生懶未除。商也能為啟餘者,殘燈古硯舊家書。白石又題。

鈐印:

老白、木人

齊白石在30歲開始熱衷於作詩,在這方面很勤奮。“餘少工木工,蛙灶無著處,恨不讀書。工餘喜讀古詩,盡數十卷。光緒庚子(1900年)二月始借山居焉,造一室,額曰借山吟館,學為詩數百首。”將自己的書房命名為吟館,可見對作詩是多麼喜愛了。

齊白石的詩,樸素直白,直抒胸臆,不追求辭藻的華麗,而強調性靈的抒發。在《白石老人自傳》中他自評自己的詩:“我作詩,向來是不求藻飾,自主性靈,尤其反對模仿他人,學這學那,搔首弄姿。但這十年來,喜讀宋人的詩,愛他們清朗閒淡,和我的性情相近,有時偶用他們的格調,隨便哼上幾句,只因不是去模仿,就沒有去作全首的詩,所哼的不過是斷句殘聯。日子多了,積得有三百多句。”齊白石自己說,他的詩不求藻飾,自主性靈,在性情上更喜歡宋人的詩,因為清朗閒淡的風格與自己頗合。

自1917年來到北京定居賣畫後,齊白石的離鄉之愁,都借詩噴薄而發。“及至都門,重居法門寺僧舍,以賣畫刻印為活計。朝則握筆把刀,日不暇給。惟夜不安眠,百感交集。誰使垂暮之年,父母妻子離別,戚友不得相見?枕上愁餘,或作絕句數首,覺憂憤之氣,一時都隨舌端湧出矣。平時題畫,也多類斯。故集中所存,大半直抒胸臆,何暇下筆千言。”

本幅《栩栩蘧蘧》即寫題畫詩之一:“無計安排返故鄉,移乾就溼負高堂。強為北地風流客,寒夜孤燈硯一方。塵情刪到我都無,猶有稽生懶未除。商也能為啟餘者,殘燈古硯舊家書。”畫中詩句寄情,言志,喻理,聯及他的生活經驗、個人與家庭遭遇,成為我們讀懂、理解白石老人的一條重要途徑。

題詩下方繪蝴蝶蘭數株,顏色清幽淡雅,經營佈局極具匠心,疏密虛實,參差有致。兩叢蝴蝶蘭錯落交叉,亭亭玉立,或含苞待放、或昂首怒放,或俯首低垂,自有一種樸實優美的姿態和卓然風骨流露其間。齊白石畫盛開的蝴蝶蘭,以淡色鋪底,深色線條勾畫筋脈,融洽無間,寥寥數筆,清新自然的形態便躍然紙上,給人以唯美的想象空間如沐春風,彷彿頃刻間能聞到蘭花的芬芳。莖葉之描繪,以法書之草率行於紙上,採取沒骨畫法,以淡墨寫枝,以濃淡不同的墨色點葉,趁其未乾,復以重墨勾出葉筋。又於花葉上以赭石加墨繪出蚱蜢一隻,完全融入其中,但又能很難不讓人注意到,讓它鮮活於紙面,成了點晴之筆,使畫面生機陡然盎然。整幅作品出枝布葉,錯落有致,濃淡相間,是典型的大寫意風格。其用筆融入了篆籀之法,以長鋒羊毫懸肘揮寫,用筆雄渾健拔,真力瀰漫,金石氣濃郁。整幅畫用墨淋漓滋潤,明透而不淺薄,彌久益新,堪稱一絕。

齊白石 梅壽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梅壽

鏡心 設色紙本

66×34 cm

題識:

白石老人八十五歲時客京華。眉壽。白石又篆。

鈐印:

木人、齊大

齊白石的桃不同於吳昌碩的金石趣味,顯得十分清新、質樸。白石老人誇大了桃與葉子的比例,這種誇大的手法借鑑了民間藝術。而他又能融文人畫筆墨於民間趣味之中,使得這幅畫既具有民間藝術生動活潑的特色,又具有文人畫疏朗秀雅之氣質。

這幅作品中鮮豔欲滴的兩顆大壽桃均用沒骨畫法呈現,墨色桃葉以水墨相破之法成之。白石老人畫桃偏愛暖色,洋紅的桃子在他的筆下有筆意,有筆痕,有重輕,有濃淡。在傳統寫意畫中,色彩只是輔助手段,而在齊白石筆下,色彩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在眾多顏色中,他尤喜洋紅,他曾自己說:“外邦顏色有西洋紅,其色奪胭脂,餘最重之”。他雖喜用純度較高的顏色,但又主張“古豔絕倫”、“豔不嬌妖”,詣在追求豔中求雅,雅俗共賞的效果。

而齊白石的梅花參以青藤、八大、金冬心、黃慎、鄭板橋、李復堂、吳昌碩等諸家筆法,在歷代大師的繪梅畫作前,他曾感嘆“畫梅秀勁獨楊補之,奇特獨尹和伯,蒼老獨吳缶廬,此三君皆絕倫,吾別無道路可行矣”。後其將大寫意畫法與記憶中梅花的自然之態結合起來,創造出獨特的風格強悍的梅花之法。畫中梅枝以力透紙背的金石筆法寫出,遒勁有力,顯示出一種鑄鐵般的效果。梅花直接以純度很高的硃砂寫之,花瓣以沒骨法畫出,以一筆色度的深淺表現出花瓣的飽滿嬌嫩,花蕊則以墨筆點之。整幅以書法筆意將梅花的枝幹與花瓣串聯起來,筆力雄勁,色彩鮮豔,尤其彰顯了梅花的一身傲骨,令觀者的精神也受到鼓舞。

齊白石 荔枝蜻蜓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荔枝蜻蜓

66。0×34。5 cm

RMB: 1,800,000-2,800,000

題識:

寄萍堂上老人齊璜作。

鈐印:

白石

自題畫盒荔枝。寄萍老人齊白石篆。鈐印:齊大

出版:

《畫人齊白石》,杉村勇造,日本求龍堂,1967年版。

中國嘉德2011秋季拍賣會,東來圖畫之日本散珍集萃專場,第1282號。

齊白石對荔枝的喜愛或許來源於他早年“五出五歸”的遊歷生活。他曾三客欽州,對荔枝一見鍾情,與欽州友人共賞荔枝,盛讚荔枝為“果中之尊”、“果中之王”。《白石老人自傳》所記:“到欽州,正值荔枝上市,沿路我看見田果的荔枝樹,結著累累的荔枝,倒也常好看。從此我把荔枝也入了我的畫了。曾有人拿了許多荔枝來,換了我的畫去。”

齊白石還曾言:“果實之味,唯荔枝最美,且入圖第一”,並賦詩:“自嘆中年何苦思,七言四句謂為詩,一朝百首多何益,辜負欽州好荔枝。”又有“此生無計作重遊,五月垂丹勝鶴頭。為口不辭勞跋涉,願風吹我到欽州”的詩句,由此足見白石老人對於荔枝的喜愛。

本幅《蜻蜓荔枝》,繪一竹籃盛著沉甸甸的鮮紅荔枝果,豐碩的果兒幾欲將竹籃擠破,上面還懸掛著一串紅彤彤荔枝,令人垂涎欲滴。其設色豔麗,果實以洋紅描紅,運用色點來表現荔枝獨特的粗糙質感,並利用色彩的濃淡來塑造物件的陰陽向背和層次。畫中竹籃提手僅用一根蒼勁有力的墨線勾勒而成,籃框部分也只用淡墨側筆平塗,大約其意,把大部分面積都讓給了紅荔。“紅荔”與“紅利”同音,意含吉利,使整幅畫洋溢著熱烈與喜慶的氣氛,充分表達了白石老人對荔枝的讚頌。東坡居士評王維,有“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之語,這應是中國畫的至高境界,然而白石老人的這幅《紅荔圖》,雖未題詩卻詩意盎然,真可謂“畫中有詩”。

齊白石 紅梅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紅梅

104×34 cm

RMB: 800,000-1,200,000

題識:

九十二歲白石老人著色。

展覽:

“齊白石和他的著名學生李可染和黃永玉”紀念展覽會,捷克布拉格,2007年10月17日—11月3日。

出版:

1。《齊白石畫集》(捷克版),圖編124,約瑟夫·海茲拉爾著,1970年版。

2。《中國彩墨畫集》(捷克版),圖編46,約瑟夫·海茲拉爾著,1978年版。

3。《中國海派名家畫集》(倫敦版),圖編46,約瑟夫·海茲拉爾著,1978年版。

4。《中國彩墨畫集》(英文版),圖編46,約瑟夫·海茲拉爾著,1987年版。

5。《近代中國畫選》(臺灣版),圖編40,1982年版。

6。《齊白石和他的著名學生李可染和黃永玉》(捷克版),第19頁,約瑟夫·海茲拉爾著。

7。《北京畫院學術叢書——齊白石》,廣西美術出版社,2017年版。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說明:

約瑟夫·海茲拉爾舊藏。海茲拉爾,捷克著名漢學家,齊白石研究專家。

約瑟夫·海茲拉爾博士(JosefHejzlar,1927。1。21—2011。1。4)——美術史家、漢學家、翻譯家、文學家。生於捷克共和國的捷斯卡·斯卡立次市(eskáSkalice)。1951年,海茲拉爾畢業於布拉格工藝美術學院,1951—1956年在北京大學和北京中央美術學院留學(學習中文、歷史、文學、美術史)。在北京大學與李玳君相識,結婚。回國後,海茲拉爾在捷克查理大學哲學院獲得漢學碩士學位、博士學位。在從事工藝美術的同時,海茲拉爾先生也從事東亞文化藝術,特別是中國文化藝術的研究,對中國現代藝術、尤其對齊白石藝術的研究,提議並推動了齊白石的藝術跨入世界文化藝術名人行例,也向歐美各國讀者介紹中國版畫,民間藝術,繪畫藝術等等。他於1970年出版的《齊白石》一書榮獲當年出版書籍的最佳獎,受到國內外的重視和好評。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2007年10日17日,海茲拉爾在紀念齊白石逝世五十週年展覽開幕現場,其身後即為本幅作品。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本作品在展廳佈置的場景。

梅花是齊白石喜歡的題材,一方面是因為其象徵著高潔的情操,其畫梅詩日:”齒搖不識孤山月,每對梅花汗滿顏。”另一方面,梅花是齊白石對於故園的回憶,寄託著他的濃濃鄉愁。1900年,齊白石因家裡添丁,星斗塘老屋日漸窘澀,故攜妻兒搬到梅公祠。關於梅公祠的梅花,齊白石在《自述》中記道:“蓮花塘離餘霞嶺,有二十來裡地,一望都是梅花,我把住的梅花祠,取名為百梅書屋。我做過一首詩,說:‘最關情是舊移家,屋角寒風香徑斜,二十里中三尺雪,餘霞雙屐到蓮花。’梅公祠邊,梅花之外,還有很多木芙蓉,花開時好像鋪著一大片錦繡,好看得很。”

海茲拉爾與黃永玉一家在大雅寶衚衕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海茲拉爾撰寫的捷克文版《齊白石傳》

這種對於梅花的生動記憶始終貫穿在白石老人的一生中,他甚至鐫刻有“知我只有梅花”、“猶有梅花是故人”等印文。他每次畫梅,常表現出對那段生活的懷念。如《題畫梅》一詩所表達的:“疏影黃昏月色殊,老來清福羨林逋。此時正是梅開際,老屋簷前花有無。看梅憶星塘老屋,妻子分離歸去難,四千餘里路漫漫。平安昨日家書到,畫出梅花色亦歡。”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約瑟夫·海茲拉爾先生

齊白石的梅花參以青藤、八大、金冬心、黃慎、鄭板橋、李復堂、吳昌碩等諸家筆法,在歷代大師的繪梅畫作前,他曾感嘆“畫梅秀勁獨楊補之,奇特獨尹和伯,蒼老獨吳缶廬,此三君皆絕倫,吾別無道路可行矣”。後其將大寫意畫法與記憶中梅花的自然之態結合起來,創造出獨特的風格強悍的梅花之法,即如此幅。畫中梅枝糾纏在一起,梅枝以力透紙背的金石筆法寫出,以濃淡區分前後層次,遒勁有力,顯示出一種鑄鐵般的效果。梅花花瓣用洋紅以沒骨法畫出,以一筆色度的深淺表現出花瓣的飽滿嬌嫩,花蕊則以墨筆點之。整幅以書法筆意將梅花的枝幹與花瓣串聯起來,筆力雄勁,色彩鮮豔,尤其彰顯了梅花的一身傲骨,令觀者的精神也受到鼓舞。

齊白石 最後的輝煌

移花接木手段——齊白石的栩栩蘧蘧

最後的輝煌

立軸、鏡心 設色紙本、水墨紙本

葫蘆:102×33。5 cm

書札:34。5×16。5 cm

游魚:34。5×34。5 cm

紅梅:24。5×35。5 cm

RMB: 6,500,000-8,500,000(4)

題識:

(一)白石老人。鈐印:白石

(二)予願搬回跨車衚衕老屋,數十年生活計等計習慣,兒輩宜善體老人心意。乃翁示。

(三)九十六歲白石。鈐印:白石、悔烏堂

出版:

“游魚”出版於:《最後的輝煌—走進齊白石晚年的藝術世界》第124頁,榮寶齋出版社,2003年版。

“紅梅”出版於:《最後的輝煌—走進齊白石晚年的藝術世界》,第54-55頁,榮寶齋出版社,2003年版。

“葫蘆”出版於:1。《文化人影記叢書齊白石卷》,第126頁,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2。《榮寶齋》雜誌,2002年第1期。

3。《最後的輝煌—走進齊白石晚年的藝術世界》,第86-87頁,榮寶齋出版社,2003年版。

“示兒書札”出版於:1。《20世紀書法經典齊白石卷》,第9頁,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

2。《最後的輝煌—走進齊白石晚年的藝術世界》,第102-103頁,榮寶齋出版社,2003年版。

齊白石是中國畫的一個象徵。某種程度上,他象徵了中國畫的一代歷史高度。他和他的藝術也象徵了中國畫的傳統意義的“最後的輝煌”。齊白石晚年繪畫的特殊性,更為集中的體現了個體的生命積累與文化積澱。齊白石的晚年作品市場上甚為稀有,此四幀精品,恰是齊白石晚年藝術的滄海遺珍。

2003年秋季,中國嘉德舉辦了《集珍——三家藏張大千、黃賓虹、齊白石等中國書畫》專場,本件作品中的書法、梅花、葫蘆三幀,皆釋出自此專場中的《籮篩居主人收藏齊白石晚年精品》部分,至今已逾十載,今春“回嘉”,令人動容。據薩本介先生所著《最後的輝煌》一書中介紹,本組拍品中《游魚》,原藏者為張諤先生。

張諤(1910。5—1995。5),江蘇宿遷人,擅長漫畫。1928年入杭州藝專雕塑系學習,後轉入上海美專西畫系,1932年參加中國美術家聯盟為執行委員。曾任《漫畫與生活》、《中華月報》美術編輯,《漫畫陣地》主編,《民族生路》出版人。1938年後曾在武漢及重慶《新華日報》工作,發表大量漫畫作品。1941年任延安《解放日報》美術部主任。舉辦三人諷刺畫展。1954年後歷任中國美術家協會副秘書長、中國美術館副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