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了是什麼意思
勾搭有老婆的班主任獲得工作，偷錢、偷課題、和男人不清不楚。
我從來沒想過，這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嘴裡的我。
但更讓我想不到的是，一次次的原諒和退讓，換來的是差點毀滅我的背叛和汙衊。
我叫江盼瑾，23歲，大學畢業終於收到了心怡學校的錄取通知書，成為了一直想當的小學老師。
得到錄取資訊的時候，我立刻截圖下來，手指戳戳點點，笑眯眯地發給了我表妹林盼月。
林盼月是我舅舅家後媽帶來的孩子，雖然沒有血緣關係，我倆從小就親。
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喜歡黏在我身後，連帶著我也特別喜歡她。
剛好我倆名字裡都有一個盼字，更像是親姐妹。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我來說天大的喜訊，她好像沒什麼興趣。
“月月你不高興？是不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看著她那沒什麼感情的一個“嗯”字，我不由有些擔心。
之前聽家裡人說她最近的考試都不太順利，而我又因為忙一直沒關注，忽略了她的感受。
聽出我語氣中的焦急，表妹這才回了我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真沒事？有什麼事和姐姐說，咱倆你還藏著掖著幹什麼？”
“真沒事呢姐，我就是有點忙，要看書了，待會兒聊，恭喜你了。”
我撓撓頭，猜她是因為考得不好沒心情，也就不再打攪。
2、
退出表妹的聊天框，我又找上了表弟林子傑。
這人雖然不太靠譜，但和我、林盼月卻是從小一條褲子長大的，人稱鐵三角。
我們仨不論誰有個什麼事都喜歡和其他兩人說，只不過自從我大學開始，林子傑和我之間的來往少了許多。
想著要籠絡籠絡感情，我把自己面試過了的事情告訴他，順便打算請他吃頓飯。
像他這種經濟還沒自由的小男生，也就老姐我請客的時候能放肆了。
看見我說要請客，林子傑秒回。
“這麼高興啊，看樣子這個面試很重要咯？”
“當然了！”
被提起自己的面試，我的興趣立刻來了，喋喋不休地和他說我有多緊張、準備工作多辛苦。
只是沒想到，我發了一大堆給他，他卻回了我一個壞笑的表情包。
還沒等我弄明白那個壞笑是什麼意思，我看見聊天框裡，他發來一句特別扎眼的話。
“那麼努力幹什麼？就你和老師的關係，誰敢和你搶啊！”
我和老師的關係？
“你什麼意思？”
我有點不解，我很少向林子傑談論我大學的事情，更多地是告訴林盼月，兩個女孩子分享自己的心事，很正常吧？
就算是這樣，我也只和林盼月說過，我大學班主任和小時候鄰居家的一個哥哥很像，看著很親切而已。
我不太明白，林子傑口裡的“關係”是什麼意思。
“盼月和我說的啊，你不是勾搭上了你班主任，要不然你怎麼年年高分？”
我懵了。
這些字，我每個都認得，但從我最親近的人嘴巴里冒出來，我聽不懂。
且不說我班主任都能當我爸的年紀了，他都有老婆孩子了啊！
更何況，我也只是順嘴提過他一句而已，怎麼就變成我勾搭他了？
我成績好是因為我努力啊！
我每次考試前都跑圖書館學習，複習期末考的同時準備教師面試，我辛苦了四年換來的成績，怎麼就成我班主任的功勞了？！
更何況他說，這是我妹妹林盼月告訴他的。
我當即帶著一絲憤怒和不解找上了她。
“月月，我和你說過我班主任的事情，你給子傑說了？”
過了幾分鐘，林盼月才回我，語氣很是輕鬆。
“對啊，咱們仨不一直都是有啥說啥的嗎，你難道想瞞著他？”
那個“瞞”字我看著有些不對味，但還是沒多想。
“不是，子傑怎麼說，你告訴他我和我班主任在談戀愛？”
“他理解錯了吧？”
我妹發來一個疑惑的表情包。
“你班主任都和我爸一樣大了，怎麼可能呢。”
“子傑肯定和你開玩笑呢，你還不知道他，別理他就行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心裡始終有點不舒服。
雖然我和子傑的關係也挺好的，但是我沒想到，我和林盼月說的事情，她竟然會轉頭告訴別人。
但是當我這麼問她的時候，林盼月卻很激動。
“我們關係那麼好，又不是別人！姐姐你是不是上大學之後就不想理子傑了，要不然為啥不願意告訴他？”
“我不是那個……”
沒等我說完話，林盼月立刻打斷。
“我和他說是幫你們倆籠絡感情啊，你要是不樂意，那你直接和子傑說，讓他不要再找你好了！怎麼反倒我成壞人了？”
林盼月脾氣不好，我是知道的，但我沒想到她會發這麼大的火。
想來也確實是我質疑她不對，只能趕緊向她道歉，並保證會給她買個禮物。
據我所知，林盼月很喜歡手鍊項鍊什麼的，剛好女孩子家家，也到了該打扮的年紀了。
“真的嗎姐，你不會騙我吧？”
“當然是真的了！”
我有點樂，一聽見有禮物，這小姑娘翻臉這麼快。
“那我想要個蘋果13，我要白色的！”
蘋果13？
我看著正在和林盼月聊天的手機，大二買的，一直沒捨得換。
雖然我家裡不缺錢，但自從大學後，我就是自己掙生活費，想著該自食其力。
這幾年倒也攢了不少錢，只是一直不怎麼捨得花，突然要拿一萬多塊錢買蘋果13……
“姐姐你不會捨不得吧？那算了，反正我也不配用這麼好的手機，我又不是你，也不是林家真正的女兒。”
看她難過，我只得趕緊答應下來。
對於自己是後媽帶來的這件事，林盼月一直很自卑，平時沒人敢在她面前提。
作為姐姐，我更不可能讓她這麼自暴自棄。
3、
買的半日達，嶄新的蘋果13，當天就送到了我手裡。
只是我被面試透過的喜悅衝昏了頭，忘記改地址，以至於包裹沒到我妹家。
不過還好，我們兩家住得近，剛好我也能上她家，看看有沒有什麼學習上的事情能幫她。
說起她家，也就是我大舅家，我小時候還呆過一段時間，只是後來被“掃地出門”。
林盼月的媽媽很討厭我。
“舅媽，我來找月月。”
再次看見舅媽李然，我有些恍惚，好像她冤枉我偷錢的事情就在昨天一樣。
那時候我年紀小，什麼也解釋不清楚，當著一大家子面被指責偷了她家十萬塊，更是被我媽一掃把打出了一道血痕。
不論我怎麼辯解，李然就一句話，錢一定是我拿的，就她一個人進過屋。
不過最後事實證明，錢是李然自己忘在了包裡，和我沒一點關係，只是最後因為她是大人，這事就不了了之。
雖然這事最後都沒個定論，但我到現在都記得那時被冤枉的樣子，更記得平時疼愛我的舅舅怎麼罵我。
沒看出我臉上的不滿，李然笑嘻嘻地談起當年的事。
“小盼盼來了，這不是當年要偷錢買糖吃的小饞貓嘛？”
看她笑得開心，我愣在原地，她明明知道我很忌諱這個事情！
“不是我拿的錢！明明是你自己弄錯了，還冤枉我！”
被我這麼一吼，李然嚇了一跳，屋裡的大舅都跟著跑出來。
“老公，我就是和盼盼開個玩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生氣！”
女人倒打一耙，反而把錯都怪在了我身上。
我剛想張嘴為自己辯解，我妹林盼月竟然和表弟林子傑一起從閣樓下來。
“姐，你發那麼大脾氣幹什麼啊，子傑亂說話，你有氣也不能和我媽撒呀！”
“我……”
林子傑張張嘴，又好像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沒說話，悶悶不樂地站在一邊。
我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根本沒生子傑的氣，現在怎麼好像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眼色一樣？
“你舅媽就是喜歡和小孩子開玩笑，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目無尊長呢？”
目無尊長。
是我大舅在有了李然之後，第一次給我的負面評價。
沒想到時隔多年，我今天又獲得了這個稱號。
心裡有委屈沒地撒，我紅著眼睛，把手裡用禮盒包起來的蘋果塞到林盼月手裡。
知道她愛美，我專程買了禮盒和絲帶。
林盼月拿著手裡的東西，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這個是……姐，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了吧？”
又是開玩笑！
我討厭開玩笑！
感覺到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不想在李然面前哭，咬著嘴唇從大舅家跑出來。
林盼月喊了我兩聲，我剛想回頭，卻聽見我大舅在後面沒好氣地嘀咕。
“不講理，一點都不懂事，批評都聽不了，以後還能有什麼出息？！”
我沒臉再轉頭。
回到家，看見我眼睛紅紅的，我媽第一個不願意。
我從小是爸媽寶貝著長大的，除了李然冤枉我那次，他倆沒對我動過手。
聽我說完今天的遭遇，我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你舅舅他最近生意不好做，估計拿你撒氣了，你別和他不高興。媽做了你愛吃的菜，慶祝你面試透過。”
我本來還想再說什麼，可看著一桌子菜，還是不爭氣地閉了嘴。
自己的親舅舅，能有什麼矛盾比一桌香噴噴的飯菜大呢？
4、
“姐，你沒和我爸生氣吧？”
估計是怕我心裡不痛快，林盼月晚上就給我發了資訊。
我還在準備上崗的事情，沒時間回她，等我空下來看手機的時候，才發現她給我發了不少小作文。
“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子傑說你的事情你會生氣，你別生氣了，我也和你說我的事好不好？”
小姑娘的心思就是這麼簡單，我忍不住笑起來，早把白天的不快忘記得一乾二淨。
“那個個子高高、面板白白的男生又約我出去，我根本不喜歡他，他好煩哦……”
嗅到戀愛的味道，我立刻起敬，問男生是誰。
林盼月發來一個驚訝表情包。
“就是之前向你表白的哥哥呀，他太壞了！還說喜歡你，轉頭又來找我，還說對你只是玩玩而已……”
向我表白？
我皺了皺眉，印象裡好像是有幾個。
不過那些男生我瞧不上，滿口跑火車，一看就沒個正形，沒想到主意又打到了我妹頭上。
怕她被人騙，我趕緊叮囑她，別相信這些人的鬼話。
“我當然知道啦，姐姐都不要的，我才看不上呢！”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話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
思緒回到聊天上，我翻看著她之前給我發的小作文，突然注意到，她白天和我聊天的時候，還說自己在家裡學習，讓我找子傑玩。
後來我和林子傑聊天的時候，他也沒提自己要去月月那裡，怎麼我到他們家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
月月不是和我說，她最近都很忙，要一個人複習，怕我們吵到她嗎？
“這個啊……”
“他不是惹你生氣了，來找我問怎麼辦嘛，誰讓你大學之後都不理他了。”
“我哪有？”
我趕緊解釋，不理林子傑，完全是因為他回訊息總要好幾個小時，有事找他都能等到下輩子了。
不過對我的回答，表妹好像沒放在心上，只回了一個嗯字。
我再解釋，她就說自己要複習。
不想打擾她，我退出聊天框，剛好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作為一個新老師，我忙得腳不沾地。
剛好今年政策改革，學校有新教師測評，我作為一上任就擔任班主任的新教師被迫參加。
“全國中小學青年教師教學競賽”
對我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教師新人來說，很難，我看著比賽通知，根本毫無頭緒。
不幸的是，同為新人，我的其他競爭對手們準備還沒有我充分，以至於我通過了初賽，甚至成了我們學校為數不多殺入複決賽的人之一。
對我的那股認真勁，我們校長很看好，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定要全力以赴，爭取在決賽中拿個好名次，為學校爭光。
這讓原本渴望躺平的我都點燃鬥志，抱著一堆教科書天天窩在房間裡，一門心思研究怎麼能在比賽中脫穎而出。
決賽比的不再是課本知識，而是要所有參賽老師真的上一堂課，一堂自己設計的、意義非凡的課。
對已經上過一段時間課的我來說，上課並不難，難的是課堂的設計。
選題，立意，我沒有思路。
好在這段時間，林盼月和林子傑都已經陸陸續續地考完了試，他倆理所當然地成了我的參考物件。
“月月你就幫我想想吧，如果你是學生，你想聽什麼課？”
林盼月沒回答我，反倒是林子傑壞笑。
“當學生的誰想上課啊！”
“話不是你這麼說的，小學正是三觀建立的時候，教育很重要的。”
我糾正林子傑，小男生訕訕地笑了笑，繼續打他的遊戲。
林盼月撐著下巴看我，面上有些疑惑。
“你不是不喜歡比賽什麼的嗎？”
我很佛，是林盼月和林子傑都知道的事情。
畢竟家裡的父母姐姐都很優秀，我的天資比不過她們，也不想逼自己太累。
如果有的選，我肯定不會參加，但問題就是沒得選。
“那既然是被迫參加的……”
“隨便準備一下或者直接棄賽不就好了，反正姐姐你爸媽那麼有錢，你不工作，找個有錢老公都可以的啊。”
“哪有你這麼說的。”
我癟嘴，不知道這都上了高中的小姑娘，腦子裡在想什麼？
且不說教書育人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夢想，就說“我不做則已做了必須認真”的性格也不允許我中途棄賽，更不用說是辭職啃老或者等男人養了。
怎麼可能啊！
“真搞不懂你們大人，一邊又說不想去、被迫的，一邊又要為難我們幫你想辦法，這叫——”
“又當又立！”
打著遊戲的林子傑抬起頭接過話茬，臉上笑嘻嘻的，和他嘴裡說出的四個字截然不同。
我沒想到，他會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我，從小玩到大的姐姐！
“你別瞎說！”
見我驚得說不出話，林盼月還沒發覺不對，開玩笑似的拍在林子傑肩膀上。
“這叫虛偽，他們大人最虛偽了，還是我和你好！”
我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
林盼月的笑容太明顯，林子傑也忙著打團，兩個人的話輕飄飄的，好像真的在開玩笑一樣。
只有聽著玩笑話的我不是滋味。
什麼時候開始，我也成了他們世界外的“大人”了？
被這一傷，我悶悶不樂了好久，連帶著比賽都沒心思準備。
也許就像表妹說的，我壓根不是什麼為了夢想，我就是虛偽。
我明明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獲得更好的生活，我為什麼要吃這個苦呢？
因為姐姐們更加優秀，我自卑嗎？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自卑的人，但此時此刻，想著自己連一個比賽課題都選不好，再想想一直以來光芒萬丈的姐姐們。
我突然意識到所謂的佛系，可能只是我差勁的遮羞布而已。
注意到我情緒低落，窩在家裡不肯出門，媽媽突然告訴我，有一個校長給我打電話，我睡了一天沒接到。
是我曾經支教的山村小學的校長。
校長告訴我，我曾教過的那些孩子們就要畢業，他們當中有好些孩子憑藉努力走出了大山，臨走前想再見見我。
我這才想起來，距離我支教原來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
記得剛支教那會兒，很苦，環境很差，孩子們一個個灰頭土臉，只有目光澄澈，像湖水一樣。
想到那些貧苦但靜謐的時光，我給所有孩子買了禮物，每人一雙白鞋。
鞋子踩在地上，沾染世界上大部分塵埃，但也保護孩子們的腳，乾乾淨淨。
“我希望你們所有人腳踏實地，踏踏實實、乾乾淨淨！也希望這雙鞋子陪你們走過一段旅程，一帆風順、勇往直前！”
時隔兩年，我站在那個比原先更破舊的講臺上，眼眶溼潤，下面的孩子泣不成聲。
他們每個人都脫下那雙淌過泥水的鞋，換上嶄新的漂亮的白鞋。
我別過臉，不讓他們看見我掉眼淚。
這時候，我注意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來人緩步上前，遞給我一張紙巾，只是透過眼淚，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莫名覺得有點熟悉。
“你好，我叫許奕清。”
“江盼瑾。”
我們互相換了名字，誰都沒說話，臺下的孩子們再也忍不住，紛紛上前擁抱我們。
我這才知道，他也是曾來支教的老師，更是當年幫過我的男人。
我來支教的那一年，一個孩子的家長不知道是不是見色起意，竟然在我準備回家時尾隨我。
如果不是許奕清剛好出現，我可能就像表妹說的，會出現在第二天的新聞上。
也是因為這樣，我後來再也沒回過這裡。
“那時候謝謝你，我當時嚇壞了，沒來得及報答你。”
“不客氣。”
許奕清溫和地笑了笑，讓我感覺更加熟悉。
只是他笑完，表情立刻又凝重起來。
“不過，當時那個男人為什麼會尾隨你，你知道了嗎？”
為什麼？
不是見色起意嗎？
我有點懵，當時我嚇壞了，知道自己安全後就匆匆回了家。
畢竟那男人也是孩子家長，我不想讓孩子失去爸爸，更何況林盼月也說，山裡男人，沒什麼好奇怪的。
許奕清欲言又止，看著我的目光有些深沉。
“他尾隨你一路，最後卻抄小道攔截你。山裡路那麼多，他怎麼知道你就會往那兒走？”
“你來這兒支教，就沒有別人知道？”
被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當時的事情確實疑點重重。
但是我來支教的事情，只有我表妹林盼月知道，怕父母室友擔心，我連他們都沒告訴。
總不可能是我表妹指示的吧？她才多大啊。
更何況，還是表妹提醒我早點回家，說山裡……不安全。
我不想懷疑自己的妹妹，只能讓這件事翻篇。
看我不想談，許奕清也不再多說，和我談論起他來支教時的情景。
“山裡窮，他們沒桌子椅子，有些孩子連書都沒有，兩三個拼一本，聽我講聽得津津有味……”
我們聊了一下午，順便還加了好友，第二天臨回家前，孩子們和許奕清來送我。
為首成績最好的那個孩子躊躇半天，上前送了我一本書。
一本很舊的語文書。
我開啟，裡面有我支教時寫給每個孩子的一句話，沒想到她珍藏到現在。
抱著那本珍貴的語文書，我突然知道決賽自己該講什麼。
決賽當天，我意氣風發地站在講臺上，看著臺下的老師們，又像看見了那群孩子。
“沒有桌椅，他們坐在地上，把小板凳當桌子。沒有黑板，就用鍋煙灰刷一塊，可最難的是……沒有教科書。”
我講到高潮，眼眶再度溼潤，沒注意到臺下的老師面色不悅。
他們私下討論了一番，由最中央的那位打斷我。
“你的課堂，是你自己獨自設計的嗎？”
我不明所以，這是單人比賽，當然是我自己設計的，可對於我的肯定，那位老師很不滿意，就連同為評委的我校校長都面露羞愧地低下頭。
老師一臉慍色，甚至直接開口譏諷我。
“你的結尾，該不會也是參加過支教云云吧？”
被說中，我有點迷茫，她看著我的樣子反而變本加厲地斥責起來。
“被戳穿說不出話了？為人師表，不求你多優秀，但至少該行的正坐的端！就你這樣的品行，當什麼老師教什麼書？！”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直沉默不語的校長終於開口。
“小江啊，我原以為你是一個很優秀的青年教師，對你也寄予厚望，但我沒想到，為了一個比賽你居然不擇手段地抄襲同校老師……”
“不是的，我……”
“好了！我原本還很信任你，讓老師們給你一次機會，沒想到你不知悔改！”
校長氣得把手裡的茶杯拍在臺子上，水花四濺，幾個老師都面容嚴峻。
“你承不承認自己抄襲了嚴語老師？”
“我沒有！”
“沒有？沒有你們的內容那麼巧是一樣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堅稱我抄襲，更不知道，嚴語和我的選題怎麼會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候，我講課的大螢幕，換了一個景象。
大螢幕裡，“我”偷偷地探出頭，貓到嚴語老師的講臺上，偷拍她的講義。
外面很快圍了人過來，為了評選公平性，講課的情況是透過大螢幕轉到整個比賽場地的。
所有人都探出頭來看，那個可恥的抄襲者是誰。
是我！
江盼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