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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故事:看一個農民怎樣拐走一個電視臺主持人

作者:由 芨芨草 發表于 詩詞日期:2022-12-24

你有我不嗔是什麼意思

愛情故事:看一個農民怎樣拐走一個電視臺主持人

文\芨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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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今年三十有二,電視臺主持人一枚。雖說不是國色天香,但走出去也不至於驚擾百姓。同學兼死黨珊就常哀嘆:你的條件也不差啊,怎麼就成了“剩女”了!

珊剛大學畢業,就上了賊船,轉眼兒子都上小學了。她對我是恨鐵不成鋼,沒少為我的事折騰。可惜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自己混一天是一天。

那天,我正準備下班和同事去淘寶,珊就打來了電話:“喂,我哥來了,說好晚上一起吃飯。六點,東來飯店203包間,別遲到了!”

我還來不及說上一句,她啪的一聲撂了電話。這人就是這樣,和我說話就是出通知,下命令,悲哀的是,我還不能拒絕。我拒絕過一回,結果我的耳朵被她轟炸了一個多月,從此如果不是天蹋了我一般也不敢拒絕她。

不到六點,我就趕到了東來飯店203房。沒想到,他們比我還早,都在了。珊一小家子、珊的父母、林子一家。整一個家庭聚會啊!把我扯來幹嘛?我正暗自罵珊,眼角就瞅見坐在林子旁邊的一個陌生男人。

他四十有出了吧,穿著土氣,有點像農民。看到我,他站起來拉開了他旁邊位置的椅子。這是我坐的?環眼一看,可不是,也就這一個空位了。

林子說:“小菲,給你介紹下,這是我一位要好的哥兒,叫鄭力。”我臉上擺著笑容,內心卻想狠狠把珊扁一頓。

這分明就是一頓相親宴嘛!可是弄這麼一位“大叔”給我,珊的眼光是不是越來越低了?還是,姐有這麼掉價了?

整個過程,我埋頭吃飯。旁邊的“大叔”和珊一家相談甚歡。看著穿得土裡土氣,說話倒也規規矩矩,甚至,還稍帶一點點幽默,逗得珊的父母挺開懷的。

吃過飯,在林子的指派下,鄭力負責送我回家。那傢伙滿臉笑意,一看就知道他正心花怒放。

愛情故事:看一個農民怎樣拐走一個電視臺主持人

我不想和鄭力有故事,可是那哥們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然後發展到一天打幾次。我實在是不喜歡打電話,我說:你有Q吧?咱們Q上聊吧?

他說:我沒Q。我暈,說你不會連電腦是什麼也不知道吧?他說我知道啊,可是我從沒摸過電腦。

我無語了。退了一步,說,那發簡訊吧。他說,我也不會發簡訊,就打電話。這一下,我真的倒掉了!

我給珊打電話:姐姐,拜託你,讓你哥那朋友不要老給我打電話了!我不喜歡和一個“老古董”交往!

珊在那邊哼了一聲:老古董?妹妹,你知道人家是誰麼?人家可是連歐洲都去過好幾回了,你居然說人家是老古董?

我說他就是奧巴馬也和我沒有關係,因為我們根本不是一個路子。珊說,那你說你和誰是一個路子?你高不成低不就,有這樣一個主你還挑?你知不知道,再過幾年你連生孩子都困難了——

我趕緊收線,這傢伙一說起我的事,比我媽還羅索!不過估計珊也去說了鄭力,反正從那一天起,那傢伙就一天只給我打一次電話,並且是在晚上十點鐘。

一天一次,這頻率倒還可以接受,並且,這傢伙的電話特別簡潔,不過就是二三句話“你在幹嘛”、“吃飯沒”、“早點休息吧”。反反覆覆就是這樣的話,讓我覺得挺好笑。但是在無聊的晚上,有這樣的一個電話,卻也增添了一點情趣。我沒有再拒絕,幾天之後,甚至發覺自己有些期待。每到晚上十點,就會下意識地去看看手機。

這樣的問候持續了一個多月。有一天晚上,他打電話的時候,我說:“你就不能多說一句話?”他說:“那你想我沒有?”

他問這話的時候,我正在喝水,聽到這一句,我一下子嗆到了。他在那邊急急地說:“怎麼啦?嗆到了?”我啪地掛了電話,跑到廁所咳了半天,才把氣息平復下來。

該死的鄭力,什麼話不好說,偏偏來這麼一句!仔細想想,我想他了麼?沒有!可是我為什麼會每天等他的電話呢?不知道!想想從上次和珊他們吃飯後,我們都沒有再見過面,這叫戀愛麼?不算吧。

我想了一夜,決定不再接鄭力的電話。第二天中午,他居然未卜先知地來了電話:“我想見你!我現在你單位樓下!”說完掛了手機。

切!什麼人嘛,都這麼跟我說話?我憤憤地下了樓,看見樓下停著一輛車——對,這也算車!你看過電影裡上戰場那種後面滿滿站了一車大兵的汽車麼?就是那種——老牌東風汽車!他站在車旁,甚至還一條腿挽起半截褲筒!這傢伙,到底是幹什麼來了?

有同事經過,詫異地看著我們。我的臉紅得快成火燒雲了!不可否認,我是虛榮的,但這是我的權利吧,我有權選擇找什麼樣的男友!

我虎著臉走過他身邊,說:“跟我走!”,然後不理他,自己朝大門外走去。他在後面緊緊跟著我。出了電視臺大門,拐過角,到了肯得基。

我選擇一個靠角的地方坐下,看他在我對面坐下來。我定定地看他的眼,說:“大叔,別再給我打電話,我們不適合!”

他笑了,說:“我倒覺得我們挺適合啊!”適合個鬼!我說:“我喜歡城市,喜歡網路聊天,喜歡用文字來談情說愛!而你,喜歡泥土,喜歡電話直來直往,你說,我們怎麼適合?”

他看著我,一會說:“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要愛好相同,但只要彼此有愛,任何方式都可以的!”這觀點,我不認同。我說:我永遠不會去為誰改變我的愛好。他說:我沒要求你改變,你做你自己就可以。

我無力地趴在桌上——我敗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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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鄭力說:“好吧,如果你能適應我的生活方式,咱們就試試。”鄭力說:“好,咱們以一個月為期,前半個月,我適應你的生活方式,後半個月,你去適應我的生活方式,一個月後,咱們繼續或者結束!”

“OK!一言為定!可是,這半個月,你住哪?”這是我關心的問題,想趁機住我那,沒門!

鄭力說:“我可以住我同學那裡,離你住的地方也不遠。”好吧,我沒轍了。

“約定”開始了。第一天,他早早地騎了一輛摩托車(在我的強烈抗議下,他棄用他那輛破東方),送我上班。晚上下班,他接我去吃晚飯,然後陪我逛街,再然後,我拉著他去蹦迪。迪吧裡花紅柳綠,我看見他稍稍地皺了下眉頭。

我暗自笑了一下。整個晚上,他都坐在一旁看我跳舞,他不會跳,也拒絕跳。而我,目的只是想讓他看到我的生活,也沒有強迫他。

第二天晚上,我和同事去酒吧喝酒唱歌,他居然滴酒不沾,自己跑出去買了一大瓶礦泉水。因為他,我讓同事取笑了一個晚上。

第三天,我呼朋喊友,去野外燒烤,宿營。第四天,我拉他去聽音樂會;第五天,我們去漂流;第六天,我通宵上網,打遊戲,聊天,他在一旁看著……生活每天安排得豐富多彩。他倒是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但臉上隱隱有一股慍色。

我暗自竊喜,或者不用半個月,他就會自動離開了。第二週,我又重複了一遍這樣的生活。他像是一個局外人,每天只是冷眼看著我的表演,自己一言不發。身邊的朋友都說,你們是兩種人,不適合。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我不就是想讓他自己知道麼?但很快半個月就到了,我覺得自己表演得也累了,其實真正的生活,沒有這樣安排過!

第十六天一早,他開著他那輛破東方,在樓下等我。為了這半個月,我豁出去請了年假,還和同事調了班。

我們一路顛簸,轉過三道山樑,才來到他的家鄉。其實,這裡離都市不遠,只是因為山脈的阻隔,便和都市成了兩重天。

時是春天,剛下車,一股青草的氣味就撲面而來。我看著道路兩旁青翠的稻田,驚喜不已。長這麼大,還沒有真正到過農村,原來,這裡的空氣這麼好,這麼新鮮!

他把我安置在一家農舍裡。房間簡單,但乾淨,被褥透著一股陽光曬後的氣味。他住在隔壁,每晚十點,還是會準時給我打電話,說:“睡吧。”

我帶著電腦,卻沒有帶網絡卡,所以乾脆連電腦也不開。白天,我漫步在田間小道,看阡陌縱橫,看小河裡鴨子成群。晚上,我躺在屋外的石椅上看星空。星星那麼亮,那麼亮!城市裡,看不到如此美麗的夜景!

白天,他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自己不知跑到哪裡去。他說:“你自己四處走走,找不到家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我哪裡會找不到,這麼小的地方!不過有一天我真的找不到了,因為我在小河邊曬著太陽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這裡沒有路燈,我真的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急得快哭了,又驚又怕,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都帶著哭腔。他讓我原地別動。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看見一束亮光從遠處而來,然後聽到一陣跑步聲,再然後,他喘著氣站在我面前。

我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他伸出手,把我緊緊摟入懷裡……

這一夜,我們第一次親密接觸,他吻了我。這一夜,是我到達山村的第十五個晚上!我們相約的一個月時間到了。

這一夜,我躺在床上,仔細想我們的未來。然後,我爬起來敲開鄭力的房門。我問他:“你適應我的生活方式麼?”他想也沒想,說:“不適應!”

我有些黯然。他又說:“可是我知道你適應這裡!因為,你來了半個月,臉色好了很多,也長胖了!”我驚訝地看著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過了一會,他說:“如果,我在這裡裝上了電腦寬頻,你願意留在這裡陪我生活麼?”

我的工作呢?這裡,足夠吸引我留下麼?我這樣問自己。見我遲疑,他說:“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然後你再決定,好麼?”

第二天一早,鄭力帶我穿過一個山丘,來到了一個山坳。山坳裡,盛開著各色各樣的玫瑰:紅的、黃的、紫的、白的,那麼多,那麼多!

我看呆了!鄭力說:“這就是我從歐洲引進的玫瑰莊園。我一直想有一天,帶著我深愛的女人一起住在這裡!我為她種植滿園玫瑰,只求她以心相許!你願意成為這玫瑰園的女主人麼?用你的智慧,和我一起來經營它!”

我震撼了!我一直以為,他是那麼土氣的人。哪裡想到,這個連簡訊都不會發的人,卻能做出這樣浪漫的事來!

我回頭看著鄭力,吶吶地說:“看起來,這工作,似乎比主持人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