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好耀首,明鏡可鑑形是什麼意思
“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短短十個字道盡數千年官場黑暗。與現在人人皆可透過知識改變命運不同,在封建社會,尤其是隋唐之前,寒門子弟想要出仕為官,可能性近乎為零。
士族門第多在東漢末期出現,貫穿整個魏晉南北朝。而這些士族的前身多為先秦貴族,在朝代的更替中慢慢演變成士族,進而把控朝廷大小官職。可以說當時的朝廷就是由皇族和士族組成,兩者構成金字塔的上中端,隔絕了下層人民改變命運的橋樑。
寒門,泛指家族無官任職人家的讀書人。在古代,知識的獲取尤為艱難,在隋唐之前,紙質書籍都十分稀有,一經問世便被士族所壟斷,即便是腰纏萬貫的商賈也難有些許。更是出現“洛陽紙貴”的說法。
一入仕途深似海,不提漫長的學習考試,單單錢財二字就令多少寒門子弟望而興嘆。
想要布衣入仕,首先需要吃喝不愁,承擔得起賦稅徭役。
其次拜師的束脩必不可少。如果連領進門的老師都沒有,談何自我修行。筆墨紙硯等基礎物品且不提,學子趕考的花費也不是小數目。
古時沒有高鐵飛機,學子往往需要提前數月出發,一路的舟車勞頓,吃喝住行皆需花銷。
不同於寒門子弟,士族學子通常都有家族中的學者長輩作為老師,除了學習外無需為其他事物煩心。
“一門七進士,叔侄五翰林”,家族的延續就是知識的傳承。在士族門第能一連六七代出現高官重臣的時候,寒門子弟卻難有出頭之日。
西漢時期,察舉制的出現曾經為寒門子弟帶來過一線希望。這種用人制度每年一次,由下而上推舉人才,由地方推舉孝廉至中央,再由國家培養、任命。
然而這種用人制度推薦的權利在於地方官員,任用的權利在於中央,民眾的呼聲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家族把持。你推舉我兒子,我推舉你侄子,察舉制慢慢變成士族之間的人情交易,以至於出現“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父別居”的昏暗腐朽情況。
三國年間在我國曆史上格外耀眼,各種文臣謀士群星璀璨,但是其中僅有寥寥數人為寒門所出。不管是孔明的琅琊諸葛氏;還是仲達的河內司馬氏;亦或者江東的周美郎,皆出自於士族。
黃初元年,魏文帝曹丕為了穩固權利拉攏士族,採用史部尚書陳群所創立的人才推舉制度——九品中正制。
而這一制度讓士族的權利在魏晉南北朝時期達到巔峰,在隋唐科舉制之前,寒門學子經歷了這長達四百年的黑暗封鎖。
這種制度實際就是察舉制的一種改良延續,在選拔人才時將其分為九品,由中正官進行品評。而當時中正官皆由士族出身的高官兼任,這就讓各州郡的“人才”都被士族所壟斷掌控。即便真有臥龍鳳雛之才的寒門學子,也只有入贅、加入當地士族一條道路,否則便永無出頭之日。
而中正官在推舉選拔時,主要以兩方面來評定人才。
其一便是家世,即家庭出身和背景,在這一點上寒門子弟毫無競爭可言。
其二才是行狀,即個人品行才能,但這一點在士族的把控基本被忽略。
本應依照行狀為準,家世為輔,不計門第的定品原則,在士族的把控下成了一紙空談。出身寒門即便行狀評定再高也只有下品,出身豪門即便品行不佳也可為上品。士族隔絕上下,上行而下不至,民苦而帝不知,完全把控朝政,壟斷大權。
到西晉時期,才能品德逐漸被忽視,家世背景甚至成為唯一標準。有些地位顯赫的權臣,其權勢甚至流傳數代,子孫後代皆在庇廕之下,透過各種途徑謀取朝廷要職。寒門子弟十年不得一任的情況稀鬆平常,鬱郁不得志者多不勝數。
在當時不是沒有人想過打破這種封鎖,開民識,啟民智,教化世人,人人可成堯舜是每個有志之士的目標。但不管是來自皇室士族的封鎖,還是來源於現實錢糧的壓力,這種志向都在功成名就建立家族之後,潛移默化成為士族的一份子,加入到士族固化階層的行動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