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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謹以此紀念母親知命之年

作者:由 弦段 發表于 曲藝日期:2022-07-20

越哭越什麼二年級

我的母親,一個很普通的人。

當然,我們都很普通,普通到髮絲一般渺小。不過,我覺得,父母和子女,本為一體,誰也少了誰。

母親——謹以此紀念母親知命之年

閻維文 - 母親

閻維文 -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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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來源

剛會牙牙學語的時候,母親在我的口中叫做“麼麼”;大點了,我就會奶聲奶氣地喊“媽媽”了,只感覺和“爸爸”很相稱,其實也沒別的記憶,習慣而已;不知從何時的叛逆,縮寫到一個字了,一會兒一個“媽”,沒完沒了;現在呢,說說就成“老媽”了,其實吧,母親一點不老,主要是感覺自己老了。

打小就喜歡母親的聲音。依稀記得,學的第一首歌《字母歌》,“ABCDEFG HIJK……”想起來就是溫暖、滿足。母親是典型的農村婦女,用布帶裹著我,揹著我在田間勞作,可能會讓人想起一些少數民族的鄉野天籟。事實上,母親的嗓音可能並不好聽,不過,在我心中卻是無可替代的好聽、悅耳,傾城的美,美到傾城。

但是呢,我總愛和母親吵架。感覺吵吵鬧鬧才是一家吧,在家裡,和母親作作對,唱反調,以自己的小狡猾和母親鬥智鬥勇;在學校,每次和母親打打電話,不知不覺總能吵吵幾句,感覺能吵能鬧的機會並不多,為什麼不呢,哪怕玩笑的逗逗母親,心裡的甜誰又能體會;工作之後,反倒是不吵不鬧,聯絡少了,大多是和父親打電話。

我也不知道母親喜歡什麼。此刻想想,突然覺得母親似乎什麼都喜歡,從小到大,我不愛吃的,母親似乎都愛吃,我愛吃的,似乎都不愛吃,“這個好吃”然後碗裡越來越多,“這個不好吃”,母親高興地往自己碗裡夾說著“我就喜歡吃這個”,當時我還真信了,現在想想真為自己汗顏;記得每次陪母親買衣服,貴的衣服在母親看來都是“不好看”;拉母親出去逛街,我都累得不行了,母親都是“不累”,看我一臉疲憊,“我們坐車回去吧”,那會兒人很天真,累了就是累了嘛,傻撐著幹嘛。現在想想,還是自己太單純太依賴。

隨著慢慢長大,越來越懂得當初和現在的母親,她的人格魅力和無私付出給了我正確的價值觀和健康的體魄。

母親——謹以此紀念母親知命之年

農民出身的母親是個閒不住的人。

我出生以前出名的農活能手,我出生後賣過菜,開過火鍋店、小賣部,當過酒店清潔員,終於我考上大學參加工作了,仍然要堅持去超市當售貨員,我知道她是要幫扶我。老一輩都是這樣無私地幫助孩子,讓我莫名的無助,未及成家立業,前面路太遠,但是有了父母在後面,拼搏向前的勇氣從未小過。想想母親織的毛衣、載我的腳踏車、開的無限吃小賣部,這份勤勞交到我手裡,不能丟。

堅強的母親有著一股犟勁兒。

我想每次談到自己的執著,可能也是這個意思吧。母親的“犟”帶有倔強氣息,普通女人的大能量。回溯到小學二年級,那會兒我還在農村,母親老爸在成都打工,假期就順理其章地去玩兒,母親騎著單車拉著我去醫院,看望舅舅家剛剛出生的妹妹,當然還有舅媽。然後呢,我睡著了,腳被捲進車軲轆裡。結果是母親憑藉自己小胳膊小腿,硬是把我的小腳板掰扯出來了,想來還很後怕。另一方面,母親受了委屈,忍就忍著,但是絕對不是妥協,她的“犟”就在於她認定的觀點不會變,這點我堅信不移,和父親把這個家撐起來,把我養大,我想已經足夠證明。

母親年輕時很烈。

相比而言,父親的脾氣好得不是一般的好,雷打不動。我犯錯時母親的第一反應是要打我,好歹有父親出面,和我擺擺道理,我呢趁機越哭越烈,第二天眼睛直接被淚水粘住了,當然也怪自己太不聽話。對父親那邊呢,記憶中有兩個階段母親總愛發火,達到一點就著的程度:一段是父親打牌有點上癮,還有一段是老爸工作的地方散夥。

但母親又極為善良。

以前開小店的時候,可是得到中學生的一致好評;後來去賓館和超市上班,同事阿姨們更是捨不得這個實誠的妹妹;父親常對我講“你媽是真正的心善,就是脾氣一般”,我想這就是愛的包容吧。

因為善良,母親特別容易掉眼淚,是那種大滴大滴的淚珠,感人至切。

受到委屈,都是自己咽,哭得很多,我看到了不知多少次,卻只能看著,好傷心;父親在以前的低迷期,母親吵吵鬧鬧,然後也是哭,眼睛紅腫紅腫,我想這也是能理解的,畢竟,老爸才是母親唯一的精神支柱,她是擔心父親垮了。再然後呢,就是和我相關了,一來老是惹她生氣,叛逆期的不聽話、頂嘴、吵架,接著兩個人一起哭,二來就是我的離家讀書,大學是我第一次真正遠離父母,同樣是他們第一次真正遠離我,依稀記得那年送我去學校,電話過來“兒子,我在火車上了,我和爺爺走了哦……”,聲音裡滿是哽咽,估計已經淚流成行。此時一想起,兩眼都滿是溼潤。每次回家,離別時母親依然是淚珠在眼眶打轉,我卻已不再哭泣。

最讓人擔憂的,還是身體問題。

事實上,母親身體並不好,可以說很不好。前些年因為腦血管壓迫,總是頭暈頭疼,直至一次昏厥,然後就做了手術。記得為了省點住院費,早早的就回到家裡慢慢調養,那會兒我遠在千里之外,術後父親才告訴我(這必然是母親的意思)。這幾年症狀雖大大改善,但是不能大動肝火,加之高血壓在身,母親這兩年很是溫和。去年買了車,回家載母親,卻依然暈的嘔吐,看著真的好難受。

工作以來,自己在家少了,回去一趟被父母噓寒問暖,給我做好吃的,相反對他們的瞭解、關心少了很多。在外面,電話兩頭都是報喜不報憂,多麼希望可以像兒時的我一樣多給我提提需求,對我多講講道理。唉,希望遠方的血親一切安好。

我的母親就是這麼一個人,別人眼中,平平凡凡、堅強勤勞、灑脫幸福,我看來,獨一無二、柔情實在、患多而知足。

母親,我愛您。以前我有您,以後您還有我呢。

願天下的母親健康幸福!

母親——謹以此紀念母親知命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