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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影評,借美食來傳達對現代生活、文化、情感的理解

作者:由 大海比目魚 發表于 曲藝日期:2021-05-05

郭倫是什麼意思

大家好,我是大海比目魚。簡簡單單的電影愛好者。我希望我帶給大家的不止是一部簡單的電影,而是一種有電影陪伴的生活方式以及生活態度,讓大家透過電影得以釋放或昇華。更希望您可以關注我,讓我的文字陪伴你每天的閒暇時光,留言必回,您的支援就是我的堅持。感謝您開啟我的文章,希望你把它看完,提出寶貴意見。

《飲食男女》影評,借美食來傳達對現代生活、文化、情感的理解

《飲食男女》是1994年出品的臺灣劇情片,本片是李安擔任導演的“父親三部曲”之第三部曲,主要演員有郎雄、吳倩蓮、楊貴媚和王渝文。該片講述了90年代臺北都會,一位每週末等待三位女兒回家吃飯的退休廚師,面臨的家庭問題與兩代衝突。藉由彼此的生活與衝突,建構出不同年齡層、不同職業的價值觀,描述的兩代關係。《飲食男女》講述這樣一個故事:老朱是臺北最了不起的名廚,是臺北圓山大飯店的主廚,但妻子去世後他便要肩負起撫養三個女兒的責任,惟她們性情各異,充滿叛逆個性,有著自身的問題。女兒們都逐漸長大了,老父親也漸漸力不從心,不過他那一手爐火純青的廚藝卻依舊維繫著全家的和睦。吃晚飯也就成為全家團聚溝通的唯一時刻。這樣的時刻理應是其樂融融的,但是因為三個女兒和老父親各自的“宣佈”,令每頓晚飯都充滿了意外:閃電結婚,投資失敗,未婚先孕,續絃娶妻。不僅令劇中人驚訝不已,更使觀眾原本平靜的心情頻起波瀾。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這期間有人懷孕,有人被拋棄,有人找到真愛,也有人死去。直到有一天,一向最乖巧、不露聲色的三女兒宣佈自己已經懷孕;大姐宣佈自己已和男友結婚後,還沒等父親和老二回過味來,就跳上男友的摩托車飛奔而去。最想搬出去的二女兒反而一個人留在舊居,原來一個完整的家,肥皂泡一樣破碎了。 同時,朱家隔壁搬來了一位聒噪的寡婦,她終日痴纏著老朱,老朱周旋於她們之間,最終,即將破裂的大家庭再度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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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來,中國人重視吃團圓飯,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老朱一家人的事也是在週末團圓飯桌上彙總。全家人一共吃了五次團圓飯,相當於進行了五次家的團聚儀式,每一次都有新的變化,不斷地減少(或者增加)家庭成員。第一次和第二次是家倩宣佈離家和回家的決定,她的去與歸反映了女兒與父親從隔閡到理解的過程。第三次是家寧宣佈結婚離家,第四次是家珍宣佈結婚離家,第五次是老朱宣佈結婚離家。這三次宣佈一次比一次出人意料,先是最小的小妹家寧結婚,然後是一直維護家庭完整的大姐家珍結婚,再往後連“一家之主”的老朱也要組建新家,反倒是最早想離家的家倩成了家庭唯一的守候者。這種突如其來的家庭變故製造出強烈的戲劇性和喜劇感,尤其是老朱在“擴大化”的家庭聚餐時宣佈他與錦榮結婚的一幕,是最精彩最具趣味的段落。當所有人以為老朱要宣佈與梁伯母結合時,他從衣服裡掏出體檢報告說“請梁伯母成全我們”。一時間,三個女兒都認為父親是喝多了胡說八道。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錦榮開口:“這件事我們也想了很久,朱爸爸很愛你們,也很愛姍姍。我當然願意,希望你們能理解這份感情。”梁伯母聽罷大罵老朱,竟昏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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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老朱一家人看似鬧劇式的變故,李安用很多細節做了充足的鋪墊。譬如,老朱經常堅持跑步看似正常實則另有他意,老朱與錦榮分享便當秘密時的言談和笑容看似平淡實則心靈相通;老朱到醫院檢查身體反被家倩誤導以為是得了重病,三個自以為前衛的女兒到頭來被傳統代言人的父親驚得目瞪口呆。這種暗示的運用,以及明線發展帶給觀眾的迷惑性無疑達到了很高境界,形成一種“請君入甕式”的意外。李安把帶有自己特色的通俗文藝片技法推到了新的高峰,看似鬧劇實為喜劇的絕妙手法,不由得叫人拍手稱快,暗自臣服。《飲食男女》以家事糾葛為核心,描述家庭的潰散與重構,展示血脈親情的分裂和傳統文化的凝聚力。一方面是“親情的分裂”,聽起來似乎有些恐怖和絕望,卻是不爭的事實;另一方面是“傳統的凝聚力”,由老朱味覺的失而復得暗含了傳統力量駕馭下的家庭再生或重組。家庭是社會基本的組織細胞,由一群有血脈關係、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並在一個鍋裡吃飯的個體組成。每一個家庭居於一個固定空間,這個空間是所有成員居家過日子和社交的地方,是進行一系列程式化行為的舞臺。家庭空間具有兩層含義:一是物理空間,包括房屋、傢俱、擺設等;二是精神空間,包括血緣關係、人員組成和情感維繫等先天性倫理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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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不是一成不變的空間,它隨著內部成員和周遭情況的變化而不斷調整。李安選用“飲食”這條人類本能的因子,把所有家庭變故囊括於飯桌,消解了家庭的累贅瑣事,演繹了一場悄無聲息的家庭裂變。母親早逝,三個女兒和老朱構建成一個完整家庭。但是,他們不可避免地從家庭舞臺上依次退場,去構築新的家庭和親情,客觀上導致了本體家庭的破碎。家寧是第一個離開的成員,她不小心懷上了男友的孩子,離家後成為年輕的母親,組成新的家庭,開啟了另一出家庭大戲的序幕。家珍是第二個離開的成員,她和明道的婚約得到牧師公證,明道隨她信奉基督教,面對的也是一個新的家庭。最後,老朱也選擇了退場,他和錦榮一起重新構建了一個新家,開始了屬於自己的新生活。老朱離家的時候,家倩倚在門邊雙眸含淚送別。老朱回頭看看她,毅然帶著姍姍離開。老朱的欲走還留,一動一靜的別離,潛藏在血液中的親情,在淡定的鏡頭下洶湧噴灑開來。老朱當然捨不得離開這個家,可他沒有太多的選擇。當他宣佈和錦榮結合時,女兒們在斥責父親胡思亂想、精神錯亂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父親的選擇對這個家庭來說是真正解脫和完美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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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人都離不開家的庇護。家珍沒有找到明道之前極力維護家的完整,因為對她來說,家就是一堵對付嚴酷現實的門牆,是抗拒外界擾亂和威脅的武器。家倩最早想離開家,經歷了投資失敗、情人背叛、姐妹出嫁等一系列事後成了最後的堅守者,因為對她來說,家是漂泊心靈的歸宿,是重新振作的基石。對老朱來說,家是生活的全部。他的任務就是撫養孩子、保持家庭成員之間親密和諧的關係,就是維護一個穩定的、團結的生活空間。所以,他盡己所能地為家庭(成員)做著努力,把對家的所有情感融進五顏六色的飯菜裡,無微不至地照顧三個女兒,對她們的選擇和決定寬容而大度。舊家的潰散不等於家庭的徹底消亡。老房子被賣掉只是物理空間意義上家庭的消失,由血緣情感維繫的精神空間意義上的家庭依然存在。所以,儘管舊家已不復存在,老朱依舊能從女兒燒的飯菜裡品味到甘甜。一聲“爸”,一聲“女兒”,化解了所有的矛盾,將親情永遠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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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片頭朱爸在廚房展現著高超的廚藝,短短兩分鐘一桌子菜便已完成。生菜鴿松(北方菜)、雞包翅(粵菜)、荷香叫花雞(江浙菜)、脆皮烤鴨(北京菜)、松鼠魚(江浙菜)、東坡肉(川菜、浙菜)、火爆雙脆(川菜)、網油清蒸鰣魚(上海菜)、一品汽鍋雞(雲南菜)、富貴土包雞(民間傳統美食)、蟹粉湯包(蘇菜)。以上是朱大廚烹飪的部分美食,可謂東南西北無所不包,煎炒蒸炸無所不有,讓人看的直流口水。但李安導演並非要拍攝一部美食電影,而是藉由美食的形式,來傳達對現代社會生活、自身文化歸屬、兩性情感觀念等的理解。他所塑造的人物,無論男女、無論老幼,身上都有存在著兩種截然相反的文化哲學、處事哲學。這樣的處理既囊括了東方人的含蓄與儒雅,又反映了現代人所共有的孤獨感、人際衝突與開放觀念。影片中的主要人物有老朱師傅、朱家珍、朱家倩、朱家寧、錦榮、梁伯母、李凱、郭倫等。其中老朱師傅、朱家珍是保守派的代表,比如:老朱師傅以做菜為生,如今味覺開始慢慢退化,女兒也相繼的找到男朋友,紛紛離開他。他這種看似晚景悲涼的生活,其實也包含有過多的個人慾望。他並不承認自己味覺退化,依舊在飯店做菜的時候自以為是,卻任由女兒隨意發展。開頭錦榮給老朱打電話,告訴他先不要和孩子們說,但老朱感嘆:“今天不說,要等到哪天說呢。”在家裡,家倩也是兩個姐妹嫉妒的物件,家寧是故事中較單純的人物,特別是家珍和家倩的幾次爭吵。一部分是關於她們的母親、父親,以及家珍家長似的為人風格;另一部分則是家珍對家倩的嫉妒心理。家倩是電影中最有可能儘早嫁人的人物,但家寧、家珍卻意外的接二連三嫁人走掉。在故事的結尾,她也沒有嫁人……這樣的結尾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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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的電影,通常有其很強的個人風格。他受過傳統東方文化的薰陶,之後又進入美國社會。所以拍出的電影具有很強的客觀性,往往能跳出單一的文化屬性,給予觀眾多角度解讀的空間,這就是導演的世界觀念。記得結尾導演可是跟老實的觀眾開了個大玩笑,大家都和激動扭捏的錦榮媽一樣以為老朱要宣佈的意中人是她,沒想到卻是錦榮。對家珍家倩印象最深,老么沒印象了,沒什麼腦子的小女孩,匆匆忙忙就不見了。錦榮——不喜歡,這個女人氣質清冷又硬,年齡都加不了分。她的擇偶觀相對來說也很另類,畢竟老朱是個老爺子,畢竟老朱是母親的擇偶物件,她唯一的優點就是,她是姍姍那可愛小女孩的母親了。個人感覺《飲食男女》中,李安對大家圍坐一起吃團圓飯那幾場戲的處理不理想,呃,用一個成語叫“浮光掠影”,其它鏡頭挺好,尤其是做飯的時候鏡頭用的尤其好,看得很有食慾。個人推薦《看車人的七月》,範偉演的那個窩囊的爹,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當然最後一場戲範偉的爆發很有衝擊力。在李安的父親三部曲裡,個人認為最好的是推手和喜宴,推手規模最小,感情卻最純,是一個能打碎人心的作品,其次是喜宴,喜宴構思極盡巧妙,而感情依然真摯,裡面一個細節很喜歡,父親在躺椅上睡著了,兒子突然很害怕,伸手去感受父親的呼吸,這才放心,第一次意識到父親老了,相比較而言,飲食男女過於追求情節的出奇,反而感情沒那麼真摯了,當然也可能我是男的對父女情沒那麼敏感吧。由此我們已經明瞭,飲食、男女,密不可分。家庭的每一次聚餐,都會帶來故事情節的轉變,這種轉變既合理,又有些讓人難以接受。故事中所有人物的感情生活,如果以傳統的東方觀念來看,都是不正常的,歪曲畸形的。而如果以西方的兩性觀念來談,一切又變得極其普通,所以誰知道呢?食色性也,所有的人都無法避免,那就互相體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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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