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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言說而言說:文字與影像的互文性

作者:由 小陳講電影17 發表于 易卦日期:2022-07-31

放大手勢在哪裡設定

濱口龍介是近兩年來最受國際關注的亞洲導演,曾在2017和2021年分別獲得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提名和德國柏林電影節金熊獎。濱口龍介的電影主題常常與當代人都市生活中迷亂的精神困境相關聯。電影以大量的隱喻與表徵,展現了精神世界與現實世界兩重平行世界中,人們所面對的困惑和掙扎。濱口龍介電影中出現的種種現代性特徵,對電影文字加以分析,嘗試從《夜以繼日》《偶然與想象》《駕駛我的車》三部電影中分析濱口龍介影片的形式與核心的突破。

以不言說而言說:文字與影像的互文性

《駕駛我的車》中高月的角色的複雜性一直被掩藏在家福和音之間關係的陰影之下,他作為音的出軌物件,卻對音保留著相當強烈的情感,在和家福的兩次單獨會面中,他都展現了一種作為外部入侵者的暴力性。家福忍耐怒氣與高月爆發的暴力構成了一體雙構的模式,即在此刻,兩者承擔的是同一種敘事功能,他們都是“失去了女人的男人們”,都是這段關係中深深失落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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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的結局同樣迴應了他與家福一體兩面的身份,一直扮演萬尼亞的高月,因為殺死了當初在酒吧偷拍他的偷拍者被捕,家福頂替高月,扮演萬尼亞出場,並在劇中劇得到了啞女扮演的蘇菲亞那幾乎神性的勸慰,實現了與自我的和解。這也可以看成是一個完整的自我,從根本上摒棄攻擊性與暴力性,實現了與自我的和解的過程。

以不言說而言說:文字與影像的互文性

《駕駛我的車》以故事代替平鋪直敘,於是影片中相當大的文字表徵符號,都成為隱喻的一環。家福突發的青光眼,和七鰓鰻故事中,女孩捅瞎了盜賊的一隻眼有著相同的互文關係。而家福十幾年前喪生的女兒又

於同

年出生、前來充當他的司機的渡利有著某種精神上的關聯性,以至於在影片後半段,北海道的巡遊中,既是家福和渡利相互安慰對方,從過往的傷痛中走出來,也是一種精神血緣上的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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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音這個角色本身就是一種隱喻的化身,她的名字是“音”,在身體消亡後,她為家福留下的錄音,仍然留在磁帶裡伴隨著家福,她是整部電影迷亂的情感身份的一種象徵和對照。村上春樹的原作文字發揮的巨大的作用,在家福這一角色的設定上,迴避、內疚、憤怒和藉由戲劇來逃避現實的困境,構成了一種文字張力。

以不言說而言說:文字與影像的互文性

觀眾接受了故事,並從故事中間接地獲得了情緒,這種理解的誕生並不是直接的、平鋪直敘的,而是需要藉助重重複雜的隱喻產生。在日本當代的作家身上,退避的現代性表達得相當充分,村上春樹小說中,多次出現的代表著強權在握、充滿暴力的男人、遊離於表層世界之外。

以不言說而言說:文字與影像的互文性

對如何在現代社會中立身,如何尋求自我價值感到無比困惑的男人們,以及充當這兩者之間溝通的管道的女人們,和濱口龍介的電影如出一轍,這些角色固然是角色本身,但事實上,他們也不約而同地充當著各類符號。符號元素之間的角力,反映的正是人在現代社會下,在飽受資本支配的創痛環境下,獨立自我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