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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客的學問你知道多少

作者:由 軼友茶軒 發表于 易卦日期:2023-02-06

言談之禮是什麼意思

請客的學問你知道多少

中國是禮儀之邦,請客作為交流情感、禮尚往來的一種基本形式,自然是少不了的。相信不分地域、無論窮富,每個中國人都有請別人或被人請的經歷。至於箇中滋味,那就難以盡述了。

偶而看到梁實秋先生關於請客的一篇文章,裡面歷數了這一過程的種種煩惱,我深有同感。什麼客人的推敲、選單的擬定,還有買菜、燒菜、備酒,飯前餐桌餐具的準備,飯後水果、茶水的招待,直至結束後的打掃、整理,的確夠累人的。連梁先生這等涵養精深的人都覺得招架不住,我等俗人就更不勝其煩了。

不過隨著社會的進步和專業化的發展,這種把客人往家裡帶的請客方式現在已不多了。只要經濟上稍為過得去,一般都是去飯店,省去買菜洗菜,借桌借凳等一概麻煩。但你也別以為這樣就可萬事大吉,勞心勞力的事還是不少的。

先說客人的邀請。主客一般是明確的,但請人作陪就得大費周章了。這裡主要不是人選的問題,而是如何把他們請到的問題。以前請人陪客是給他們面子,說明心中想著他們;現在他們能來是給你面子,是他們犧牲了時間或其它來撐你的場面。因此錢掏了,你還得心存感激。其次是酒店的確定。現在的酒店生意興隆,級別很多,四星、五星的一般腰包不夠硬,沒星的又不好意思,取其中間是大多數人的選擇。既然是大多數人選擇的地方就不一定訂的上。就算酒店訂好了,客人也到了,接下去菜怎麼點、坐位怎麼排、酒怎麼敬、氣氛怎麼調動,也無不在考驗著你的能力和精力。直至人走茶涼、結帳付錢,看著選單呆半天。因為你光顧忙碌了,至於究竟吃了些什麼已想不大起來了。

以上說的是你請別人,作為主人,要讓這麼多人吃得開心,喝得高興,麻煩自然是免不了的。那麼如果別人請你,又會怎麼樣呢?

我不屬忙人之列,時間一般是沒有問題的。以前為了尊重主人,總是早幾分鐘到,後來發現是給主人出了難題。因我一直沒搞懂座位裡的名堂,先來自然也不知道主人請了何方神聖,隨便拉個位子一坐,主人的手就搓起來了。後來學乖了,先搞清楚哪個位子最小就坐那個,可主人還是為難,因為有時候也算貴賓,得坐貴賓的位子,於是就有一番推來讓去。之後我就一概晚去,他們都坐好了,留給我的位子一般是不會錯的了。

接著是喝酒。無酒不成宴,這是常理。可我偏偏不善飲酒,屬於一杯剛好,一瓶醉倒之流。更大的問題是一旦醉倒就會當場出醜,嘔吐是小事,還要亂講話或哭鬧。請客一般是高興的事,你在那裡鬼哭狼豪算怎麼回事?後來知道的人只好手下留情,但那能次次都有熟人?就算有熟人,不熟的人也往往不信,喝得興起,一杯杯敬你,有些還是管你的領導或你的長輩,有來不往給不給面子?因此,請我這樣不上臺面的人作陪,主人估計也是實在沒辦法,而我呢?又何嘗不是有苦難言?

最難的是應酬。我是個不善言談的人,不會喝酒更不敢多說話。但你不可能一直裝聾作啞啊,於是也得沒話找話的湊幾句趣。可問題是酒席一開往往幾小時,在座的又身份複雜、個性各異,有認識也有不認識,你幾句話就想打發?於是你得絞盡腦汁,還得保持笑顏。正在你全神貫注時,別人會奇怪你為何不說話;當你剛想說幾句時,他們又興致勃勃的轉移了方向。有時你剛說著,忽然會被嗓門更大的聲音攔腰截斷,讓你的表達懸在空中無處著落。你很尷尬,但還得裝出傾聽他的模樣。什麼叫食不甘味,左右為難?大概也莫過於此了。

其它的就不說了,再說下去就是不知好歹了。別人誠心相邀,白吃白喝,你還想怎麼樣?如果是結婚酒、進屋酒、滿月酒之類,場面更大,成份更雜,還得掏錢,你還不是照樣乖乖就範?

有了這樣的體驗,對那些每天

“跑片”的權貴們皺著眉頭赴宴、抱怨吃飯比工作累,我是信的;對那篇請客吃快餐,因簡單而快樂的文章,我是有同感的;對那些鑑於每年公款吃喝幾千萬,鑑於中國飲食習慣不文明、不衛生而大聲疾呼要改革的觀點我是贊成的。但我也知道,這些是改變不了什麼的,也是不能說明什麼的。常言道“飽漢不知餓漢飢”,中國更多的是請不起客,或沒宴會可赴的人;幾粒花生米、一瓶酒也很嚮往的人;把請客吃飯當作大事來做的人。這種日子我們都曾有過,現在想起來依然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