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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男友突然失蹤,他們說“誰?沒有過這個人”

作者:由 安瀾情感 發表于 成語日期:2022-12-27

消失是什麼意思啊

故事:男友突然失蹤,他們說“誰?沒有過這個人”

第 1 章節

在我跟林盛掛掉電話的第十三分鐘,他消失了,各種意義的消失。

林盛和我都是臨川大學中文系的學生,他消失的那一年,我大三。

我打不通他的手機,號碼顯示空號,微信上的備註變成預設ID,聊天記錄也隨之消失,我以為有人入侵了我的手機,去到他們宿舍找他,敲開門面對卻是茫然的面孔。

“同學,找誰?”

“你們不記得我嗎?我是林盛的女朋友陳漫啊,開學咱們還在海洋餐廳吃過飯!”

“不好意思同學,你可能找錯了,我們宿舍沒有叫林盛的,海洋餐廳從上個學期就一直關著。”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懵了,看著他們認真的神色,我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因為是男寢待久了不太好,我匆匆扔下抱歉就慌忙離開,臨走前撞到了從圖書館回來的江朔,林盛最好的兄弟。

我想是看到了救星,不由分說將他拉出宿舍樓,用我平生最嚴肅的表情問他:“林盛怎麼回事?”

江朔是個書呆子,但是為人十分正直,很多次我跟林盛吵架後都是江朔看不下氣林盛半死不活的樣子,主動替他分析其中緣由,算是我們半個紅娘,所以我和林盛都十分信任他,我相信如果是惡作劇,他不會幫著林盛繼續下去。

可是江朔臉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說出了那句讓我死心的話。

“同學,我不認識林盛,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不相信,我掏出手機想給他看之前林盛發給過我的宿舍合照,可是訊息記錄同時消失了,甚至我們的合照,他自戀的自拍全部不見了!我去班群裡找林盛的資料,本該是31人的班級群顯示人數竟然是30,甚至年級群的學生名單也翻不到林盛這個人,我不死心,我打電話給室友,平時我沒少吐槽過戀愛的糟心事,她們不會忘記,可等來的卻是幾聲大笑,她們說陳漫,你都母胎solo21年了,終於因為想談戀愛想瘋啦?

不可能,不可能,我與林盛相識於大一的迎新晚會,元旦節當天,他站在宿舍樓下用最俗套的抱著吉他唱情歌向我表白,大學三年我們度過熱戀期,幻想過,爭吵過,也經歷過分分合合,我們都以為畢業後就會走進婚姻的殿堂,可就在大三的那個秋天,他消失了。

江朔看著我失神的樣子一副想安慰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我甚至打電話給曾經聯絡過的林盛的父母,對面女人接起後反而是一種疏離的口吻,警惕的問我電話怎麼來的,最後把我當成騙子惡狠狠的說家裡只有八歲那年就夭折的女兒。

那天我在食堂經歷了崩潰,江朔一如既往理智且熱心的問我:“你是不是經歷了潘博文事件?”

我沒聽過,他仔細給我解釋了一遍,最後他說,我雖然對你說的林盛同學毫無印象,但我相信你。

沒有了林盛,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聯絡,我對他來說是陌生人,於是我問為什麼相信我呢?

他說:“因為我的母親也這樣消失了。”

我大為震驚,江朔靜靜的盯著桌面,拿出手機翻找了一會兒遞到我面前,應該是用繪畫軟體創作的一幅畫,畫上是一個精緻的女人,棕色微卷的長髮散在肩上,一身深藍方格連衣裙襯得整個人氣質極佳,手臂上挎著洋包,腳底蹬一雙紅色高跟鞋,眼角被眼線勾勒的微微上挑,一副勾人心魄的美豔。

“這就是我的母親,在我的印象裡,她打扮的很漂亮。”

我仔細看著畫中女人的五官,櫻桃嘴,柳葉眉,是個傳統美人的長相。

“在我八歲那年,她消失了,鄰居、包括我的家人告訴我從小就沒有媽媽,當我描述出來媽媽的樣子時,他們給我看媽媽生前不多的照片,跟這個女人完全不一樣。”

“那這幅畫是……”

“我花錢找人畫的,我敢保證我沒有記錯,當時他們覺得我撞到了不乾淨的東西,可是怎麼可能呢?就在前一天,媽媽還給我買老冰棒,說等我以後掙大錢,就輪到我給她買冰棒,晚上她做了我跟爸爸最愛吃的紅燒排骨,臨睡前她給我念《一千零一夜》,可是一覺醒來,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冰棒,沒有《一千零一夜》,沒有媽媽。”

江朔收回手機,眼睛裡帶著點近乎狂熱的激動,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我說:“所以我相信你,儘管我不認識江朔。”

從那以後,我們經常聯絡,分享各種能找到曾經林盛存在過的證明,可是他送過我的禮物悄然消失,微信聯絡人就像一個空殼,發出去只有紅色感嘆號,林盛很愛繪畫,我曾經送過他一個素描本,裡面描繪的是我們去過各種地方,有一些是以我為模特創作的肖像畫,他說等將畫紙都畫滿的時候,就作為畢業禮物送給我。

他作畫的靈感有時很多,於是僅僅九個月就畫完了素描本,作為新年禮物提前送給了我,我靈光一閃,好像前一天還看到過那個素描本!

於是我連忙回宿舍翻箱倒櫃找出了書架下面的素描本,翻開第一頁,白紙,我不死心,第二頁,第五頁,第十五頁……忽然,我的目光頓住,就在第十六頁,雖然是白紙,但是依稀能看到淡淡的鉛筆痕跡!

我加快速度往後翻看,只見後面還保留著林盛之前的畫,但是隨著我的翻看,畫像就像接觸氧氣後就消失一般在迅速的退散!

我立馬掏出手機在飛快的翻頁裡將後半本的畫像從五彩斑斕到煥然一新,短短不過四秒鐘的時間,而我的手機記錄了下來,我震驚的無以復加,江朔看到之後,給了我一個建議:報警。

這是一種超乎尋常的情況,在我們偷偷調查的時候,應該藉助警方的力量,因為我們現在有了這段錄影。

為了萬無一失,我聽從他的建議選擇了報警,可是我提供不出任何林盛的身份資訊,全部是憑藉我的口述,登記的警官懷疑我的精神狀態,正要趕我走時,我連忙掏出錄影,恰巧何警官路過聽到了這件事,走進看了眼登記表,面色忽然凝重起來,讓登記的警官先繼續去忙,而將我單獨留下,他說最近三個月有十數個人來報案,跟我的情況一模一樣,但是能提供消失人士部分證據的只有這段錄影,他們懷疑是有預謀的連環殺人案。

我聽到這個並不意外,因為江朔說警方一定會往這方面想,他們是不相信唯心主義的。

林盛消失的半年後,我幾乎快要懷疑是不是當初真的是我的幻覺?可是江朔卻十分肯定的說,他不知道林盛有沒有存在過,但他相信當時的我,恰如當年發現母親消失的他,人人都告訴他,他的母親在生產的時候就難產而死,但是他堅定的相信她存在過。

警方接到了越來越多這樣的案例,卻始終給不出結果,就在事態毫無進展的時候,林盛的屍體被找到。

那是大四的下半學期,我在實習單位列印材料,接到了何警官的電話,當我匆匆趕去時,冰冷的臺子上躺著一灘……肉泥。

血肉模糊,甚至看不出原本的肢體是怎麼樣,我問何警官怎麼確定他是林盛?

何警官說,憑藉現場殘留的頭骨,還原了死者生前的樣貌,錄影裡有林盛的自畫像,透過技術手段比對,是同一個人,但出人意料的是,資料和基因庫都沒有林盛這個人。

或許是時間太久,我甚至有點麻木,像失了魂一樣走出了警察局,為我一年多的尋找畫上一個句號,江朔聽後表示哀思。

而事情本該這樣結束,可是就在我結束答辯的那天,我抱著材料走出答辯廳,不知道是不是暑氣太熱烈,我頭腦一陣發暈,眼前一黑暈倒在門口。

答辯被迫暫停,已答辯結束的同學將我送到醫務室,顛簸間我昏昏沉沉撐開眼睛的一條縫,看到晃出重影的室友和班長,或許是精神恍惚,我竟然聽到林盛的聲音,我太久沒有聽到過,我以為那是我幻想的一場夢,可我此刻再聽到,幾乎立馬確定那就是林盛在叫我,可是隨著他叫我,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幾乎是被支配的,重重閉上了眼睛。

我像是進入了一場夢,夢裡還在我的學校,我答辯結束推門出來,帶著順利透過的喜悅撲進林盛的懷裡,江朔刻意扮冷酷推了推眼鏡咳嗽說注意影響,我的室友默契的在樓梯口衝我比耶,我在他溫柔的笑容裡商量一會兒去海洋餐廳吃什麼,卻忽然間天旋地轉,劇烈的疼痛感伴隨著眩暈侵襲而來,眼前情景開始搖搖欲墜,隨著逐漸模糊,我不知道為什麼,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猛地推開林盛,可他像是提前有準備一樣,使勁抓住我的手,我感覺掌心有個東西被塞進來,不過轉瞬,指尖離開他手臂的瞬間,我聽到校醫輕柔的叫醒聲,從模糊到清晰,

“陳漫,陳漫同學?感覺怎麼樣?”

“我……頭暈。”

“是中暑導致的,同學,等下把藥喝了,先休息一下吧。”

是校醫院最溫柔的一個實習醫生姐姐,她輕聲交代著,關切的探了探我額頭的溫度,說沒事了,多休息就行。

說完她就離開了,我看著室友擔憂的表情,笑了一下,我說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再休息一下,她們不放心我,但畢業季事情多,很快就離開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攤開掌心,有一張紙條。

我催著她們離開嗎,正是因為剛醒來我就感覺到了,那場夢裡林盛說不出話的表情,最後拼命拉著塞給我的,紙條。

而現在出現在了我的手裡,被團起的尖銳的稜角刺入掌心,隱約的疼痛像是提醒著我剛剛的一切不是夢境,它是真實的,那林盛是不是也是真實的呢?他沒有死,沒有消失,而是處於我們看不到的……時空?

我展開紙條,看到整齊的行楷字型,我一瞬間就確定這是林盛的字型,這是他一直練習的字,上面寫著:救 回來 求你。

救誰?回到哪裡?現在又在哪裡?

疑問瞬間在我腦子裡炸開,但我敢肯定,林盛一定還活著,於是我找到江朔,將這件事和紙條都告訴了他,他聽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你是說,你在意識模糊的時候聽到的林盛的聲音?”他斟酌了半天,反覆向我確認。

我點頭:“是的,林盛教我的聲音很輕,每叫一聲,我的眼皮就越重,直到……”

“直到你覺得潛意識完全接管了你的大腦,不再受任何支配?”

“沒錯,那種感覺就像是……隨波逐流,但我很肯定我見到了林盛,不然這張紙條怎麼解釋?”

江朔沒有再說話,低頭看著手指一言不發,良久,像是快要睡著了那麼久,他抬起頭,向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陳漫,我有一個想法,只是想法,你說,會不會真的存在平行時空,而與平行時空進行交流的方式就是潛意識?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從你描述的感覺來講,其實是處於一種‘意識半自由’的狀態,也就是不完全受大腦支配,但卻能清晰的讓大腦記住你經歷的事情。”

我聽的雲裡霧裡,反應了好一會兒,想著中暑時那種恍惚的感覺,似乎的確是這樣。

“如果你的夢,我們暫且叫做是夢,如果是真實的,並且那裡的林盛遞給你的紙條裡發出了求救訊號,按照上面的內容,我們進行最直觀的解讀,那就是林盛還活著,他被困在了某個地方,可能是所謂的平行時空,就是你夢裡的世界,並且他在求救,讓你帶他回來。”

“可是何警官之前找到的林盛的屍體怎麼解釋呢?”我剛問出口,又有些後悔,只是透過自畫像和頭骨還原進行的推測,確實讓我難以相信。

江朔像是看穿了我想的什麼,抿著唇搖搖頭:“警方能夠通知你找到林盛的屍體,儘管資料庫裡沒有林盛這個人,那麼如果屍體不是林盛,就一定是另外的,與林盛經歷相似,同樣消失的人,只不過沒有人報案,或者說沒有最夠的證據?又或者不像你那樣幸運的被警察相信,所以經過對比,警方推斷是林盛,也就是並不百分百確定,比如你看過屍體的‘林盛’,他的死因和兇手不是也成了無頭案?”

“有道理。”

我被他的理論說服了,視線落到了被揉皺的紙條上,心底作出一個決定:“我要把林盛帶回這個時空。”

江朔明顯一愣,神色間竟有些慌張:“可是你要怎麼做呢,再中一次暑嗎?就算你再暈倒,就能保證再見到林盛嗎?”

問題問到了點子上,我不能保證。

計劃的第一步戛然而止,我沒辦法完全復刻這種偶然性事件,再後來我們都畢業離開了學校,期間我試著放空大腦再次找到當時那種微妙的感覺,卻總是達不到預想的效果,我甚至試著在水裡憋氣,體驗瀕臨死亡前意識渙散的狀態,最後被我的媽媽破門而入以為我要輕生,開始給我尋找心理醫生進行疏導,甚至無時無刻的管控起一切能威脅生命的東西。

比如,刀子、繩索,甚至藥片。

我不得不再次擱淺這個找回林盛的方法,除了江朔外再沒有人聽過這件事情,包括那位一直想疏導我的心理醫生,我開始裝著像個正常人,我變得跟以前一樣經常面帶笑容,睡前會跟爸爸媽媽說晚安,甚至培養了晨跑的習慣,可儘管如此我還是經常看到父母夜半時偷偷的哭泣,我不明白他們的悲傷從哪裡來。

直到畢業的兩年後,在一場高中同學的聚會散場後,那時是凌晨的兩點多,我在飯桌上喝的有點醉醺醺的,但是依舊能夠保持清醒,最開始的時候手機訊號很薄弱,我給父母提前發了訊息說晚點回家,直到散場才看到訊息沒發出去,我猜他們要急壞了,結果出乎意料的是他們並沒有打電話來催促,我想或許是他們接受了心理醫生的建議,適當的給我一些自由的空間。

凌晨兩點的夜晚非常安靜,靜的讓人心悸。

再過兩個小時即將迎來日出,很多熬夜的年輕人也選擇這個時間點睡覺,馬路上一輛車也沒有,只有昏黃的路燈默默站在街邊值守,光影躍動間會有夜風掀起樹梢的聲音,輕輕的攪亂這個靜謐的夜。

滴滴滴!

我聽到一陣嘈雜的喇叭聲,是汽車方向盤上的喇叭,奇怪的是我下意識轉身環顧四周,卻依舊是靜悄悄的馬路,並沒有什麼汽車,我不以為然的繼續走在路燈下,伸展雙臂努力的保持平衡,像是有預感的忽然回頭,眼前卻忽然一黑,如同被什麼龐然大物襲擊活一般,無聲的氣浪將我撞進路邊的草叢,我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甚至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我就這樣被毫無理由,莫名其妙的撞進草叢裡。

可是我感覺身體裡的力量在快速的流逝,像是生命力被急速的剝奪,一種強烈的脫力感佔據的所有神經,我忽然一陣戰慄,是那種、那種在學校中暑時的感覺,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人的本能讓我睜開眼看清楚四周模糊的草地,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林盛的聲音!

那個我懷念著,回憶的千百遍的聲音,我不會聽錯!

隨著他一聲聲的叫我,我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後我閉上了眼睛,接受潛意識接替大腦支配身體的權力,我猜這就是江朔之前所說的“意識半自由”的狀態,只是不同的是,這一次我聽到的林盛的聲音不太正常,他在哭,壓抑著巨大痛苦的哭腔。

“陳漫,陳漫。”

我再次見到了林盛,時隔兩年之久。

他站在醫院的病房,對著床上的女人小聲哭泣,我逐漸看清周圍的場景,他抱著我,渾身顫抖著,像是經歷著什麼可怕的事情,我感覺到肩膀處一滴熱淚落下,浸溼了單薄的短袖。

“怎麼了,怎麼了林盛?”

我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真實的感覺,卻下意識的拍著他的背,輕聲詢問。

“我媽她……只有一個月了。”他顫抖的聲音響起,拼命壓抑著心裡的崩潰。

我猛然回頭,發現病床上躺著的女人面色蒼白,眉間流露出隱隱的病態,卻遮不住本身精緻的五官,我有些恍惚,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但是我沒有心思想這些,帶著壓在心底許久的疑惑鄭重的看著他:“林盛,我要問你一些事情。”

或許是被我嚴肅的神情感染,林盛吸了吸鼻子,抽泣著鬆開我,有些茫然的看著我:“什麼?”

“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

林盛不明所以點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女人帶著我下樓,我走進電梯,熟悉的暈眩隨之而來,我下意識緊閉雙眼,咬牙捱過暈感,我感覺電梯在一層一層下墜,我的身體卻隱隱的向上飄忽,林盛緊緊牽著我的手,像是拴著我不再向上飄的繩索。

“就這裡吧,你想問什麼?”

林盛輕柔的話音響起,我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得更睜不開眼,閉著的眼睛能敏感的察覺到室外陽光,忽然一陣陰影覆蓋在眼前,我皺著眉頭慢慢睜開眼睛,原來是林盛用手掌擋住的強光,我來不及誇他體貼,餘光一瞟卻看到周圍的景象變成了窗前,而我們正站在學校的教學樓裡,旁邊就是給畢業生答辯的教室!

“這,我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我不知所措,林盛像是沒聽懂歪了歪腦袋,我找回原本的思緒搖搖頭說:“算了,林盛,你之前給我的紙條是什麼意思?”

“紙條?”

林盛眨眨眼睛重複了一遍,思索了兩秒鐘,忽然欣喜的抓住我的手:“你收到了,對嗎?漫漫,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那年你會消失,這裡是平行時空嗎?”

我一口氣將憋在心裡很多年的問題統統問出,林盛還沉浸在剛剛的喜悅裡,一會兒用手捏捏我的臉,一會兒掐自己一把看是不是做夢,我被他捏煩了,抬手拍在他手臂沒好氣道:“是真的,快回答我!”

“漫漫,消失的不是我,是你啊!”

“什,什麼?”

“那天下午你剛掛了我的電話,我想起來有本書落在你那裡,第二天上課要用,於是又打電話給你,但是怎麼也接不通,後來我去女寢找你,她們都說沒有你這個人,連江朔那群王八蛋都說不認識你,還說學校里根本沒有什麼海洋餐廳!我急壞了,但是你的微信和手機號都變成空號,連學號和班級群也是查無此人,甚至我們的照片裡都沒有了你的身影,我找了所有能夠證明你存在的方法,但是你就好像從來沒來過這個世界一樣!直到有一天我加入了一個組織,裡面的人全部是經歷過我這樣詭異的事情的人,他們說這是掉入了第二空間,一種不以量子存在的地方!”

我越聽越亂,但是還好能勉強跟上,於是又問:“那那張紙條怎麼回事?”

“那是組織裡研究出能進入第二空間的方法,我見到了你,那時的你剛答辯結束,我想告訴你回到我身邊來,但是很快你又消失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直到剛剛……漫漫,我真的太高興了!”

林盛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明顯話裡面有一些漏洞,但是我沒有問出來,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太奇怪了,我看著他高興的樣子,不由得笑起來,不管他隱瞞了什麼,這兩年的等待算是沒有白費,我與他相擁在窗前。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林盛跟我說了很多這三年我消失後的變化,比如他找不到我後開始荒廢學業,直到加入那個神秘的組織,似乎帶給了他一些希望,比如這幾年他媽媽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在今年住進了醫院,卻被下了病危通知單,又比如他現在的工作非常輕鬆,相對的薪水也很少……但是隻字不提怎麼從醫院的電梯突然來到學校的事情。

我們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拉著手在校園裡閒逛,就像大一大二時那樣。

小路上人影稀疏,卻漸漸變得多了起來,路過的同學變得腳步匆匆,後面甚至急切的開始快跑,我心裡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想要回頭看,林盛的手掌卻攔住了我的視線,他說:“沒什麼的,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