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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了情人趕走老公,而迎來的卻是死亡陷阱,1993年南通自殺疑案

作者:由 金州小女子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3-02-05

鳳姐老公叫什麼名字

滔滔黃海邊的江蘇南通如東縣,1993年的仲夏之夜。

當天邊幾聲沉悶的滾滾雷聲響過之後,一彎皓月終於倔強地從遮擋的烏雲中探出了腦袋,把銀白色的融融月光灑向萬籟俱靜的唐港小村。

突然,掠過靜謐的夜空,一聲女人悽慘呼喊,飄向堤內那一片空曠的原野,驚醒了那些已經進入夢鄉的人們。順著悽慘的呼聲望去,只見那清風月光中的農田灌溉大渠上。狂奔著一位踉踉蹌蹌的青年婦女,她邊跑邊喚道:“國兒、國兒,你好狠心,說好一起死的,你怎麼不等等我呀!”

那些揉著惺忪睡眼的人們,被這突兀而至的呼喊聲驚呆了。

“是龍壩村吳庸老婆鳳女。”

“鳳女要出事了!”

這喊聲緊緊攫住了布衣鄉鄰們善良的心,並驅使他們朝著同一個方向奔去。當鳳女發覺後面有人向她追來的時候,她止步回頭.面色慘白的鳳女

氣喘吁吁

地向人們訴說道:“不好了,國兒……國兒到他祖母墳上去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人們,撇下了鳳女,一個個飛似地朝著蔡建國祖母的墳地奔去。

雖說是皓月當空,但清清四野畢竟被籠罩在夜靄之中。人們慌亂地趕到蔡建國祖母的墳前,大家左呼右喚,竟不見蔡建國的影子。

她為了情人趕走老公,而迎來的卻是死亡陷阱,1993年南通自殺疑案

鄉鄰們剛剛立足,鳳女也緊跟著來到這片荒野的墳塋地,只見披頭散髮的她徑自朝著蔡建國祖母墳墓上的那頂黑色帽子撲去。黑暗中,只聽得“撲通”一聲,鳳女直通通地跌倒在蔡建國祖母的墳地旁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邊不見蔡建國的身影,這邊鳳女卻突然倒地。慌亂中,大家以為鳳女一路跑得過急出現休克,於是七手八腳地將地抬到附近農戶家中。房主人急忙端來一碗涼開水,待撥開圍觀的眾人,從那閃忽的煤油燈光中,人們這才發現鳳女已口溢白沫,不省人事。

“鳳女喝藥水!”驚魂未定的人們頓時亂作一團。房主人聞聲一顫,手中的茶碗落在地上、

“趕快送醫院搶救!”不知是誰提醒了一句。眾人急忙閃開一條通道,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抬起鳳女就走。然而,一切都已為時晚矣!

焦慮而又急迫的人們,抬著鳳女還沒能走出小村莊,這位年輕的女子,就命歸黃泉了。

鳳女本是唐港村人,出嫁到鄰鄉的龍壩村。

那是13年前的一個金秋季節……

在一陣“劈哩趴啦”的鞭炮聲中,唐港村繆老漢的女兒鳳女,在父母的催促下,走出那片爆竹響後尚未散盡的嫋嫋煙霧,匆匆踏上了新婚之路。

有人把婚姻喻為人生的轉折點。男人尚且如此,女人哪能例外。

然而,婚後的生活並沒有給鳳女生命的節奏譜上亢奮的旋律,相反,她的脖子被套上了生活重擔的沉重枷鎖,丈夫那老實得有些迂腐的性格,根本不是個能撐得起家庭門面的漢子。眼看著人家的男人一年總能賺個千兒八百的,可自己的丈夫在窯上打零工只能自己混口飯錢。

“這日子啥時候才能熬出頭呀!”苦撐著那帆由於負載過重而變得凝滯不前的生活小舟,鳳女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透過那扇合不攏的破窗欞,數著夜空中的星星過日子。

她為了情人趕走老公,而迎來的卻是死亡陷阱,1993年南通自殺疑案

鳳女好不容易熬到了1984年。

夏天的午後,她守著幼小的兒子正打愣,眨眼間,天邊一片烏雲翻卷而來,幾聲悶雷過後,唰唰的暴雨傾將而下,黃豆粒大的雨點打在地上,四野一片煙雨溟濛。路上的行人急忙到她家屋簷下避雨。這時,一個青年小夥子挑著雞籠跨進她家門檻,鳳女一眼就認出是她弟弟小時候的同學蔡建國。

“國兒,原來是你!你不是在窯上打工嗎?怎麼做起小生意來了?”帶著三分驚訝和疑惑,鳳女脫口而出。

“窯上沒做頭,販苗雞鴨賺點錢,你那位呢?”說著,蔡建國掃視了屋內一遍。

“看你身上都淋溼了,當心著涼,還不快把上衣脫下來。”鳳女答非所問,她轉身取出丈夫的襯衣又遞上一條毛巾給蔡建國。

年僅21歲的蔡建國,從鳳女嗔愛的話語中領略到女人的溫情,莫非她……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按捺不住青春的躁動,趁接毛巾之際,輕輕地從鳳女那粗糙的手上滑過,“瞧你苦成這個樣子!”

鳳女結婚四年,從未聽到自己的丈夫對她說過這樣疼愛的話,她長嘆一聲說:“也不知前世哪輩子造了孽,讓我攤上這麼個窩囊廢,唉!你成家了沒有?”

蔡建國十分專注地聽著鳳女的訴說,聽她問到這裡,苦笑地搖了搖頭。

雙方誰也沒有再把話題向下延伸,一番沉默之後,隨著雞籠內苗雞嘰嘰喳喳的叫聲,打破了這死般的寂靜。

不知是啥時候,外面的雨已悄然停歇,蔡建國起身說道:“鳳姐,我該走啦!”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大團結”:“給孩子隨便買點什麼吧!”

“不……別……這怎麼行呢?”

“留著吧!這些時,我在外混得還可以。”

鳳女一激動,眼眶不覺有些溼潤,她手捏那張微微散發著蔡建國體溫餘熱的鈔票,溫順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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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建國離開了鳳女的家,但這次短暫的相聚卻在他倆心靈深處漾起了一片不平靜的漣漪。

打這以後,蔡建國販賣苗雞苗鴨經常到風女家歇腳。

不知怎的,每見那不期而至的他,鳳女竟覺得心頭“突、突”地跳得厲害,每次都是慌亂地為他又是倒茶又是讓座;彷彿翹首盼來了出遠門的親人一樣。而蔡建國每到此時總是擔子一放,便幫著鳳女忙個不停,以此喚起鳳女對他的好感。久而久之,他倆之間也就不再那麼拘謹了。

這是一個夏收的季節。那天下午,鳳女正忙著收割麥子,蔡建國來到了她家,見鳳女正忙,便也直奔田間,倆人你捆我挑配合得是那樣默契。

就在那個薄雲遮住月亮的涼爽夏夜,他第一次那樣貼近地聽到了女人勻稱的呼吸聲;而她則揹著自己的丈夫投入了第二個男人的懷抱。衝破了第一道本不該逾越的感情鴻溝之後,兩人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每當夜色降臨,鳳女總要獨自一人悄悄地守在村口,等待著蔡建國的到來。兩人明來暗往,不知不覺中度過了一段“露水夫妻”的生活。

那一年,正好碰上吳庸外出打工,而就在這一年中,蔡建國幾乎有三分之一的時間住在鳳女家中。隨著和他接觸的增多,鳳女對她那個本來就沒有能建立起夫妻感情的家庭終於開始動搖了。

“我要與他離婚,跟你在一起。”鳳女說。

蔡建國一訥:“別這樣,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嗎?”

或許是怕引起眾人的唾棄,或許是他對鳳女根本就沒那個意思,面對鳳女流露的心願,蔡建國婉言拒絕了。

然而,痴情的鳳女依舊愛戀著蔡建國,正當她細細品味著這偷情生活給自己帶來的歡心愉悅的時候,鳳女的丈夫吳庸結束了在外打工,回到了鄉里那兩間雖說簡陋但卻曾給他留下溫馨記憶的小屋。這位渾身上下浸透了泥土味兒的男人,並沒有從妻子不悅的神態中窺視出他離家後自個兒女人的感情變化。吳庸回家後,蔡建國雖說是不敢貿然造次,但倆人在暗中卻一直沒斷過往來,天長日久,居然斷斷續續地維繫了五年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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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蔡建國與鳳女仍保持著那種關係的同時,他又與一理髮女勾搭成奸,結果因為一次口角而鬧翻了臉,一段短短的接觸就此匆匆畫上了句號。然而,不甘寂寞的蔡建國,在咀嚼這段苟合之餘,他似有所悟地覺得,自己應該有一位年輕的妻子,應當有一個自己的歸宿,而這一切卻是年長他七歲、且早已身為他人之妻的鳳女所不能給他的。可這些想法,在一往情深的鳳女面前,他雖幾番躊躇,卻終難開口,於是,在盤算一番之後,他終於以外出打工為由,離鄉捲入了那股灰色的渦流,結果一去杳無音訊。

而那年歲末的隆冬,不知內情的鳳女則在熬過了一段令她魂不守舍的痛苦離別之後,又從那些沿著被積雪覆蓋著的田壟上零零落落走回鄉里的“打工仔”們的身影中,升騰起一種難以言狀的希冀,她是知道那是一種像浮萍飄在水上會隨風飄移的情感,但她又十分執著地在心底裡慢慢等待著。

她很相信“心誠則靈”,事情的發展也很富有戲劇性的味道。一段本已了結的婚外苟合卻在一次意外的巧遇中把他倆再度引入生活的誤區。

那是一個已經靜寂下來的鄉村小夜,鳳女去鄉醫院探視生病住院的父親。在跨入病房的瞬間,鳳女驚住了,就在這病房的另一角,一雙是那樣讓她感到熟識的眼光忽然朝自己身上射來。

她為了情人趕走老公,而迎來的卻是死亡陷阱,1993年南通自殺疑案

世界就是那麼小,事情就是那麼巧,他不是別人,正是鳳女朝思暮想的蔡建國。蔡建國因為陪伴自己生病的爺爺在這鄉醫院一呆就是半月之久。而聽說父親生病住院後的風女,匆匆趕到這裡後,未料到第一眼見到的竟會是他。

蔡建國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生活中竟會有這樣的巧事,他說不清是帶著一種怎樣的感情,在這塊狹小的空間裡與鳳女再度相遇,那滋味不知是甜是酸。

一段沉默之後,鳳女首先開了口:“你也在這裡陪人?”她頓了一下,又囁嚅道:“這些日子你到底在哪裡?叫我……”

她望了一眼躺著的父親,話說了半截,又咽了回去。

面對一往情深的鳳女,蔡建國心裡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滋味在攪動翻騰,這麼長時間的分離,已使他對她的那份戀情逐漸淡卻,他已不再如過去對她那般迷戀。但望著她那雙脈脈含情的熾熱的眼睛,蔡建國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負疚之情。往昔那段耳鬢廝磨的日子,畢竟是難以全都忘卻的。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這些日子,爺爺病了,忙得什麼都顧不過來了。”

鳳女掩飾不住自己對他的心疼之情,說:“你還沒吃晚飯吧?到我家去,我叫他來換換你。”

他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按著鳳女的吩咐,吳庸去醫院換回了蔡建國。靜靜的病房裡,吳庸孤獨地陪伴著兩位年長的病號,覺得時間實在難熬,他時不時地向窗外張望著,巴望著蔡建國能早點來,好把他替回去。

離開醫院後,蔡建國隻身來到鳳女家。走進那熟悉的小院,不禁又勾起了他對往日的思念。鳳女見蔡建國如約到來,心中好不喜歡,她情不自禁地撲向蔡建國,他愣了一下,隨即便墜入了脈脈的溫情之中。

月近西斜,守候在病房中的吳庸遲遲不見蔡建國來換他,心中不免納悶起來,他悄悄走出病房,向家中奔去。只見那小門虛掩著,他覺得有些蹊蹺,推門一看,不禁愣住了。只見自己的老婆和蔡建國摟在一起,正混得火熱。撞見這種場面,吳庸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他漲紅著臉,正要怒吼,沒想到鳳女把臉一拉,倒先開了口:“你要好好的,咱們就這樣湊合著過,要不,乾脆各走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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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庸就像有一根魚刺哽在咽喉上,只覺得那股火上不來又下不去。他咬了咬牙,一聲沒吭,扭頭闖進了西屋,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原以為一場打鬥在即的蔡建國,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如此急轉而下,就在吳庸轉身闖入西屋的那一瞬,蔡建國不僅從驚悸中得到了解脫,而且更加感受到了鳳女在夫妻間絕對權威中可以得到的依賴。

或許是由於吳庸的怯懦給鳳女和蔡建國的苟合添了一份膽量的緣故,就在那個彎月西沉的晚上,吳庸終於被趕出了那間曾容納過他和妻子共同生活了12年的房間而被蔡建國取而代之。

如果說開始時吳庸對此事還表示出不滿的話,而到了後來卻讓人感到了悲哀——

面對家庭中陡起的變遷,他居然表現出了極大的麻木,他渾渾噩噩地讓出了那一方他本不該讓出的角落。

當鳳女門前那條彎曲的土埂隨時間的流逝而反覆地重疊上蔡建國的腳印時,這件不光彩的鄉間軼聞。終於從女人們的嘴中被傳了出去。

眼睜睜地看著事態的發展,鳳女的父母在閒言碎語中實在支撐不住了。在恨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不體面事情的同時,也隱約著一種對女婿怯懦無能的抱怨,但這種話又怎麼能說出口呢?他們把女兒叫回來,下了命令:明天,你必須要把他趕走,否則,我不打斷你的腿,我就算是你養的!”父親咆哮著,吼聲撞在小屋斑· 駁的牆壁上,發出“嗡嗡”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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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悠悠和憤怨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深深刺痛著鳳女那顆痴迷的心,淚水順著臉頰撲簌簌地往下直落。

她確實把整個身心掏給了蔡建國,然而,陷入感情深潭中的她,卻並沒有真正能認清闖入自己生活圈中的這個男人,她的那片痴情,使她無法認清,她為之付出全身心的那份“愛”,卻是一枚永難成熟的苦果。

此刻,鳳女家中,蔡建國正等待著鳳女的歸來。在那次長時間的分手而又在醫院邂逅後,他和她又在磕磕絆絆中共同生活了五個月。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愈發厭倦了這種生活。為此,他曾幾次提出要結束這種關係,但每次得到的卻是鳳女的漣漣淚水和要死要活的糾纏。鳳女的那種纏綿和執拗,使他在感到膩味的同時又隱隱有了一種難以擺脫的惶惶不安,他好生懊惱。所幸的是,這次鳳女在他的再三勸說下終於回了孃家。他知道她將會得到的一定是那嚴厲的呵斥和令他倆分手的最後“通牒。”因此,儘管夜已深沉,他仍在眼巴巴地等著她回來,等她先開口說出那句分手的話,然後,就自由自在地離她而去。

月兒西沉,鳳女終於神情沮喪地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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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國兒,我們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蔡建國沒有想到,鳳女竟會作出如此的選擇,如同從頭到腳給他澆了一盆冷水。他冷冷地說:“沒有錢。往哪裡走?走出去還不是死路一條?”

風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淚水湧出了眼眶。

見鳳女這般神態,蔡建國忽覺得心跳,他用一種

狡黠

的眼光偷偷斜視著神情黯然的鳳女,浯調傷感地說:“倒不如咱倆一道去死,人間成不了夫妻,我們到陰間去做夫妻。”

鳳女愣了下,隨即便淚流滿面地撲向蔡建國的懷中,嚶嚶泣道:“我生是你蔡家的人,死是蔡家的鬼,你咋說我都聽你的……”

善良而又痴情的鳳女,本想從乏味的生活圈中另闢蹊徑,結果卻使自己陷入了不能自拔的痛苦之中,她更沒有想到自己已步入了那可怕的陷阱邊緣。

一心想要擺脫她的蔡建國,從她的內心表露中頓生詭汁,他知道殺人會償命的道理,但他想,如果誘她自殺,自己不就擺脫了麼?於是,一幕帶著血腥味的騙局,便在這種卑劣心態的支配下釀成了。

他終於把話題引入了自殺方法的選擇上。

“我們一起喝‘呋南丹’死吧!”鳳女提議道。

蔡建國知道,“呋南丹”是一種劇毒農藥,只要喝上少許,那可就要假戲真唱了。他眼珠一轉說:“我不喝農藥,我用刀死。”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我倆一起死到我祖母的墳上去!”

鳳女默默地點了點頭,眼淚又成串地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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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起床後,鳳女把“呋南丹”農藥用水拌和在一隻小塑膠壺裡,蔡建國則一聲不吭地坐在門旁磨著一把生鏽的殺豬刀。眼前的這番情景,自然更使鳳女深信不疑。她忽然覺得對不起蔡建國,但又實在斷不了那段情緣。她相信憑著這份真情,在陰間一定會是美滿的一對。

一切都按照約定悄悄地進行。

天黑之後,鳳女特地換了套蔡建國給她買的衣服,冼洗臉,對著鏡子梳妝了一番。蔡建國也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西服。鳳女身帶農藥,蔡建國則把刀藏在身上,倆人一起向著唐港村的那塊墳地走去。

途中,蔡建國忽然止步,神情肅然地對風女道:“我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留幾句遺言吧。“邊說邊掏出日記本,執筆寫道:“不要分離,一起火葬。”

鳳女信賴地望著蔡建國,點了點頭。

接著蔡建國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說:“我叔爹老對我們的事說三道四的,先到那裡去一趟,出口氣再死才舒服。”說著,不待鳳女答應,徑自繞道東去。鳳女只得茫然相隨而行。

兩人敲開了蔡建國叔祖父家的門,老人見蔡建國這身打扮,又帶著鳳女,忽然半夜登門,不知出了什麼事,急忙從床上坐起。蔡建國劈頭說道:“叔爹!我倆的事,你以前費了不少心,現在用不著你再管閒事了,只請你轉告我父母一句話,我們生不能做夫妻,死後就把我們合葬在我祖母的墳旁。”話剛說完,便扭頭衝出門外,疾步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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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女先是一愣,見建國猛然離去,自以為他一定是奔向其祖母的墳邊殉情去了,便呼喚著蔡建國的名字追尋而去,於是,出現了本文開頭的那一幕。

鳳女沒有猶豫,帶著一片痴情、帶著一腔寄託,喝下了為自己走向死亡而準備的那小瓶劇毒“呋南丹。”她哪裡會知道,就在她呼喚著“國兒”的名字走向黃泉之路的那刻,蔡建國正躲在墳地不遠處一片棉花地中,窺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荒郊野外的那片墳地,在一場陡起的風波之後,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當悄悄田野蟲鳴又起時,藏身在那一片棉花地裡的蔡建國,忽地覺得惶恐起來,他挪了挪那雙蹲得過久而有些發麻的雙腳,在朦朧夜色中,又抖抖瑟瑟地潛伏到村子附近的蠶桑田裡。

夜靄中的唐港小村,因為鳳女的突然死去而失去了往日小夜的那種靜謐,人們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紛紛議論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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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兒不會和風女一起自殺的,他不會跑遠,肯定躲在哪裡。”

“風女死得不明不白,這人命關天的事,我們到派出所報案去!”

幾個人一經提醒,便自發地向著派出所零零落落走去。

蔡建國見此番情景,頓時慌了神,他欲阻不得,欲喊不能,好不容易擺脫了鳳女,沒想到漏子竟被捅得這麼大。

“這麼一弄,自己豈不要被搭進去?”他不由一顫,渾身亢起塢皮疙瘩。恐慌中,竟無意觸到了隨身攜帶的那把磨得鋒利的殺豬刀。他瑟瑟地望著那把在幽暗中閃耀著森冷寒光的銳器,忽然一個念頭油然而生:“我何不造個假象就說自殺沒死成?”想到這裡,他硬著頭皮撥出了那把刀,但當刀舉起時,卻不由一陣發怵,怎麼也下不了乎,猶豫再三,他終於把心一橫,顫抖著用刀刃在自己的肚皮上輕輕劃了一下。血,終於順著傷口慢慢地滲了出來。

他又讓那滲出的血染紅在襯衣上,然後捂著隱隱作痛的傷口,趁著黎明前的黑暗,悄悄地潛回了家中。

就在他為自己的擺脫而設下的“精明”圈套感到暗自慶幸時,公安機關的視線已經盯住了他,鳳女自殺之謎終於在他一番無力的抵賴之後昭然大白。

她為了情人趕走老公,而迎來的卻是死亡陷阱,1993年南通自殺疑案

一個人倫喪盡的騙局在這大牆之下的鐵窗內被和盤托出,其歹毒之心足可從中窺見一斑。

面對嚴正的法律,蔡建國那顆畸變的心靈,終於感受到了良心的震顫,他開始為他的罪孽而感到痛苦和悔恨。鐵窗之下,他捫心自責:“我錯了,我不該騙她去死,我不該用這種方法來擺脫她。”

然而,覆水難收,換回這種自責的代價畢竟太沉、太晚……

有人說,社會是一個深奧莫測的多稜體,構成社會基因的每個人都將在這裡被折射出他人生中或是善良、或是醜惡的一面,當他倆分別從執行的人生軌跡上消失的時候,生活中的人們,又該從中得到怎樣的啟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