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禮故宮
16歲學藝,
拜師當代中國工藝美術大師。
曾為故宮倦勤齋進行修復工作,
受到故宮博物院專家們的高度評價。
她是蔡紅光,
東陽竹編金華市級非遺傳承人。
2005年,蔡紅光推開沉寂已久的宮門,跟隨著師傅何福禮走進故宮內最為豪華的場所——“倦勤齋”,開始了漫長的修繕之旅。
故宮“倦勤齋”,
乾隆當太上皇以後的住所。
室內嵌竹絲掛簷,
鑲玉透繡扇。
一派江南風韻,
精緻而又優雅。
縱觀整個空間,
100多平米里幾乎全部是竹編工藝,
就連床和書架也有竹絲鑲嵌和雕刻。
因此,
倦勤齋被譽為故宮內建築級別最高,最為豪華的場所之一
。一直以來,由於
修復技術難度高
,從未修繕與對外開放,直到蔡紅光與其師傅何福禮的到來。
蔡紅光至今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倦勤齋時的模樣,輝煌而又震撼,猶如一個龐大的竹編博物館,但細看卻能發現許多歲月的痕跡。
千年前工藝精湛的寶貝上附著塵土,一些
格扇、角牙
因年深月久蟲蛀風化,
竹絲掉落,缺損
;乾隆皇帝
御床的床沿板
,圖案損壞嚴重
,有些甚至一碰就會全部散架;200多年的時間洗禮下,
竹絲顏色各異
,有黑色、棕色、紅色、金黃色……
面對這一情景,內心激動的蔡紅光逐漸變得平靜,她開始清晰地意識到修復背後的困難與挑戰。
修舊如舊是整個團隊面臨的第一個挑戰,
修繕“格扇”和“角牙”上缺損的竹絲,首先要確保竹絲的粗細、厚薄、長度完全一模一樣
,以達到“天衣無縫”,這實在是一件有相當難度的精細活。
為了做好這門精細活,蔡紅光心如止水,完全與安靜的故宮融為一體,每天不斷地重複著劈篾為絲、精編細織的手工活。
6月中下旬的北京,酷暑難耐,故宮分配下來的工作場所裡沒有電風扇,更沒有空調。揮汗如雨,渾身溼透對於竹編修復團隊的4人來說是常事。不僅如此,他們的所有工作都需要在故宮的攝像鏡頭、聲音監控等設施的監督下進行,同時央視攝影機也保持著不間斷的跟拍。
然而,這些機器裝置絲毫沒有影響到蔡紅光的狀態,她沒有抱怨也沒有懈怠,跟著師傅何福禮一起,攻克了不少技術難題。
在倦勤齋修復過程中,
有一個環節極為困難,
那就是失傳已久的“翻簧”工藝。
為了修復“翻簧”工藝上的圖案中,
蔡紅光跟著師傅不斷地研究與嘗試,
最終找到了修復的方法。
“翻簧”選用的竹子,
太老、太嫩、太脆都不行,
必須是生長期為3-5年,
冬日裡朝南且生長在黃土上的。
然後將竹簧進行軟化,
軟化後像紙一樣薄,
又像布一樣柔軟,
才能在凹凸不平的木雕圖案上進行鑲貼。
就是靠著這一點點,慢慢地鑲貼,
整個倦勤齋才修葺一新。
在蔡紅光的心中,這次的修復之旅是為“進修”,是一次極為難得的學習機會。為此,
她一做就是近十年的時間,劈篾、精編、修繕……她不斷精進著自己的手藝。
對於竹編,蔡紅光發自內心的喜歡。
16歲開始學習這門手藝,每天工作至少10小時
,有時候坐在窗邊工作臺,影子由長變短,再由短變長,自己都不知道。
2009年,
在半立體竹編
《九獅圖》
中,
蔡紅光承擔了繡球的編織工作。
用三種顏色的超細竹絲,
編織出六角穿絲菊花圖案,
其中最細的竹絲直徑僅0。025毫米。
巴掌大的繡球,
蔡紅光用了3個月完成,
挑戰極高的精細度,
結果把一雙眼睛熬壞了,
紅血絲從此再也無法褪去。
不僅如此,蔡紅光還用女性特有的柔性,賦予了東陽竹編更為精緻細膩的感覺。
竹編《海螺》
,
首次運用了高密度褶皺。
凹陷處連手指頭都伸不進去,
她硬是靠著手感,
藉助一枚釺子,
完成了這件作品的編織,
獲得了
百花獎金獎
。
如今,無數獎項加身的蔡紅光仍在不斷挑戰自我。在她的眼中,竹編工作中有著永無止境的挑戰,值得她為之奮鬥一生。
她笑著說:“我唯一的愛好就是竹編,竹子是我的閨密。”
人生如竹,這也許就是蔡紅光最好的寫照,也是她唯一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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