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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烏缸窯村:古窯重燃 古村新生

作者:由 浙江日報 發表于 收藏日期:2022-02-03

缸窯屬於哪裡

義烏缸窯村:古窯重燃 古村新生

義烏市義亭鎮缸窯村地處義西南,距義亭鎮五公里。雖無名勝,但有陶器生產自漢代以來歷經千年而不衰、雕刻精細嚴謹大方的明清徽派古建築群以及民俗特色濃郁的缸瓦泥房等,吸引著八方遊人尋訪踏足而來。

徜徉在石路古道間,端起一碗香醇的老黃酒,隨著遠去的歲月,叩響一座座青磚黛瓦的老屋,撫摸時光在缸瓦泥房上留下的歲月痕跡,轉身間一曲優美的婺劇已悄然入夢來……如今,龍窯中的千年窯火,正將缸窯古村的發展煅得火紅。

義烏缸窯村:古窯重燃 古村新生

1 走進缸窯 聆聽千年製陶往事

淘泥、裸泥、拉坯、修坯、捺水……如今在缸窯村的製陶工坊中,這種原始的製陶工藝仍在延續。在恰到好處的揉捏旋轉間,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閃耀中,帶來人邂逅屬於這所村莊的“過去”故事。

在漫長的歷史中,缸窯古村曾世代以製陶為生,一處處清晰的古窯遺址和隨處可見的陶瓷碎片述說著發生在村莊中的一段段製陶往事。因松樹茂盛,地形東高西低,北宋時期缸窯村內便有人開始燒窯做缸,直至三百年前,漸成村落,取名為“缸窯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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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史料記載和缸窯出土的漢代陶器文物考證中,我們還可以將缸窯古村的製陶歷史追溯到久遠的漢代時期。無論是作為陶器生產地還是使用地,都說明缸窯古村與陶器有著上千年的相互依存歷史,在漫長的碾揉、塑型、燒製中,逐漸熔鑄成了村莊厚重的陶器文化。

龍窯是燒製陶器窯爐的一大載體,最早出現在商代,因多依山坡之勢傾斜砌築而成,形同臥龍,故名龍窯。從最早的“鶴窯”到北邊與其相鄰的“老窯”和“新窯”,再到於“鶴窯”的南面新建的“中窯”和另一“新窯”,最後加上1969年在村北郊建的長窯,鼎盛時期的缸窯村,曾先後出現過6座龍窯。

從漢代、北宋、清末民初至解放初期,在這裡,龍窯的烈火曾經晝夜不停歇地燃燒。窯頭煙囪冒出的火焰,遊若蛟龍,伴隨著鼎沸的人聲、車輪滾動聲,串聯起了缸窯陶器文化的發展足跡,撰寫一代又一代缸窯人用火與土淬鍊的傳奇。窯火興旺中,周身浸潤著陶土味的老工匠們,用傳統的手藝,完成了從泥塊到百態的塑造,在每個陶器上都留下人工的痕跡。

義烏缸窯村:古窯重燃 古村新生

缸瓦泥房是缸窯村製陶歷史的獨特建築結晶。

在20世紀六十年代,缸窯村的製陶業到了鼎盛時期,成了村民賴以生存的主要經濟來源。縱橫交錯的巷道中,幾百號製陶師傅散落其間,素有“八位大缸師傅”“專做小貨師傅”“看火師傅”之說,形成了互比技藝、擇優拜師、爭優評先的大生產格局。

“在當時,缸窯村成年男子幾乎人人都會這門手藝,如今村裡在世藝人尚有百名以上,這些製陶師傅都是古陶技藝最有力的繼承者,亦是缸窯製陶這項非遺的寶貴傳承人。”缸窯村黨支部書記陳躍俊介紹道。由缸窯村生產製作的陶器,因品質精良和質量上乘,迅速在全市乃至全省的市場上佔得了一席之地。

罈罈罐罐、樸素如泥,卻包裹著村莊層層疊疊的希望,在古往今來中帶領老百姓走向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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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滿時光痕跡的老牆。

2 行走缸窯 感受古村原始肌理

要問缸窯古村最美的時候?村民們回答,大抵是雨後初晴的時候。

趁著巷道旁葉片和花苞上的水珠還未滴落,輕輕地步入橫平堅直的村巷之中。任由著細雨微風打溼的青磚灰瓦,在絲縷的陽光下泛著溼潤的光澤。伴隨著來人踏足腳步的韻律聲,青石小巷中的煙雨漸漸升起,悠然爬進了深深庭院的雕花木窗。佈滿時光痕跡的老牆,古村中潑墨渲染似的光影印象,美麗得恍如夢境。

道道相連、巷巷貫通,從村東南西北貫穿而來的各巷道,構成了古村“田”字形路網。依偎交錯的巷道間,古建築群點綴其間,打造出一方風韻獨特的景緻。一邊觸碰歷史繁華,沿著巷道穿越千年;一邊享受餘暉靜謐,靜靜聆聽古建築訴說往事,在缸窯古村的時光便這麼緩緩踱過。

村內的古建築群以徽派建築和缸瓦泥房為主,徽派古建築群大都建於民國時期,與相鄰的十四間、九間、十六間以及黃酒作坊構成環形古建築群,粉牆黛瓦間承載著獨特的藝術魅力和民俗文化內涵。缸瓦泥房則是由酒罈、碎缸片堆砌而成,屋內用石柱搭建,就地取材,結構簡單,成本低廉,過去用於陶器作坊或居住。

義烏缸窯村:古窯重燃 古村新生

行走在缸窯古村間,既可以一邊觸碰歷史繁華,又可以一邊享受餘暉靜謐。

“缸瓦泥房是缸窯村製陶歷史的獨特建築結晶,在製陶鼎盛的時期,為了免去來回奔波,工人便開始在村內定居下來,於廠址附近就地取材,建造了由黃泥、罈子和瓦片堆砌的簡易房屋,因其結構穩定,經歷歲月變遷和時代更迭,依然被後人一代代相傳下來。”陳躍俊介紹道,至今村內保留著的十多處缸瓦泥房,依舊儲存著原始的格局和風貌。立於其前,可以細細品味古村度過的炊煙四季,別有一番風味在心頭。

白牆黑瓦、飛簷微翹,在缸窯村內,飽經滄桑的陳氏宗祠猶如一顆明珠,鑲嵌在村舍之間,當人們緩緩推開老祠堂古樸而厚重的木門,伴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響,時光深處的滄桑鉅變在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來。

坐東朝西的徽派古建築內,安放著關於村莊歷史溯源、民俗風情、文明新風等方方面面的書籍和物件。對於傳承村莊文脈,缸窯村民有著骨子裡的使命感,追究過去的原因,與未來的究竟,由此身披五百年的雨雪風霜的古祠堂,而今又煥發新生機,搖身一變成為村文化禮堂,缸窯的千年文脈有了一個固定的傳承地。

如今,同陳大宗祠一樣,更多地以陶文化為主題的旅遊開發佈局集中在缸窯古村的西面以及北面。西面以古建築、陳記酒釀造、婺劇演出、龍眼古井、文化禮堂、農業觀光為重要歷史因素,北面以陶藝開發為主要專案,整個村落呈現古老歷史遺蹟和現代陶藝文化相融合的良好發展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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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交錯的巷道間,古建築群點綴其間,打造出一方風韻獨特的景緻。

3 展望缸窯 一座窯的不同時代演繹

每逢假期和週末,義亭鎮缸窯村“陶藝體驗中心”就會迎來遊客高峰期。體驗式的陶藝互動模式使這裡成為市民親子游的好去處。陶藝大師創作室、陶藝產品陳列室、傳統陶藝示範廳、陶藝體驗廳等分設而立,重現昔日村落製陶的繁盛場景。

而與人來人往的陶藝體驗中心毗鄰的,便是缸窯古村內建於1969年的一座老龍窯。兩年前,老龍窯復燒,重現了當年烈焰熊熊的火熱景象,再現了義烏千年製陶傳統燒製技藝,也揭開了千年缸窯塵封的文化歷史,

千年的龍窯還能燒出些什麼?因著龍窯重燃的契機,缸窯古村開始進行了新蝶變,也給出了這個問題最好的答案。這些年來,古村以陶藝文化為繡花針,一路穿針引線,將村落內的古建築、非遺文化細細密密串聯在一起,悠長的村落歷史得以迸發出新的光彩。

自此以後,看古村的人、玩陶泥的人……絡繹不絕地光顧這裡。陶坊間的工匠,依舊每日安靜坐在工作臺前,雙眼專注地盯著漸漸成形的胚胎,給每一個來客介紹著這門傳承千年的技藝。寒來暑往,彷彿只有時間,在老龍窯和工匠之間疾馳,其他都依舊守著舊時的傳統樣子,見證著古村從歷史深處走來,再走向更遠的遠方。

六年前,陳躍俊來到缸窯村當了黨支部書記,對於當時缸窯村的陳舊面貌,他仍舊記憶猶新。“我們想要保護和建設古村落,但第一沒有資金,第二不知曉政策,第三也沒有可以直接利用的場地,在當時這個美好的心願根本找不到方向來落實。”

陳躍俊回憶,2013年下半年,透過向村民借錢,向鎮裡籌款,就這樣東拼西湊湊齊了古村的第一筆發展基金,並立馬著手開通了缸窯自己的公眾號,古村開始以“梳妝打扮”後的新面貌剝開歷史的塵埃走到世人眼前。

影視劇拍攝地、熱門旅遊地、傳統教育示範地……多年的古村落建設,賦予缸窯多重文化標籤。作為我市較早一批開發起來的傳統村落,缸窯早已擺脫了橫亙在其他諸多古村落前的桎梏和困惑,沿著一條由各個專家學者、村民幹部等群策群力後而規劃出的康莊大道,大踏步向前發展。那便是將整個村莊當成一個博物館來保護髮展,存在其中的每一幢建築、每一種文化,都既保留著歷史的厚重,也沾染這時代的鮮活。

行走在古村落的巷道之間,既可以在斑駁的古建中觸控歷史的繁華,也可以在安靜的巷尾享受餘暉的靜謐。聽著陳躍俊講述起傳統與現代交織而成的點滴生活,著實令人嚮往。

在傳統村落現在以及未來的規劃中,我們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缸窯的美好樣子。開春,一座座龍窯遺蹟基礎上打造而成陶主題公園,芬芳吐綠,遊人在裡面賞景、散步,猶如置身於春景圖之中;而在村內已成功修復的四成古建築中,商家、文創工作者正迎著清晨的鳥鳴開門迎客,等待著新一日的熙熙攘攘;而在早已建成的中小學生研學基地中,孩子們稚嫩的心靈徜徉在陶藝、制酒、婺劇以及各非遺專案繪就的文化海洋之中,自在學習……

在陳躍俊的眼裡,產業打造和古村發展的順利結合將帶著這個古老而富有活力的村落駛上發展快車道。“現在我們在打造文化藝術村專案,分陶藝基地、寫生基地、業態專案、眾創等諸多部分協調發展。”他說,如今村裡已和義亭鎮上透過協商,制定了一系列缸窯引商的優惠政策,並結合“紅糖飄香”旅遊精品線,實現一加一大於二的最最佳化發展。

比如商戶入駐,店鋪的租金頭三年全部免費,享受優惠的前提便是保證每一家入駐的店鋪必須在每年營業320天,以此形成良性競爭機制,這樣整個文化專案才會鮮活。“目前都已經有十幾個專案準備落地了。”談及未來的發展,陳躍俊躊躇滿志,當然這些信心更多的是來源於他對這座村莊的文化認同。

時光如白駒過隙,如煙的往事衍生了缸窯古村生生不息的人文故事與民俗積澱,而這些歷史故事在文化的活態傳承中延續為關於一座村莊、一幢建築、一口古井、一條老街、一門技藝的具體記憶,啟用傳統村落,吸引著遊客去切身感知這份代代傳承下來的古村落原生態文化魅力。

歲月遷徙、世事流轉,全新的缸窯即將蝶變重生。

(原標題《缸窯村 古窯重燃 古村新生》。原作者張靜恬。編輯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