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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新星(第九十七期)周天行:葉底藏花一度,夢裡踏雪幾回

作者:由 人民資訊 發表于 成語日期:2022-03-15

不相違背怎麼造句

「本文來源:科普中國」

本期受訪者:周天行,女,江蘇蘇州人。畢業於蘇州中學,現就讀於英國華威大學計算機科學專業。曾獲第九屆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最佳青少年作品金獎、科普科幻一等獎、北大培文二等獎等多種獎項。入選“世界華人當代科幻群英譜” 和“培文之星”。作品發表在《知識就是力量》《科學大眾》《新世紀智慧》等刊物上。2019年初成為江蘇省科普作家協會會員並被聘為科幻專業委員會委員。代表作品《人類往事》《遺忘島》《渺小與被渺小》等,著有中短篇科幻小說《蘇州往事》《創世紀》等未刊。

校園新星(第九十七期)周天行:葉底藏花一度,夢裡踏雪幾回

採訪實錄

高校科幻:得知您的創作之旅得益於家庭的薰陶,同時在父母的引導下閱讀《三體》,那麼您是如何定義“科幻”的呢?對您來說科幻意味著什麼?在您的生活和學習中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周天行:有關“科幻”我曾多次被要求做出解讀。在百度百科中,科學的幻想,即根據有限的科學假設,在不與人類最大的可知資訊量衝突的前提下,虛構可能發生的事件。而在我眼裡,科幻是這樣的——漆黑中,一座小橋通向無窮遠處,我們透不過宇宙的深度,看不見終點。這不是一種幻想,這是對於未知的試探性的猜測,帶著對科學的尊崇與敬畏,也帶著對自己的卑微的自覺與自知。

曾經看到一句話這樣評價科幻:不過是披著科幻外衣的現實生活。例文是郝景芳老師的《北京摺疊》。在這部作品中,人類森嚴且殘酷的等級制度令人顫慄,可這又何嘗不是現實最形象化的寫照?郝老師用最露骨的文字編寫了一段被我們稱為“科幻”的故事,嘆的卻是一首自由與平等的輓歌。所以我在《渺小與被渺小》中寫:科幻不是在暢想荒唐的未來,即使它很有可能是未來的歷史書。科幻只是用一種足夠醒目的方法展示呈現,以宏大到幾乎浮誇的場面提醒你的渺小,提醒你莫被渺小。

看到過一則新聞:女大學生畢業後窮遊十年環遊世界,回國後發現根本無法融入現代社會。我們的科學社會正以驚人的速度追趕著科幻小說裡的鏡頭,一幀一幀地呈現在現實生活中,所以只要十年,我們之間就可以存在著幾乎似不同物種之間的鴻溝。更不用說近百年科技飛速發展,你們回頭看看過去的三十年,當人們手持來之不易的肉票於水汽朦朧的晨霧裡在肉攤子前排起長龍時,有誰的想像力能夠抵達微信支付的終端?這僅僅是三十年的變化。借用劉慈欣老師的話,未來如同盛夏的暴雨,在我們還不及撐開傘時措不及防地洶湧而來。它不斷重新整理你的生活、你的認知,也沖洗著你的世界觀、價值觀。而科幻,就是在暴雨將至之際,把它記錄下來。此役之後,科幻所記錄的多數會迅速地成為現實,歸入你平淡生活的一部分。你不會驚奇地認為我們的未來極具想象力,你會理所當然地接受它、認同它,這便是科幻的最終歸途。

我對於科幻的思考大致如此。

“科幻”二字之於我,是一劑救我的良藥、是命運轉折的關鍵詞,卻亦一度成為我的噩夢。與其說是科幻在我生命中扮演了這樣的角色,不如更確切得稱之為“科幻文學”。

我是一名徹頭徹尾的理科生。從高中分科開始,我選修了物理化學;到本科,我出國進修計算機科學,外人眼中的我似乎是位一折不扣的理科女。但科幻文學賦予了我另一層身份,或者說,它挖掘出了藏在深處的我、真實的我。

最初開始寫科幻是因為追星,追大劉。因為聽說全國中學生科普科幻作文大賽的決賽夏令營可以接觸到劉慈欣,我毅然決然地寫下了人生中第一篇科幻作為參賽作品。可惜當我衝進決賽,卻只在大螢幕上看見了大劉的頭像。是的,我沒有見到偶像,我只能看見螢幕上的他的嘴的張合,耳邊充斥著臺下兩千殺進決賽的科幻迷的尖叫吶喊,我站在此起彼伏的聲潮之間,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他們中普通通的一員。後來我的生活迴歸平常,時隔近兩年,我也接受了錯過唯一一次接觸偶像的機會的事實時,我突然被通知入圍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有機會在頒獎典禮現場再次圓夢。

圓夢的心情無以言說,而這一次的“意外”到底是紮紮實實地在那個在自尊與自卑間掙扎著長大的少女的十七歲平添了許多濃墨重彩。我獲得了青少年組金獎,於是數不清的記者採訪、數不清的媒體轉載評論、數不清的雜誌約稿,這些東西砸得我眼花繚亂懵懵然,有時甚至不能穩穩接住。我曾經在採訪中反覆NG,只為了流利地說出記者給我寫好的臺詞:我會在科幻創作的道路下一直堅定地走下去。這句話被許多人叫好,你也說他也說,誰都信以為真,包括我的父母,包括我自己。

但我也真實地享受到了、並充分地利用了科幻文學給我帶來的好處。在壓力山大的高中生活走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窟窿時,生活突然給了我一顆蜜棗,讓我意識到自己的長處。作為一名理科生,一名理應成日解析著幾何圖形、分析著物體的受力的江蘇理科生,我曾經沒完沒了地讀書、沒日沒夜地創作,我想拿著一疊一疊的手寫稿證明自己的厚度。那一段日子刻在我冰冷的青春裡,燃燒著少女對科幻炙熱的愛。我企圖在虛擬的科幻文學中逃避、控訴、吶喊、安眠,而後科幻竟投桃報李,將我接到現實中,給我頒了一枚閃閃的金牌。與獎盃一同交在我手上的,還有對我確認內心十分有利的至高肯定,和對我升學十分有利的優惠政策。綜合評價、自主招生、北京大學的特殊人才招聘……只是由於那年高考政策的改變,這些東西與我擦肩而過,而我已然成形的北大夢亦融化在高考這片無垠的大海中。

除此之外,我的寫作夢也因眾多獎項的獲得而不被父母反對了,這是最令我高興的。可這份突如其來的期待似乎很快變了味兒,他們開始要求我汲取生活中所有可利用的寫作素材,甚至花費大量的時間來幫我研究科幻文學與前沿科技。催稿、靈感、發表……這些詞我聽得厭煩疲倦,寫作因為長期任務化功利化而不再能夠給我帶來快感,我開始詞窮、想象力枯竭、甚至失去輸入和輸出的能力。後來一段時間我陷入無端的自責與懊惱,我好像再也寫不出東西來了。我心裡很久生長不出故事,習慣於自我推翻,且恨極了用漫長的情節圓一個最初的謊。有一天我提筆寫下十個字,權當自己為此作出瞭解釋:“近多傖俗之氣,了無詩趣。”

那個曾經炒得火熱的科幻女孩,最終敗給了現實。

我反感他人貼給我的標籤,不是厭惡標籤本身,只是害怕自己禁錮於此,寸步難行。我反感一切功利性的寫作,我反感一屋子的還沒讀的科幻書,反感那些虎視眈眈充滿愛意盯著我的word文件的雙眼。

我做了個決定,就在一瞬間做了個不允許後悔的決定。或許我將因為這個決定擺脫這樣的生活,不用為措辭抓耳撓腮,不用為靈感通宵達旦。我不知道那種在失控邊緣遊走的情緒會不會隨之消散,這種不確定性也許會增添我的幸福感吧。

我不顧所有人對我的期待,決定出國留學,學與寫作毫不相干的計算機科學;我決定放下寫作,放下科幻。我不情願這樣,卻懷著撞到南牆都不肯回頭的倔強。後來我在手記上寫:愈是張揚的放棄,愈是藏不住猶豫。於是在一個平靜的夜晚我哭了一場,祭奠一些終將逝去的東西,紀念最後一場絕不妥協。

我要向自己告別,對那被殺死的情懷與不可一世的底氣說再見。

如今的我選擇在另一個領域重新開始生活,偶爾遇到中國的同學說:你是周天行?是不是那個寫《人類往事》的?我做過你的閱讀理解!我會驚喜地反覆確認,在朋友的要求下講述自己有趣的追星曆程,或者聊一聊大家都喜歡的科幻文學。在同外國友人的交流中,中國科幻也給我提供了許多很有意思的切入點,只是說起這些時,興奮而遺憾。

葉底藏花一度,夢裡踏雪幾回。

科幻對於我依舊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和魅力,我也時不時地會透過文字的形式記錄下自己新奇的思想。還記得當時受到江蘇省科幻作協專業委員會的聘書時,我高興得第一時間分享給了曾經因科幻而結識的男友,他打趣我說,聘期只有五年,是不是五年後你就要過氣了?誰知一語成讖,過氣二字根本用不著五年那麼漫長的時間去書寫。其實我原也無所謂我站的位置夠不夠顯眼,採訪時的照本宣讀卻也並非不代表我的初心,但如果能夠平平淡淡地堅持當年在尖叫吶喊中彷徨失措的小女孩的夢想,那才是從一開始所追求的。我一直在寫,也一直熱愛。

校園新星(第九十七期)周天行:葉底藏花一度,夢裡踏雪幾回

高校科幻:您曾參加過全國中學生科普科幻作文大賽和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的角逐,那麼在生活與學習中您都參加過哪些科幻活動?有沒有印象深刻的?

周天行:2017年夏天參加全國中學生科普科幻作文大賽的時候也參與了同期清大紫育舉辦的科幻夏令營,這個在前文裡有提到過。在閉幕式中我參與編導和排演的科幻舞臺劇《抉擇》獲得三等獎。除去這些,那年夏天的北京很涼,知了聲卻震耳欲聾,我結識了許多革命友誼深厚的志同道合的朋友,還有,那個夏天很特殊,特殊到似乎我的回憶裡只裝得下這一個夏天。我以為那是夢結束的地方,卻不知是夢開始的地方。

2018年在重慶,我受邀參加了2018科幻高峰論壇,旁聽了國內科幻領軍人物們的圓桌會議。會議討論的核心內容現在已經模糊了,只記得活動舉辦前一天晚上我蹲在主辦酒店的門口等大劉,功夫不負有心人,蹲了幾個小時、甚至都和酒店員工混熟的我終於見到了翹課也要來見的偶像。我要到了大劉的簽名,還合了個影。後來我陪大劉坐電梯上樓,一個電梯裡,我不敢看大劉,臉憋得漲紅、心怦怦跳,一向口才好的我愣是一個字兒也沒從這張笨嘴裡擠出來。我知道這些事兒說出來挺丟人的,但是現在想起來好幸福,比吃重慶火鍋還要幸福。活動結束後,本有機會和各位老師共進晚餐,只可惜要連夜趕飛機,錯失了一次好機會。

同2018年,江蘇省機器人工程挑戰賽國際總決賽在蘇州中學舉辦,我在這次活動中主持了蘇州市青少年科幻沙龍,開展了“我與科幻”主題的講座,與各地趕來參賽的青少年和家長們互動交流,收穫頗深。

校園新星(第九十七期)周天行:葉底藏花一度,夢裡踏雪幾回

高校科幻:我閱讀了您的作品《人類往事》和《遺忘島》,優美而流暢的第一人稱敘述角度令人所動容。在這些故事中,有著對現實的反思,也有著對於人類社會規律的探索,那麼請問您寫小說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創作原則?以及對於描寫的風格有哪些追求呢?

周天行:很多人說我寫的都是幻想文學,我不以為然。我以現實主義的原則進行創作,但表達方式較為戲虐荒誕。有時經歷一些事情,我的心裡就長出一個故事,雖然也許與現實風馬牛不相及,卻蘊藏了許多的隱喻。這可能就是我寫作的特點吧,含蓄,有時晦澀難懂,但我有我表達的意圖。其實白日做夢是從小的毛病,我很少能長時間集中注意力,跑步時會擺弄肩胛骨上長出的翅膀,上課時保持警惕準備和闖進教室的常青藤大幹一仗。我會在莫名且無聊,不具有被拿上臺面談論的命題上鑽牛角尖,比如長頸鹿的脖子那麼長,哽咽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受?章魚有三顆心臟,心痛的時候是不是要疼上三倍?駱駝有長密濃厚的睫毛,想哭的時候是不是就不能說是沙子迷了眼睛?

我漸漸不跟人分享這些矯揉造作的東西,因為總有人對我說,你怎麼一天到晚都只會幻想。

於是我把真實的自己放在筆尖上,用理智的軀殼有條不紊地生活。

芥川龍之介說,理性教給我的最終是理性的蒼白。

如果生活的底色必然蒼白,那我希望文字是彩色的。

高校科幻:據我瞭解,你的創作靈感一定程度受了中國古典文學的影響,文學與科學在你的小世界裡是相通的。開始科幻創作後,對於中國古典文學你有著哪些新的認識呢?在文學與科幻的相通之中,您現在對於創作有著怎樣的認識呢?

周天行:將科幻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讓中國科幻走向世界的同時也宣揚傳統文化,這是我的一個創作理念,也是充分利用自身的優勢。我是一個底子裡很“文”的理科生,喜歡擺弄這些文縐縐的玩意兒,當然家庭背景也對我影響頗深。如果一定要說開始科幻創作後的我對中國古典文學有什麼新的認知的話,我覺得是意識到了文字與科學的異曲同工之妙。打個比方說,中國古代遣詞造句,雙聲疊韻是為最美,而這與當下時新的理論量子糾纏十分相似。宇宙間兩個粒子的雙生,構成了冰冷的數理公式間最浪漫的事。當然,我的創作只是為了記錄下這些浪漫,而非透過挖掘古典文學去強行製造話題。

高校科幻:我閱讀了您的《致不可言說——淺談寫作技巧和“突破語言界限”》,在這其中你提及作者寫出的作品在讀者那兒能夠觸發什麼,更取決於讀者自身,而非創作者。那麼現在或未來當創作與讀者的喜好出現衝突時,您是願意遵循自己的思路還是更多考慮讀者,向讀者的喜好靠攏?

周天行:其實在之前的思考中,這只是一個立場和目的的問題。如果我是一待剩名還未成名的職業寫手要靠筆桿子吃飯,那我必然會受利益趨勢寫出讀者愛看的故事。但這大大違候拆池背了我的初衷,如果寫作違背了寫作本身的意義,那就吊消這沒有必要寫作。

高校科幻:您的創作之旅起步很早,在創作超短篇小說與長篇小說中,哪一個對於您來說更有難度?對於想要或剛剛開始進行科幻小說創作的人有什麼經驗或建議可以分享?

周天行:對我來說,長篇小說會更有難度,因為這需要極強的構架能力、組織能力、語言功底,除此之外,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這是我目前最缺少的。

科幻小說的創作核心就是設定,設定合理且有新意是小說成功的關鍵。很多時候在創作過程中會過於關注刻畫情節、雕琢情感而忽略了科學,這一點值得注意。

高校科幻:您作為科幻圈比較少見的青年女性作家,您覺得女性的優勢和劣勢各是什麼?同時您認為女性作家創作的科幻文學是否有其明顯的特徵?

周天行:在閱讀女性科幻作品和自己創作的過程中,我明顯意識到女性關於科學幻想的張力沒有那麼強。較之男性作品中宏大的構思、理性的敘述、科學的推理等,女性的文字往往更注重情感和立意的處理,這也是很多女性作品被稱為“軟科幻”的原因。與此同時,由於一定程度上的反差,女性在科幻圈的話題度會更高,這些在之前我們所熟知的人事上皆可得到驗證。當然,最終還要要拿實力說話。

高校科幻:您曾榮獲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那麼與國外科幻創作相比,您覺得中國科幻又處於什麼水平?未來發展會怎樣?

周天行:“中國科幻是唯一可以走出中國,走向世界的文體。”這句話並不誇張。在過去中國文化的輸出並不算成功,大多數被國外褒獎的文學作品都揭露了中國底層人民生活的低俗與思想的醜惡。以一種獵奇的心態,對愈慘烈的事物施以愈高階的誇讚,當中國文化以這樣的方式被世界接受認可時,文化的輸出似乎走進了一個誤區。而中國科幻不一樣,由於《三體》《北京摺疊》《流浪地球》等作品的成功,中國科幻在國際科幻中的地位十分可觀。我與國際友人交流時也能發現,很多人都看過一些中國的科幻作品,這對正在發展中的中國科幻行業來說,已經是一個極好的開端了。

中國科幻的崛起帶來的商業鏈的發展也不容小覷,電影、傳媒、周邊等,近些年都因此得到了充分的培育發展。簡而言之,在中國科幻發展的黃金時代,我們的未來十分可期。

校園新星(第九十七期)周天行:葉底藏花一度,夢裡踏雪幾回

高校科幻:是否認同歷史感、現實感的匱乏與經驗的同質化是當代青年作家普遍面臨的問題?您認為自己擁有獨特的個人經驗嗎?

周天行:我不覺得這成為一個問題或是結論,許多當代文學影視作品的架空歷史、魔幻玄幻、不切實際等特點都只是為了迎合觀眾的喜好,而觀眾的喜好與我們的長久以來的教育理念和生活背景息息相關。因此我不認為這是當代青年作家普遍面臨的問題,這實質上是當代社會普遍呈現的現象,是教育體制暴露出的後遺症。

個人經驗不好說,家庭薰陶和自身喜好影響下,我自小對於思考力、歷史感強的文學作品更有興趣,在同齡人讀青春校園文學時就另類地讀完許多世界名著。所以歸根結底,所謂經驗仍然體現在個體成長曆程的差異和教育環境的區別。評估文學作品和作家好壞的標準太多,有人以為深度和厚度是最要緊的,也自然有人更看重銷量和受眾。一些網路口水文作者並非內心裡沒有深刻的見解,各人所求不同罷了。

高校科幻:在您的作品《遺忘島》中,我特別喜歡“我”這個人物設定,主人公載著小船將旅者從大陸送向遺忘島。在這篇小說的情感設定上,各個角色在生活中有原型嗎?和您自身的經歷是否有很大關係?

周天行:實際上我沒有給任何角色賦予原型,我只是單純在講故事,以上帝視角去講述一個命運使然的故事。而“我”作為看透每一個角色的人,卻從來沒有看透過自己;我看透了邏輯,卻看不透意義。

至於作品本身與我自身有無經歷很難講。我沒有在刻意地講述自己的經歷,但我的經歷必然影響著我去產生這樣的想法,記下這樣的故事。

高校科幻:您的獲獎作品《人類往事》為現場創作,從人類思考的寫作視角切入,最終從多名入圍者中脫穎而出。現在很多科幻徵文比賽都提倡所謂的“硬科幻”寫作,在您看來寫“硬科幻”需要具備怎樣的科學基礎?

周天行:在我個人看來,當文章的基礎設定不與現代科學技術相違背,且文中科學幻想部分的理論可以用當代的科技或猜想推匯出的,都可以稱之為“硬科幻”。

高校科幻:您有特別喜歡的電影嗎?您在欣賞科幻作品時是否會出於科幻作家的本能分析其情節是否符合科學原理呢?

周天行:有很多喜歡的電影,比如《超體》《星際穿越》《流浪地球》等等。看電影時以編導和拍攝角度思考是我的習慣,我不僅會分析情節的科學合理性,我甚至會關注鏡頭的切換、情緒的推進等等因素。當然,即使情節有些許漏洞,我作為觀眾還是會完全接受劇本的設定來獲取觀影的體驗感的。

校園新星(第九十七期)周天行:葉底藏花一度,夢裡踏雪幾回

高校科幻:現在保持在一個什麼樣的寫作節奏上?寫作一般是在固定的時間段還是根據靈感即興創作呢?如果出現拖延症或者瓶頸期會怎麼辦?

周天行:在大學裡的學業壓力很大,每天的時間表排得很滿,因此寫作的進度很慢,有空會記錄一些新奇的想法,文思泉湧時會敲下一些片段,但已成文的小說不算很多,目前有兩篇未刊中篇。我的靈感多來源於胡思亂想,因此需要時間去孕育這些ideas,從想法到成形的科幻設定再到小說定稿,我的戰線拉得很長。現在的創作多為中長篇,請耐心等待吧!

高校科幻:除了科幻創作,您平時還有什麼興趣愛好?

周天行:我的興趣愛好非常非常多,鋼琴、唱歌、攝影、電影等等。我對傳媒、戲劇編導和表演也有十分濃厚的興趣,平時經常會拍一些短影片並剪輯,分享給朋友或者發在社交平臺上。在國內我一有空就會進朋友的劇組進行一些微電影的客串,在大學裡我參加了Drama社團,並定期排演舞臺劇。

校園新星(第九十七期)周天行:葉底藏花一度,夢裡踏雪幾回

高校科幻:最後有什麼特別想說的話?

周天行:我想把所有的夜歸還給星河,把所有的慵慵沉迷與不前,歸還給過去的我。

願流去的年歲,只為蓄力一場絕美的盛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