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衾是什麼意思
天矇矇亮,街上寂靜無人,青婉就早早開了店門,起灶生火了。
青婉是這長安街有名的豆腐西施,她開的是一家飯館,主要賣各種豆製品,她人長的漂亮,菜品味道好,價格也公道,久而久之,飯店的名氣遠揚,生意越來越好。
“青婉,這麼早就起來了啊”說話的是青婉的隔壁程媽媽,她是賣油茶的,平時很照顧青婉。
“嗯,早點起來收拾收拾,程媽媽你也早啊”青婉笑著應。
豆漿熱騰騰的出鍋了,豆腐腦也散發出了香氣,一切準備停當,天終於亮了。
天南海北的食客瞬間擠滿了小小的飯館,青婉有條不紊的忙著,把食客們都照顧的很妥帖。
忙到中午,終於可以歇業了,青婉擦完最後一張桌子,揉了揉發酸的肩膀,跟程媽媽又打了聲招呼,終於關了店門。
她脫下略出汗的衣服,燒了一桶水,將自己浸在水中,沐浴更衣。
直到她穿上衣服轉過身,才看到了楚昭,他靠在門上帶著三分壞笑看著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什麼時候來的?”青婉略掩了掩胸口,有點侷促的問。
雖然與楚昭已經在一起一年有餘,但是沐浴這種私密的事兒被人看到,她還是有點不自在。
“從你剛剛下水我就來了”楚昭笑的更邪氣了。
青婉略轉身背對他,快速整理好了自己,帶著楚昭去了臥房。
第二天睜眼,青婉看了看枕邊,楚昭早已離開,被溫已涼。
青婉望著房頂,微微嘆氣,她不明白自己和楚昭算什麼關係,認真盤算起來,他們兩個連情人關係都算不上,畢竟情人之間還會逢場作戲地講幾句好聽話,但是她跟楚昭次次都是直奔主題,講話都很少。
青婉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飯館的活兒很多,她沒有時間將所有時間浪費在楚昭身上。
“聽說了嗎?皇上要給鎮國公世子講親了。”一桌食客正在竊竊私語。
“不知是誰家的小姐?”有人問道。
“還能是誰,菡萏公主唄。”那人回道。
“菡萏公主啊,怪不得……”
食客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青婉也聽了個七七八八。她心裡沒有太多難過的情緒。
鎮國公世子楚昭,名門之子,她一個賣豆腐的孤女,又如何能夠跟他比肩而立,菡萏公主確實是楚昭良配,她應該恭喜楚昭。
青婉想的清楚明白,但她畢竟只有16歲,又真心愛過楚昭,當天晚上睡覺時,還是忍不住淚溼了枕衾。
楚昭再來小院已過了一月,青婉正在後院泡豆子,楚昭從身後抱住了她。
青婉手下的動作微微一僵,她微微掙了掙,楚昭鬆了鬆懷抱,青婉轉過身子,朝楚昭行了禮。
楚昭笑道:“好端端的,行什麼禮呢?”
青婉垂了眼:“聽聞你要定親,咱們以後斷了吧。”
楚昭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青婉又重複了一遍,楚昭也不再問了,周身氣場冷了下來。
上位者不怒自威,楚昭現在的情緒有點令人心驚,青婉不由得有點怕他。她知道自己駁了楚昭的面子,堂堂世子,看上她一個孤女,於常人而言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她現在拒絕貴人確實有點不識好歹。但青婉內心實在是無法接受自己在楚昭婚後與他藕斷絲連,於是她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解釋著。
只見她微微後退,跪地道:“世子息怒,民女並與忤逆世子之意。只因民女父親當年就是因為一外室女拋棄了民女與母親,母親悲憤之下才撒手人寰,此事一隻是民女心病。母親臨終前叮囑民女,萬不可做出有損他人家庭之事,民女當時已經應允。今世子即將貴為駙馬,實在不便與民女牽扯過多,還望世子體諒。”
說完青婉伏地,久久不起。不知過來多久,耳邊傳來楚昭的聲音:“既如此,就依你所言。”
看著楚昭離去的背影,青婉笑著流下了一滴淚,她就知道,楚昭如此驕傲,她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肯定不會再糾纏。
紅塵一夢,她與楚昭的這場夢也該醒了。之後前塵皆忘,陌路天涯。